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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与价值科学研究所 - 科学、宗教与社会价值观 - 基督教 - 英国家庭教会的史记
英国家庭教会的史记
添加时间:2007/11/1 22:14:50 所在栏目:『基督教』 阅读:11791 作者:网文转载 来源:
[我把英国贵格会创始人乔治•福克斯的日记以及美国宾州创始人威廉•宾为之整理编辑的自传《乔治•福克斯日志全集》称为“英国家庭教会的史记”,并在此推荐给所有对历史、现实与中国的未来抱有兴趣的读者。对该书的错字我做了一些校对,但肯定是不完全的,希望大家继续努力。]

贵格会(quaker),又称公谊会或者教友派(religious society of friends),是基督教新教的一个派别。该派成立于17世纪的英国,创始人为乔治•福克斯,因一名早期领袖的号诫“听到上帝的话而发抖”而得名「贵格」(quaker),中文意译为“震颤者”,但也有说法称在初期宗教聚会中常有教徒全身颤抖,因而得名。

贵格会的主张

该派反对任何形式的战争和暴力,不尊敬任何人也不要求别人尊敬自己,不起誓,反对洗礼和圣餐。主张任何人之间要像兄弟一样,主张和平主义和宗教自由。

该教会坚决反对奴隶制,在美国南北战争前后的废奴运动中起过重要作用。贵格会在历史上提出过一些很进步的思想,其中一部分现在得到广泛接受。

贵格会的历史及传播情况

贵格会信徒曾受到英国政府迫害,与清教徒一起移民到美洲,但又受到清教徒的迫害,大批贵格会教徒逃离马萨诸塞州而定居在罗得岛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等地。由于宾夕法尼亚州有大量贵格会教徒聚居,习惯上以quaker city作为费城(philadelphia)的别名,因而费城人也被称为quaker。

贵格会后传播到美国、肯尼亚和玻利维亚。贵格会也曾经传入中国。美国差会(俄亥俄年议会,ohio yearly meeting)在1887年派遣第一位传教士esther h. butler来华,在江苏南京(1890)和六合(1898)工作,1953年迁往台湾继续工作;英国差会(称为公谊会)曾经在四川的重庆、成都、三台等地工作。

贵格会的人数现在大约只有六十万。 

*****************

喬治•福克斯日誌全集
(福克斯及早期貴格會簡介)

古時一位傑出的耶穌基督忠僕的事工,以及:其生平、遊歷、受苦及因愛心所受勞苦之
基督徒經歷的歷史記錄或日誌

賓州創建人威廉賓著

序言 

第一章 幼年及早期靈性經驗
(1643-1648)

第二章 初期的佈道工作
(1648-1649)

第三章 初次入獄
(1648-1649)

第四章 在德被獄中的一年
(1650-1651)

第五章 一個人所能有的影響力
(1651-1652)

第六章 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1652)

第七章 再度入獄
(1653)

第八章 會見克倫威爾將軍
(1653-1654)

第九章 訪問南部諸郡
(1655-1656)

第十章 在威爾斯撤種
(1656-1657)

第十一章 在契約派的家
(1657)

第十二章 倫敦大事記
(1658-1659)

第十三章 查理王朝的第一年
(1660)

第十四章 勞苦與患難
(1661-1662)

第十五章 因拒絕起誓入獄
(1662-1665)

第十六章 在斯卡巴洛堡的一年 
(1665-1666)

第十七章 組織工作
(1667-1670)

第十八章 在美洲的兩年
(1671-1673)

第十九章 最後一次被囚
(1673-1678)

第二十章 克勝死亡的種子
(1679-1691)

儘管這本書寫於十七世紀,在任何時代都值得一讀。 

因為這本書證明了在所有時代基督徒完美、純潔和聖潔的事實。 

我們在英格蘭這個時代的日子裏,主永恆的真理出現了,他永恆的力量再度顯現。

喬治•福克斯
(1624年至1691年)

序言 

有關神對人在各時代所賜許多恩賜的簡述, 
從世界開頭以至於今, 
他忠僕喬治•福克斯所作的事工和見證, 
作為後來紀錄的介紹。 

威廉賓著,喬治•福克斯在主內的至友,弟兄,和仰慕者 

威廉賓(1644-1718) ,賓州和西澤西州的創始人。

威廉賓是當時一位屬於高層階級,並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份子。他能通曉數國語言。為了解決欠他父親的債,英國國王把新大陸一塊很大的土地賜給了他。那就是現在美國的賓州和西新澤西州。 

為了避免在歐洲的清教徒,浸信會信徒,長老會信徒,和英國國教信徒對貴格會的宗教迫害,他在新大陸建立了殖民地;這些殖民地對日後美利堅合眾國所採用的政府模式起了重大的影響。他的殖民地政府的特色是,完全的宗教自由,公正的裁判,民選代表在位的所有權,及政權分離; 這些觀念也成為日後美國憲法的根據。他是第一位提議建立歐洲聯盟,以免除在歐洲大陸上不斷的戰爭 。 

威廉賓初次認識朋友會的會友是在愛爾蘭。多馬羅 (Thomas Loe),一位來自英國的牧師,有一次在愛爾蘭的考克 (Cork, Ireland) 參加貴格會議。那時候威廉賓的父親,賓(海軍)上將也住在愛爾蘭,請他來到家中。他講的道深深的影響了威廉的全家,以至於那才十一歲的小男孩威廉,從此就難以忘懷。四年以後,他又在牛津遇到多馬羅在那兒聚集開會。他那認真的印像更加深刻,結果他就決定去加入貴格會。他的父親從來沒有打算讓他的兒子變成為一個被人瞧不起的貴格會朋友,並且也多次努力的想把他挽回。 

可是他父親所有的努力終歸無效。結果到了二十四歲的時候他就成了貴格會的牧師,並且一生之久在英國和歐美,忠實地服事他的主他的神。在賓上將過世之前他的看法已經大有改變,他承認他的兒子很有智慧地選擇了服事基督而不求世人的掌聲。 

這篇序言,自成為一本奇妙的書。因為它不但為喬治•福克斯在基督裏的一生作見證,也是為我們每一個人裏面那基督之光是我們淨化的能力作見證,同時也見證了真正基督教會本質的各方面。他也給我們看見,直至他那時代真正教會的歷史。這篇序言經過更新,簡化為現代言語以易於瞭解 ;但保持了作者堅強又優美的寫作風格。同時也見證了他自己具有足夠完美的基督的身量。

————————————————————

自創立世界以來,許多神的作為臨到人們的身上;但其最終目的還是要他的美名在他的造物中被宣揚以及人被恢復。人被恢復來代表他自己,好像地上的神,是他所有造物中的榮耀。世界開始時一切都是無邪的。我們善良的神所造的一切,當時都是美好的 ;當他祝福他手中的工作時,這些工作的本質與和諧就使他們的創造者顯為尊大。那時晨星一同歡唱,全體的創造都向他的律說阿門。在整個的體系中一無紊亂;只有樂園中的人,野地裏的野獸,空中的飛鳥,海裏的魚,天上的光體,以及地上的水果。誠然,空中,地上,水,和火都在敬拜,讚美,稱頌他的能力,智慧,和美善。哦,主的聖安息!主的聖日!

但這美好的光景並未持久。因為人,這全創造中的冠冕和榮耀, 卻被試探,貪慕高位,不幸,懾服於試探,以致抗拒神的命令和託付,同時也放棄了自己的利益與幸福;以至墮落到失去了被造時所有的神的形象,智慧,能力,和純潔。因此不配再留在樂園裏,而被趕出神的園子,這園子本是他的住處和居所;他自神的同在中被趕出去,在地上,野獸的住處遊蕩,成為一個可憐的流浪者。

但創造他的神憐憫了他,因為他見人受欺騙,並非出於惡意,也非他裏頭真有何驕傲,乃是出於那詭詐的蛇,(蛇是最先從他的本位墮落的,加上女人的斡旋 ,這女人本有那人自己的性情,是他的配偶,卻首先被蛇迷惑了。)這位無限美善智慧的神想出一條路來,以修補破口,挽回喪失,重建墮落的人;神的方法是藉這位,在應許中為女人所生,更高貴更超群的亞當。那惡者是藉著一個女人在男人身上得逞,因此,照樣這位更高貴的亞當也是藉女人來到世間,他要勝過那惡者,擊傷他的頭,將人從惡者的權勢下解救出來。用表記來看,這件事是完完全全成就在這位道成肉身的神兒子的身上,在神所安排,日期滿足的時候,藉著兒子,親身成就在兒子裏面,他就是人的救主和救贖主。

但基督能力的彰顯並非僅限於那個時候。即在他有福的道成肉身之前或以後,他就是光,就是生命,也是磐石,和所有敬畏神的人的力量。在試探中,神與他們同在,在苦難的旅途中隨同,在世路歷程中扶持,帶領,度過難處。由於這大能,使亞伯的心勝過該隱,塞特得到優越的名聲,以諾與神同行。世界背叛神的大能,是這個大能與古老世界的勢力爭鬥,是神的大能教導挪亞成聖,蒙恩。

亞當墮落以後,隨著人黑暗的光景而來的外表時代,尤其是先祖時,例如在舊約中所題的亞伯拉罕,雅各等的時代,一般稱作天使時代。下個時代是摩西律法時代,按使徒門所告訴我們的,也是由天使傳的 。這個時代是外面的,一種屬於卑下的,奴性的狀態,被使徒保羅稱作啟蒙師傅的階段,這師傅是來指明,並準備百姓去尋找,和仰望那位彌賽亞, 將他們從儀文,不完善時代的奴役下釋放出來,這是藉著認識在他們中間那奧秘標記的實際。在這個時代,律法是寫在石版上,聖殿是人所建的,有一些外面的儀文和祭司的事奉。那些都是將來美事的影兒。這些影兒僅是為著等候後裔的到來 (基督更超越,更廣泛的彰顯)。這位後裔基督是對全人類的應許,在他都是“是的” 和 “阿門”。他從死裏復活,永遠不死, 且有永遠的生命。

神的先知們有先見,他們把這些確實的應許安慰了猶太的信徒。基督是接著摩西時代的,摩西時代結束在約翰的職事,約翰是彌賽亞的先驅。而約翰的職事在基督裏終止。基督是神一切的豐滿,在古時藉著眾先知多次多方的曉諭列祖,就在這末世,藉著他兒子曉諭我們;又早已立 ”他為承受萬有的。” 基督福音的日子,就是神子的時代。基督帶來了一個更近的約和更美的盼望,是未來之日榮耀的開始,是萬物復原的開始,是以色列國度的恢復。 

說到聖靈,先前的時代裏不太題及,已經開始如先知約珥說:“我要將我的靈澆灌凡有血氣的。”照在黑暗裏的光,以前只是暗淡的,現在恩典的神使它從黑暗中照出來。晨星開始從信徒的心中升起,使他們得知神的光顯在兒子耶穌基督的面上,(或是出現在他們裏面。)

說到那靈裏貧窮的人,溫柔的人,真正哀痛的人,饑渴慕義的人,使人和睦的人 ,清心的人,憐恤人的人,為義受逼迫的人,這些人在主面前特別蒙紀念,被以色列的真牧者尋見並祝福。老耶路撒冷和他的兒女已成過去,福音時代兒女之母,新耶路撒冷已成當前的需要。為著這緣故,如今敬拜神不再在老耶路撒冷或撒瑪利亞的山上。因為,看哪,他獨一的兒子已宣告並傳揚他是靈,所以今後大家該知道他是靈,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他會對我們比舊約時代更近。按著他的應許,他將把他的律法寫在人的心版上,把敬畏他的心和靈放在它們裏面。這時,那些記號,豫表,和影兒都消失了;因為,發現他們的不足,他們不能達到杯盤的裏面,洗淨人的良心;在基督裏,藉著他,所有初階的敬拜都已過去,唯有他是一切的實際。

使徒們為神兒子時代所結豐滿祝福的碩果作見證;這些使徒都是神所揀選,受他的靈所膏的,他們使偏執,迷信的猶太人回轉,使外邦人從虛妄,和拜偶像中轉向那在他們裏面光照他們的基督之光和靈;使這些死在過犯中的人活過來,在生命之靈的新樣中去事奉這永生神,行事為人如同光明之子,白日之子,聖潔日之子。他們“披戴基督” 作世上的光,並且“不為肉體留餘地去盡享世上的情慾。”於是,從基督而來,並顯在人裏面的光,靈,和恩典,就是使徒們所傳講的屬靈原則。靠著這原則,使人們改變他們的心思 ,也靠著它,聚集,建造當時基督的眾教會。為了實現這恩典,使徒們勸誡他們勿消滅聖靈,卻要等候聖靈,在聖靈中說話,禱告,也要在聖靈中行事。這樣藉靈生活行動並受其管制,就顯出他們真是神所生的兒女。’不是血肉所生的,也不是憑人意生的,乃是從神的旨意而生的。’藉著遵行神的旨意,和棄絕他們自己;藉著飲基督的杯,和受他棄絕自己的浸;乃是所有生命之子邁向祝福的道路。很可惜的是,即在使徒的時代(使徒們是一些明亮的星為福音發出最亮的光)就有一些雲翳開始出現(為起始榮耀光景的侵蝕帶來豫兆)有幾位使徒向當時的基督徒發出警告,就在那時,以後越來越多地,那屬靈時代所有的敬虔和純潔的能力在開始消減,因為在基督徒中,有些認為在肉身中虔誠的人,躲避十字架的艱難功課。這些使徒們,在安慰中,在退後的光景外 ,看見了真正的教會,一個前所未有的榮耀時代。他們所見的是真的,他們靠耶穌的名和權能聚集了眾教會,並向他們發的預言也實現了;因為基督徒落到外面的規條裏,如守日子,飲食,和各種儀式。更糟糕的是,他們落到彼此相爭相競,以至分裂。他們互相嫉妒,當他們掌了權,就互相迫害,以至貽羞並譭謗了他們公認的基督教。這種迫害成了絆倒外邦人的可悲的絆腳石。而神卻長久,奇妙地在外邦人中保守了他們。當基督徒,因世上的帝王和君主接受了基督教,獲得屬世的權柄,他們就改變了基督國度的信念,神的國不屬於這世界,他們卻把神國變成了屬世的國度,或者至少把他們手中的世界國度裝扮成了基督的國度。他們自己也變成很屬世,而非真正的基督徒。人為的創新和花樣,不論在道理及或敬拜上 ,都迅速地,大大地的介入了教會。一般的信徒中所流行的粗鄙,和屬肉體使他們對這些花樣敞開了大門,他們早就遠離了神溫柔屬天之靈的引導,而把自己攝服於迷信,意志崇拜,和虛偽的謙卑。迷信是盲目的,也是粗暴,猛烈的;因為人都要向其盲目和無止境的狂熱低頭,或招致毀滅。藉著聖靈的名,只要在別人裏面出現神的靈,就受到 迫害和反對;他們自己也抵擋這靈,就是光,恩典,和主基督耶穌的靈。他們總是用創新,邪教,分裂或其他此類冠冕堂皇的名稱來誣告。雖然基督教不允許基督徒用任何藉口為宗教的緣故去迫害別人,也就是所謂的,基督徒迫害別人。因為真正基督教的本質是,柔順,溫和,和寬恕,包括信心,盼望和愛心;這一類的品行迫害者是沒有的。一位有好信心,好盼望和好愛心,溫柔對待別人的人,在別人對其神的信仰和敬拜上,是不會去觸犯別人的意念,危害別人的身體的。

於是假教會勃起,登了寶座。雖然她已失去教會的本質,但仍想保留那羔羊新婦之美名。那新婦是真教會及眾忠實信徒之母。這個假教會 不論是公開的或私下的,總是強迫大家在他們額上或右手上印上她的印記。但事實上,他就是那奧秘的巴比倫,是淫婦之母。這些人在他們外表的宗教表演裏,早已犯了淫亂,離開了基督的靈,性情和生命;他們變得虛妄屬世,充滿野心,貪婪和殘酷,這些肉體所結的果子,都不是從靈來的。

這時真教會已逃至曠野;他們自迷信和強暴中逃至一個隱居,寂寞,孤獨的狀態。真教會在這裏隱著,不為人見,但並沒離開世界。在聖靈的審判中,一般的可見度並非真教會的要素。在曠野的教會,雖然已不如以前那般知名和光彩,但仍跟以前她那光輝時代一樣是真教會。在如今的狀態中,她雖然屢次想回來,但因為世界的波瀾太高受到攔阻。歷代她許多優秀的兒女,來自各民均因那殘酷的迷信而倒下。因為他們不願意偏離他們對真理的忠心。 

前一代的改教,在教義,敬拜,和實行上,的確稍稍回到真教會的性質上來。但他們的實行卻很快的失敗了,因在他們意圖改教的教會裏仍存在著許多邪惡。這些邪惡很快的流行在改教的人士當中。他們沒有在言行上結出果子來分別自己。即使改教者自己沒有,但他們的後代卻很早就開始用地上的政策和勢力來支持並繼續他們的改教,這改教當初是以屬靈的武器開始的。我總認為,改教者用地上的權力和政策,是使改教運動在宗教的生命和精神上無法更上一層樓的主因之一。原來當這些謙卑柔和,體貼聖靈,信靠神的改教者,在敬畏中尋求神,不與屬血氣的商量,也不用自己的方法來尋求解脫,但在另方面,每天卻有人加入教會,而這些人,沒有言過其實說,還是需要得到救恩的。

[威廉賓用委婉的辭令說那些加入教會的信徒,仍舊需要得到救恩。] 

這些人當逼害來臨時,不但沒有忠於主默然忍受,反而儘量躲開逼害。他們在苦難中,不但沒有以信心和忍耐,忠心地傳播真理,反而,專心如何從加害他們者的手中攫取屬世的權力;他們所選擇的方法,與前並無兩樣,乃是用屬世權利轉移之道;主若不讓他們自食其果而倒下,就算好的了。在某些道理上他們缺乏認識; 在其他方面,他們為了避免一個極端,卻進入另一個。他們敬拜的方法一般是來自人,而非來自神。他們的確有靈,靈感,和啟示,而且他們的離開和改教,也是基於他們在讀真理的經句時,從靈而來的認識和瞭解;他們的要求是:經文是字句,靈是詮釋者,如何解釋則在乎個人自己。但在禱告和傳道中,仍存在著太多的人意,傳統和藝術。尤其在英國,瑞典,丹麥,和部分的德國,他們的神職人員有太多屬世的權威和勢力。因此,在英國,神就樂意將人自一個宗派改至另外一個宗派。這改變後的宗派,其特徵在於有了一個謙卑的職事。他們傳道更為嚴謹,禱告更為虔誠,主日敬拜更熱心,又以教義問答教導孩童和僕人,並要求他們在家中,在家人面前,復述他們所學的。

但這個宗派果然得勢後,他們不但將某些人趕出神殿,也迫使另些人加入神殿。他們的靈顯得呆板,但生活並不嚴謹;他們堅守宗派,卻不堅持敬虔。這樣,便促使另一批人的興起。這班人更退縮,更挑剔。他們不願與大眾交通,不願與他人相同;在自己人中成立教會,這些人多少能見證他們的得救,至少要能給一些神恩典在他們心裏作工所得的寶貴經歷,藉著互相同意和交通所立的約,把他們維繫在一起。這些人的性情比較溫和,也似乎在以愛,憐憫,和良善,來宣揚宗教,並沒有用它從前那個教派所使用的裁判與處罰來恐嚇人入教。

跟他們前面的那些人相比,他們容許更多說預言的自由;因為除了牧師以外他們還允許其他人發言和禱告,他們的牧師也是自己選出來,而非由政府派定的。如果有人受感動要禱告或發言,他們可以自由在會中發表,不分牧師和平信徒,也不論來自何階層和行業。但很可惜!就是這些人也受到了虧損,他們因嘗到屬世國度的味道及世上君王的恩惠和好處,大大地墮落了。他們曾痛斥這些國家教會,和他們的職事及維持之道。但當他們自己受考驗時,他們卻因涉足過深於聖職薪俸,而跌倒在屬世虛榮和利益中,越過並抵觸了他們自己的原則。更甚者,是有些本來受逼害的人,竟反過來變成那些為主受逼迫的無情迫害者。 那些被迫害者發明了一種新的得救公式來背叛他們的迫害者,就是用水浸的方式再浸一次;認為他們以前的浸沒有聖經根據,希望能藉他們所想要的水浸儀式,就能尋到神的同在和能力。

註﹕在早期教會的初期,他們(特別是彼得)持受割禮,食物的規條,以及猶太人的用水潔淨的禮俗——後來如施洗約翰一般的基督徒稱它為浸水禮。被割甚至於把這些習俗強迫外邦人去實行,但是後來: 聖靈糾正他對於食物的看法 , 保羅也糾正他,並且 使徒大會為外邦人又發出個別的指導。因為基督和 施洗約翰都說到一個更好的浸禮, 後來基督徒已經不再行這浸禮。並且他們的信心是建立在用火或聖靈的一洗。 

約翰說: 我是用水給你們施洗,叫你們悔改。但那在我以後來的,能力比我更大,我就是給他提鞋也不配。他要用聖靈與火給你們施洗。馬太福音3:11 
耶穌說: 約翰是用水施洗,但不多幾日,你們要受聖靈的洗。使徒行傳1:5
保羅說: 身體只有一個,聖靈只有一個,正如你們蒙召同有一個指望。一主,一信,一洗,以弗所書4:4-5
基督差遣我,原不是為施洗,乃是為傳福音,歌林多前書1:17。

顯然所需要的一洗是聖靈的火,那要淹滅罪孽和過犯使心受割禮,並且除去那 必死的身體和肉體的罪 使我們無罪。雖然要避免浸水禮,那是一種不必要的宗教儀式,浸禮也不致於對人有害,除非你以為它能讓你稱義, 故此你就不去尋求公義,而那卻是基督給我們最首要的誡命。" 你們要我先求祂的國和祂的義。" 

這些人也否絕以人的學問為加入神職的條件,除了神靈的恩賜與輔助外,其他一切的資格和從人來天然的恩賜,一概都被拒絕,非難;他們曾一時 ,像以前施洗約翰一樣,成為其他社會一盞點著的明燈。

他們非常勤勞,樸素,嚴肅,有深厚的經文背景,剛強的守住職責,忍受許多責備與反對。但別人的失敗也成了他們失敗的根源。因為屬世的權力也玷污了他們,他們有了足夠的權柄之後,就躍躍欲試,想要表現有更多權力的時候他們能做什麼;他們也過分依靠他們的水禮,卻沒有更完全的傳遞那火與聖靈的浸,這才是主的浸,“他手裏拿著簸箕 ,要揚淨(並非只有一部份)他的場,”把麥子收在倉裏,把糠用不滅的火燒盡了。他要把人的渣滓與卑賤之物都除去,使他的信心比金子更純淨,因此他們變得自高,粗暴和自義,拒絕上進,往前追求,不再看見自己的幼小和幼稚。而這種看見曾給過他們一份真正的美麗。所以許多人和有形的教會,及私人社團,都離開了他們;這些人都如羊沒有了牧人般,到處流蕩,又如失去配偶的鴿子,在尋找他們所親愛的。可是他們卻找不著他,他們的心切慕認識他,認識這位他們心所愛慕的,其滿足甚於世上最大的喜樂。 

有些人把這些人稱作尋求者,有些人則稱他們為愛之家。當他們互相認識時,他們有時會聚在一起,但並不跟以前所習慣的一樣,在定時,定地,自己定意,正式地禱告和傳道;而是在一起安靜等候,當有人覺得他心裏有了從神來的感動,他有時就會說話。其中某些人因啟示漸多不再謙虛和敬畏神,被過分高舉;他們沒有繼續仰望那位開啟他們的心竅,使他們看見神律法中重大之事的神,他們就在自己的心思和想像裏放肆奔走。[他們還沒有被那位獨一的教師授權和完成裝備之前就著手傳道和教導。] 在他們的想像和神的啟示聯合之下,一個怪獸誕生了;成了那些敬畏神的人的羞辱,那些天天等候在那非人手所造的聖殿中 ;為了安慰以色列民,那在靈裏受過割禮的,內在的猶太人。

這些人過份大聲的說教及放肆的習慣給他們贏得了喧騷派教徒之名。因為他們認為基督已為我們成全了律法,把我們從律法所要求的義務和責任中釋放出來了。本來應該以信心和悔改代替律法,他們現在卻將那些以前認為是犯罪的事不為罪了。他們認為,基督已經除去了他們對罪如奴役般的懼怕,凡事只要自己相信所作的是好的,就是好的。因此許多人落入了極重大的罪惡中;只要有藉口,他們就可以犯在別人身上是罪的罪;於是,他們按一個人的用意來作為定罪與否的根據。這樣恩典加多,罪也增多,把神恩典變成了放縱邪惡的藉口。給犯罪帶來一個較前更多的保障和許可。好像基督不是來救我們脫離罪,而是在我們犯罪時,來救我們;不是來除去罪乃是讓我們因著他所付的代價犯罪更自由。這很受多人的歡迎,卻給他們永生的命運帶來了全然可悲的損失;對有責任感的人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他們也給那些罪中之人一個行惡的藉口。

從以下所寫的,你可以看出,差不多就在此時,這位永遠,智慧良善的神,樂意以他無限的愛,自高天在榮耀的黎明曙光中,臨到並恩待這個懵懂無知的國家。神接著一位他所揀選器皿的見證,供應了一最明確不疑,充滿亮光和生命的話語,這個見證非常有力,清晰,滿帶祝福;因此,成千的人能說,榮耀永遠歸主名!

因為當這見證達到人的良心,破碎了人的心時,許多人都清醒了,開始省察自己,人們過去徒勞地在外面尋找的,付上了極大的痛苦和代價,今藉著這個職事,他們所要追求的,與神和好之路,在他們裏面找著了。因為他們是被引到那在他們裏面的耶穌基督之光,成為神國度的種子和酵; 這光和眾人都近,因他在眾人之內,乃是神給大家的恩賜。他們裏面的基督之光是他們裏面信實,真實的見證,監察每一個人的心。基督的光是神恩所賜的生命和救恩。雖然很少人關注,但神的恩賜是確實顯現給眾人的。傳統的基督教蔑視此光,將其當作低賤尋常之物,或以各種苛刻的名稱將它看作新玩意而反對它。傳統的基督教自視甚高,強烈地固執己見與自義,被自己盲目的熱心與狂熱所勝,在無知和惱怒的心思中,拒絕當日任何神的能力和靈在人中的彰顯,儘管這是最需要神能和聖靈的時代。這種拒絕與以前猶太人一樣,他們一面拒絕神兒子,一面也盲目地自稱是在等候彌賽亞來臨,因為神兒子在他們中的出現,沒有像他們天然的頭腦所期望的。

這種對基督亮光的依靠產生了許多漫駡的書,這些書使多數人嫉妒,使另一些人憤怒。對那些得到基督亮光的人,這些憤怒和嫉妒,使這有福的見證,路途狹窄,步履維艱,前進困難。但神工作的主權是握在他自己手中,這個見證的確有效地達到了那些疲倦,勞苦,饑渴,貧乏,憂傷,及各種疾病者,他們在無助的醫師上耗盡資產,只好等候蒼天來解脫,那唯一來自上頭的幫助 。這些人認真地盡了最大的努力之後,看見除基督以外一無幫助,唯有仰臉看他的面光,伸手一摸他的衣襟,和尋求從他手來的幫助。唯一真正的幫助是來自曾醫治可憐婦人血漏的那一位,他也曾使百夫長的僕人,寡婦的兒子,管會堂的女兒,和彼得的母親起來。好像那婦人一樣,他們一覺察到主的能力在他們身上大有果效,就起來順服主,見證主的大能;用降伏的意志與忠實的心來順從主,不怕譏笑,反對,財產充公,毆打,監禁以及因他可稱頌之名所面對的其他種種危險。

他們的困難確實是又多又大,若非他們溫柔,憐憫的神帶著他榮耀的主權與他們同在,以人來看,兇險的浪濤壓在他們身上,他們該早就迅速地被狂濤駭浪所吞噬了。因此,那充滿他們的大能者不斷地在他的裏面為他們工作,在這大能前,小山逃跑,大山溶化。因此,他們清楚地看見“在基督裏凡事都能,”給與他們極大的肯定及安慰。神的要求非人的智慧所能應付,而且招致人的憤怒,然而隨著神要求的增多,神也為著自己的榮耀更多顯現自己,幫助他們度過一切反對的難關。神的幫助真大,若真有人能誠實的說,“你是我的日頭,我的盾牌,我的磐石,和我的避難所;我藉著你沖入敵軍,藉著我的神跳過牆垣,我們也藉著你,打退外邦的全軍;”這群人是有權如此說的。當神這樣將他們的心從罪和虛空的重擔下釋放出來,使他們的靈裏包足,他們對永恆真理的饑渴得到滿足,以他自己家中的美物充滿他們,叫他們作他多種恩賜的管家;他們就出來到各國各方向所有居民傳揚神為他們所作的。他們向眾人宣揚他們所找到的,他們是在那裏並如何找到的:就是與神和好之路; 邀請大家都親自來看,來品嘗他們向眾人所宣傳的真理。

他們見證神在人身上的原則,就是神國度裏所寶貴的珍珠及酵,也是唯一神所指定的有福之路,人賴以存活,相信和成聖。他們向這些人解釋什麼是在人裏面神的靈,為何賜於人這個靈,人又怎樣能分辨他們自己的靈與神的靈和那惡者奸詐的出現有什麼區別。至於那些沉迷在世界的虛榮,及沒有生命的方式和師傅,他們也對這些人講說神的靈將怎樣帶領他們脫離以前的生活。他們也說明如何能保守自己在有福的光中, 如何藉著注意及順從這光的神聖彰顯及光照,而勝過罪, 這光會曝露各種隱藏的罪並加以定罪。他們教導這光如何賜給你能力來躲避,抵抗那些不討神喜悅的事,並在愛,信及善工的事上剛強起來。人的心田本來已被罪蹂躪變成長滿荊棘和蒺藜的曠野,因著光的作用就有機會成為神的園子,在那裏神的能力在作著耕種的工作,長滿了神親自用右手所種最有美德,最美麗的植物,給祂永遠的讚美!

但這些有過光照的經驗,神真理和國度的福音的傳道者,並不能隨己意,想禱告就禱告,想傳道就傳道;只有當他們在事奉及聚會中等候時,基督他們的救贖者,用自己有福的靈準備並感動他們,他們才順著聖靈的意思開口。他們說話像有權柄的人,不像那些做夢,乾燥無味,講儀式的法利賽人。對任何一位態度嚴肅,屬靈的眼睛多少已被主耶穌開啟的人,這是顯而易見的。這人蒙勸勉的恩賜,那人蒙譴責的恩賜,又有一人能說安慰的話;都是受一個靈所感,並且井然有序,許多人心裏被折服,被建造。

這些人因著他們的忠心,確實變得剛強壯膽;靠著主耶穌的能力與靈,結實累累,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有上千人,因著他們的事工與勞苦,轉向真理。在許多英國的縣市和城鎮裏,都有了聚會;得救 的人數每天都有增加,因為他們的勤勞耕種和澆灌,主就祝福他們的勞苦,大大加添他們的收穫;雖然他們豐富的進展也遭受了謠言毀壞和狠毒的逼迫。這些逼迫不僅來自世上的權勢,也來自所有想中傷和污蔑他們的人;所以他們好像羔羊被牽到宰殺之地,又像終日被殺的人。

如要述說這些人所受到的殘酷的痛苦,絕非一篇序言能述盡,恐怕要寫一本書才能盡述。他們的受苦是來自基督徒也來自不相干的人,來自官吏和小民。如說這些被侮辱,蔑視的人是哭泣地出去 ,帶淚收割,是為天國寶貴的種子作見證,絕不為過。這個天國的見證不在乎言語乃在乎神的大能,發自人的言語即使是出於最高的智慧也是無用的。國度乃在乎基督耶穌的權能,神已將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給了基督耶穌,使他能掌管天上的天使和地上的人。由這些人工作的見證可以看出是基督剛強他們,他們的職事使多人由黑暗歸向光明,由世界的寬路轉向生命平安的窄路,給許多人帶來一個有分量,嚴肅,敬虔的生活;將他們所教的道理付諸實行。

(注: 說到真的跟從者,耶穌說:“僕人不能大於主人。他們若逼迫了我,也要逼迫你們。” (約翰福音15:20) 在威廉賓的時期,英國曾有過三個政府:查利一世,克倫威爾及查理二世。在查理二世統治時期,就有 13,562個貴格派聖徒被囚,338 人因在會中或監獄中受傷而死,並有198人被遣送到海外作奴隸。(采自天主教百科全書)。更有無數其他人的私人財產被法庭充公;其被定罪的理由是拒絕宣誓,在法庭中不脫帽子,在新期天旅行, 不參加政府所核准的聚會,不奉獻十分之一給政府所定的教區牧師, 並且,聚集人數超過五位以上。在福克斯的日記中:“朋友會人中從來沒有人怕別人對他們的惡行,監禁,牢獄,勞改之家,放逐,或者沒收私人財產;也不怕喪失自己的性命;凡臨到我們的逼迫我們知道都有其善果;凡我所受到的監禁和痛苦都是為使大眾脫離牢獄;他們這些監禁真理並消滅聖靈的人,即使沒有人可逼迫,其實也在壓制真理,消滅聖靈;因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太多人在監獄裏,就有一句常言說“除了到監獄裏去,就很難找到真理。”早期貴格信徒所受的痛苦是他們純正信心的有力見證,因基督曾告訴我們說他的信徒總會遭遇從世上來的仇恨,尤其是從那些在世上自居是教徒的。H.W.) 

若無這隱秘的神聖的能力,死靈魂是不可能蘇醒和重生的 ,所以缺乏了這種發動和重生的生命和能力,是過去和今天許多其他職事鮮有果子的主因。哦,真希望這些牧師和百姓能明白這個!我心裏常因他們受攪擾,為他們的緣故憂傷。哦,希望他們能聰明起來!哦,希望他們能用心考慮那些真正能使他們享受永遠平安的事!

有兩件事簡單地提一下:1)他們所教的教訓,2)他們帶領人所立的榜樣。他們的基本原則就是他們整個結構的房角石我已略略提過了。那也實在是他們的特徵,主要特點或原則:每一個來到世上的人裏面的基督之光,都是神給人振救的恩賜。這是一個好的教訓之樹的根基,這些教訓都是從這棵好樹上長出來的枝子。現在我要按著他們原有的次序和經歷上的先後來談談。

第一,悔改除去死行來事奉那永生的神,其中包括三步驟:

對罪的看見, 
對罪的感覺並因知罪來自神的憂愁, 
日後所產生的改變 
這就是他們所傳所強調的悔改,也是他們帶領人轉至那原則的自然結果。
因為看見是由光來的;
知罪和為罪憂傷是由看見來的;
從此生命的改變是由知罪與為罪憂傷來的 — 悔改。

從這悔改的教義來到稱義,稱義就是藉著基督,這唯一的挽回祭,以往所犯的罪被饒恕,並加上成聖,成聖也可說是,除淨人裏面罪的玷污和罪的習慣;這才是稱義一詞的全部意義:即包括了稱義和成聖兩項; 他們藉著神在基督裏的愛和憐憫而稱義,使他們脫離以往的罪,好像他們從未犯過罪一樣;他們裏面也得以稱義,是藉著那潔淨與聖別之能力,及在他們心裏向他們啟示的基督之靈。後者即是一般所謂的成聖。

他們所宣稱的第二個教義是從以上這個教義引發出來的,就是所有真基督徒得到從上面召他們來得的獎賞的標記:脫離罪,成為完全。按聖經的真理,證明這是基督來臨的目的,是神國度的性質,也是為這目的,主在過去賜下他的靈,現在亦然。但他們從未達到這世界所謂的智慧和榮耀上的完全, 也沒有從天然的疾病或死亡裏解脫出來,就如某些心思軟弱,病態之人,為反對他們而想像和暗示的。他們把這個稱為得贖的狀態,重生,或新生。在這個基礎上,他們四處傳揚:除非明白這個工作,無人能承受神的國。

第三,由此導致永遠獎賞和懲罰。他們顯然相信這個。不然他們將必定是人類中最可憐的人。這些人為了他們的信仰受盡了痛苦已經超過四十年;在某些情形中,他們所遭受的甚於那些最壞的人。是的,好像世界上的污穢,萬物中的渣滓。

這是他們在教義和職事上的目的。其實大體來說這也是其他基督教,在言語和形式上,假稱所持守的;但他們卻沒有表現在敬虔的大能上。一般說來這個敬虔的大能早已從他們中間喪失了,他們離開了那在人裏面的生命的原則和種子,這些被忽視以至失去意義。只有靠著生命的種子,他才能心思更新,在新的生命上,侍奉永生神。因為當宗教的生命失去了,大部分人按著他們自己的意志,不按著神的旨意及基督的心來生活和敬拜。神的旨意和基督之心是在聖靈的工作及果子上表現出來。所以,貴格會的信徒不發表意見,只靠經驗來做見證。他們並不表達某一種宗教儀式而是表現敬虔的生活。他們因著神公義審判的工作,很有自覺。沒有敬虔無人能安然見主。

除了以上這些主要教義之外,另外還從中生發出幾條作為主幹的特別的道理。這些道理的確表現了,也更進一步說明了他們以前在生活和榜樣上,所遵守的真理及其一般教義的有效性。這些道理如下:

(一)互相交通與彼此相愛。這是許多人對他們特有的評語。“他們一起聚集,他們互相幫助,並且團結在一起。” 還有常聽到的話說,“你看,貴格會信徒是怎樣地彼此相愛,互相照顧。” 但也有人比較不夠温和地說 “貴格會信徒只愛自己人不愛別人” 若說原始基督教的特徵,是彼此相愛,在信仰上親蜜地互相交通,而且為了一起聚集,敬拜神而互相幫助,經常互相連絡和照應。讚美主!這些特性也充分的彰顯在他們中間。

(二)愛仇敵: 對這項原則,他們是既教導又實行;他們從來不為所遭受的傷害,尋求報復,並且譴責報復為不屬基督之精神。他們寬大地饒恕,幫助和解救那些以殘酷對待他們的人,即使他們有機會,有能力報仇,他們不但不報,還去幫助和解救他們。這種例子不勝枚舉。藉著忍耐,竭力勝過所有的不公和壓迫,傳揚這樣基督的道理讓他人去跟隨。

(三)他們認為,只要跟隨基督自己的囑咐,永遠說真話就夠了:“你們的話,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 他們遵守基督的話。基督明明地禁止說 ‘絕不可發誓’ (太 5:34)。在他們自己裏面真理的約束下,他們不需要發誓。他們認為用反常的發誓,說話方法來保證話語的真實性,是在對基督徒的誠實是一種侮辱。同時,他們如犯了說假話的罪,他們要求與其他犯了偽證罪的人同受處罰。他們擯棄所有在地上褻瀆的發誓, 直到現在地仍在悲哀,而偉大的神仍被這件事情大大的得罪。

(四)不爭打而忍耐,這是這批人另外一個獨特的見證。他們證明基督教教導人,“要將刀打成犁頭,把槍打成鐮刀,他們不再學習戰事,”以致於 “豺狼必與綿羊同居;獅子必吃草與牛一樣。人們心裏不能存留任何帶毀壞性的思想。”勸勉他們積極地抵擋罪,憤怒地反對撒旦,不再互相攻擊,因為雅各書說, 所有的爭戰和毆鬥都是從人自己心裏的私欲來的 ,不屬於基督耶穌那柔和,謙卑之靈;基督耶穌之靈作為另一種爭戰的元帥,用另一種兵器。因此,在教義和實行上,他們以說誠實話代替發誓,以信心和忍耐代替相爭。他們也不應當為此被政府譴責,因為他們既然不為政府打仗,自然也不會去反對政府。政府的安全不是一件小事;如一個人都不為自己爭戰,你就不能怪他不為別人爭戰。暫且不論基督教,我們從別的角度來看,若考慮到戰爭的代價及其結果,人平常都是偏向于和平的,即使和平有其不便之處。雖然這些人不贊成打仗,但都贊成服從政府,不是因為懼怕,乃因良心的緣故,只要政府不與他們的良心抵觸,他們相信凡掌權的都是神所命定的。只要行得對就與人有益處。雖然由於某些人盲目的熱心,和另些人自身的利益,他們受到命運的鞭策較當代任何其他信仰(暫不論宗教)所受得更重,更嚴厲;但當政府貫徹其政策時,他們卻給政府最少的麻煩。

(五),這些人另外一個特點是拒絕繳什一稅和不支持國教。他們拒絕的原因有二:
1) 他們認為所有被迫而交的維持費,即使是給福音工作者也是非法的,與基督的命令相抵觸, “白白的得來,也要白白的舍去。”他們認為給福音工作者的贍養費至少應該是自願而非勉強的;
2) 至於拒絕那些不以聖靈而以人的學問和原則為主,不傳福音的神職者,他們乃是因為在神前單純良心的緣故,並非脾氣不好或傲慢;他們不能支持這些國教牧者住在他們的住宅,因為他們已經擁有太多而且過份明顯是靠他們世上地位的優越。

(六)他們教義和實行中還有一項就是不重人的情面,為此他們常受毒打和譭謗。給予諂媚頭銜,或用虛浮的示意和恭維的話語以示尊敬,他們都確認是罪。他們的確尊重德行和權柄,但姿態純樸謙卑。他們的態度仍是很誠懇,很實在,使人想起末底改和以利戶的榜樣;當然最要緊的還是遵守他們的主和主人耶穌基督的命令。耶穌基督禁止他的門徒稱呼人夫子,夫子隱含主和主人的意思。他們否定並拒絕那些當時流行的問候和寒暄;這樣,在人墮落的驕傲心思中,所易有的自愛與自尊就無隙可乘而被制止了。

(七)他們不顧人的地位如何,都用同樣的簡單語言“你”來指明單數人稱。在此我們也的確看見神的智慧,使這班人呈現出如此純樸的形象;因為凡遇見他們的人,靈裏都受到了一個嚴峻,審明的考驗;不論有人把他們的信仰講得有多好多高,但他們裏面的光景被曝露,他們看重的究竟是什麼?對某些人來講,這種語言太刺耳,他們會那麼受傷地說,‘你這樣叫我,你叫我的狗嗎?你若這樣叫我,我就要把你的牙打掉,讓你吞下去;’他們忘記了他們自己向神禱告時的言語,也是聖經裏普通用的格式,而且這是一種必需的,絕對合宜的說話方式。這簡單,誠實,並真實的語言竟如此激怒了他們,他們的信仰究竟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注:賓語和主語的“你“在當日的語法課本中是單數第二人稱的正式用法;但那些“要”人卻要求別人用多數的“您們”來稱呼他們。這種尊稱今日已經不再通用,所以已經不能夠成為觸犯禮儀的憑據。) 

(八),他們以自己做榜樣來勸人安靜,在任何場合中都要寡言;當他們做買賣時,他們是一言為定,對方再怎麼樣也無法引他們多說一句;他們看重真實甚于習俗,榜樣甚于利益。他們尋求單獨寂靜;但當人多時,他們既不參與,也不願聽,那些不必要或不合法的言論。因此他們可以保守他們的心思單純,不受無益之想和其他分心之事的干擾。他們也拒用習慣上常用的“晚安,早安,及神祝福你”的話。因為他們知道,即使不祝福,晚上是好的,白晝也是好的;而在其他的話中,神神聖的名往往用得太輕率,太無心,因此被妄用了。並且這些習慣的用法,沒有太多意義;譬如一般人邊摘帽子邊把帽子拿到膝蓋,同時鞠躬的習慣,是既沒有愛,也沒有造福任何人。這些繁文縟節以及其他一些東西對他們只是累贅而已;所以他們不只拒絕使用,更加公開加以指責。

(九) 同樣他們也拒絕乾杯(向人敬酒),或者先喝了以後,再把杯傳給別人,這是世界的習慣。他們認為不只多餘,而且邪惡;因為這些習慣鼓勵人飲酒過量,對身體無益,並使人有趨向虛榮和異教的傾向。

(十)他們對婚姻的看法很特別,較之其他自稱基督教的團體,更顯出一份獨特的關注。他們說婚姻是神所命定,只有神有權將男和女在婚姻裏結合在一起。所以他們不請牧師也不請行政長官,只要雙方男女在幾位可靠的證人面前,互認結為夫妻,並“互相應許,藉著神的幫助, 以愛與忠實來維繫這愛的關係,直至死使他們分離。” 但結婚以前,他們要先參加本地教會的事奉月會;如果會中無人反對,他們就宣佈他們要結婚。他們會被問些必須問的問題,就如他們父母或監護人是否同意他們結婚之類的問題。開會的方式是記錄他們所宣告的意願,指派適當人選去從旁打聽他們的言行及他們是否清楚要結婚。他們對父母或監護人是否已盡了應盡的責任。這些調查人員將于下個月會中,把他們的調查結果,當著準備結婚者的面報告出來。如果大家認為一切都進行得合乎規矩,會議就批准他們的申請,並將它記錄在會議日程中。若女方是一個寡婦,又有孩子,則在再婚前,必須為孩子做一個妥善的安排。然後他們就讓雙方定一合適時間與地點,並按規矩通知他們的親戚,和那些他們認為可以做他們結婚見證人的朋友和鄰居們。在會中他們互握著手,念著對方的名字,彼此應許互愛互忠,正如以前所表示的。結婚人在簽字後,結婚證書就發給他們,作為他們的擋案和合同;最後是親戚,來賓和旁聽者簽名,見證這對新人所說的話和所簽的名。以後這份證書就登記在這舉行儀式的正式會案中。這種婚禮方式曾因不具備牧師及戒指的傳統方式而遭議論和駁斥,但終於,本該如此,在法庭判為合理的婚姻。這個團體,根據良心,聖經中也找得出頗多的例證,反對要戒指和牧師的結婚儀式 ,他們指明牧師除了是證人之一以外,與婚禮毫無關係,以前猶太人結婚時要在許多證人面前舉行的。這班人竟把婚禮中需有牧師當作一個謀權謀利的手段。這些貴格信徒認為用戒指只是異教,虛浮的習俗,在神子民中間, 不論是猶太人,或早期基督徒,均未實行過。普通人常用的,如 “我用我的身體敬拜你”諸類的話,很難令人接受。總之與今日所採取的任何方式相較,他們所用的方法是更嚴謹,明確,更有規則,不像其他方法那樣不方便。他們對婚姻的注意與防範,使秘密結婚不可能在他們中間舉行。

(十一)我要提一提他們的出生和喪葬,不像許多所謂的基督教形式那樣奢華和莊嚴。父母經常在孩子出生後數日,當著接生婆面前(假若她能來),和那些目睹生產之人前,給他們自己的小孩取名。這些證人然後在一張已準備好,有孩子名字的出生證書上簽字,再將其記錄在父母所屬的教會月會本上,作這些事都沒有傳統的慶典和儀式。

(十二)他們的葬禮也同樣簡單,死人的軀體若靠近某個公眾會所,為了方便接待那些陪同去到墓地之人,就把它抬到哪里。既然此聚集是為著葬禮而設的,所以為了參加者的緣故,有時會有一些勸勉之詞。然後軀體就由一些年輕人或鄰居或死人的密友抬走。死人的軀體是放在一個樸素,簡單沒有任何遮蓋和雕刻的棺木中。到了墓地,在把棺木降到墓穴以前,他們會稍停一下,讓任何人有機會因受引領,而說些勸勉鼓勵的話,免得有人失了盼望。這樣,能使那些來向死者作最後告別的親屬更有節制和肅穆。這樣的場合也能使觀禮者感覺人生如雲霧,思想他們自己將來的結局問題。除此以外,他們不具有任何定規的儀式和典禮。死人的親屬也從不穿喪服,他們認為那也是一種虛浮,誇大的屬世儀禮。他們認為唯一適宜的基督徒哀悼該是心裏的,體貼死者親屬的喪失,和他們對死者的慟愛和思念。這種哀悼,在外面的表達上,應該是尊敬死者的意願,照顧遺留下的親人 ,並愛護死者所愛的人。他們這種行為雖然不時髦,卻沒有疏忽,或漏掉任何重要之事。他們的目標既然是生活簡樸,即使有時面對來自同時代虛浮世界的譏嘲,他們仍然喜悅地遵守他們的行事原則。

這些實行對多數人來講,好像粗俗不堪,認為他們太極端,從某方面來看,他們的確如此;但為了要再恢復到早期,正確的規範就不能不這樣行,他們為此所受的指責並不比保羅多。他們的這種實行並非因他們任性,好像被別人所想的那樣,而是一種來自裏面感覺的果子,這果子是因他們對神的敬畏而結出來的。他們並非要與世界作對,也不是想標新立異,那都與他們無關 ,他們也不感興趣。他們的目的不在於宣傳或鼓吹分裂或甚麽新鮮玩意兒。但既然神使他們認識了自己,他們就藉同樣真理的鏡子來看全世界;他們也就能明察甚麼是屬人的愛好與熱情,以及那些習俗的興起與趨勢,這些東西滿足了人“肉體的情欲,眼目的情欲並今生的驕傲,那都不是從父來的乃是從世界來的”。 這些和其他虛浮的習俗都是萌芽於人的愛好與熱情,這些人,因自神的亮光與靈中墮落,就籠罩在背道的黑夜裏。這些虛浮的習俗,在那自他們心中升起的基督天光照耀之下,被認明是錯謬的,難以忍受因這種實行所帶來的痛苦。雖然有些人認為這些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卻在他們的主見裏變得苛刻,自負。其實那些批評他們如此的人,並不自覺他們自己現在和過去都更自負。在世人面前成為一台戲,成了“世人譏嘲的物件”,使我們這些早期朋友會的朋友們困難重重;這些遭遇乃是他們非傳統處世方式的結果,也是他們早就意料到的,但是在世人看為愚拙的這些事上我們看到了神的智慧。

第一﹕ 他們發現了人們追逐時尚裏所得的滿足和擔憂,也發現了他們因不隨俗所招致別人對他們的失望以致使他們不受歡迎,儘管他們最有誠實,道德,智慧及才幹。

第二﹕ 他們所實行的往往及時並對他們有益地停止了別人的談話。他們的出現往往使他們的親友們不自在,這樣反而給他們更多退避獨自靜默的機會,使他們能與更好的同伴相聚就是與他們的主,神,救贖主見面。因此,他們在神的愛,能力和智慧中長大,更有資格服事他;這由他們的成功充分證實了;頌贊歸主名。

雖然從世界的眼光來看,他們並不偉大,並沒有學問(那時他們還沒要歸功在自己的權柄下號召門徒),但一般來說,在他們所行的行業中,他們是最謹守的,在他們的信仰上,他們的敬虔是最負盛名的。他們中許多人都擁有高位,資產及美名。

他們當中有些人並不想要財富,學問或房產,雖然與古時一樣,在蒙召者或至少接收過天召者中,有智慧或有銜頭的並不多,這都因為基督的十字架是那些真誠認定這樣的信仰所必需具備的條件。財富與學問雖然能使人成為更好的演說家和辯論家,卻不能使人成為更好的基督徒。他們不認識寶血洗淨的屬天恩賜,所以他們在不潔淨的肉體中犯下了信仰上極粗俗,極有害的錯誤。 理論與實踐,臆測與享用,字句與生命是兩回事。哦,只有那懺悔者,改過自新者,謙卑者,警醒者,棄絕自己者,和聖潔者才是基督徒;那是聖靈的果子,聖靈的工作,聖靈乃是基督的生命。他的生命(雖然在他的豐盛裏蘊藏著),卻從父神裏澆灌到真信徒的心裏。哦,真希望大家能明白此理,他們就可因此得潔淨,肉體得受割禮,人被蘇醒,真正成為一個新造的人!在基督裏重造重生,多行善工;使他們不再為自己活,而為神活了。這樣他們就可以透過祂自己活潑的靈,向著永活的神獻上活潑的禱告和讚美,在這福音的時代唯有他要如此被我們敬拜。哦,我真希望讀此文章的人能體會我的心情,我心充滿感動,因為藉這同一的見證,那眾光與眾靈之父滿有憐憫地臨到這可憐的國家及全世界。為何百姓要拒絕他,失去這有福的好處呢?為何不全心轉向主,從心裏說:“主請說,現在你可憐的僕人敬聽。”哦!你偉大,美好,聖潔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在我們的裏面,在我們的身上作事,作你想作之事;因我們是屬於你的,你是我們的創造者,你也是我們的救贖者,我們願意把你當作我們的創造者來榮耀你。他要贖我們脫離一切罪惡,又潔淨我們,特作自己的子民。哦!但願有一天 英國人能大膽的說這就是他們真實的光景,那該多好,那將是英國人的誇耀。但不幸事實卻相反。結果是,哦!我的出生地啊,某些居民,因為你的過犯和剛硬,在為你好哭哀慟,他們以淚洗面,淚如泉湧。因為你既不聽,也不怕,不願回到那磐石,就是你的磐石。哦!英格蘭,你是從它那兒鑿出來的。

警醒吧!這偉大的宗教之地,把它接回到你心中;看哪,他已在門口敲門甚久,但你卻全然不接待他。哦!醒來吧,免得降在耶路撒冷之審判,因你裏面滿了耶路撒冷之罪,忽然臨到你。因為耶路撒冷,跟你一樣,充滿了儀式,卻把神律法中重要之事廢去了。

耶路撒冷在肉體上抗拒神的兒子,而你是在靈裏抗拒神的兒子。他巴不得聚集他的兒女,好像母雞聚集小雞在她翅膀下,只是他們不願意!同樣,他也巴不得將你們聚集,使你們脫離那死沉的宗教信仰而承受實際,去認識他的能力和過渡,為此他常藉著他的恩典與靈,在你們裏面敲門,在外面就藉著他的僕人和見證人敲門;但你們卻不願意聚集。但相反的,正如以前的耶路撒冷迫害那在肉身顯現的神兒子,釘他在十字架上鞭打並監禁他的僕人們。你們也作了同樣的事。哦!英國啊,你們把生命和榮耀的主重釘十字架,並惡意傷害他恩典的靈;忽視天父的造訪(註),並且你們的律法和政府官員還逼迫那些得神造訪的傳遞者。你們迫害他們,雖然他們,在過去和現在,都曾藉著主的能力和靈裏,在愛和謙卑裏,請求你們認識主,服事主,成為全地的榮耀。

(註)造訪 — 這是在每個人的生命中所要遇到的一個時候。那時他們裏面的良心之光要求他們離惡行善。如果一個人能夠繼續的順服他的良心之光,他就要得救;但是如果他輕視並且拒絕那光,那麼在末日審判世人的時候,他就要被定罪。造訪之日也是一個的特別時候,那時人能夠聽見或讀到基督真實的信息。

但你們卻惡毒的對待他們,向他們報復。你們不理他們的勸告,也拒絕你們本應得的譴責。 你們不能接受他們,因他們的外表太嚴肅,他們的資格不夠高,是你們無法接受,就如以前的猶太人一樣,喊說 “這不是木匠的兒子嗎?他的弟兄們不是在我們中間嗎?那個文士和有學問的(教會)會相信他呢” 你們曾預言要在一兩年之內消滅他們,也曾立嚴格的法律來執行,成就此願, 你們企圖用恐嚇手段使他們離開他們聖潔的生活,或因他們仍堅持他們的生活方式就消滅他們。但你們也看見,有多少政府,因為起來抵擋他們,決心擊垮他們,而遭推翻及毀滅。他們仍舊存留了下來,而且在你那眾多居民的中產階級成了一群大而有分量的百姓。雖然在重壓之下他們裏外都遭受許多艱難,但既然是他們的主,永遠的神,首先聚集他們,他們人數繼續增添;主在各處就因他們堅持到底,一直將得救的人數加給他們。哦! 多年來在英國他們是一面被舉起的旗幟,對四周的國民像一座建立在山上的城。他們被舉起是為了要使人在他們的光中見到光,就是那作世界之光的耶穌基督;你只要從你們的許多惡行中轉回,接受並順從這光,你就會見光也見到生命。因為就如聖經有證,得救的列國要在羔羊的光中行走。

哦,負有福音大使命的國阿,你要記住,自從改教以來,主在如何等待你,用許多憐憫與審判懇求你;從你的沉睡中醒來吧,站起來,聆聽他在你心裏所說的話,好使你存活。

哦,英國阿,別忽視那神造訪的日子,也別忽視臨到你家這莫大的救恩!你這神願祝福之地為什麼要死去?別疑惑,祂確是在你們這班人中間;這不是一種幻覺,像你們迷途的老師所要你們相信的。你們若以柔和謙卑的靈去看他們,憑著他們的印記和果子, 你們就可以認出他們來, 因為:

(一)他們在改變別人以前已經先改變自己。他們改變了他們的服裝,也撕裂了他們的心,他們認識神在他們身上的能力和工作。這從他們的大改變,生活的嚴謹,及敬虔談吐上,都可以看得出來。

(二)他們並沒有按著自己的時間及意思出去傳道,而是照著神的旨意行。他們開口並非因為研究了聖經,乃是因為被神的靈開啟和感動,這點當他們自己得救時很熟悉; 卻是無法向屬肉體的人所能解釋明白的;因為向這些人說,就好像 基督所說的‘好像風隨著意思吹,你聽見風的聲音,卻不曉得從哪里來往哪里去。’但這證明與印記一直隨著他們的事工。因此使許多人從他們那死的宗教和邪惡的生活方式轉向一個聖潔的生活,對神有了一個來自裏面有實際經驗的認識,這是成千的人都可以見證的。他們怎樣從主白白領受,也怎樣把主所要他們說的,白白傳給別人。  

(三)他們職事的方向和努力是引人歸神,重生,和聖潔;並非某些教義和字句的教條,或是某些時髦的敬拜方式。他們是將宗教裏多餘之物摒棄,減少屬慶典和儀式的部分。他們看重實質,不可缺少和對人有益的部分;任何人慎重思考後都必如此承認。

(四)他們引導人的原則也是他們所強調,所傳,所勸勉人的原則。因此,這是他們親身經歷過而證實的;這是他們職事,高超且獨特之真理的標記;他們不但因經驗而確證他們所說的,而且也不怕被考驗。他們大膽因為他們確知所說的,故此也不需要任何從人來的權威性的許可。他們所倚靠的是經驗證實後的信服,他們自認為自己如此也引導別人如此,所以他們可以藉著在人心裏的顯明和運行,測驗並證明其真實性。這是超越世上許多其他職事號稱所作的。別人談的是宗教;他們所說的許多話確是忠實於神,基督和靈在聖經中所記載的,都是有關聖潔和屬天的事;就是眾人都應該悔改,改正他們的生活,否則他們就會下地獄,等等。但是有什麼其他宗教是說到他們直接從聖靈來的知識與經驗,又有何宗教曾經引導人來到、神放在人裏面的靈前,求幫助呢?又有誰教導過人如何認識聖靈,並等候和感覺其能力在他們裏面行那善良可喜悅的神的旨意?

其他人確實也說到靈,和靈的運行以至成聖,及如何敬拜神。但說到在那裡以及如何找到靈和怎樣在靈裏等候以盡我們的責任,這仍是一個奧秘。這個奧秘是保留下來讓我們做更進一步的改革。因此,這些人不但在言語上,深痛的悔改上,得救與聖潔上,而且在知識與經歷上進深;他們將那些聽他們講道之人帶至一基本原則,告訴他們在那裡,又靠何憑據,來認識這原則,並用何種方法來經歷其能力及效驗,使他們心理滿足快樂。這絕不僅是向其他職事所持的理論與推想;因他們是有確據的:這確據是人在那交賬之大日在神前大膽站立的根據。

(五)他們摸到了人內在的狀態和情形,這證明了他們原則的功效,及用此原則傳道的效應;他們所用的不是來自自己的想像,優美的言辭或對經文的評語。除非是從心發出的,沒有什麼能打動人的心,也只有出自活潑良心,才能刺入人的良心。我們常看見這樣的事,就是有些人把他們目前的狀態和情形秘密地告訴他們的好友,以尋求忠告或發洩 ;後來因為這百姓的職事們一針見血地說到了他們的情況 ,他們竟反過來質問他們的朋友,為何洩漏他們的秘密,將他們的秘密告訴職事們。許多人心中的思念與意圖都被一覽無遺,因著基督在他們裏面的顯現,他們就像那但業一樣大聲說,‘你是神的兒子,你是以色列的王。’

若都作先知講道,偶然有不信的,或是不通方言的人進來,就被眾人勸醒,被眾人審明,他心裡的隱情顯露出來,就必將臉伏地,敬拜神,說:神真是在你們中間了。歌林多前書14:24-25。 

那些接受這神聖的原則者尋到了這原則的真理及神聖的標記,就像那撒瑪利亞夫人在肉身的基督身上尋到了彌賽亞一樣。‘他把他們素來所行的都給他們說出來了;’他揭露了他們裏面的光景,就是他們心裏最深處的隱情,在公義的深處完全審判了他們;這也是今天成千的人可以做見證的。這屬天原則的能力與美德已被這些人證實了,當他們轉向這原則時,他們所發現的不僅是他的真實性,還有更多的;他們在神的能力,聖潔,智慧,憐憫及良善上,發現了比別人告訴他們所期望的還多一倍。

(六)這原則的成效, 就是在一些最貧乏人的工作與服事上,也給了適當的裝備。這原則使某些人對屬神之事有非常的悟性,有流利的口才,有驚人的表達力。這令人驚奇,就像說到主耶穌所說的,“這不是那技工的兒子嗎?他這麼知道得這麼多?“有人竟懷疑他們,暗示說他們背地裏是耶穌會的會員,這些會員在過去曾贏得博學的美名,雖然耶穌會員並無真才實學。

(七)他們是一班,卑微,被藐視,被仇視之人,就像早期基督徒一樣,他們沒有像以前宗教改革時某些人所得的利益,沒有靠屬世的智慧及權力而來的幫助。最重要的,可以說這些人的出現是來自十字架,無論在敬拜上,時尚上和習俗上,他們一切都與世界之路相反;的確,是與世界的潮流相反,所以無人能在神面前自誇。

他們對於這個工作沒有肉體的欲望:他們遭受譏嘲和侮辱,任勞任怨,離開妻子,兒女,家業,田地及一切人所看重的,生活不勝艱辛。他們每天都陷於危險中,以宣揚著早期基督徒的資訊,(約一 1:5-7),靠著神良善之靈與能力得以在他們的靈裏蘇醒:‘神就是光,在他毫無黑暗;神差他兒子到世上來做世上的光照亮一切的人,使他們得蒙拯救;而那些說他們是與神相交,卻仍在黑暗裏行 (違背他們裏面良心的光照,隨從世界的虛榮),就是說謊的,不行真理了。但因神是光,一切喜愛光,將所行的帶至光中並行在光中的人,他兒子耶穌基督的血就洗淨他們一切的罪。’

(八)為著他們的見證,他們在各種逼迫下恒心忍耐地受苦;有時被鞭打,擊傷,長期監禁在吵鬧擁擠的牢裏,以至於死。在英國就有四位,純粹因為在百姓中傳道,而被吊死在劊子手下。他們在各處遭受放逐,財物和家產也被強奪。這樣的痛苦,除非是那些向著美好和榮耀之目標努力的人,是很難用言語形容,也更難忍受,雖然常有人用不法之途徑和方法來搭救他們,但都被他們拒絕了。

(九)即使他們當時有機會也有權力報仇,他們不但沒有表示要報仇的意願,還饒恕他們殘酷的敵人,施憐憫給那些對他們一無憐憫的人。

(十)他們對有權威的人坦率直言,就像古時的先知,毫無懼怕的當面拆穿他們隱私與公開的罪,他們也宣告即將臨到他們的苦難與衰微,儘管這些掌權者正處於他們榮耀與權力的鼎盛時期。他們也預言了一些對國家的審判,就如倫敦的瘟疫和大火;同時對各類迫害者,他們也有特別的預言,這些預言也都如他們所預期的發生了。這些事都為當地的居民注意到了。到了時候,這些被成就的預言,都會為著神的榮耀公諸於世的。(注:有一本關於神對迫害貴格信徒者的審判的書已經出版,其中寫到許多貴格派迫害者的早夭,及其家庭和莊園的敗落。)

所以讀者們,你們看見這些人在一般事上及特殊事上的興起,原則,工作和進展,這樣你們就可以知道他們為何成為一班如此有份量的人。(注:到1700年為止單單在英國就有650,000。)下面我還要你們知道的就是,作為一個基督徒和被改革的團體,從他們所關注的事,他們的行為與紀律上,都可以看出他們能持守自己的原則與信念。他們遭受了不公平的,被控告犯錯之苦,也遭到被誣告生亂之苦。這種譭謗本來就伴隨著真正的改革,但在誣告這事上,是沒有人比這些早期基督徒受苦更甚的,他們是基督教的榮美,照耀著當世及其後代,成為他們美好的榜樣。 

當這些人在各城及全國人數日益增多時,他們中間某些長老,為了教會的利益及服事,有了一種神聖的關懷。他們認為首先該做的,是跟隨早期基督徒的榜樣,操練慈惠,供應並解救窮乏人的需要。教會為著此項及其他各種服事的捐項,都是提早作充足的準備,然後委託給那些有信心,敬畏神,有好名聲的人。這些人不辭辛勞地做善事,還常將自己的錢,以可觀的數目,隱名地加進捐獻裏,既沒有記錄,也不為人所知,更談不上償還了,以致都沒有缺少的,在服事上也沒有耽延和缺乏。

他們也很注意,凡屬於他們中間的人,在所有場合裏他們的舉止都必須與他們在眾人中所自許的相配;他們與人和平相處,在凡事上作榜樣。他們把他們的受苦記錄下來,也記錄其他的服事及婚禮;這種婚禮不能按照國家所定的一般方法來舉行,而只能在他們自己中間舉行。他們也注意,結婚雙方都沒有留下任何彼此或對別人未盡到的義務。除非打算結婚的男方或女方,為了想知道一些有關結婚的事,已經將此意秘密地向某些有份量和知名的朋友,他們很少會生結婚之念的;他們把得到他們弟兄的忠告和贊同看成一件極重要之事。當對貧窮人的負擔,孤兒的數目,婚姻,痛苦等事增多,教會之間即需要為這些事設立一些途徑與處理上的安排,這樣當一個會的會員若需要與另一個會之會員打交道時,雙方可以配合得更好。因著主的智慧與美善,他樂意使一位長老想到一條美好,有序的做法,這位長老為了促進他們之間的交通與合作,生出了一種神聖的關懷去親自探訪全國所有的教會。藉著他的書信,這是也同樣實行在國外的各國各省,他日後也曾探訪過這些國家,並在這事上給予他們幫助,當我再談到他時也要如此實行。 

這些我所說到,在他們中間的關懷,行為及紀律,記錄如下:

這位敬虔的長老,(喬治•福克斯) ,在他旅行所到之郡,勸勉他們,要各崇拜聚會中的某些人每月聚集一次,來商量有關教會的需要及所發生之事。因著需要的不同,這些月會在各個不同的郡內,次數也有增或減;一般是每四五個崇拜聚會就有一次月會。因此,這些弟兄在不同的地方與他見面,開月會,是為著貧窮人,孤兒,維持一個有秩序的生活,正直的工作態度,出生,婚姻,喪葬,受苦等事。在每一郡,從這些月會中產生一個季會,在季會中,一些郡裏最熱心,最優秀的朋友們聚集在一起,互相交通,勸勉及幫助,尤其當遇到一些困難的事,或者月會不願做決定的事。

這些季會應該為著本郡參加年會做準備,將月會報告作個摘要,季會將他們的事務帶到年會中來解決。這個年會是在倫敦舉行,由英國,各國,及幾個省的教會,從各郡選出人來參加,一方面互相報告教會事務,一方面也是為著一些需要改進而沒有解決的問題,提出建議和接受建議。他們聚會也是為著供應教會普通服事所需的費用,在此就無需解釋了。

教會中任何的會友都可隨意來參加這些會,並可自由地對任何事物,敬虔地發表意見;但在季會中,只有自會中選出,授與發言權者才能發言。

但季會將某些問題交給年會來解決時,這些問題在年會中,是由一些大會特選出來,為此服事的少數人來處理。他們起草會議記錄,其中包括那些在考慮中的問題,這樣,各季會與月會都能知道這些專案的處理,此外還加上一些對聖潔,合一,及仁愛一般性的勸勉。在所有年會,季會,和月會中,這些專案的記錄是由一位被指定特為此服務的人負責保留,或者有人自動為此服務也可以。這些聚會是在神前嚴肅地等候後開始,也經常如此結束。神在這些聚會中,有時好像在他們其他的敬拜聚會中一樣,祂很樂意地將祂同樣明顯的愛與同在回應他們。

還有一事是大家注意到的,就是在這些為教會事務所設立的嚴肅會中,無人做主席,這是與他人的大會方式不同之點;只有基督是他們的主席,就如基督,無論對個人或群體都樂意以生命和智慧出現在他們面前。無論人有什麼頭銜,是什麼等級,其他的人都要在堅定的合一裏來聽,這合一並非出自權威,乃是出自內心的信服, 這信服就是神的權柄,也是基督之能力與靈在他子民中的道路,使他自己有福的應許成就在他們中間,‘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在他名下聚集,他就要在他們當中,直到世界的末了。’ 就是這樣。

若會員中有人的生活與他們的信仰不符,離開他們所定下的良好健全的規模,他們對這些人是使用什麼樣的權柄,我想大家可能希望我能在此提一提。這個團體從來就不要、因為這種不端行為所帶來話語和文字上的譴責和苦難。

他們所運用的權柄,乃是基督在末世,藉著他的門徒,所要給予他自己子民的:去‘監督,勸勉,督責,’ 並長久忍耐,等候這些不順從的人悔改,叫他們與他們以前的社團斷絕關係,結果使他們和他們的言行在神或人的眼中不再被審判為屬於以前的社團。這個權柄的運用有兩方面;一,關係本社區普通一般公認的道德;二,有關那些與他們自己的特性與信仰確實相關,且使他們與其他自稱基督教之人有分別之事。他們這樣使用權柄是為了避免兩種極端 - — 逼迫和缺德。因為二者都會引起分裂。逼迫是強迫的權力把人鞭打入聖殿;凡不聽從者,他們就背著信心與良心,去逼害,處罰,或充公財產。缺德是另一個極端:就是除了向神和長官負責外,人可以任意妄為。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裏面有保留,就是沒有一事,比濫用教會權柄更壞;那些濫用者一任自己的熱心和個人的利益,使用外面的壓力和體罰;他們這麼做是因為自己以往極度受苦的教訓,及他們所知道,凡人都有良心自由的原則。

另方面他們也同樣不喜歡社會裏的那種獨立;這種獨立態度使他們對他們自己的會規和會員,在言行上都不負責任。他們做了以下的區別:1,絕不強制執行任何直接關係信心或敬拜的實行,以免有人因此受苦或受壓;2,要求基督徒遵從某些規定,這些規定是有關教會事務中關係到民事的部分,也是有關作為一個嚴謹的宗教團體,如何謹慎守法地維持秩序的問題。他們這樣使用並限制教會權柄,乃是為了確保他們的會員所行的與他們所傳的相稱,活出他們自己的原則來,不要隨便地作了偽君子而無人指責;凡事都是為了促進聖潔和仁愛。他們不勉強任何人入會,但對在他們當中的人,卻要求他們的生活與他們的身份相稱,不然將被拒絕;這就是他們所定的標記,也是他們所使用的權力,或可說是一個宗教團體對其會員所可給予的判斷。這是他們所使用的權力,也是他們認為一個基督徒社團對他們的會員所能使用的權力。

對於那些犯過失或違法者,他們有如下的處理方法:他們有人回去訪問這人,把實情告訴他,他的惡行不論是違反了一般性,眾所周知的道德,或是違反了他們公認的特殊見證中之一條。他們以極大的愛心與熱心,為著他靈魂的好處,神的尊榮,和他們信仰上的信譽而努力,使這人承認並判定自己的錯誤,使他所造成的惡果或醜行得以彌補;這多半是用當事人寫一些見證的形式來表達。若當事人非常固執, 不願澄清他們的信仰,除去因他或她的惡行或不忠實,給其信仰所帶來的譭謗,經過一再的懇求及相當時間的等待,這人仍無悔改的跡象,他們就會發一張文書不接受這種行為,也不接受那犯過的人,將事記錄下來,以見證他們對所相信的真理的尊重和愛護。

若他或她為了澄清自己及其信仰,誠懇地承認己過,並為其行為有從神來的憂傷,那麼他們就會重被接受,再被視為他們教會的會友。因為神的真子民是跟神一樣,不再批評已經悔改的人。

有關神子民,所謂貴格信徒,論到他們的信仰和敬拜,紀律和言行,我必須給這個報導;敍述他們在這時代的興起,出現,原則及實行。因為喬治•福克斯是第一位為此事工蒙神祝福,為神重用的榮耀器皿。為他的記錄作序,我認為在此是很合宜的。這篇序言是給他獨特的資歷與服務做一個見證,在這些方面,在當代是無與倫比的。他們的這些實行,為著至高神的榮耀,為著公正無私地紀念這位可敬,傑出,這時代忠心的僕人與使徒,拿來作為後日的榜樣是當之無愧的。


賓的序言 — 續篇 

福克斯日誌序言 — 賓威廉著 (續)

作為序言的作者,我現在來到第三條。人會很自然地說:“是的,我們看到這班人及其工作,但這人,神的器皿,這位神在這個時代所差來開始這項工作,帶領這班人的,究竟是誰,又在哪裏呢?”我現在就要在這裏靠著神的幫助宣揚他究竟是誰,他代表著什麼,不僅是從他人來的報告,也是來自我自己長時間跟他親密的交往,交談,所得到的關於他最裏面最親密的認識。為此按我素來所行的,我的心要稱頌他;我也相信,當我寫完這段序言後,認真的讀者們會同意,我有很好的理想要如此做。 

我要寫到的,這位神在今日所重用的蒙福器皿就是喬治•福克斯,他有別於另外一位同名的人。後者在他所有的著作上都把他自己的名字後面加上younger (較年輕的) 這個字。這並非指他在年齡上較年輕,而是指他對真理的認識上較年輕。 但在當時他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也是神的見證人與僕人。 

但這位喬治•福克斯在1624年左右,出生於勒斯特郡(Leicestershire)。他的父母是誠實公正的人,竭力按著當時國家所認可的生活與敬拜方式教養他和他們其他的孩子;尤其他的母親是一位當地才能出眾的夫人,但是喬治福克斯從小就表現出一種與其他弟兄們迥異的性格;比他們更虔誠,更內向,安靜,踏實,和觀察入微,勝過他的同輩;因此他所給的回答和在特定場合所提出的問題,都使聽者驚訝,尤其在屬神的事上。 

他的母親注意到他這特異的性情,他的穩重,智慧,及那很早就顯出來的虔誠,使他拒絕幼稚,虛浮的遊戲與夥伴。他母親對他溫存,寬大,因此沒有給他什麼難處。至於他的職業,他是在一種屬於鄉村的職業中長大的;他特別喜愛羊,也很善於照顧羊;從許多方面來看,這純潔和安靜是很適合他個性的行業;也是他日後事業與事奉上很合宜的象徵。 

他自己所給的,該是最好的記錄,我就不再打岔了;因此我想儘量避免敍述他自己作品中已說過,描寫他職事初期的事。大致說來,他是大約二十歲出頭時就離開了他的朋友們去探訪那些最退隱,最虔誠的信徒。那時,在這個國家,尤其在某些地方,還有些人在日夜等候以色列的安慰者來到,像古時撒加利亞,哈拿和老西面所作的。他被差遣在這些人中,也在鄰國中尋找這樣的人,並住在他們中間直到更廣的職事臨到他身上。 

這時他以自己的榜樣來教導人安靜,幫助人脫離自持的光景。他向他們見證並且把他們轉向那在他裏面的基督之光。他鼓勵他們在安靜中等候,光的能力在他們心中感動他們,這樣他們對神的認識與敬拜就都基於這無限生命的能力。他教導他們,當這無限生命在人裏面顯明而人立即順從時,這人就會發現這無限生命是在光中。‘因為生命在道裏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生命在道裏,光在人裏,當人順從這光,生命也就在人裏。光明的子女是靠道中的生命而活,靠著這道中的生命,道將人重生給神。這就是重生和新生,否則無人能進神的國。凡進神國的都比約翰大,就是比約翰的職事大;約翰的職事不是國度的職事,只是律法的完成,是為福音時代鋪路。因此,在那些地方他召聚了多次集會,也用去了他數年的時間。 

1652 年在靠近約克郡 (Yorkshire) 某處的高山上,他按往常的習慣,在退隱中,操練心思默想主時,得到了一個異象,是關乎神在地上的偉大工作,及如何進行開始這項工作。他看見許多終久要被帶回歸主的人,其數多如日光下的微塵;並且在全地可能只有一個牧人和一個羊圈。他的眼睛朝北望去,看見一大堆人將在那些地方接受他和他的資訊。在這山上他受神感動,好像是對著一大群聽眾在宣告那大而重要之日。在他所到之地,有時甚至在他尚未到之前,主已將他所要做的特殊事工與服事指示給他了,可見主真是他的領導。所以他的旅行都沒有白走。神也在許多地方證明了所委託他的使命,因為社會各階層,從屬世的人到謹守的宗教信徒都有人信服。其中最先,最傑出,已故的有:範斯瓦(Richard Farnsworth), 拿勒爾(James Naylor), 杜斯巴厘(William Dewsberry), 奧爾當(Thomas Aldam), 豪季爾(Francis Howgil), 巴羅茲(Edward Burrough), 侃姆(John Camm), 奧蘭(John Audland), 赫波東(Richard Hubberthorn), 特勒(T. Taylor), 赫爾莫斯(T. Holmes), 派克(Alexander Parker), 宣信(William Simpson), 開頓(William Caton), 士達布斯(John Stubbs), 韋德斯(Robert Widders), 伯尼亞特(John Burnyeat), 羅季(Robert Lodge), 掃特豪斯(Thomas Salthouse), 許多其他可敬之士,不一而足。那些已故去的,加上仍活著的,第一批信服者感覺到了神神聖的運行;經歷了神在他們中間淨煉的審判,也經過長時間在神前的安靜等候,就感覺到並接受了從上面來的能力,在他的名裏說話,(這些話別人即使用同樣的言語也無法說得正確。)這些人經常被召出來,尤其是當他們探訪公開的大會時,他們是來譴責,教導和勸勉。 有時他們在市場,市集,街道,及大路上勸人悔改,敦促他們不只口裏,也要在心裏轉向主。他們把這些人引到他們裏面基督之光;藉著這光來看,來省察,來考量自己的道路。他們也帶領人離邪歸正,行那純全,善良,神所喜悅的旨意。因著他們的愛心,和善意,他們常常受到極大的難處, 常被嘲笑,用石頭打,擊打,鞭打,和入獄。雖然他們都是誠實,在本地有好聲望的人,他們卻常受苦待,他們離開妻子,兒女,房屋田產,去探望,用活潑的生命勸人悔改。神父們普通都反對他們,上書抵制他們,巧妙地編寫一些最虛假,最傷人的故事譭謗他們;煽動官吏們壓制他們,尤其在那些北部地方。但神非常樂意用他生命的大能充滿他們,在他們的服事中,給他們開傳道的門,因此在那些地區,許多人相信了這條道路。 

在早期的日子裏,因著法官巴勒蕭和費爾,溫和特殊的恩惠,那些神父們 始終沒有達到他們努力的目的;這些目的後來竟演變到流血的地步。如希律一樣,他們尋求民事權力的殘酷手段,來除去他們,並將他們趕逐出國。尤其是法官費爾,他不只在法律程式上,對他們的狂暴加以制止,而且還支持這班人。他的妻子早已接受真理,因此影響了他的靈;因為他是一位公正的智慧人,將這一切對真理之路的起哄喧囂,看作對他自己妻子和家庭的誣告。他儘量保護他們,對那些無知或心思邪惡之人一概不理;他打開家門,把他的家讓給他的妻子和她的朋友。我提起這事,是為了尊敬他和他妻子;我相信,對那些溫柔,謙卑,慈愛,為主的真理和百姓熱心的人和他們的家人,也是一種敬重和稱讚。 

起初當真理尚未達到這島的南部時,那個家有好幾年的時間,是眾所周知,這班人聚會之處。在那些北部地方,有些知名的富人也滿心樂意地,向許多真理的宣揚者打開他們的家,他們是一班神在短期內興起,將救恩宣揚給百姓的人。神使者們的聚會經常在這些家中舉行,討論有關他們服事和實行之事,並且在他們蒙福的職事上互相安慰,互相造就。 

恐怕有人認為我已離題,我要再回頭來談談這位,我以前已提過的傑出人才。關於他的人品,無論是天然的,道德的,和屬神的方面,我們都可以從他在神的教會中,及與他弟兄們的談話上看出來。請考慮以下各項: 

(一)他是一位蒙神賜,有奇妙,透明深度的人,能辨識他人之靈,也極能管制自己的靈。雖然他對世事的看法,尤其他表達的方法,讓一位文雅之士聽來,似乎有嫌粗俗,不入時,但其中心思想卻是非常深刻;對他查看得越仔細,就越看出他的品質來,也越能因他的榜樣受教。他口中所出關於屬神的話,有時顯得唐突,斷斷續續,但大家都知道這些話是常被用來作為一些更美好宣言的題目。因此,無可否認,他是神所差來的,其職事的內容與方式均非出於人。他向人類所傳的許多偉大,優異和必要的真理,都不用人的知識或智慧來證明。所以就一個人來講,他是獨一的原版,不是任何人的翻版。他的職事與著作都顯示出,他沒有受教於人,他所說的也不是讀書學來的。 他的教導不是幻想,亦非猜測。他的教導是合理,可行的真理,引人得救與重生,在人心中建立神的國度;而他的事工就是進國度之路。因此,許多時候我自己裏面被折服,不禁回應我主和我的主人說,‘父啊,天地的主,因為你將這些事,向聰明通達人就藏起來,向嬰孩就顯出來。’ 
很多次我心謙卑地俯伏主前,感謝他沒有選擇這世上聰明,有學問的,來作我們這時代第一位向人傳揚有福真理的使者。他反而選了這位從世人眼光來看,是不具高位,口才,或博學的人。他如此選擇,是為了免得使他所差來的資訊與事工,受到那些來自人的智慧與興趣的懷疑和嫉妒。這樣他的資訊在某些人的良心上就更顯得清楚有力,這些人因熱愛真理,在真誠的尋找真理之路。天上的神開啟了我靈裏的眼睛,讓我看見這個見證有神手指的標記。由許多事上都可證明出來,如原則清楚,來自清明榜樣的能力與效果,簡樸,熱誠,堅恒, 謙虛,穩重,守時,仁愛,及治理教會事務的嚴謹態度,這些都閃爍在他和他們的生活,及為神所使用,這工作的見證上。這都向我證實是出乎神,並吸引我心,因他對人類的愛與憐憫,而深深愛他,敬畏,尊重並感激他;今日如此,希望明日,直到 我路終都能如此。 

(二)在他的見證或職事中,他努力開導人明白真理,皆基於他們的原則,和元首基督,就是世界的光。這樣,因為把他們帶到他們裏面本身出於神的,他們就能對他和他們自己有更多的認識和判斷力。 

(三)他闡明聖經也有獨特的恩賜。他總是來到問題的核心,用簡單,給人莫大安慰與造就的話語,將經文的中心思想,前後統一性及如何成全,表達出來。 

(四)他見證中的實質和主旨是大致關於:首先與末後亞當的奧秘,墮落與恢復,律法與福音,影兒與實質,僕人與兒子的身份,及聖經藉著基督的成全;這聖經也藉著基督這真光成全在所有因信順服而屬他之人的身上。他所見證的都是出於神,他不得不將他從基督所領受的說出來,他所領受的都成了他的經歷,這樣的講解從不會有失誤。 

(五)最重要的是他特別擅長禱告。他深沉的靈,敬虔嚴肅的談吐舉止,和他言語的寡少有力,甚至令陌生人羡慕,同時也安慰另一些人。我必須說,在禱告上,他是我所見過,也覺得,最可敬重,最有活力,最令人尊敬的人。他實在是一個見證,見證比別人更認識主,在生活上與主更親近;因為最認識主的人也最懂得為何要以敬畏的心來親近他。 

(六)他生活非常單純,不管閒事,不求私利,對人既不易含怒也不苛求;從他身上所出來的都不冒犯人,反而造就人。他是如此柔順,滿足,謙虛,平易,平穩,溫和,人人都喜歡與他在一起。他除非對待邪惡,從不使用權威,不論在何處,對何人他都一樣;他以愛,熱誠和長久忍耐行事。他是最仁慈,最有憐憫的人,隨時饒恕人,不與人計較,也不得罪人。成千的人都可誠實地說,他有一個優越的靈和氣質,也正因此,那些有最優越之靈的人都用一種不虛偽,不變之愛愛他。 

(七)他是一位不休的工作者,當他年輕時,在他身體因各種折磨和旅行而變得衰弱,以致不能旅行傳道之前,在英國,蘇格蘭,和愛爾蘭,他曾對神的話語,在教義上和訓練上,下了許多功夫。他帶領多人歸主,向那些信服真理之人證明真道,在教會事務上設立了良好的規模。從1671-1677年間,那是接近他旅行服事結束的日子,他探訪了美國,荷蘭和德國殖民地的基督各教會,在他以下的記錄裏都有記載;他幫助很多人信主,給許多人安慰。從那個時以後,他主要是住在倫敦城內和其近郊,除了他職事上經常的服事外,他給那些本會及本會以外的人都寫了許多文章。一般說來,他對如何處理教會事務的貢獻很大。 

(八)他常留在保存教會事務記錄的地方, 那也是接受信件的地方,它們來自世界各處神子民的聚會。他是先念這些信,然後再在為這些事務所設的周會中交通出來。他儘量引起大家的反應,尤其是那些受苦的案件。他對所有這樣的情形都給以極大的憐恤與同情,詳細察考個別案件,竭力盡速按其需要,加以幫助,所以只要有他在,百姓和教會或任何受苦會員都決不會被遺漏,他們的需要也不會被耽延。 

(九)為了服務神及其子民,他既不疲倦,也不畏懼,他不輕易發怒,也不懼怕。 

他在德爾比,利志非兒,阿坡比,在奧利威克倫威爾前的行為,及在朗瑟斯頓, (Launceston), 司嘎布羅(Scarborough), 窩徹斯特和西敏斯大廳, 和其他地方的服事,都可清楚地見證,他在仇敵與朋友前都一樣地忠心事奉神。 

正如早期教會一樣,這位蒙神祝福,主基督耶穌的使徒受到一些人的反對,甚至那些曾因他們的幫助而得福音盼望之人,反成了他們的最大的麻煩。這位神的僕人也同樣免不了受那些因他而信之人的苦。這些人因著偏見或誤解,反對他,認為他在背著良心專權;因為,他親自或用書信,催促他們對那些良好有益之事,要樂意一味地順從,諸如有關談到教會事務時所應有的端正言語,以及個人在人前的行為等。這些造成對他仇視反對的因素也引起了某些人對他的嫉妒,他們嫉妒他在人心中所有,也是所當得的敬仰與愛慕;這說他強制執行並要求盲從的無稽隱射實在是來自那些人本身的軟弱。 

他們願意人人都獨立自主,他既然自己裏面有這原則,他的興衰都以那原則為准,不按任何人的標準,不依賴任何人,他們沒想到這原則應該是放諸天下皆準的。雖然,各人的光和恩典的程度可能不一,但其性質卻如一;因此,凡被同一原則所引導的,很自然地就會被帶進這同一的屬靈合一裏。 所以,藉著一般性,宇宙性原則的感覺和知覺,我們知道凡一個人覺得是惡的,大家都覺得是惡的,一人覺得是有美德,美譽和誠實的,大家都同此感。甚至一個不忠之人也會承認, 這個原則是所有真基督徒互相交通的基礎,也是神子民同飲之靈,藉著這靈同心合意,體貼聖靈的意思。(注:但這些有獨立心思的人卻不能接受那些比他們在基督裏更成熟的人,這班人比他們那些人更有智慧,更能教導人認識神計畫中,基督身體裏的次序與合一,所以他們應該聽這班人的判斷。他們如此不成熟,就是神的靈也無法改正他們。) 

某些人竟不當地將教會行政上有秩序的管理用作崇拜中的規律,並且錯誤地相信福克斯和其他弟兄是在強調並推薦崇拜中的規矩。所以他們就很容易重踏國教複轍,就是那些反國教派所指控國教的;這些反對並非沒有理由,因為國教曾以高壓手段強迫人遵從他們的教條與敬拜儀式。 其實,他所強調與著重之點完全是有關人的生活行動,和教會外面與教會行政的部分,為了使人按著他們的信仰原則行事,充滿對人的愛與關懷。 有人卻在他們無理的固執中,甚至偏見中錯誤地跌到了,但讚美神,多數人看見了仇敵的工作而回到他們起初的愛裏了。這仇敵把握每一個機會來阻擾神的工作,迫害教會和平,及使神子民愛真理和彼此相愛的心冷淡;但在那仍然背叛的人中,還有少數人是有希望的。 

處於這些場合中,雖然喬治福克斯是這不滿意的對象,他仍然寬忍他們軟弱和偏見,並沒有對他們的攻擊作嚴酷的回報和控告。他反而饒恕他們輕浮,苦毒的言語,為他們禱告,希望他們能知道他們的傷害,因看見仇敵撕裂,分離的詭計而轉回到他們起初的愛裏,愛是不計算人的惡的。 

我必須實實在在地說,神的確賜給他一副蒙神寵愛和威嚴的外表, 他的同在表現了宗教的尊嚴,但他從未濫用這恩賜。在神的教會中,以極大的溫柔,令人敬愛的謙虛與不恭不卑,守住自己的地位。因為無論何種場合,他都學習他可稱頌之主的榜樣,作眾人的僕人,以那種無形的號召力來維持並發揮他長老的職權,尊敬教會的元首,愛護基督的身體。唯有在這基督之靈與能力下,他才接受長老的地位,成為這個時代第一位,主要的長老。因此他配得加倍的尊榮,當日的忠實信徒也為這緣故尊敬他;因為他的權柄是來自裏面,不是外面的,並且他是在神的大愛和無窮生命的大能裏得到並保守的。我所寫的是我自己的認識,不是道聼塗説,我的見證是真的,因為很多時候我是長期的,周周月月與他在一起;並且是在最艱難的情形下,我與他緊緊地在一起。不分晝夜,不論在海洋或陸地,在國內或國外;我可以說,我從未見他不稱職,或配不上其職守和場合。 

因為凡事上,他都行事如大丈夫,如一個堅強的人,一個新人,思想屬天的人。他是一位屬神的人,也是一位博學自然者,是全能神的傑作。他對自然界事物的問題和答案常使我驚訝不已;他對於無用而複雜的科學,雖然一無所知,但他裏面卻蘊藏著可觀的,有用的常識基礎,並到處珍惜此種知識。他的舉止彬彬有禮,有超人的教養,非常有節制,雖然身材龐大,卻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 

他如此生活,寄居在我們中間;他如何生活,他也如何死去,那養育他,保守他的永恆能力,在他臨終時刻,他仍然感覺與他同在。他是如此有把握,他已戰勝了死亡;直到最後時刻,他還委託我們這些與他一起的人將他一封信分發出去,好像死亡是不值注意或一提的;在這之前他剛口授了一封信給全世界基督的教會,並送了一些他自己的書出去。最主要的,是他對所有朋友會的會員,尤其是那些在愛爾蘭及美國的會員們的提醒,他曾兩次說,‘要照顧那些在愛爾蘭和美國的窮困的朋友會員們。’ 

當有人來探望他的身體情況時,他回答,‘別注意這個,主的能力勝過一切軟弱與死亡,那個種子掌權,讚美主!’他說這話時是在他離世約四,五小時之前。那個星期的第一日,他還在隆巴街附近參加一個大會,同周的第三日晚上約十點,他就離開我們了;當時是在同個院子 歌德尼 (H. Goldney) 家。他看到幾代後的子孫都活在真理中,就走了,他是壽終正寢。他生病的日子不長,是個福氣,直到臨終神智清楚是個福氣。我們真可以說,與古時屬神的人一樣,他‘雖然是死了卻仍然說話;’並且雖然在肉身分離, 他卻仍在靈裏同在。時、空都不能打斷信徒中的交通,也不能停止義人之靈魂的交往。他的事工給他帶來稱讚,因為這些事工在稱揚那藉著人作工的神;因著這些工作,他將要永遠被紀念,被讚揚。我要留下這段短短的墓誌銘紀念他,作為我這部分序言的結束。‘許多人在這時代中都表現了他們的美德,但親愛的喬治,你的美德超越他們所有的人。’ 

朋友們,你們這些自認遵行這為神使者的教導之人,我懇求你們傾聽我對父老們,孩童們,年長的,和年輕的,勸告之語。這基督之光與生命的蒙福原則是今日榮耀和盼望的根據。(自從我們作他子民之日,從未叫我們羞恥),這也是我們所宣揚和領人轉向神的方法和媒介。 我們裏面的光景、也是藉這原則首先被摸著,有效地被光照;因為知道我們末後的結局,使我們專一 注視主,並數算我們的日子,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到那日,我們就不憑眼見,也不憑耳聞判斷,而是按著這蒙福原則所給的光與感覺,我們來判斷和行動,不論對人,物,自己,他人,也是對神,我們的創造主。在宗教和政府的事上,都因我們裏面的人被這原則蘇醒,我們就可以區別諸事物,明辨是非, 把合宜的與不合宜的分開,那是眾聖徒交通的根據,也是我們交通的基礎。我們願本著這原則互相體貼,不僅在愛,信實,和敬畏裏彼此相待,也同樣對待所有人。 

在這感覺的運行中,我們親近主,等候被裝備,這樣我們就能禱告親近主, 或出口服事以前,能感覺那吸引和感動。我們的安慰,服事,和啟迪都是由這些感動和吸引開始,也是以此結束。在我們的服事上,我們若跑得太快或跟不上,都會給自己帶來重擔,裏面不能接受自己,反責備自己;我們所聽到的不是‘做得很好’而是‘誰要求你這麼作的呢?’那日我們就是一群裏面有方向的人,從我們的臉上和行動上都顯得出來。 

為了自己也為了他人,我們極願照顧別人,尤其是那些新得救的人。我們常有負擔將主的話傳給我們的鄰居,親戚,和朋友,有時也傳給陌生人。我們為互相保護而勞苦,絕不尋求,而是避免彼此冷落與誤解。互相以真誠相待,相信對方是有神同在的信徒;這樣就可以保守我們的談話單純,嚴肅,穩重,不叫我們的關懷與友誼世俗化。我們在真理的靈裏維護真理,不憑我們自己屬肉體的靈,或自己的意志和喜好。我們屬肉體的靈是受控制的並且是降服的,這是有目共睹的。我們認為不應當隨己意行事,去我們所喜歡去的地方,說或作我們所喜歡的,而且在自己所喜歡的時刻作。我們們的自由是在真理之靈的自由裏;任何娛樂,利益,懼怕或恩寵 都不能使我們離開這隱退,嚴格,謹醒的心態。我們不求熱鬧,反而儘量避免社交,不無味的干涉他人之事,適度地辦自己的事。 

我們的言語寡少且有美味,我們的面貌安靜而穩重,並且我們整個舉止都顯然與眾不同。的確,這種隱退,嚴格的生活方式,使我們脫離屬世的,自由的生活,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從那些自大自義等人來的種種責難。但這種生活方式也保守我們不落入各種陷阱,世上眼目的情慾,肉體的情慾,和今生的驕傲都在不停地引人墮入陷阱,而在屬世的生活中絕不缺少藉口和試探來刺激這些人。 

他們那時的謙遜,和純潔的熱心令我難忘。哦!他們聚會多麼恒心,為人多麼退讓,多麼堅守真理的生活與原則,我們的交通多麼完全和合一,他們實在稱得上是那些稱主基督耶穌是他們獨一元首的人。 

這就是以前所提到的那位屬神之人的見證與榜樣,他是神所差來,宣告,並將此見證留給我們的人;我們滿心歡迎,認為這是神對我們的憐憫;對這時代的勸勉乃是: 我們應熱切,公正地繼續保守自己在這見證中,尤其當主的日子近了,更當如此。 

我要首先對你們這些我所親愛,所尊重,在事工中服事的主內弟兄們說。哦,在你的事工中摸著生命!凡事上讓生命作你們的使命,泉源和寶庫;否則你們就不能為神生養,因為除神自己的生命以外,沒有什麼能使人蘇醒或向神活著。必須在這生命裏並出於這生命的事工才能使人向神活著。我們都看到所有其他事工的果子,即很少人離開他們邪惡之道。靠我們自己的努力,記憶,或重複前人的啟示,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時間,都不能成就神的工。一個枯燥道理上的職事,無論字句多完美,都只能達到人的耳裏,最多只是一個夢。另有一種完美是最完美的,就是基督是神的能力。這是大衛的鑰匙,他所開的,無人能關;他所關的,無人能開: 他之於最美的言詞猶如油之於燈,魂之於體。這是為何基督說,‘我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意思是他的話是來自生命,所以能使接受他話的人活起來。如果當日曾與耶穌同住的門徒必須等在耶路撒冷,直到領受從聖靈來的能力,照樣的、我們若想要把人從黑暗轉向光明,從撒旦的權下轉向神,我們也必須在服事以前,等候領受聖靈的能力。 

我迫切地向神,我主耶穌基督的父屈膝,求你們能始終同心合意,恭敬等候生命話語之來臨與啟示,並用在你們的職事與服事中,使你們能在靈中事奉神。不論多少都是好的,因為只要按著神靈的感動來事奉,多也不會太多,最少的也夠了;如不在靈中事奉,實在連少的也是過多,因為多或少都無益處。 

因為主的靈直接,或藉著他僕人的職事來教導,使人獲益。實在說來,在我們的事奉中,他的同在有多少,我們獲益就有多少,絕不會超過他的帶領。因為若我們自己的得救,全靠神的大能,全是他的工作,何況在使他人得救上,也必須主親自在我們的裏面動善工。 若神要我們說話就說話、曾經是我們的十字架,那麼當他不要我們說話時,我們就該安靜。 

啟示錄中最可怕的話中有一句,就是若有人在這預言上加添什麼,神必將這書上的災禍加在他們身上。避諱神完全的旨意也是同樣可怕;因為若有人刪去什麼,神必從這生命冊上刪去他的份。所以對那些用主名的人實在是一個極大的警惕,當他們為主作預言的見證時,他們必須確定是主在說話,否則他們將被列在那些在預言上加添話語的人中,也不可減少預言的話,因為兩者都非常得罪神。 

所以弟兄們,讓我們注意,既不要跑在我們的嚮導之前,也別逗留在他後面;因為跑得太急者會迷路,而逗留在後又會找不到他的嚮導。甚至那些已得到主話者也需要等候智慧,叫他們知道如何正確地應用主話。簡單地說,一個得著主話的人還可能將話應用錯了;這乃是由於靈的急躁和自己的努力,這兩樣參雜在一起,是非常不健全而危險的,也無法產生心思正直地向神活著的人。 

我心中最大的顧慮,我最熱切關注的,是職事中服事的弟兄們在公眾場合的行為;因為我深知到他們的行為關係到基督耶穌教會的現況和將來,並教會如何得保守,這教會是藉著一個活潑有能力的職事所招聚而建立起來的。我迫切地盼望,這職事將永遠,在神永久生命和能力的彰顯,運行,和供應裏,得蒙保守,維持和繼續。

不論在哪里,只要發覺有人,沒有在神的生命和能力裏,而在自己的恩賜和能力裏服事,雖然他們在道理及啟示上有看見,但還是要及時為著保守他們而勸告他們;他們因無知,靠自己的力量,丟棄了基督活水的泉源,為自己鑿出不能盛裝活水的罐子。這種自滿自足會漸漸影響別人,不再等候他們裏面神的恩賜,也不感覺他人裏面的這種恩賜,藉以得到力量和恢復活力;這些人最後又再從神回到人,以致破壞了以前所傳給聖徒們的信心,如同船破了一樣,他們向著神那美好的信心也被破壞了。向著神有一個從無愧的良心來的信心,只有用那神所賜的生命來守住,這生命一開始就是這信心的創始者,也是使我們靈魂蘇醒和聖潔的。

單單知道神的恩賜是不夠的,藉這恩賜達到了監獄裏的靈魂,作了將神道傳揚給人的器皿。我們還必須降卑自己,靈裏貧窮,並永遠依靠主,因為憑記憶,重複以前的開竅和啟示,及享受,都無法把一個人帶到神前,也不能把餅供給饑餓者,或把水供給乾渴者,除非我們所說的帶有生命;我們必須靜坐等待生命。

願我們沒有別的泉源,或是依靠;無事無物能取代神的作為,因為這些事物本是從神而來;我們不要以自己的智慧代替等候神的智慧,或者認為我們可以比以前隨便,而自由地談論。假若我們沒有感到神在藉著他的大能開啟及擴張我們,無論人們對我們有什麼期望,或者自己本身有什麼習慣和性格,我們絕不用自己的智慧和言語來消磨或超過時間。

‘憑你自己,你什麼都不能作。’我盼望我們都能常常記住這句話是誰說的。我們所能承擔的乃是出於神。若我們為自己作見證時 ,我們不應以自己的意思說話,或為自己辯護而考慮說什麼,那麼,當我們向眾人奉主的名作見證和服事他們時,就更應不說自己的話,或考慮說什麼。所以無論在何時間,何場合,這句話“因為並不是你自己在說話,而是我父的靈在你裏面說話。”都應該在我們裏面成就。

的確,職事的靈必須, 事實上也是,與聖靈的誕生一致,正如無人能承受神的國,除非他是從靈生的;同樣,若非處於靈,沒有任何職事能帶一個靈魂歸向神。為這個緣故,我以前曾說過,使徒門出外傳道之前等候神,我們今日的年長弟兄和神的使者們也等候,尋求,和摸著我們的靈。我們既從靈裏開始,就不要想用肉體來成全;豈不知肉體之於靈,猶如糠秕之於麥子呢?假如我們保守在靈裏,我們就在合一的裏面,這才是真實交通的基礎。我們藉著同飲於那靈,就使我們成為一個屬神的子民,也是藉此使我們以和平互相聯繫,保守在合一的信心裏。不給嫉妒,苦毒,爭競在我們中間留任何餘地。為著能離惡行善,我們總要彼此守望,並且非常喜樂;不因有人得更多豐富的恩典而互相嫉妒,這恩典是神加添給他忠心的僕人的。

現在,弟兄們,你們這些為著供應神的話,作出口的,你們有很多機會和場合,能與人們同往各地旅行傳道;我懇求你們,無論那些機會給你和他們有多少造就和安慰,不要認為在他們會中宣揚生命之道就已經足夠了。正如前面所提到,那在我們中間為神所用的僕人,當他在我們當中訪問眾教會時,也問起哪些人是在苦難中,病痛中,試探中,或有沒有人不忠或固執己見。同樣,你們也要在神的智慧和大能中工作,那將是你們事工上一榮耀的冠冕。這樣的事工在人心中為你鋪路,接納你是一位屬神的人,使他們對你建立信心,讓你能勸導他們在其他方面得益處。這樣,在痛苦中的從你得安慰,受試探的得以剛強,有病痛的得以疏解,不信的信服,得以恢復;使那些固執的軟化,願意和好。你對他們在特殊需要下的這些關懷,使你贏得他們對你的信任。

雖然這些地方有些善良智慧之人,也有些長者,他們都是重要而有用之人,有時卻未得當地人對他們應有的尊重,或者在某種情形下他們可能不宜使用權柄。你們這些旅行傳道的,他們既接受你們負重大的責任,豈不也將較輕微的事交托你們嗎?假如他們接受一般的見證,他們豈不也會將它應用在他們自己特殊的事上嗎?這樣,你們就知道自己真是使主名得頌讚,蒙神稱許的工人,他召你們出黑暗入光明,叫你們使別人從撒旦的權下歸向神和在他們心裏的國度。哦!願在主的葡萄園中有更多忠心的工人!自開始以來,從未像現在這般有如此大的需要。

為了這個緣故,我不得不向你們大聲疾呼,你們這些真理的教師,認識真理因為你們曾經歷過他的大能,你們在人中也言行端莊,然而自己明白真理就滿足了;我向你們呼籲,你們這些把自己局限于僅僅聚聚會,執行一些教會裏的一般捐獻事項,及在世為誠實的人,你們靈裏,對於為著神的榮耀,在地上興旺他的真理,很少甚或毫不關心。我請求你們,別人在這些事奉上獲得成功時,你們不要只高興而已,在主耶穌的大名和全能中,站起來吧!看哪,莊稼已經熟了,滿了種子,在這裏也在別的國家,等候收割。但有能力並忠心收割的工人何其少!你們的同胞,鄰居,和親友們都想知道主和他的真理,並想活在其中。難道你們在生命中對他們沒有負擔?我請求你們,尋找,察看,勿再耽延,因為主的日子近了。我不來評斷你,有一人要來審判所有的人,而且他的審判是真的。你們的物質財富已大大增添,願你們裏面的豐富也同樣增加,在你們還能行善之日,妥善地應用你們的財物及心靈的豐富。以往你們的仇敵因你們所信的名,奪取了你們的財產,所以在你們仇敵面前,神也給了你們很多世物。哦,讓你們的財富作你們的僕役,不作你們的主人,只作你們的消遣而非你們的事業!讓你們眼目所注視的主要是主,並在主前思想,是否主已沒有事要你們去作。若你們發現自己對他仍有所虧欠,那你們就等候神的預備,準備接受他話語的吩咐。當你們把手扶在犁上,做善事不要厭倦,只要你們不灰心,你們必能在神永恆的國度裏,收穫屬天勞苦的美果。

年輕的信徒們!我催促,並勸勉你們,要以殷勤,純淨的心等候神,等候他有福的彰顯和向你親自的顯現。不要向外,要向內注視,別讓別人的自由成為你的陷阱,不要模仿,但要意識並感覺神在你們裏面的能力。不要摧殘你們心靈中的幼嫩感覺,也不要讓你們的私欲和熱情壓蓋了那聖潔溫柔的活動。請記住,今天那微小的聲音在向我們說話。在我們喧鬧,忙碌的心思裏是聽不到的 ;但是心思在安閒中,就能很清楚地明白。耶穌喜愛揀選獨自安靜,常退到山上,園子,和海邊;躲避群眾和忙亂,他讓門徒看見獨自安靜與世分隔是好的。在你的心思附近有兩個仇敵,就是幻想與放縱。但是簡單,實際,活潑,和你所信的聖潔真理能保守你;假如你在你自己裏面注意這真理,讓他來考驗你所有的思想,意念,和愛好,來看看這些東西,究竟是在神裏面造成的,還是屬仇敵或你自己的。因此使你有一種真的體驗,辨別力,和判斷力,知道哪些事你該作和不作;你若如此勤奮和忠心,就能承受實際;並且基督,那永遠的智慧,就要充滿你這寶庫。當你得救了,信服了,便要堅固你的弟兄,並準備接受神的每一句善言,和他召你所作的善工,使神得著稱讚,他揀選了你,使你在光明中與聖徒同國,一個不能震動的國,一個不會朽壞的產業,住在永遠的居所中。

現在,對你們這些屬神百姓的孩子們,我的靈深切地關心與你們有益的事,為你們常向你們祖宗的神屈膝,願你們同享屬天的生命和能力,就是今日的榮耀。但願當我們這一代都逝去的時候,你們是屬神的族類,聖潔的國度,是聖別的子民,熱心作善工。哦!年輕的男女們,不要以你們是神子民的兒女而自滿,假如你要承受神的國,你們還必須重生。你們的父輩們只是肉身的父母,只能把你們生成第一位亞當的樣子;但你們必須藉著屬靈的重生,有第二個亞當的樣子,否則你不會,也不能成為神的兒女或後裔。為此,你們這些神兒女的孩子們,要好好地看看你們自己, 思想你們所站的地位,看看你們與這屬天家屬,宗派,和出生的關係!你有否順服這光,接受聖靈,並在靈中行事為人。這靈就是那神話語,神國度,不能朽壞的種子。不重生就不能進神的國。神不偏待人,父親不能替孩子得救或負責,同樣,孩子也不能替父親得救或負責。因為‘但是你要死在你所犯的罪中,你要活在你藉著耶穌基督所行的義中。’因為只有那些樂意並遵行的人才能享受地的美物。

不要自欺,神是輕慢不得的;萬國萬民都在播種,他們就要從公義的神手中取得收穫。假如你不揀選主的道路,那麼你所擁有,超過其他人兒女們的許多特權,只會增加天秤上反對你的砝碼。因為你曾聽過正確的教訓,律上加律,命上加名,不只是美好的教義也是美好的榜樣。不僅如此,你們已有人教導你們轉向並熟悉那在你們自己面裏的原則,這原則是旁人所不知道的。你們知道你們在行為上可儘量表現得好,也不怕別人的不悅和攻擊,也不怕被趕出門外,或者因為神的緣故及其他聖潔宗教的緣故被父母棄絕,好像有些你們的祖先們當日初入他聖潔道路時所遭遇的。你們曾聽過,也見過你們的父母在許多艱難中得蒙奇妙神的保守和解脫,神又如何使他們在仇敵面前充滿許多屬世和屬靈的祝福。假如你們忽略了並離開這麼大的救恩,不但你成了神和你父母最忘恩負義的孩子,而且神會呼召那些還沒有認識他之人的孩子們,從你們手中把冠冕奪去,而且你們的命運將是在神手中面臨那可怕的審判。哦,我深願這事永不會發生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我心裏說,斷乎不可。

所以青年的男女們,仰望你們祖先的磐石;揀選你們祖先的神。除他以外沒有別神,沒有別的光,沒有別的恩典,也沒有別的靈能使你們信服,活過來,得安慰;他帶領,引導,並保守你們進入神永遠的國。這樣你們將成為真理的擁有者和聲明者,不是單靠教育而是靠判斷和確信來擁護真理;這都是藉著那永遠之靈及神能的運行而發自內心的感覺。因此,你們就因信,和那非人手所行的割禮,成了亞伯拉罕的後裔,所以是所應許的後嗣,這不朽冠冕的應許是神賜給我們祖先的。就如我以前說過的,你們就會成為屬神的族類,在真理的生命及全能下,持守有福真理的信仰。因為形式的宗教是為神和善良人所厭惡;而更令人厭惡的,是當一個宗教曾經有一個新而獨特的形式或外表,而且也帶著一種非常的熱心與嚴格來開始和實行其原則。因此,我說如果你們變得呆板而形式化,毫無鹽味地繼續你們的信仰而失去那從人中得來的好名聲,這樣你們就不是在回應神的愛,父母的關懷,及你自己和外面人心裏的真理。雖然外頭的人,他們不遵守真理, 卻能看見或感覺到,那些自認有信仰的信徒是否守住了他們的信仰,因為凡神聖的美德沒有在人心裏感覺到,並等候和活出來,瑕疵就立刻會顯出來讓大家看見。此等人的不忠實就立刻被覺察出來;大家也看出他們的裏面沒有與他們所承認的聖潔原則的性情相調和。

為著這緣故,親愛的孩子們,讓我力勸你們,對那來自這低賤,要毀滅的世界的試探和引誘,閉上你們的眼睛,不要容讓你們的情感作了情慾和虛浮的俘虜;這些東西,你們父輩們曾為著真理,早就棄絕了。你既然相信這是真理,就要將它接受到你們心裏,使你們成為神的兒女;我希望你們不要被說成,像施洗約翰說到那時的猶太人那樣,‘基督真光來到他自己人中間,但他自己的人卻不接受他;但凡信他名的人,他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他們不是由血氣生的,或憑人意生的,是從神生的。’ 這經句十分適合現今的時代。你們的確特別像那些自稱為猶太人的人, 因為你們有了神子民之稱,是神的兒子,並穿上神子民的摸樣。因著在你們裏面有他的光,他可說是已經來到他自己人的中間,假若你們不順從這光,反而背向他,並在你們虛妄的心思裏行事,你們就好像那些猶太人,不接待他。我向神禱告,求你們絕不要那樣,也不會受到同樣的審判。我卻希望你們能徹底意識到,對神因著他的大愛,對父母因著他對你們的關懷,所有的許多重大義務。你們能全心,全意,全力轉向神;轉向他在你們裏面的恩賜和他的靈,使你們可以聽到主的聲音,並順從他。因此,藉著真理和你們自身經驗的證實,給你們祖先們的見證作了一個保證。你們的子孫輩就會為你們祝福,也會為你們稱頌神,因為你們為他們立下了忠實的榜樣,並留下了神真道的紀錄。因此,你們仍活在世上的白髮爹娘,也可以歡然瞑目入土,因為他們看到了你們,他們的後代,也是真理的後代,而且當他們逝世後,不但他們的性情,更是他們神的靈,將要永遠活在你們裏面。

有幾句話我要在結束這篇序言以前,寫給那些不在我們聖體中的人,特別是我們本國的人。他們可能會接觸到這篇序文。

朋友們,你們本是亞當的兒女,我肉身的兄弟,為著你們我常迫切地在神前懇求與禱告。要你們藉著神 兒子耶穌基督的能力和靈,認識那創造你們,作你們救贖主,和使你們恢復到原來的神聖形像的那位,(這形象因犯罪已失去);神賜下耶穌基督來作世人的光和生命。哦,你們還稱為基督徒的,願你們將他接到你們心裏!你們需要主在你們心裏,主站在你們的心門外叩門;所以你們該打開你們的心門,讓他進來。但你們還沒有向他打開你們的心門,因為你們心裏住滿了許多別的客人,所以在你們中間,他現在只有住馬槽的分,好像他當日一樣。 你們滿口掛著你們的信仰,好像當日主來到他們中間時的那些猶太人一樣;他們不認識他,棄絕他,並惡待他。除非你們真正得到並經歷你所承認的,你的一切宗教形式在神的審判日全屬無用。

我勸你們想一想你們的永恆光景,看看你們擁有些什麼;你們的基督教是建立在什麼立場和基礎上。是否僅是一個信仰聲明;或者只是一個對福音正確歷史的相信?你們知道火和聖靈的浸麼?你們可知道揚去糠秕,肉體的情慾和喜愛,那基督的簸箕麼?你可知道天國那神聖的酵麼?你若接受了這酵,他就使你全人變化,使你的靈,魂,體全然成聖。如果這不是你信心的根據,你的光景就非常可憐。

也許你會說,雖然你是罪人,每日在罪中生活,沒有成聖,但是,正如我所說的,你在基督裏有信心,他已為你受了咒詛,在他裏面你因信完全,他的義已歸給你了。

但是,我的朋友們,讓我勸你們,不要在靈魂不朽,這個要點上自欺。假若你在基督裏有真正的信心,你的信心必使你潔淨;因聖徒的信是他們舊日的得勝;靠信心他們勝過他們自己裏面的罪,也勝過他們外面那些犯罪的人。你若真在基督裏,你就不按肉體行,而是憑靈而行;他們所結的果子顯而易見的。是的,按著神旨意和屬靈的形象,你是一個新人,新造, 有新樣式的人。舊事已過,一切都變成新的了:新的愛好,意願,意志,情感和實行。活著的不再是那個背叛,屬肉體,和屬世的你,而是基督在你裏面替你活著。並且活著就是基督,死了就是你永遠的益處;因為你有把握,‘你這會朽壞的將穿上不朽壞的,你這必死的將穿上不死的;’你有一個榮耀的居所, 永遠在天上,永不衰老和逝去。這些都隨基督而來,猶如熱隨火來,光隨日出。

為此,我們必須謹慎,不要存心依靠這樣的觀念,認為當你仍在老我墮落天性中犯罪時,你仍在基督裏。因為‘光明和黑暗有什麼相同呢?基督和比列有什麼相和呢?’ 請聽我們親愛的使徒對你說的話,‘我們若說是與神相交,卻仍在黑暗裏行,就是說謊話,不行真理了。’這就是說假如我們繼續活在罪中,被我們肉體的愛好所擄去,不轉向主,我們就在黑暗中行;在這種情形下,我們不可能與神有任何交通。那些接受他恩典到他們心裏的人,基督給他們穿上他公義的衣服,這些人棄絕自己,天天被起十字架跟隨主。基督的義使人裏面聖潔,有聖潔的思想,意志和行動。雖然我們有義,但這是基督的義;因為我們的義不是我們天生有的,乃是因信而接受來的。這是神的恩賜。但仍然與從我們自己來而是我們的不一樣。因為這是基督的,是屬於基督,出於基督的。但它是我們的,我們若要它對我們有益處,我們必須擁有它,享用到它的權能,並享受它。否則基督的義對我們毫無益處。這樣基督成了早期基督徒們的公義,聖潔,稱義,和救贖;如果你真要得到基督教的安慰,真諦,和精髓,你們就必須跟他們一樣地去學習,來得到它。

(注:今天基督教裏,盲目的領路者要人什麼都不作,只要根據我們的信心,依賴“基督的義算為我們的義,”好像亞伯拉罕 一樣。不錯,亞伯拉罕算為義早在他受割禮之前。我們的信就算為義。可是亞伯拉罕並未停在這裏,他還是受了割禮。同樣,我們必須受屬靈的割禮,就是我們的心受割禮。我們不能單單慶倖我們已得算為義,因那只給我們權利親近神求他幫助。不,我們還必須到他那裏接受他潔淨的恩典以至成義 - 所結的果子是和平;公義的果效必是平安,公義的效驗必是平穩,直到永遠。 賽32:17。 歸算的平安,永遠的安寧和信心,是偽基督徒造的偽 即時公義。H.W.)

朋友們,如今你們從以上所讀,以及下面要讀到的,該覺察到,神已帶著這使人得救的知識和見證,臨到你們中間的貧窮人;直到如今,神一直在扶持他們,加增他們,雖然他們也同時遭遇到強烈的反對。可別小看這件事卑微的出現。我們知道,這曾經是,現在還是一個小事的日子,對很多人不重要,並給於它許多難聽的惡名。但這是出乎神的,或從神而來的,因為它領人向神。這些是我們知道的。可是除非他們願意像我們一樣地去知道它,我們無法讓別人也一樣知道。世人也說到神;但他們作些什麼?他們為求能力而禱告,但卻棄絕得能力的原則。假如你想認識神,敬拜神,事奉神,一如你該作的,你就必須接受,那為著這目的他所設定給你們的方法。有人從書本中去尋找,有人求教於有學問的人。殊不知他們所尋找的是要在他們自己裏面找到,但他們忽略了這一點。這個來自裏面的聲音是非常靜,這個種子非常小,這光是照在黑暗裏。他們太忙碌,所以不能收到酬報;但那位失掉銀錢的婦人,在家中點上燈,打掃屋子後,在家裏尋到了那失去的銀子。假如你也同樣地尋找,你就會找到彼拉多所想知道的,就是真理。

基督的光在人裏面,他是世上的光,也是你的光,這光告訴你,你的真實光景,把一切順從它的從黑暗中帶進神奇妙的光中;因順從使光增長。這是為義人所播的種子,他們的路好像明光照耀,越照趙越光明,直到正午。

為著這緣故,哦,朋友們,要回轉,向裏面回轉,我懇求你們!哪里有毒素,哪里就有抗毒劑:你在哪里需要基督,你就必須在哪里找他;讚美歸神,你就能在那裏找到他。‘尋找你必尋見,’我可為神作見證。但是你必須找得對,以你的全心找他,好像人尋找他們的生命一樣,是的,尋找他們永遠的生命:勤奮地,謙卑地,耐心地尋找,好像那些,不嘗世樂,不求安逸,不能滿足,除非已尋見你心所要的那一位神,渴慕認識 他,愛他勝過一切。哦!這是一個勞苦,一個屬靈的勞苦!任這屬肉體,邪惡的世界怎麼想,怎麼說;你必須循著這條道路邁向神的城,那是建造在永恆的基礎上,你若有一天真能達到那裏。

那麼,這個有福的光到底為你作什麼?又為什麼,

這光把你所有的罪條條列在你面前。這光揭發這世界之靈裏所有的誘餌和誘力,也揭示人是如何從神墮落,和他今天所處的墮落光景。


這光要為著這可怕的過失,在這些信從這光之人的裏面產生一種意識和憂傷。你就會清楚地看見他,你所刺的(基督),也看見因你的不順從,他所受的擊打和創傷;並你怎樣使他帶著你們的罪服事你,你們就會為此哭泣憂傷,你的憂愁將會是屬神的憂愁。


然後這光將帶給你聖潔的警醒,叫你不再如此行,而且仇敵不再使你驚訝。那麼,你的思想,言語,和工作都會受審判,那就是聖潔之路,主所救贖之人行在其中。如此,你將愛神過於一切,並愛人如己。在這聖山上,沒有痛苦,沒有傷害,也沒有任何可以畏懼的。現在你真正成為屬基督的人,因為你已不再是自己的人,你有了他的性情,和他的靈。當你這樣屬於基督,基督就是你的了;在這以前基督還不是你的。在此,你就可以知道什麼是和父與子的交通,什麼是寶血洗淨的功效,就是耶穌基督的血,無瑕疵羔羊之血;這血遠勝亞伯的血,並藉著活潑的信心,除淨一切的罪;他們的良心被他的血所灑,就能除去一切的死行,使你們事奉那永生的神。


總結來說,請看這些稱為貴格會員之人的見證和教訓!看他們的實行和紀律!再來看看這位和這些蒙福的人,他們是神為這美好的工和事奉所差來的人。這些將更詳細地記載在以下這位屬神的人福克斯的作品中;這些作品,我鄭重地推薦給讀者們去認真地讀,並求全能的神叫他的祝福隨著你們,使許多仍是局外的人能信服這聖潔的恩賜,並使一般神的教會得到造就。為著神諸般,多次給他百姓的憐憫和祝福,神今天在他的大愛裏是永遠配得榮耀,尊貴,感謝和頌贊的。我們把這些稱頌以敬畏和恭敬的心送給他,歸給他,都是藉著他所喜悅,心愛的兒子和羔羊;他是我們的亮光和生命,與神坐在寶座上直到永永遠遠,阿門。

我寫這篇序文,因神一直用為父的眷顧,憐憫恩待我,我就不敢違背從天上來的異象和呼召。真理的道路對我越來越可愛與寶貴,認識其美麗和好處勝過一切屬世的珍寶,我已揀選它作我無上的喜樂;所以我推薦給你們作為你們的愛慕和選擇,因為他以極深的誠實和愛要作你們心靈的朋友,

賓威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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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威廉序言之附錄 

透過賓威廉的作品我們不能不被他對神和同胞的愛所感動,願我們都能認識同樣的愛。 

賓威廉可能最接近福克斯、在他所有的弟兄中。瑪嘉烈•福克斯曾經寫信給賓威廉關於他的努力想要恢復那些貴格會友們的合一。因為他們反對每季和每年大會所使用的社團靈命指引,並且專注在為婦女大會而爭吵,但其實是認為任何干犯私生活的規條都是過份的向他們的良心要求。該信的內容如下: 



致賓威廉﹕ 

親愛的且忠心的:主所揀選,所擁有,和用他用永恆的真理所尊榮的,又將自己表明是羔羊的真實的跟隨者。願你永遠蒙福,你已揀選了那上好的,且永遠不能被奪去的,但在其中你將要去愛,成長,興盛並且將以華美,榮耀,和壯麗為裝飾。我心靈所愛的是深深的紀念你,為著你在主裏的工作和服事上的忠心和勤勞,我的靈喜悅。為了傳揚祂的真理和高舉祂的國度,你在全能者的手中是一位珍奇的和忠心的器皿。哦,你的名字要和那所有忠心的一同被永遠的紀念,因為他們有同樣的恩惠的靈,生命,和全能,以此主用你做那美好的服事,那是為著他的真理和聚集他的選民。祂要將百倍的報答放進你的懷裏。哦!那傳福音給貧窮的人、報告被擄的得釋放(賽61:1-2),他們的腳蹤是何等佳美。未出生的兒女要因你來讚美主。我收到了你甜美的有福的信,那對我和許多人是何等的喜樂,因為聽到你為主的美好服事。當我收到的那一天,我正在開會。而我被主感動就在開會中讀它。對朋友會的人心,那是一個極大的安慰,喜樂,和興奮,當他們聽到你美好的服事以及真理被興盛。哦!聖潔的主是永遠應當被稱頌和尊榮的,因他擴張了他聖殿的疆界並且把真理傳開。出版這信息的是有福的。 

親愛的賓威廉﹕朋友會的會友們,在此為了你,都非常的高興,而且在主裏被振奮;因為在你到處的奔波中,你對他們有一個溫柔的關心;不論是海洋或陸地,是高處或低谷,都不能使我們與神的愛隔絕 ,因為那愛是在基督耶穌我們的主裏面的,又被他到處放在祂的子民心中的。朋友會的會友們收到了你印好的書信,那是很有用,而且非常寶貴。 以我衷心和永恆的愛,請向你親愛的妻子問安。為了她的忠實,恆心,和清白,我要在主內尊榮她。全能者的膀臂要保護,且保守你倆在愛和生命的連結和契約中,那是永不動搖的。 我的女兒們,撒拉的,蘇散娜的,和拉結的愛,深深的衷心地向你倆問安。 我知道我的兒子和女兒羅以也有同樣的心,但是他們還看不懂我寫的。 羅伯特維德勒今天在這兒,他要向你表達深深的愛戴。還有帥郎霍要以他深深的愛向你問安。 

那麼,深深被敬愛的,這是我現在所有要說的但是我那永垂不朽的愛與你同在, 

你親愛的朋友和主內的姐妹, 瑪嘉烈•福克斯

在福克斯和賓等偉人的領導下,早期的貴格教友們創立了社會改革制度直到今日,我們仍受其惠。他們強制市場商家標明貨價而不作討價還價,連對一切服裝和食品也是如此。他們改善對精神病患者的態度, 不把他們關進地牢。在各行各業上開始教育婦女。由於他們自己曾遭受過許多監禁的苦待,他們開始了急需的牢獄改革。他們為年老,不能工作者準備安老院。他們堅持在教會中婦女平等。1671 年福克斯催促在巴巴多斯(Barbados)的貴格會員擁有奴隸者將自由歸還給奴隸。1688 年在賓州的貴格會友通過了一條反奴隸制度的決議,開始了農奴制度在美國長期掙扎後的崩潰。他們歷經苦難,恒切不斷地向政府請願,帶來了宗教上的寬忍和自由,影響遍及歐洲。他們的理念甚至影響美國的憲法:在權力分立,政教分離,美國憲法權利典章。 賓威廉在賓州所創立的政府模式奠定了一個民主制度下完全的宗教自由,免去不公正的監禁,公平的審判,被選之人民代表權,及權力分立。開風氣之先,賓威廉曾書面呈遞成立歐盟合眾國。 

有關貴格會如何在他們的教友社裏照顧貴格教友:孤兒,寡婦,有病的,窮困的,被監禁的,老的,幼的,都有貴格會的照顧。如果某一聚會的負荷過重,別處的聚會就會分擔伸援,全球如此。他們的照顧是全面,徹底的,以至‘他們中間沒有乞丐,’當某一地方政府發現貴格會竟作了那原該政府出錢作的救濟工作,就會立即對貴格會的態度轉變,不再反對他們的聚集和聚會。 

關於貴格會對眾人的照顧:根據福克斯的日誌“有時有兩百個不屬貴格會的窮人,前來等在門口直到聚會結束,(因為全國都知道貴格會照顧窮人的需要);聚會完了,貴格教友會差人去麵包店取麵包, 分發給這些窮人,每人一條,有多少人就發多少,因為我們的教導是要‘向眾人行善,雖然特向信徒一家的, 人。’” 

賓威廉向早期貴格教友孩子們的懇求多半為他們所接受而遵行,因為這些孩子們也獲得了神的應許。 但在以後的數代裏光景衰退了,到了1880年,貴格會信仰的實質已蕩然無存。不再要求純潔。不再達到國度的實際。他們不再著重裏面的更新。但好像馬大,馬利亞的姐姐,貴格教徒都忙著外面的事,放棄那上好的,那不能被奪去的,就是坐在耶穌腳前。今天他們成了一個支離破碎的混合,僅有貴格之名,但早已名存實亡,他們注重外表的活動,以靈,信心和信仰的多樣化而自豪,貴格教徒中竟包括了無神論者和不可知論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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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福克斯 引言 

主的大能和生命之道,已被自由而且豐富地傳開,使多人得與神和好。 通過神的永恆之光、權能、和聖靈所聚集到他那裏的聖徒,他們結出屬天的靈果,高舉了我們偉大的神,愈加彰顯了他的榮耀。 又籍著撒在人們心靈中的種子,使人獲得永生;因而羊群被聚集,神話語之豐肥到處湧流、大有能力地如奶被供應;並且屬靈人已在用神的犁頭、高高興興的在那些尚未為神結出屬天果子的心田裏、翻轉著那肥沃的土壤。 同時神的天國的收割者正滿心歡喜地用屬天的連枷打穀、要把那些在人心中的碎秸糠秕和屬神的種子及麥子分開;如此他們滿懷希望地打穀脫粒,並與人分享他們的盼望;屬神的種子跟著就被收納到神的糧倉。 

啊!這說不出來的榮耀,和那無窮盡的、無形的、(在萬物之上的)智慧之神所啟示的永恆燦爛的真理、福音、和生命之道! 

公告信仰的人、祭司、和官僚又怎樣起來,與那些因神的話語而從不朽的種子得重生的子民為敵! 啊!神的子民承受了多麼大的逼迫、嘲弄、和財產的掠奪! 但那些遭害的人是神所親愛的,有如神眼中的瞳仁,主又怎樣地現身站在他們旁邊,為他們推翻了官僚、祭司、和政府! 自從 1644、1650 和 1652 年之後發生了多少的變化! 自從那些年歲之後,在這個國家的監獄裏怎樣擠滿了生命的承傳人和神的選民,他們在世上除了主和他的基督,再也沒有別的幫助! 因此除了在監牢中,很難找到忠心為真理做見證的人,在監獄裏義人與囚犯同列;他們沒有人間的支持和錢囊,但卻擁有屬天的仗、生命之糧,和那裝著永不衰殘之寶貝的口袋。 然而在當時或現在,那差派他們出去的主耶穌基督,以他永恆的大能和聖靈,成了他們極大的維護與扶持。 
(注: “公告(或表明)信仰的人”(Professor) 不是大學教授,而是公開宣稱或“承認”信仰聖經和基督的人。簡稱為信徒)

喬治•福克斯 

(注釋: 喬治•福克斯是貴格派創始人。 有成千的貴格派會員曾獲得基督在他們裏面復活的經驗,但其中卻很少有人像喬治•福克斯那樣被呼召成為旅行傳道人。 他們大多是商人、技師、雇工、農夫,甚至是軍人。 然而,每個人在基督的身體裏面都有一份被聖靈所安排的職責。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服侍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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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福克斯日誌全集 

福克斯及早期貴格會簡介,賓州創建人威廉賓著


第一章 幼年及早期靈性經驗
(1643-1648)


為使大家都知道主如何對待我,怎樣在各種試煉及憂患中帶領我,裝備我,使我能勝任他所安排我做的工作,並因此稱頌他的無窮智慧和良善;在我提出服侍真理的公開旅程之前,我覺得現在應該來簡短地提到我年幼時的光景,以及主在我身上的工作如何從我的童年開始,並且如何繼續地作在我身上。 

說是在一六二四年七月,我出生在英國萊斯特郡(Leicestershire)克萊縣(Clay)的德萊頓城(Drayton)。 我父親名叫克里斯多夫•福克斯。 他以織布為業,為人忠厚,有神的道在他裡面。 鄰舍都稱他為『忠直的基督徒』(“righteous Christer”)。 我母親為人正直;她未出嫁前的名字是瑪麗•拉戈,出自拉戈家族,為殉道者之後裔。 

我從小即有一種莊重和認真的性格,少見於孩童;以至於我看到長者彼此輕浮時,心裡很不高興,往往默然自許的說:「當我成年時,必不那麼做,也不那麼放縱。」 

十一歲的時候,我已明白什麼是純潔和正直;因我從小承受教訓,懂得怎樣過純潔的生活。 主教導我在任何事上都要忠心,並且在兩方面要忠心: 裏面向神忠心,外面向人忠心;在所有的事上,是就說是,非就說非。 因為主向我啟示,儘管世人滿口都是欺詐和善變的辭令,然而我卻要在凡事上不一口兩舌;發言必謹慎中肯,溫雅動聽;飲食則為保健,要有節制;我使用受造之物的勞役,它們站在服侍者的地位,榮耀創造它們的神;故受造之物在神旨意(或作約)中各有用處,我自己亦是在神旨意中,為那起初就被道分別為聖的,[神的生命之道,耶穌], 那道支撐著萬物,與一切被造的和諧如一。 

可惜人們不明白 神對生命的安排,對飲食縱恣無度,貪得無厭,鋪張浪費,生活靡爛,愛好卑鄙,吞噬萬物;凡此種種都使世界遠離神,沉陷於敗壞中;因此我立志寧願逃避這一切。 

長大以後,有些親戚希望我成為神父或傳道;但有些人反對。 結果我作了一個鞋匠的學徒,他還做羊毛的生意。 他也放牧,出售家畜;我親自處理了很多生意。 我跟他在一起時,他蒙祝福,但我離開他後,他的生意失敗了,一無所成。 那段時間,我從未做過對不起人的事;因主的能力與我同在,祂管束我保守我。這時候我做事,與人打交道,喜歡用「實在的」 這話,認識我的人都常說,“當喬治說——「實在的」這話時,你休想改變他。” 當男孩子或粗魯的人嘲笑我時,我就走開不去理會;但多數的人都喜歡我的率直和誠實。 

當我快十九歲的那年,有一回在市集上遇見了一位堂弟兄,他名叫布拉德福德、是一個信徒。還有另一個信徒和他在一起,他們邀我一同去喝一壺啤酒。 當時為了口渴,我就跟他們去了;我喜歡一切好意的人或尋求神旨意的人。 我們每人喝完一杯啤酒之後,他們再為彼此的健康乾杯,然後要來了更多的酒。甚至約定誰不想再喝的誰就要付賬。 我很難過,信徒竟然強迫最沒有酗酒傾向的人承擔喝酒的費用。 因此我就起身要離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硬幣,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和你們告辭了。” 所以我就離開了,辦完事後就回家;但是當夜我不能上床,坐立不安。 有時走來走去,有時向主哭訴祈禱;主的話臨到我說:“你看到年輕人交往愛虛榮,老年人迷戀世俗財物;但你必捨棄這些,不論老少,都要疏遠。” 

這樣,在 神的吩咐之下,一六四三年七月九日我離開了親人,無論老少我都與他們斷絕了來往。 我先來到拉特沃思,住了些時。 從那裏我去了北安普敦,在當地也呆了一段時間;然後我去了白金漢郡的紐波特帕格內爾;呆了一段時間之後,我於在一六四四年六月六日去了巴尼特。這樣當我在通國遊歷的時候,好些信徒注意到我,想要和我聯絡;但是我怕見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持守他們所表明的信仰。 當我在巴尼特期間,我遭遇到強烈的誘惑要對自己失望。那時我才領悟耶穌是如何受到試探的。 但是我受到誘惑和壓抑的困擾甚多。 有時我在臥室裏閉門不出,更常在林中散步等候主,(希望聽到他談談我的掛慮)。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受到這些誘惑。我深自反省,自問過去曾否如此?後來想起可能是因為我與親人斷絕了來往,對不起他們。 這樣我追憶著過去的生活,自問是否傷害過誰;但試煉似乎越來越重,幾乎叫我失望而罷休。 可是當撒旦作孽無法生效時,他又張下網羅誘我犯罪,想要乘機使我沮喪到絕望。這些試煉發生在我約二十歲的時候,幾年以來,我一直如此地大受折磨,只渴望能夠擺脫。 我找過很多的牧師想得到他們的安慰,但是安慰總不得從他們而來。 

離開巴尼特我去了倫敦,租下一房,在那兒我非常痛苦愁煩,因為當我眼望倫敦市有名望的信徒時,我看到的是他們都在黑暗之中,被黑暗所禁錮。 我在倫敦有個叔叔,名叫皮克林,他是位浸信會會友,當時會友們既坦誠又充滿愛心;然而我卻無法向他們表達心意,也不能加入他們的教會;因為無論老少,我都看出他們屬靈的光景。 有些慈祥的人想把我留下小住,但是我怕和他們交往;所以還是返回家鄉萊斯特郡,心想我的離別可能使我的父母和親戚們時常憂愁。 

當我返回萊斯特郡,我的親戚們想讓我結婚;但是我告訴他們我太年輕,不到成婚的年齡,我想先得著智慧。 另外有人想讓我參加軍隊的後備連;但是我拒絕參軍,我這麼年輕,他們卻提出這些建議,讓我頗為傷心。 後來我往科芬德里(Coventry),在一個信徒家中暫住,直到和當地的人逐漸熟識;他們當中有很多慈祥又熱心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我又回到自己的家鄉度過了一年,很多的夜晚,我獨自一人行走在極大的悲傷和痛苦中。 

我出生在德雷頓鎮,經常和當地的牧師 納旦尼爾•史蒂文斯 見面。 他時常來探望我,我也常去看他。另有一位牧師有時跟他同來,他們尊重我,願意聽我的意見。 我也向他們提出問題,與他們探討。 有一次 史蒂文斯牧師 問我,耶穌為什麼在十字架上大喊,“我的神!我的神!為什麼離棄我?” 他為什麼說,“倘若可行,求你叫這杯離開我,然而不要照我的意思,只要照你的意思。” 我告訴他,當時人類所有的罪孽都由耶穌承擔,人類所有的罪過和邪惡都壓在他的身上,使他受傷;他不得不承受世界所有邪惡的痛苦,成為活祭,因為他是作為一個人,而非神;所以,他這樣為眾人死,為每個人親嘗死的滋味,為全世界的罪惡,他成了挽回祭。 我把這點,我所理解的耶穌所受的苦難和他的經歷,說出來的時候。 史蒂文斯牧師認為這個答案很好,很完全,這是他從未聽過的一個答案。那時候在我們的交往中,他十分客氣,常在別人面前稱讚我。史蒂文斯牧師常把我週日告訴他的話作為他主日佈道的主題,他這樣的利用我逐漸引起我的反感。後來史蒂文斯牧師變成對我大施迫害的一個人。 

(注釋: 由於禮拜的每一天和各個月都取名自異教的神,聖經禁止說或寫這些神的名字,喬治•福克斯和早期的貴格會教徒提到日月時,就把星期天說成第一天,把六月說成第六個月,等等。H.W.) 

此後,我又去見一位住在 瓦立克郡 之 曼塞特爾 的年長牧師,和他討論關於灰心和誘惑的原因;但是他不瞭解我的情況。 他勸我去吸煙和唱聖歌。 煙草非我所好之物,而且詩歌我也唱不出來;因為我不能唱歌。 他叫我再過來一次,他會向我透露很多事;但當我去了的時後他很生氣,因為我前次說了的話觸怒了他。 他把我的煩惱、悲傷和痛苦告訴他的僕人,包括年輕的婢女在內。這事使我非常的傷心,為什麼我把我的心事向這樣麻木的一個人吐露了。 這讓我看出所有牧師和信徒的安慰,只是叫人愁煩,這又增加了我的苦悶。我聽說塔姆沃思地方有一位以經歷豐富出名的牧師。 我走了七哩路去見他,卻發現他不過是一具空桶。 

我也風聞一位住在科芬德里的克拉多克醫生,也去拜訪他。我請教他關於誘惑和灰心的原因,和人之陷入於煩惱中的原因。他卻問我,“誰是耶穌的父親和母親?” 我告訴他馬利亞是耶穌的母親,耶穌雖然被稱為約瑟夫的兒子;然而他實在是 神的兒子。說話的時候,我們在他的花園裡走著,園中的小徑狹窄,當我轉身的時候無意中踏進路旁的花床上,他就沖我大喊大叫,好像他家里失火的樣子。 

我們的討論到此為止,我帶著比來時更加憂傷的心回去。 我得出結論,這些牧師和信徒雖想安慰人,卻又叫人愁煩,看出他們對我毫無益處;因為我靈裡的苦悶,他們不能了解或幫助。 以後我去見另一位很受尊重的馬漢姆牧師。 他原想給我一些藥,為我放血;可是盡管他們盡力嘗試 他們不能從我的手臂或頭部放出一滴血來。我的身體似乎已因憂傷痛苦和煩惱而枯乾了,有時實在難忍,寧願沒有出生,或生來便瞎了眼睛,看不見這世上的一切罪惡和虛榮;或者生來耳聾,聽不見一切虛偽和邪惡或褻瀆主名的言辭。 到了所謂的耶誕節期,別人都在宴樂慶賀,我卻挨戶探訪寡婦,給她們一點錢。 有人請我參加婚禮時,我全都拒絕了;但是第二天,或者此後很短時間內,我會去拜訪新人;如果他們貧窮,我就給他們一些錢;因為我有能力不讓別人為我破財,也能給別人一些東西滿足他們的需要。 

在 1646 年初左右,我在進入科芬德里的時候,心裏浮現一個考慮,那是怎麼說的,“所有的基督教徒都是信徒,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是如此;”並且主給我啟示,如果所有人都是信徒,那麼他們都是從神生的,出死入生;除非這個過程發生,否則他們都不是真正的信徒;並且儘管別人說他們是信徒,其實他們不是。 另外有一次,在某個第一天(週日)的清晨,我正在田間散步,主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牛津或劍橋大學的資格,並不足以使人成為基督的使者或牧師;”這刺激我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人們普遍的看法。 主向我點明這個道理時,我看得很清楚,並且我對其真實性確信不疑。 我敬仰主的良善,他在那個清晨向我啟示了這個道理。 這有損牧師史蒂文斯的職位,具體說來就是,“在牛津或劍橋大學受過教育,並不足以使人適合當牧師。” 所以我心裏明白的這件事,在我看來有損于牧師的職位。

(注釋: “啟示”是直接從主那裏接收到的清晰認識。H.W.)

但是我的親戚們很是不安,因為我不願跟他們去“教堂”聽牧師講道;相反,我去果園或田間,帶上《聖經》,自己一個人獨處。 我問他們,約翰不是對信徒們說過,“他們並不用人教訓他們,自有主的恩膏在凡事上教訓他們。”(約翰壹書 2:27) 儘管他們知道這句經文所言不虛,他們仍然心緒不寧,擔心害怕,因為我在這件事上不順從他們的意願,不跟他們去聽牧師講道。 我看到一個真正的信徒與他們心目中的有所不同;並且我認識到在牛津或劍橋大學受過教育並不足以使人成為基督的牧者。 明白這一點,我為何還要追隨上過牛津或劍橋大學的人? 所以我不能參加他們的團體或其他宗派的團體;只求完全依賴主基督耶穌。 

另外有一次,我心裏得到這個啟示,“至高者並不住人手所造的殿宇。” 這起初看上去很奇怪,因為牧師和人們都曾經把他們的殿宇或教堂稱為令人敬畏之地,神聖之地和神的殿宇。 但是神向我清楚地啟示,他不住在人管理和建造的這些殿宇裏,而是住在人們的心中。 司提反和使徒保羅都證明過,神並不居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裏,甚至不住在他曾經命令建造的耶路撒冷殿裏,因為他結束了那預表的時代;唯獨他的子民才是他的殿宇,他居住在他們裏面。 我在田間朝我的親戚家走去的時候,明白了這個真理。 當我到了那裏,他們告訴我牧師納旦尼爾•斯蒂芬到過那裏,說道,“他害怕見我,因為我在追隨新的亮光。” 我暗自笑了,知道神讓我明白了關於他和他的同事牧師在牛津和劍橋大學受過教育的事。 儘管我的親戚們理解能力超過了牧師的理解,我沒有把我的心得告訴我的親戚們,因為他們仍然去聽牧師講道,我不願隨他們去,他們還為此傷心。 但是我向他們展示聖經的經文,人裏面有個恩膏可以教導他,神會親自教導他的子民。 我對有關《啟示錄》裏寫的東西有很多想法;我提到這些想法時,牧師們和信徒會說《啟示錄》是一本上封條的書,不鼓勵我讀這本書。 但是我告訴他們,耶穌會打開封條,《啟示錄》是離我們這一代人最近的書;使徒們的書信是寫給生活在以前時代的聖徒們,但是《啟示錄》裏寫了將要發生的事。 

此後,我遇到一群人,他們認為女人沒有靈魂,(還輕鬆地補充說),就跟鵝一樣。 我斥責他們,告訴他們那種看法不對;因為馬利亞說,“我心尊主為大,我靈以 神我的救主為樂。”

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來到一個民族中間,他們過分依賴夢作為自己靈程的嚮導。 我告訴他們除非他們能區分夢和夢的不同,否則他們會把所有夢搞混;因為有三種夢: 事務太多有時導致做夢;並且在夜間撒旦在人裏面低聲耳語;以及在夢裏神對人說的話。 這些人停止依靠夢,終於成為了號稱為朋友的會友。 

儘管我有重大的啟示,然而煩惱和誘惑多次降臨於我,以至於白晝時我希望夜晚來臨,夜晚時我希望白晝來臨;由於在我煩惱的時候我得到啟示,我可以像大衛那樣說, 「這日到那日發 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 我所得的啟示替我解答了許多問題;並且解答了許多聖經的問題;因為我對經文有很大感悟;並且當我處在煩惱之中時,一個煩惱也讓我明白另一個煩惱的意義。 

大約在 1647 年初,我受到神的感動,去了德比郡,在那裏我遇到一些友善的人們,與他們開展很多討論。 然後我去了皮克區,遇到了更友善的人們,有些還懷有空洞崇高的理念。 我繼續遊歷,經過萊斯特郡的一些地區,進入諾丁漢郡,我遇到一些親切的人們,還有個名叫伊莉莎白•胡藤的女子,她非常親切。 我與這些人進行了一些會晤和探討;但是我繼續受到困惑,並且經常面臨巨大的誘惑。 我時常禁食,很多天在孤獨的地方四處行走,並且經常隨身帶著聖經,坐在樹洞裏和孤獨的地方,直至夜晚降臨;我常在夜裏獨自悲傷地行走,因為當主首次在我裏面工作的時候,我是一個悲傷的人。 

在所有這段時間裏,我從未參加任何宗教團體,只把自己奉獻給主,放棄了所有邪惡的夥伴,離開了我的父親和母親,以及其他所有的親戚;我在地上是個來回游走的陌生人,是主讓我的心傾向於那麼做,我在我出生的那個鎮子租用一間屋子自用,有時在一個地方多呆一些時間,有時少呆一些時間;因為我不敢在一個地方長時間呆下去,害怕表明信仰的人和不信神的人;作為一個溫和的年輕人,我擔心和任何一類人談話過多就會受到傷害。 正因為此,我讓自己成為所有人的陌生人,我追求屬天的智慧,並且從主那裏獲取知識;並且我的感情重新得到指引,從關注外面的事情轉到只關注主自己。 儘管我的歷練和煩惱非常巨大,它們並不是持續不斷,我偶爾會有解脫;有時我被帶入如天堂般的快樂,以至於我以為自己在亞伯拉罕的懷裏。 由於我不能宣佈我所遭遇的苦難,這個苦難如此巨大,沉重地壓在我身上,以至於我也不能在苦難之中頌揚神顯示給我的憐憫。 啊,當我在極大的困苦之中時,神給予了我的靈魂永恆的愛! 當我的煩惱和折磨很大的時候,他的愛是極其的大。 主啊,你使豐碩的田野變成貧瘠的荒野,也使貧瘠的荒野變成豐碩的田野! 你既能打垮也能支持! 你既能殺生也能使之活過來! 所有的榮耀都是你的,啊,榮耀的主啊! 在聖靈中認識你就是生命;但是那屬肉體的知識帶來死亡。 當肉體中存在神的知識時,欺騙和自我會服從任何東西,並且對不知道的事情會說,是的,是的。 先知和使徒們談論了這個世界擁有的屬肉體的知識。 先知和使徒們在生命裏,但是背離真道者沒有生命,只有他們話語的記錄;他們所有的神聖經文不過是形式,並不在生命裏或者最初說出經文的聖靈裏。 所以它們都亂作一團,為肉體提供所需,來滿足肉體的情慾,但是不滿足耶穌在他權能和聖靈裏的法律和命令;為此,他們說他們不能做。但是為了滿足肉體的情慾,他們能歡歡喜喜地做到。 

我從主那裏獲得這個啟示,即在牛津或劍橋受教育不足以使人成為基督的牧者,此後,我對牧師關注的更少,更多關注不信奉國教的人。在他們當中,我看到有一些善心;並且他們很多人在後來逐漸被說服,因為他們得到一些啟示。 但是由於我放棄了牧師們,所以我也離開了獨立的傳教士以及那些被稱為經驗最豐富的人;因為我看到他們當中沒有人能夠幫助我的需要。 當我對所有人的全部希望都落空的時候,我再沒有任何外面的幫助,也沒有人能告訴我該怎麼做;那時,噢! 我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有一個人,就是耶穌基督,能滿足你的需要情況。” 我聽到這句話時心高興得都跳了起來。 然後主讓我明白,為何在地上無人能滿足我的需要;具體地說,即讓我能把一切的榮耀歸於他。 因為所有人都被罪和不信的噁心捆綁,就跟我以前一樣,要想獲得自由,每個人必須知道耶穌是造物主,只有他才理解我們;他啟發開導,賜給我們恩典、信心和力量。 並且當神動工的時候,誰能阻止? 我通過經驗認識了這個道理。 

我對主的願望變得更加強烈,對神以及耶穌自己的純潔知識懷有極大熱情,不需要任何人、書或著作的幫助。 因為雖然我讀過講到耶穌和神的經文,然而我只通過啟示認識他,因為只有照他啟示的鑰匙,作為按照生命之父通過他的聖靈把我吸引到他兒子的面前來。 然後主溫柔地引領我,並且讓我看到他的愛,這無盡永恆的愛超越了人們在自然狀態或通過歷史或書籍得到的所有知識。 那種愛讓我看到自己,看到沒有神的“自己”;並且我害怕所有的夥伴;因為通過神的愛讓我看見自己,也看清了他們。 我和任何人、牧師、信徒或任何自立派的人都沒有來往。 我只和擁有鑰匙的耶穌有交通,他給我開啟光和生命之門。我怕所有的俗世論客,因為我只能看到腐敗,以及在腐敗重壓之下的生命。 當我深處困境之中,完全封閉自我的時候,我不能相信我能得勝;我的煩惱,我的悲傷,以及對我的誘惑如此巨大,令我經常想我應該在絕望中放棄所有希望,這個念頭的誘惑力很大。 但是當耶穌向我啟示他如何受到同樣魔鬼誘惑,如何戰勝魔鬼,打傷魔鬼的頭;通過他以及他的能力、光、恩典和聖靈,我也能得勝,我對他有信心。 所以當我處在黑暗中,既無希望又沒信心的時候,是他向我啟示。 開啟我的耶穌賜給我他的光,是那使我來信他的光,賜給我盼望,也就是他自己,在我裏面啟示他自己,賜給我他的聖靈和恩典,我深處困境和軟弱中的時候,發現這些足夠了。 這樣在飽受最深痛苦和最悲傷以及最大誘惑的情況下,主在他憐憫之中保守我。我發現我內心存在兩種渴望;一種是追求所有被造的,得到他們的幫助和力量;另外一個是追求造物主,以及他的兒子耶穌基督;並且我看到整個世界都不能對我有任何益處。 假如我享受國王的膳食、宮殿和待遇,這一切都算不上什麼;因為除了主加給我的能力,什麼都不能給我安慰。 我看到信徒、牧師和人們健康無恙,怡然自得,而我在同樣的環境中卻痛苦萬分,他們心愛的東西我都想除去。 但是主的確把我的渴望定在他身上,從他那裏我獲得幫助,我的憂慮單單卸在他身上。 所以不論什麼情況,都應該耐心地等候主;等候那從耶穌來的恩惠和真理;因為如果你這樣做,對你就有一個應許,主將在你裏面實現這個應許。 所有饑渴慕義的人的確有福了! 因為他們必得飽足。 我已發現這是真的;讓我們讚美那使饑渴慕義的靈魂滿足的主。 噢!讓所有的真信徒說,他的慈愛永遠長存! 正是 神偉大的愛,讓悅人眼目和屬肉體心思的事物成為荒野;讓貧瘠的荒野成為豐碩的田野。 這就是 神的偉大工作。 但是當人們的思想按照世俗的軌道,追隨萬物和多變的事物、多變的方式和宗教、以及多變和不確定的教師,他們的思想就處於束縛狀態,並且他們脆弱多變,隨著空洞的教條、思潮、理念和事物上下搖擺;他們最深處的思想都遠離不變的真理,不然耶穌基督的光會使他們保持在不變的心態。 他就是通往父神的道路;父神通過他的聖靈和能力,在我遭受煩擾的時候保留了我;願他的聖名永遠受到讚頌! 

再一次,我聽到一個聲音向魔鬼說,“你這個魔鬼,你試圖摧毀生命,但是你辦不到;因為守衛生命之樹的劍將摧毀你。” 所以基督,打傷毀滅者魔鬼的頭的 神的話,保留了我;我的思想被連於基督,而基督打傷了這個毀滅者魔鬼的頭。 這內在基督的生命在我裏面興起來,來回應所有反對的信徒和牧師,讓我想到許多經句,用來駁斥他們。 另外有一次,我看到 神偉大的愛,內心充滿對其無限無盡的敬仰。 我看到從 神那裏被棄絕的和進入神國的;看到開啟大門者耶穌如何用其神聖的鑰匙給予進入神的王國的通道。 我看到死亡以及它如何降臨所有人,並且壓制人以及我內心的基督;並且我看到我如何在這基督裏被形成和重新創造,以及諾言是什麼。 儘管我內心出現這個發展,我內心裏好像仍然有兩個明顯的東西在請求;並且我的思想中出現對恩賜和預言的疑問和懷疑,我再次受到絕望的誘惑,擔心得罪了聖靈。 很多天以來我都極端困惑,煩惱叢生;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獻給主。 一天,我在外獨自行走後回到家,這時我被神的愛所包容,以至於我能仰慕他的愛的偉大;並且當我處在那個狀態時,裏面永恆的光和能力給我啟示,我清楚地看到基督已做和將要做的一切事;以及他如何征服與摧毀這個誘惑者,魔鬼以及他所有的作為,並且他在魔鬼之上;所有這些煩惱和誘惑都對我有好處,基督賜給我這些來考驗我的信心。 主給我啟示,這樣我就能超越並看透所有這些煩惱和誘惑。 

當我看到所有一切都是基督所做的, 而基督就是那生命。因此,我充滿活力的信心增加了,我的信心在他裏面。 任何時候只要我不看我在基督裏真實的情況,我隱秘的信心就堅定起來,盼望從下面支撐著我,如同海底的錨;使我不朽的靈魂被繫在基督裡,使我的靈魂在海上世界游泳,那裏波濤洶湧,天氣糟糕,狂風暴雨,並且還有誘惑。 但是,噢! 然後我的確看到我的煩惱、磨難和誘惑,比任何時候看得都清楚。 當光出現,所有在光之外的東西都顯現了;黑暗、死亡、誘惑、邪惡、罪孽;所有都被暴露,在光之下被看到。這之後,我裏面出現純潔的火;然後我看到基督怎樣像精煉者之火和蒸洗工之肥皂來履行使命。 然後屬靈的分辨能力進入我裏面;由此我發現我自己的思想、呻吟和歎息;發現是什麼蒙蔽了我,以及是什麼啟示了我。那些既不能耐心忍受,也不能經受火的東西,我在光中發現是肉體的歎息,這個肉體不能屈服於神的旨意;我就這樣受到了蒙蔽,不能在所有的磨難、困擾、痛苦和困惑中耐心處之;不能靠十字架也就是神的大能來釘死自己,使那活著的人和有活潑生命的人來追隨他,而那會如烏雲密佈遮掩住基督的同在,那聖靈之劍砍下的東西,必須死亡並且不能活著。 當我分辨了聖靈的歎息,我就被開啟,就向神祈求;這聖靈就是真正等候神的靈,為了身體得贖以及一切受造之物的救贖。 通過從真正的聖靈來的歎息,我看清虛假的歎息和呻吟。 通過這個無形的聖靈,我發現所有虛假的聽到的東西,虛假的看到的東西,以及虛假的聞到的東西,這在靈之上,遏制並且悲傷;在那裏的所有一切都亂成一團,全是假像,虛假的祈求和禱告在那裏,在欺詐裏面和上面,在那濫用神的聖名的本性和舌頭,在埃及海裏翻滾,尋求沒有的東西;因為他們恨他的光,抵抗聖靈,把恩典轉變成繼續犯罪的藉口,反叛聖靈,背離真道,違背了他們應該祈禱的聖靈。 凡是在真正的靈裏瞭解這些事情的人能證明這些事情。 基督神聖的光顯明一切的事情,並且屬靈的火考驗和切斷所有的事。在主給我啟示的時候,我看到好些事情;因為他給我看什麼能在他神聖的試煉之火裏生存,什麼能在他的法律之下向神活著。 他讓我理解在約翰之前律法和先知是怎樣的;在神的永恆的國度裏最小的比約翰還大。肉體就被保存在神的純潔和完美的律法之下,而其不完美的行為也在完全的律法之下;神的法律是完美的,符合每個人裏面完美的神的原則。 這個律法將由猶太人、先知和約翰遵守實行。唯有靠神的靈才能認識這個律法的給予者;除非通過神的聖靈的幫助,否則沒有人能真正讀懂這個律法,或者聽到律法的聲音。

能接受這個,就讓他接受吧。 約翰是一個女人生下的最偉大先知之一,他為了那光作見證。那光就是基督,那偉大屬天的先知,那真光降臨世界照亮了每一個人;使他們能相信他,成為光的子女,擁有生命的光,不會被定罪。 因為真正的信仰矗立在定罪所有邪惡的光中;魔鬼是黑暗的王子,會引人從光中出來定人的罪。 所有行走在這光裏的人來到神家所在的山上,這個家建立在所有的高山之上。 人們來接受神的教導,神會親自教他們他的法則。 在光明中,我獲得了這些啟示。

我也看到山上燃起大火,燒盡了垃圾,粗糙和彎彎曲曲的地方要改為正直,高高低低的道路要改為平坦,為著叫主來到他的帳幕。 這些事情將在人心裏找到;但是說到這些外在的東西和事情是在人心裏面的,好像從來都沒有聽過。 然而主說,“噢,大地,聽主的話!”

(注釋:聖經中對比福克斯經歷的文字:一切山窪都要填滿,大小山崗都要削平。彎彎曲曲的地方要改為正直,高高低低的道路要改為平坦!路加福音:3:5) 

聖靈的律穿過屬肉體的思想、靈和意志,而意志並不順從,不遵循聖靈的律。 我看到這個律是在我之上的神的純潔的愛,我必須經歷這個愛,儘管我在這個愛的關照下困惑不安;因为我不能向律法死,(意指我們向律法是活的才會被律法約束,)(羅馬書7:6),但是因律法(或基督),就向律法死了(羅馬書7:4,加拉太2:19),這個律法審判和定罪那將要被定罪的。 我看到很多談論這個律法的人,他們從不知道律法是他們訓蒙的師傅 (加拉太3:24);看到很多談論神的福音的人,他們從不知道福音照亮他們裏面的生命和不朽。 你們這些曾經在那個教師的手下和被他所定罪的瞭解這些事情;因為儘管主在那一天秘密地給我這些啟示,今天它們已經被他永恆的聖靈所公佈,正如在房子的頂上。 並且當你被帶進律法,通過律法你對律法是死的(羅馬書7:4,加拉太2:19),見證律法的公義在你裏面實現,你後來就會知道被帶入基督裏意味著什麼,得知他就是那創始成終者,並且你會擁有平安,以及通往神的途徑。 但是如果你偏離真道,離開那使你保持得勝的道路,尋找屬肉體的東西或話語,你會從新被肉捆綁,帶到掌管肉體和罪惡的律,受神的憤怒,以及情欲的事會再次出現。 神的律掌管罪惡和死亡的律;但是信心的律,或者賜生命聖靈的律,這是神的愛,因著耶穌而來的,(他是為了公義的起見作為律法的總結),使你脫離罪和死的律。然而他們會引誘你從靈出來,進入肉體,回到肉體的捆綁中。 因此,你既然知道神的愛,知道他聖靈的律,以及在耶穌基督裏的自由,就要在他裏面站立得穩。站穩在那個神聖的信心上,他是你裏面那位信心的創始者,不要再被奴僕的軛轄制。 因為耶穌基督的服事和他的教訓帶入解放和自由;但是出於人的服事代表人的意思,帶入捆綁,以及在死亡和黑暗的陰影之下。 所以除了在永恆的聖靈裏,沒人能成為耶穌基督的牧者,這是在聖經被給出之前;因為如果他們沒有他的靈,他們就不屬於他的。 儘管他們可能有他的亮光去定罪討厭光的人,然而除非他們自己先在聖靈裏,他們永遠不能帶人進入在靈裏的合一和交通,因為神的種子(耶穌基督)對自私、屬肉體的和屬地的意志而言就是一塊沉重的石頭,這種屬地的意志利用必定消亡的知識和理解來統治此世界,其自身的智慧是屬於魔鬼的。 神的靈對造成屬肉體的的東西感到憂傷、為難和壓抑;與神的靈相爭的必須被他的靈治死削弱;因為情欲和聖靈相爭,聖靈和情欲相爭,這兩個是彼此相敵的。 肉體想要自由,並且聖靈也想自由;但是應該讓聖靈得到自由,而不是肉體。 所以,如果你消滅聖靈,連於肉體的情欲,成為其僕人,你就會受到聖靈的審判和折磨;可是如果你與聖靈聯合,在靈中事奉神,你就會得到自由,戰勝肉體及其作為。 

所以,天天把自己保守在十字架裏, 就是在神的大能裏,你就會見證所有與神的旨意對立的東西都要被釘在十字架上,這些不會進入他的國度。 在這裏提到這些事情,作為資訊、勸勉和安慰公佈於眾,正如主在那一天啟示給我。 在那一天,我對以色列的百姓埋怨索要飲水和食物感到奇怪,因為我能長時間禁食,而無須埋怨或想起食物。 但是我在其他時候受到評判,因為我有時沒有生命的糧和水就不滿意。這就教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 

我聽說在蘭開夏郡有一位婦女,她已經禁食二十二天,我旅行去見她;但是當我抵達那裏時,我看到她正處在誘惑中。 我跟她說了我從主那裏得到的啟示,然後離開她,她的父親是一個有聲望的人。 我繼續前行,走到德肯菲爾得和曼徹斯特的表明信仰的人當中,我在那裏呆了片刻,在他們當中宣佈了真理。 有些人相信而接受主的教訓,堅立在真道上。 許多信徒十分憤怒,都在為罪和缺點辯護;並且不能忍受聽關於「完全」和聖潔無罪之生活的話。 但是主的能力在所有人之上;儘管他們在黑暗和罪惡下被枷鎖所困,但這是他們所請求的,消滅了他們裏面溫柔的心。 

大約在那時,在萊斯特郡的布勞頓有一個浸禮會的大會,有些已經與浸會分離;擁有其他想法的人們去那裏;我也去了那裏。 浸禮會會友來的不多,但是很多其他人在那裏;並且主打開了我的口,他永恆的真理在他們當中被宣佈,主的能力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在那一天 主的能力開始大大的工作,使我從聖經得到許多大的啟示。許多人相信我所說的,從黑暗轉向光明,從撒旦的勢力下轉向神, 有許多人接受了他的能力,站起來讚美神。 當我與信徒和其他人辯理時,一些人會被說服,並且保持他們的信仰。 不過,我有時還在巨大的誘惑之下,並且我內心的痛苦很沉重;但是除了主,我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傾訴我的狀況,我在白天和黑夜都向主哭訴。 我返回諾丁漢郡,在那裏主給我啟示對外面世界具有毀滅性的這些東西的本質也在邪惡的人的內心和思想裏: 狗、豬、蛇蠍的本質,所多瑪、以及埃及、法老、該隱、以實瑪利、以掃等的本質。儘管人們在外面找這些本質,我在人心裏看到這些本質。 我向 主大喊,說道,“為什麼我處在這種心態?看到我從未上癮去犯的那些罪?” 主回答道,“我要瞭解所有心態,這是必要的,不然我怎麼評價所有心態?” 從中我看到神的無盡的愛。 我也看到有一片黑暗和死亡的大海;但是在黑暗的大海上漂浮著一個光明和愛的無盡大海。 從中我也看到神的無盡的愛,並且我得到重要的啟示。 當我在曼斯費爾德鎮沿著尖塔房子走路時,主對我說,“人們踐踏的必須是你的食物。” 並且在主說話的時候,他給我啟示,即人們和信徒踐踏了他的生命,甚至基督的生命也被踐踏;他們以話語為食,並且互相喂話語,但是踐踏生命,腳下踩著神兒子的寶血,而那個血是我的生命;並且他們抱著傲慢的看法生活,談論著他。 起初,這在我看來好像奇怪,即我應該以高級的信徒所踐踏的東西為食;但是主通過他永恆的聖靈和能力清楚地給我啟示。 

然後四面八方的人們來見我,我怕被他們拉去;然而他們卻要我給他們領悟和啟示。 一個名叫布朗的人臨死躺在床上時,有了關於我的重要的預言和異象。 他公開說主將要立我為他的重要器皿,為他成就大事。 他提到了其他人,說他們將一事無成;這些人當中有些當時頗有名氣,這句話在他們身上應驗了。 這個人下葬之後,主的偉大的工作降臨在我身上,很多人頗為羡慕,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並且很多人在那十四天期間來看望我。 我在外表和身體上變化很大,就好像我的身體是新形成的或被改變過。 當我處在那個狀態時,我有了一個主給予的感覺和發現。 通過這個發現,我清楚地看到很多人談及神和基督時,在他們裏面說話的是魔鬼;但是這很難接受。 然而主的工作在一些人那裏繼續。我的悲傷和煩惱開始逐漸消失,歡樂的淚水從我臉上滴落,以至於我可以帶著一顆謙恭破碎的心,在白天黑夜向主哭,流出歡樂的淚水。 我看見無限,那沒有盡頭的事和那些無法表達的事,有關神的偉大和無盡的愛,這用話語無法表達。 因為我已經被基督永恆榮耀的能力帶著通過黑暗和死亡之海,經歷並征服撒旦的勢力;我甚至被帶著通過那遮蓋全世界的黑暗,那黑暗給所有人上了枷鎖,把所有人關在死亡裏。 帶我經歷這些事的神的同樣永恆的能力後來震驚了各國、牧師、信徒和人們。 然後我可以說我曾去過屬靈的巴比倫、所多瑪、埃及和墳墓;但是通過神的永恆的能力我從裏面出來了,越過並且在其能力的幫助下進入基督的能力。 並且我看到白色的收穫物,以及神的種子厚厚地鋪在地上,如同種植在土壤上的麥子鋪開來,沒有人去採集;我對無人採集傷心落淚。 關於我的一個報告傳開了,說我是一個在靈裏有辨識力的年輕人;這時很多人從四面八方來找我,有信徒、牧師和人們。 主的能力在我裏面顯現,我得到重要的啟示和預言,並且跟他們提起神的事情,他們全神貫注默默地聽著,走了之後宣傳我的教導的名聲。 然後誘惑者來了,又來誘惑我,指控我違反了聖靈,犯下了罪;但是我無法說出在那個方面犯了罪。 然後我想起保羅的遭遇,在他被提到三層天上,聽到隱秘的言語, 是人不可說的(林後12:4),然後撒旦如何派他的一個差役去打擊他。所以 借助基督的能力我也克服了那個誘惑。 

在一六四八年,正當我坐在諾丁漢郡一個朋友的房子裏,(因為在這時神的能力已經打開了一些人的心,來接受生命的話語和與神重新和好),我看到大地裂了一條大縫,一股濃煙順著裂縫冒出來,地裂之後就應該有一次大地震。 這是人們心中的大地,在神的種子被取出大地之前,就要震撼大地。 的確是這樣;因為主的能力開始震撼他們,我們開始召開重要的會議,在人們當中有一股神的巨大能力和作用,這讓人們和牧師都感到震驚。 

在一位法官的家中召開了一個牧師和信徒的會議,我也去參加了。 在這裏他們討論了保羅如何說他只通過“你不可有肉體的情慾”的律法才瞭解罪惡,並且他們聲稱那是保羅所說到的外在律法。 但是我告訴他們保羅是在相信主之後才說了那句話;因為他此前有外在律法,並且在這個法律裏被撫養成人,當時他在迫害基督徒的血氣裏;但是,這是他熱心所服務的神的律,他肢體中的律與之交戰;因為他認為對他來說是生命的反而帶給他死亡。 

所以牧師們和信徒變得越來越清醒,並且同意這不是外在的律,而是內在的律,顯示了保羅堅定信仰後他提及的內在血氣;因為外在的律掌管外在的行動,但是內在的律掌管內在的血氣。 
(注釋: 被主“感動”,就是被異象、領悟或話語清楚地吸引)

這之後我又去了曼斯費爾德(Mansfield),那裏信徒和百姓開了一次重大的會議;並且我受到感動去祈禱;主的能力如此巨大,房子似乎都被震撼了。 我祈禱完之後,有些信徒說,“現在就像使徒的時代裏,他們所在的房子受到震撼。” 我祈禱完之後,有一個表明信仰的人起來祈禱,但這給他們帶來了死氣和灰暗的蒙蔽。 其他表明信仰的人為他感到難過,並且告訴他,“這是臨到他的一個誘惑。” 於是他來找我,希望我能再次祈禱;但是我不能照人的意思祈禱。 

不久之後,又召開了一個信徒的大會,一個名叫阿莫爾•斯托達德的上尉來了。他們在討論基督的血。 正當他們討論的時候,我通過看不見的聖靈的即時啟示看到了基督的血;我在他們當中大喊道,“難道你們沒有看見基督的血?” 基督的血灑在你們的心田和良心上,除去你們的死行,使你們去事奉那活的神。” 因為我看到了,這新約的血如何進入人心。 這使得信徒受到了驚嚇,他們只願意血在他們外面,不願意血在他們裏面。 但是當斯托達德上尉看到眾人試圖用他們的很多話語來攻擊我時,他站出來說,“讓這年輕人說話,聽這年輕人說說;”

當時也有一群被人們視為慈悲的牧師;他們當中一位名叫凱利特,幾位慈悲的人去聽他們佈道。 我受到感動隨他們而去,並且告訴他們注意主在他們內心的教導。 那個叫凱利特的牧師當時反對俸祿,但是後來他得到一大筆俸祿,並且轉變成了一個迫害者。 

現在我在這些地區行了一些善事,我通過德比郡又去了我的家鄉萊斯特郡,幾位慈悲的人信仰得到了堅定。 經過那裏的時候,我在瓦立克郡遇到一大群信徒,他們在田裏祈禱,高聲讀聖經。 他們把聖經給我,我打開翻到馬太第五章,基督在這裏解釋了法律;我向他們指示內在的心態以及外在的狀態;他們為此展開一場激烈的爭論,然後離開,但是主的能力在那兒已經開始動工。 

然後我聽說在萊斯特要開一場辯論大會,長老會的人、獨立派的人、浸禮會的人,以及普通的祈禱者據說都要參加。 大會在一棟尖塔房子裏召開;我受到主的感動去了那裏,在眾人當中。 我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和辯論,有些坐在條凳上,牧師在講臺上,很多人聚集到一起。 最後,一位婦女提出關於彼得所說“你們蒙了重生,不是是由於能壞的種子,乃是由於不能朽壞的種子,是借著 神活潑長存的道。”牧師對她說,“我不允許一個婦女在教會裏說話;”儘管他從前給任何人說話的自由。 然後我被主的能力大大地充滿, 我向前走去,質問這個牧師,“你把這種地方(尖塔房子)稱作教會嗎?抑或你把這一群烏合之眾稱作教會?” 因為這個婦女提出一個問題,他就應該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給了任何人提問的自由。 但是,他非但沒有回答我,反而問我,什麼是教會? 我告訴他,教會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由活石、活的肢體構成,是一個屬靈的家,以基督為元首;但是他不是烏合之眾的首領,或者是一個由石灰、石頭和木頭建成的舊房子的元首。 這把他們都激怒了。 牧師從講臺上走下來,其他人從他們的條凳走出來,爭論被打斷了。 但是我去了一個很大的旅館,在那裏與牧師和各種信徒討論“教會”的問題,他們都被激怒了。 但是我堅持真正的教會,及其真正的首領在他們所有人的首領之上,直至他們都放棄逃跑了。 有個人好像充滿愛心,有那麼一會兒好像要加入我;但是他很快就反對我,加入一個牧師,一起主張嬰兒浸禮,儘管他曾經是浸禮會的會友;後來他也離開我了。 不過在那一天有幾個人堅定了信仰;提出問題的那個婦女和她的家人都信主了;主的能力和榮光閃耀四方。

這之後我再次返回諾丁漢郡,進入海狸谷。 我走在路上,向人們宣講悔改的真理,在海狸谷的很多鎮子有很多人相信了;因為我在他們當中呆了好幾個禮拜。 一天早晨,正當我坐在火旁邊,一大片雲飄到我上方,並且一個誘惑開始騷擾我;我一動不動地坐著。 我聽到這句話,“萬物皆自然而生。” 並且暴風雨和群星出現在我上方,這樣我在很大程度上被烏雲密佈。 但是當我坐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房子裏的人們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並且當我在下面坐著一動不動,泰然處之,我裏面出現一個強烈的盼望,響起一個真正的聲音,說道,“有一位活的神創造了萬物。” 烏雲和誘惑立即消失了,生命勝過一切;我的心裏很高興,並且我讚美了活的神。 過了一段時間,我遇到一些人,他們認為沒有神,萬物都來自大自然。 我和他們展開了激烈的爭辯,推翻了他們的說法,並且使他們中的一些人承認的確有一個活的神。 然後我明白了,我經歷這個經驗是有好處的。 我們在那些地區召開了大規模的會議;主的能力已經進入到那些地方。 回到諾丁漢郡,我發現有一群失望的浸會會友和其他的人。神的能力運行,把許多人結集起來。 以後我到曼斯費爾德及附近一帶地方去, 神的能力在那些地方奇妙地顯現出來。 在德比郡也看到 神的能力。 在靠近德比的伊頓鎮有一個朋友會 的聚會, 神的能力大為彰顯,以致與會的人大受激動,許多人開口見證。 也有許多人因受主的感動,分赴各地的尖頭屋子(即教堂)向牧師及會眾宣講永恆的真道。

當我在曼斯費爾德之時,當地法官將開會解決雇用僕役之事,主命我前往曉喻法官,不可壓迫及克扣僕役工資。 因此我到那法官聚會的旅館去,到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隊鼓樂手在那裏,我沒有進去,心想明早再來,或者有比較適切的機會可以和他們討論。 但翌日早晨當我再去的時候,他們已走了,而我的眼睛忽然瞎了,什麼都看不見。 我詢問旅館主人當日法官聚會的地點, 他告訴我是在八英里外某市鎮; 這時候我的視覺又恢復了;我盡可能奔跑到那地方去。 抵達聚會地點後,看見許多雇僕也在那裏,我勸勉法官不可克扣雇僕工資,須以公道對待他們;然後又勸勉雇僕忠於職份。他們都誠懇地接受我的勸勉,因為我是受主的感動而說話的。

以外我又受聖靈感動,到曼斯費爾德和其他地方的好些法庭及尖頭屋子去,警告人們放棄壓迫和瀆神之語,遠離詭詐,投靠主,多行公義。 當我在曼斯費爾德法庭發言之後,我受感動往見當地最為邪惡的一個人,這人是一個出名的酒鬼嫖客和寫作淫詞的人;我以當敬畏全能神的話譴責他的邪惡行為。我說完話後即離開他,他跟著我上來,告訴我說,當我向他說話時他似乎受極重的擊打,身上沒有留下絲毫力氣。 這人終於相信了,離開他的邪惡,成為一個誠實虔敬的人;凡知道他以往之為人的都大為驚奇。主的事工向前展開,在 1646、1647 和 1648 這三年內,許多人從黑暗轉向光明。在不同地方有許多朋友會的聚會,由於神的光照及其能力,大家結集聆聽神的教訓。神的能力益發顯出奇妙的作為。 

這時候在靈性上我是經過火劍而進入于神的樂園。一切的事都是新的,萬象萬物都給我一種新的氣味,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我只知道純潔、無疵和公義;由於耶穌基督得蒙新造,符合神的形像;進入于亞當未墮落前的境界。 整個創造展開在面前;神指示我萬物怎樣按照它的性質而命名。 我心中曾一度踟躕難決,不知我是否應當以行醫濟世,因為主向我展現萬物,我看到了它們的性質和優點。 立刻我得到啟示,看見另一個比亞當未犯罪時更堅定的境界,即進入到在耶穌基督裏的那永遠不能墮落的境界。 神且指示我凡屬他的忠心兒女,藉基督的能力與光明,都能進到亞當未墮落前的境界,並藉著那創造萬有之智慧和能力的聖道能以得到啟示,明白創造的奇妙作為。 神曾帶領我窺探至深奧之事,不是言語所能述說的;但是人們若順服 神之靈,越顯出全能者的形像與能力,他們自己也能承受那啟示萬物的智慧,且明白那在永恆者中隱秘的合一。 

(於是[耶和華神]把[亞當和夏娃趕出伊甸園];他又在伊甸園的東邊安設基路伯和四面轉動發火焰的劍,要把守生命樹的道路。創世紀 3:24)

這樣我為著主的事工繼續旅行,依照他的帶領。當我來到諾丁漢時,神的大能運行于朋友會會友當中。 從那裏我又到萊斯特郡貝荷谷的克勞森,神的大能亦在那些朋友會會友聚集的村鎮中顯現。 我在那裏的時候,神指示我關於世界三大職業——即律師、醫生和所謂聖職的事。 他指示我行醫的人缺乏 神造化萬物的智慧,亦不知萬物的功效,因為他們沒有那創造萬物之道的智慧。 他指示我牧師們缺乏那以基督為本的真信心,就是那種具有潔淨、得勝、並能引人歸向於神,使神喜悅的信心;這信仰的奧秘是必藉良心的清潔才能固守的。 他又指示我律師之輩是缺乏公道與正義的,也缺乏 神在第一次罪和眾罪之上所立的聖律,那律是與人所干犯了 神之靈相稱的。 這三者——醫生、牧師和律師——以缺少智慧,缺少信心,缺少 神的公道和律而統治世界;一個妄想醫治人的身體,另一個妄想醫治人的靈魂,第三個妄想保護人民的財產。 但我看出他們都沒有智慧,沒有信心,沒有 神的公道和完全之律。 當主指示我這些事時,我感覺到他的能力充滿一切,凡相信和順服這能力的都必獲得改造。

牧師應被改造,從神那裏接受真的信心。律師應被改造,接受神之律,即人人所干犯的“愛人如己”之律。 這使人知道他若冒犯鄰舍,就是冒犯自己,並知道他希望別人怎樣對待他,也當怎樣對待別人。 醫生亦應被改造,獲得 神那藉以創造萬有的智慧,接受關於各被造物的正確知識,並瞭解它們的功用,這功用是那創造它們的智慧的道所賦予它們的。

關於這些事我所得的啟示甚為豐富;我看清楚他們缺少了神的智慧,缺少了人當初被造時所有的公義和聖潔。可是人若相信那光,在光裏面行走——就是基督用以照亮一切世人的光——在基督的日子成為光明的子女, 那們他們就能藉著那創造萬物的基督——他是屬靈屬天的人——的神聖之光看見一切有形和無形之物。

我看到有關神父和牧師的方面,即儘管他們以欺詐為生,依照黑暗的力量行事,他們和他們的人都在這個黑暗力量之下;然而他們並非聖經裏提到的最大的騙子,因為他們在心靈上還沒有聖經裏很多人那麼敗壞。 但是主向我明示誰是最大的騙子,以及他們在心靈上能多敗壞;甚至那些敗壞到像該隱那麼深的來聽神的聲音;那些走出埃及,通過紅海,在海邊讚美神的人;那些能通過自身經歷談及神跡和奇事的人;那些像可拉、大坍以及他們夥伴敗壞到那麼深的人;那些像巴蘭敗壞到那麼深的人,他能說主的話語,聽到並且知道主的聲音,並且瞭解聖靈,能看到雅各的星,以及以色列帳幕的敬虔;第二次出生(重生)的人,任何法術都無法勝過。 這些人能講出這麼多神的經歷,然而離開神的聖靈和話語,故意作對;這些人由始至終是大騙子,比牧師們有過而不及。 同樣在基督徒中間,諸如應該以基督之名佈道,行神跡,趕鬼之輩,他們在生福音時代中卻走在該隱、可拉和巴蘭的道路上而且跟他們走的一樣遠;這些人曾經是並且將是大騙子。 他們能說出對基督和神的體驗,但是不活在神的生命裏,他們領導後輩,有敬虔的外貌,但是背了敬虔的實意和能力;他們內心裏離開聖靈吞食生命,把人們帶入敬虔的外貌,但是像該隱那樣迫害有主能力裏的人;並且貪婪地追隨巴蘭的錯誤,通過貪婪熱愛不義的工價,就像巴蘭那樣。 這些該隱、可拉和巴蘭的追隨者們自從使徒的時代起就把世界帶入像海一樣的起伏不定。 像我看到的這些現在可能會欺騙,正如他們在舊時那樣;“但是他們不可能欺騙他的選民,那些在創世以前在基督裏被揀選的人,”並且在那騙子出現之前;儘管有人會被他們的啟示和預言所蒙蔽,不把他們的心思獻給主耶穌基督,而耶穌基督的確把他的啟示賜給屬於他的人。 

我見過許多牧師和讀過聖經的人的心態。他們大聲反對該隱、以掃、猶大和聖經裏提到的以前其他的邪惡的人,但卻沒有看到該隱、以掃、猶大和其他人的本質就在他們自己心中。 這些人說,“他們、他們、他們”才是壞人;總是用到別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但是通過真理的光和聖靈,他們有些人逐漸開始瞭解他們自己,然後他們才能夠說,“我、我、我”,是我自己成為以實瑪利、以掃等。因為那時他們看到自己裏面狂野的以實瑪利的本質;在他們裏面的該隱、以掃、可拉、巴蘭以及地獄之子的本質,還有他們裏面的神坐在這些罪性之上。 於是我發現鑽研聖經的人本是墮落的人,並且在定罪別人時自己尚未改變。 並且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墮落的猶太人身上,稱他們為結實的橡樹、高大的雪松、巴珊的肥牛、野母牛、毒蛇等等。並且指控是他們閉上了眼睛,塞住了耳朵,使心變得剛硬,並且聽覺遲鈍;是他們恨光,反抗光,消滅聖靈的感動,使之煩惱和悲傷,心懷惡意地與恩惠的聖靈作對,並且把神的恩典變成放肆;是他們抵抗聖靈,得到敬虔的外貌,並且反對敬虔的能力;是他們在內心是披著羊皮的貪婪的狼;並且他們是沒有水的井,沒有雨的雲,不結果實的樹等等。但是當這些如此熱衷於挑別人錯並且以為自己沒犯這些錯誤的人看看他們自己,在基督的光明下徹底地檢查自己,他們會看到自己裏面有足夠多的這些狀況。 然後他們不會大喊“他或他們”是邪惡的,而是“我和我們”被發現處於這些狀態。 

我也看到人們如何在沒有對聖經有正確認識的情況下讀聖經,並沒有把聖經充分地應用到自己的身上。 因為當他們讀到從亞當到摩西都被死亡統治;律法和先知直到約翰;天國最小的比約翰大;他們讀到這些並不應用到自己身上,而是應用到別人身上,(並且這些在別人身上是真實存在),但是他們不去內心尋找在自己裏這些情況。 當這些事在我裏面被啟示,我看到死亡統治著從亞當到摩西的人們;從進入過犯,直到他們遭到定罪,這使人們受制於導致滅亡的罪惡。 經過摩西的職事之後,先知們的職事被認識和理解,通過各種比喻標記影子直到到約翰,這個婦女所生的最偉大的先知;他的職事預備了主的道路,把高山鋪平,把路徑弄直。 經過這個職事,一個通往永恆國度的入口被人所知。 我還清楚地看到,沒有摩西的靈,誰都不能正確解讀摩西,他以其靈看到在天堂人如何有 神的形像,如何墮落,死亡如何臨到,以及如何所有人都在這個死亡之下。 我看到摩西如何接受管轄所有的違反者的純全的律法;當人們進入管轄首個違犯行為的公義律法時,那些潔淨的獸類如何被獻祭。 摩西和先知們看透了各種東西,並且超越了它們;他們看到了大先知基督要來承受一切。 我看到沒人能正確解讀約翰的話語,不能真正理解它們,除非本著約翰說這些話的同樣神聖的靈;除非通過從神來的燃燒閃耀的光芒。 因為通過那種靈,扭曲的本質可能會被弄直,粗糙的本性可能會被弄光滑,裏面貪婪和暴力的人可能會被驅逐;虛偽的人可能會結出悔改的果子;並且他們罪惡和世俗的山會被削平,他們裏面的山谷被填滿,才可能會為主在他們裏面準備好一條光滑平坦的路;這樣天國裏最小的也會比約翰大。 但是所有人必需首先知道他們心中荒野大喊的聲音,因為犯法使這心變成荒野。 這說起來很容易,從亞當到摩西,從法律先知到約翰,死亡都在統治著人;但是沒有人能知道死亡究竟如何掌權,除非通過摩西、先知和約翰擁有的同樣的聖靈。他們無法知道摩西、先知和約翰話語的屬靈意義,也看不到他們的路徑和旅行,更看不到他們的盡頭是進入天國,除非他們有耶穌的聖靈光照;沒有他的聖靈,他們也無法知道基督和他使徒的話語。 但是當人們通過神的靈和能力來認識基督,(使他的各預像,形象,應許和預言實現),就會被聖靈引進真理和經文的本質,在作為其作者的基督裏面坐定,就能帶著收益和極大的喜悅閱讀理解聖經。 

還有,當我在公義和聖潔中有了耶和華神的形像,並且被帶進他的樂園中之時,他叫我看見亞當如何被造為一個活的靈魂,並看見基督的力量,這奧秘是歷代以來隱藏著的,是不可以言喻,亦為許多人所不能承受的。 在我所接觸的(所謂的)基督教界各宗派中,我不曾發現有人相信,人可以達到亞當的完全(就是亞當在墮落之前,所具有的神的形像和神的公義聖潔),像他那樣純潔無疵。 這樣,他們怎能接受“長成而滿有基督身量”的道理呢?他們甚至不能相信人在世上能夠達到先知使徒所有的能力和靈性。 儘管這是絕對的真理,其實凡沒有那先知和使徒們說話之靈的,就無法明白先知和使徒所說的話。 

這時候 神以他那不可見的能力啟示我,叫我明白,“人人都受到基督聖光的啟蒙”; 我看見這光普照一切,凡相信的人從罪中出來,就近這生命這光,成為光的兒女;凡恨這光而不相信的,就被它定罪了,即使他們口中承認基督,亦無例外。 這事我在純粹的光之啟示中看見,並沒有任何人的幫助,當時也不知道聖經中何處有這記載,雖然以後尋索聖經就找到了這經文。 因為藉著那存在於聖經之前,並感動先聖說出聖經中話語的光與靈,我就看見了凡要知道神或基督,或瞭解聖經的真意義的人,必都要就近那感動並帶領先聖的聖靈。 

但是我發現人們顯出枯燥和昏昏欲睡的沉重感,我對此感到好奇;因為有時我想讓自己睡覺時,我的思想回歸到從永恆到永恆之本源。 我看到死亡要經過這種昏睡沉重的狀態,我就告訴人們他們必須證實那種昏睡沉重的本質的死亡,在神的能力裏將它們釘死在十字架上,他們的思想和心意念才可能定睛在上面的事情上。 

有一次我在田野散步的時候,主告訴我說:“你的名字已寫在羔羊的生命冊上,那是在創世之前即有的。”主既這樣說,我就相信了,並且在新生命中我也見到了。 過了一些時候,主命令我往世界各地工作,這世界恰如一片佈滿荊棘的荒野。 當我在神的大能力中帶著生命之道向世界宣佈之時,這世界得意洋洋地像海浪發出怒濤的聲響。 當我向牧師、信徒、官吏和一般人民宣佈那神的日子即將到來,並勸他們悔改的時候,他們都像是處在一片汪洋大海中一樣。 

我被差遣來帶人們出黑暗入光明,使他們有可能接受耶穌基督;因為凡在他的光中接待他的,我看到他就賜他們權柄,作(不是自動成為,約翰1:12)神的兒女。我自己已經通過接受基督得到了。 我要把人們指向聖靈,聖靈感動出聖經,通過聖靈他們可能會被引領到全部的真理,這樣由基督和神來作主,正如聖經的作者們那樣,他們說出並寫下聖經。 我要把他們轉向神的恩典,轉向來自耶穌的內心的真理;通過恩典他們會受到教導且帶給他們救贖,他們的心會被堅定,他們的話語會被調和,所有的人可能都會知道他們的救贖近了。 因為我看到基督已經為所有的人死了,是全世界的贖罪祭,並且已經以他神聖和救贖之光、啟蒙了所有的人;並且只有那些信從這光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信徒。 我看到帶來救贖的神的恩典已經向眾人顯現,神的聖靈已經向眾人彰顯,讓每個人都可從中受益。我看到這些事並不是借助人的幫助,也沒有借助字句的幫助,儘管他們都寫在聖經裏;但是我在主耶穌基督的光裏看到他們,直接通過他的靈和能力,正如寫下聖經的聖先知們。 可是我並不輕視聖經,聖經在我是非常寶貴的,因為那感動我的靈就是那在聖經中說話的靈。主所給我的啟示,後來我在聖經中得到印證。 關於這些事我可說的話很多,多少部書都無法盡述;但一切的話都證明不足以述說 神的無窮之愛,他的智慧和他的能力,以及他怎樣準備訓練我去擔負他所指派給我的工作,一方面讓我看見撒旦的深淵,另一方面向我展開他的永恆國度裏的神聖奧秘。 

當神和他的兒子耶穌基督差遣我到世界傳佈他永恆的福音和他的國度時,我很高興奉這命,就是帶領人歸向那使人明白得救和親近 神之道的內在的光,靈和恩典;就是那帶領人進入一切真道,永不欺騙人的聖靈。 

我所奉的命,就是要藉著神的能力和聖靈,以及主耶穌的光,把人們從他們自己的路上帶領到那作為新的活路的基督;把他們從那人所設立的教會帶到神的教會,就是那以基督為首的,記在天上的總會。我還要帶他們離開那些被人訓練出來的教師,叫他們學習基督,他是道路、真理和生命。天父如此指著他說過:“這是我的愛子,你們應當聽他;”我也要帶他們離開一切屬世的崇拜,使他們在內心認識真理之靈,受他的引領;這樣他們就知道崇拜萬靈之父,因為父要這樣的人拜他,而凡不藉這靈拜他的人,實在不知道所拜的是什麼。 我奉命要把人們帶離世界上各種徒勞無功的宗教;叫他們認識什麼是清潔的宗教,就是看顧孤兒寡婦和旅客,並且保守自己免於沾染世俗的污穢。 行乞的人實在太多了,看見他們往往使我傷心;這也表示好些口裏承認基督的人、他們的心腸是何等的硬呀!我也奉命把人們帶離一切屬世的團契、禱告和唱詩,這些都是徒具形式,沒有力量;他們的團契應當是在聖靈之中,在 神的永恆之靈當中;他們應當在聖靈中禱告,在靈中以從耶穌來的的恩典歌唱,在心裡向 神唱出美妙歌,就是那位差遣愛子作為他們的拯救者的 神,他以靈界的太陽照耀全世界,以靈界的雨降給義人和不義的,正如他降雨水及賜陽光給全地一樣。 我也奉命把人們帶離猶太教的儀式和異端邪說,以及人造的一切屬世學說,這些學說叫人們無所適從,忽左忽右,從這一宗派轉到另一宗派,在動搖的基礎上打轉。也要叫人們離開那些無稽的教育和所謂要造就基督的使者(牧師)的學校和學院,這些使者事實上是自己造的使者,而不是基督的使者;又要叫人離開一切偶像、十架、嬰兒洗禮,一切所謂屬神的日子,以及一切從使徒時代規定下來,卻為基督能力所反對的所有無益的傳說。 出於對主的敬畏和他的權柄,我被感動出來宣佈這一切的錯誤,並且反對所有沒有自由地從基督領受而去講道的人。 

還有,當主差遣我出去工作的時候,他禁止我向任何人脫帽致敬,不管他們地位的高低;同時在與人交談中亦不用任何尊稱字句,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富是貧,是大是小,一律以普通的“你”稱之。 在旅行中,我從不向任何人說“早安”或“晚安”,亦不向人鞠躬或彎腿。 這種態度使各個宗派的人非常忿怒。 但是主的能力顯出他的榮耀,幫助我克服一切,許多人在短時間內歸向 神;因為主清晨的日光自天而降,疾速運行;藉著這光許多人看見了他們過去所處的境地。 

[編輯注釋:英國在這個時期,在教會中人人都帶帽子,包括講台上的牧師;在聚餐的時候他們也帶帽子。通常來說在那個時代帶帽子比近代更加普遍。在少數的情況之下脫帽代表一種尊敬 。孩子在他父親的面前必須脫帽 ,在國王面前人人必須脫帽 ,在尊貴的人的和有地位的人面前必須脫帽。貴格會的朋友把這個稱為摘帽禮(hat-honor),但是他們拒絕向任何人行這種禮節,包括在法院裏的法官;為此他們就遭受到罰款或者被監禁。他們在禱告的時候為了表示敬拜卻要摘帽。因此他們所行的摘帽禮恰與社會上的人相反。社會上的人為了人而不為神來行這種禮節,而他們卻為神而不為人來行這種禮節。]

在喬治•福克斯的時代,學校把 thee 和 thou(你)的使用當作正確的單數人稱形式。 稱呼下層人時用單數,“thee 和 thou”。 上層人希望別人用複數“you”(您)稱呼自己,以對其表示尊敬。 用複數稱呼來對“重要的”人表示尊敬的做法是神所稱之“歸於塵埃”。 如今,所有學校都將“you”教為單數;這個單詞不再用來對某人表示尊稱。 

但是,噢! 在牧師、長官、信徒和所有各種信仰的人們特別憤怒,尤其是牧師和信徒;因為儘管“你”用作單數人稱符合他們的語法書、語法規則,也符合聖經,然而他們不能忍受聽到這個詞;並且因為我不能脫帽為他們致敬,這惹得他們所有人都十分憤怒。 但是主向我顯示這是從下面來的一種世俗的榮耀,他會將其置於灰塵中;那是驕傲的肉身所尋找的榮耀。他們不求只能從神而來的榮耀。 他們要的榮耀是墮落並與神疏遠的人們發明出來的,如果他們沒有得到這種榮耀,就會受到冒犯;他們期待被視為聖人、教會的會員和偉大的基督徒;但是基督說,“你們要互相受榮耀, 卻不求從獨一之神來的榮耀, 怎能信呢?”並且我(基督說)不受來自人的榮耀。 人們願意接受和給予榮耀,但是基督沒有得到這種榮耀。 這是基督不會接受的榮耀,他必須被置於塵土之中。 噢! 那引起的嘲諷、激情和憤怒啊! 噢! 為了我們之不肯向人脫帽,我們遭受了許多的辱駡,擊打以及監禁! 因為那很快考驗了所有人的耐心和沉著,不論那有多少。 有些朋友的帽子給人以暴力摘下來拋棄了,以致蒙受損失。 因這事我們所聽受的惡言污語真是難以形容,甚至有些時候得冒生命的危險;就是有名望的基督教信徒也這樣迫害我們,而這表現了自己並不是真正的信徒。 在人的眼中這雖是一件小事,卻在信徒和牧師當中引起了令人驚奇的慌張。但感謝主,許多人因此看清楚那種向人脫帽的風俗是沒有意義的,也知道那是真理所反對的。 

這時候我非常熱心於到法庭上為公道呼籲,並以口頭或書面要求法官們主持公道;我又警告酒店主人須限制人民飲酒的數量,同時反對葬宴、酒席、五月節遊戲、競技、戲劇、和表演,因為這一切把人培養成虛榮和放蕩,又使人不敬畏 神。還有屬神的節日往往被這些事用來羞辱 神的名,這一切我都反對。 在市集和市場上,我奉命發言攻擊一切售賣假貨或詐欺的事;警告他們以公道及誠實相對待,是即是,非即非;要人家怎樣對待他們,就得怎樣對待人家;同時警告他們那將要到來的 神的可畏日子,這日子將臨到所有的人。 我又被感動出來反對各種音樂,並反對江湖郎中在臺上耍把戲;因為這類事給純潔生活增加負荷,使人心趨向虛榮。(江湖郎中在臺上兜售毫無價值的藥品。 喬治•福克斯在他的教義作品裏寫到不稱讚主的音樂是一種干擾。 我會補充這句話說,讓你頌揚萬物之美、稱讚神,或者讓你愛人類的音樂是好的;但是 基督教的 音樂對他並不悅耳,因為它來自不瞭解他的人,反映了錯誤的教條。 H.W.)。 我亦極力勸勉學校教師,當以端莊敬畏 神教導學童,不可使他們學輕浮、虛榮、放肆之事。 同時警告家庭中父母要以敬畏 神之道教訓兒童僕役,自己在虔敬及品行上作好榜樣。 因為我看到猶太人要在舊約裏教他們的孩子神的律法,在其中訓練孩子以及僕人成長,(是的,他們要守安息日,並且要在行過割禮之後才可以吃祭物,);所以人們將基督教職業化,在新約的光照裏訓練他們的孩子和僕人,耶穌基督是神派來的救贖主,直到世界的末了,願所有人知道他們的救贖。 並且他們應該在生命的律法、聖靈的律法,以及愛和忠誠的律法裏訓練自己,這樣他們才可能擺脫罪惡和死亡的律法。 所有基督徒應該被聖靈行割禮,從身上去掉肉體的罪惡,他們就能來吃屬天的祭物,耶穌基督,那真正的屬靈食物。除了被聖靈行割禮的人,誰都不能吃這個祭物。 同樣我為占星家感到煩擾,他們把人們的思想從基督,明亮的晨星和正義之子那裏引開,而太陽、月亮、群星和所有其他東西都是他造的,他是神的智慧,從他那裏才可以領受關於萬物的正確知識。 

一班屬世牧師的品德使我非常傷心;當我聽見從尖塔發出召人聚會的鐘聲時,即覺生命受了傷害;因為這鐘聲和市場上的鐘聲無異,它要結集人們,好使牧師出售他的貨品。 噢! 從販賣聖經和說教,他們——最高的主教到最低的牧師——聚斂了大量金錢! 在世上還有什麼生意可與宗教生意相比呢? 殊不知聖經原是白白贈送給人的,基督命令他的門徒將福音白白傳佈給人,先知使徒也曾譴責一切貪婪的雇工和愛錢的傳道人。 我就是在主耶穌這種自由之靈中奉差遣向人宣佈生命之道和白白的救恩的;勸勉人歸向基督,他白白施賜,又使人恢復 神的形像,即當人墮落之前所具有的,叫他們得以在耶穌基督裏坐在天上的寶座上。 

注意並依照下列的事件,評估你在基督裏的地位,並詳細對以上作證: 

真光, 
你的心態,在你裏面的罪,被顯示 
看到基督,他已經被你穿透,定在十架上,你的罪正拽著他走 
被罪和死亡的律教導過, 
定罪的職事 
先知的職事,(準備他的道路) 
燒盡所有廢物的大火 
山被鋪平 
兩個懇求。 
親眼見證聖經裏描寫的事件 ,從亞當到夏娃,到摩西,到先知 
亞當和夏娃墮落前的心態,仍然能夠被引誘。 
經過亞當和夏娃的心態,到達基督的心態,無法被引誘 
在天國坐在基督裏。 
那些相信真光的人才可以作真信徒。 
喬治•福克斯皈依的經歷就這樣結束了,由此開始了有記錄以來最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工。 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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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期的佈道工作 
(一六四八至一六四九年)

一六四八年我到曼斯菲特 (Mansfield) 去,那裏舉行了信徒和非信徒的一個大聚會。會中我被聖靈感動出聲禱告,神的大能充滿,房子似乎都震動起來。事後有些信徒說這和使徒時代房子震動的情景一樣。當我禱告了之後,有一位信徒想要禱告,一種死寂的空氣立刻瀰漫會中,其他信徒為這人 憂傷,警告他說他正處在試誘之中。他走近我來,要求我再禱告;可是我不能遵從人的旨意禱告。 

不久又有一次信徒的大聚會,有一位名叫司徒厲德的隊長走了進來。他們正在討論基督寶血的事;在討論中,由於那不可見之靈的啟示,我看見了基督的血 。在眾人當中我出聲呼叫說 : 『你們 看見了基督的血嗎?它洒在你們的心中,洗淨你們的良心,除去你們的死行,使你們事奉那永生的上 帝」;我看見新約的血,和這血怎樣進入人心。 

我的話震驚了那些祇願在外表上有血,而不在內心有血的信徒。 可是那位司徒厲德隊長卻受感動,當他看見他們用許多話要把我壓下去時,他說 : 「讓那位青年人說話吧,請聽他說吧!」 

會中有一群牧師,似乎是虔誠的人 ?? 其中一位名叫奇拉特(Kellett),好些虔誠的人都去聽他講論。我心受感動也跟著去了,我勸他們內心裡注意神的教訓。那位奇拉特當時也反對牧師說,可是以後他得到了一個好職位,終於成為一個迫害者。 

在這些地方工作些時之後,我經過得被郡回到本鄉勒斯特郡;好幾個虔誠的人歸信了。從那裏再走,在窩立克郡地方遇見一大群信徒,他們在野外禱告,查考聖經。他們遞給我聖經,我打開馬太第五章基督在是解釋律法的意義那一段,向他們指示內在和外表的區別。這就引起劇烈的爭辯,大家因此 散了;但上帝的能力已經得了根基。 

以後我聽說在勒司特地方將有盛大聚會,辯論有關長老會,獨立派,浸會,和安立甘會等宗派問題。聚會將在一所尖頭屋子(註)裏面舉行。上帝的靈感動我,要我前往參加。我聽見了他們的辯論,他們有的坐在席位上,而牧師則在講台上,結集的人數甚多。有一個婦人發言,詢問關於彼得所說「你們蒙了重生,不是出於能壞的種子,乃是出於不能壞的種子,是藉看上帝活潑常存的道」(彼前 1:23) 這話的意義。而那位牧師回答說 : 「我不准許婦女在教會中發言,」雖然早些時候他宜佈任何人均可發言。這時使我完全給神的能力充滿著 ,乃上前質問牧師 : 「你以這尖頭屋子為教會呢?還是以這群烏合之眾為教會呢?」那婦人提出一個問題,她應當得到解答,因為會中已把發言權給于各人。可是那位牧師先不答覆我的質問,卻反問我「什麼才算是一個教會?』我告訴他,教會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由活的石頭,活的份子,而造成屬靈的結合,它也以基督為首。但基督並不是一群烏合之眾的首頓,也不是一所由石灰,石子和木頭所築成的舊房子的首領。 

(註) 福克斯把所有的禮拜堂都稱為尖頭屋子,含有輕蔑意。 

這些話叫他們都光火了。那牧師走下講台。許多人離開他們的席位,當場有了劇烈的爭論。我往一家大旅館去,在那裏和那些牧師及信徒辯論,他們都非常激怒。但我堅持真教會和真元首的性質, 到了他們都放棄爭論走開了。有一個似乎很和氣的人,起初表示和我同意,以後轉而支持一個教師對幼洗的主張,雖然他曾經是一個浸會的會友;這人終於也走開了。那天也有好幾個人相信,那位在會中向牧師提出問題的婦人和她的一家也相信了,上帝的能力和榮耀照澈一切。 

這事以後我再回到諸定昂郡,前往貝荷谷,在那裏宣講悔改的道理,貝荷谷中好些市鎮有詐多人相信了;我和他們在一起好幾個禮拜。 

有一天早上我坐在火爐旁邊,忽然一片黑雲遮蓋住我,一個試誘向我糾纏。有聲音說「萬物都出乎自然」;這時候萬象和星辰向我走來,我似乎是處身在雲霧之中。我靜坐閉口,屋中的人並沒有感覺甚麼。當我靜坐等候之時,一種活的盼望和一個真的聲音來了,說 : 「有一位永生神,祂創造萬物。」黑雲和誘惑,即時消逝,生命勝過一切,我心中喜樂,稱頌那位永生神。 

過些時候我遇見一些不信有神,主張萬物出乎自然的人。我和他們熱烈爭論,勝過了他們,叫他們當中的某些人相信有一位永生神。我看出我之經歷這一經驗是一件美好的事。在那些地方我們舉行多次聚會;上帝的能力已經進入到那些地方。 

回到諾定昂郡,我發現有一群失望的浸會會友和其他的人。上帝的能力運行 ,把許多人結集起來。以後我到曼斯菲特及附近一帶地方去,上帝的能力在那些地方奇妙地顯現出來。 

在德被郡也看到上帝的能力。在靠近德被的伊吞鎮有一個朋友會的聚會,上帝的能力大為彰顯,以致與會的人大受激動。許多人開口見証。也有許多人因受上帝之靈的感動,分赴各地的尖頭屋子 (即教堂) 向牧師及會眾宣講真道。

當我在曼斯菲特之時,當地法官將開會解決有關僱傭僕役之事,上帝命我前往曉諭法官,不可壓迫及刻扣僕役工資。因此我到那法官聚會的旅館去,到的時候卻發現有一隊鼓樂手在那裏,我沒有進去,心想明早再來,或者有比較適切的機會可以和他們討論。但翌日當我再去的時候,他們已走了,而我的眼睛忽然瞎了,甚麼都看不見。我詢問旅館主人當日法官聚會的地點,他告訴我是在八里外某市鎮;這時候我的視覺又恢復了,我盡可能奔跑到那地方去,抵達聚會地點後,看見許多雇僕也在那裡,我勸勉法官不可刻扣雇僕工資,須以公道對待他們;然後又勸勉雇僕忠於職份。他們都誠懇地接受我的勸勉,因為我是受上帝之靈感動而說話的。 

以後我又受聖靈感動到曼斯菲特的好些法庭及尖頭屋子去,警告人們放棄壓迫和起誓的事,遠離詭詐,投靠上帝,多行公義。當我在曼斯菲特法庭發言之後,我受感動往見當地最為邪惡的一個人,這入是一個出名的酒漢標客,和寫作淫詞小調的人;我以當敬畏全能上帝的話譴責他的邪惡行為。 

我說完話之後即離開他,他跟著我上來,告訴我說,當我向他說話時他似乎受極重的擊打,身上沒有留下絲毫力氣。這人終於相信了,離開他的邪惡,成為一個誠實虔敬的人;凡知道他以往之為人的都大為驚奇。 

上帝的事工向前展開,在三年內(一六四六—四八)許多人從黑暗轉向光明。在不同地方有許多朋友會的聚會,由於神的光照及其能力,大家結集聆聽神的教訓。神的能力益發顯出奇妙的作為。 

這時候在靈性上我是經過劍火而進入於神的樂園。一切的事都是新的,萬象萬物都給我一種新的氣味,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我祇知道純潔,無疵和公義;由於耶穌基督得蒙新造,符合神的形像像,進入於亞當未墮落前的境界。整個創造展開在面前,神指示我各物怎樣按照它的性質而命名。 

我心中曾一度猶豫難決,不知我是否應當以行醫濟世。立刻我得到啟示,看見另一個比亞當未犯罪時更堅定的境界,即進入到在耶穌基督裡那永遠不能墮落的境界。神且指示我凡屬祂的忠心兒女,藉基督的能力與光明,都能進到亞當未墮落前的境界,並藉著那創造萬有之智慧和能力的聖道能以得到啟示,明白創造的奇妙作為。 

神曾帶領我窺探至深奧之事,不是言語所能述說的;但是人們若順服上帝之靈,越顯出全能者的形像與能力,他們自己也能承受那啟示萬物的智慧,且明白那在永恆者中的隱秘契結。 

這樣我為著主的事主繼續旅行,依照祂的帶領。當我來到諾定昂時,神的大能運行於朋友會會友當中。從那地我又到勒斯特郡 貝荷谷的古魯遜;神的大能亦在那些朋友會會友聚集的村鎮中工作。 

我在那裏的時候神指示我關於世界三大職業—即律師,醫生,和所謂聖職—的事。祂指示我行醫的人缺乏上帝造化萬物的智慧,亦不知萬物的功效,因為他們沒有那創造萬物之道的智慧。祂指示我牧師們缺乏那以基督為本的真信心,就是那種具有潔淨,勝利,並能引人歸向於神,使神喜悅的信心;這信仰的奧秘是必藉良心的清潔纔能固守的。祂又指示我律師之輩是缺乏公道與正義的,也缺乏上帝在第一次罪和眾罪之上所立的聖律,那律是與人所干犯了的上帝之靈相稱的。這三者—醫生,牧師和律師—以缺少智慧,缺少信心,缺少上帝的公道和律而統治世界。一個妄想醫治人的身體,另一個妄想醫治人的靈魂,第三個妄想保護人民的財產。但我看出他們都沒有智慧,沒有信心,沒有上帶的公道和完全之律。 

當上帝指示我這些事時,我感覺到祂的能力充滿一切,凡相信和順服這能力的都必獲得改造。牧師應被改造,從上帝那裏接受真的信心。律師應被改造,接受上帝之律,即人人所干犯的「愛人如己』之律;這使人知道他若冒犯鄰舍,就是冒犯自己,並知道他希望別人怎樣對待他,也當怎樣對待別人。醫生亦應被改造,獲得上帝那藉以創造萬有的智慧,接受關於各被造物的正確知識,並了解它們的功用,這功用是那創造它們的智慧的道所賦給它們的。 

關於這些事我所得的啟示甚為豐富;我看清楚他們缺少了神的智慧,缺少了人當初被造時所有的公義和聖潔。可是人若相信那光,在光裏面行走——就是基督用以照亮一切世人的光——在基督的日子成為光明的子女,那麼他們就能藉著那創造萬物的基督——祂是屬靈屬天的人——的神聖之光看見了一切有形和無形之物。 

還有,當我在公義和聖潔中有了祂的形像並進入於祂的樂園中之時,祂叫我看見亞當如何被造為一活的靈魂,並看見基督的力量,這奧秘是歷代以來隱藏著的,是不可以言喻,亦為許多人所不能承受的。在我所接觸到的基督教界各宗派中,我不會發現有人相信人可以達到亞當的完全——就是亞當在墮落之前所具有的神的形像和神的公義聖潔——像他那樣純潔無疵。這樣,他們怎能接受『長成而滿有基督身量』的道理呢?他們甚至不能相信人在世上能夠達到先知使徒所有的能力和靈感;其實凡缺少那在先知和使徒們中說話的靈的,就無法明白先知和使徒所說的話。 

這時候上帝以祂那不可見的能力啟示我,叫我明白人人都蒙基督神裏之光的照耀;我看見這光普照一切,凡相信的人從罪中出來,就近這生命之光,成為光的兒女;凡恨這光而不相信的,就被它定罪了,即使他們口中承認基督,亦無例外。這事我在純粹的光之啟示中看見,並沒有任何人的幫助,當時亦不知道聖經中何處有這記載,雖然以後尋索聖經曾找到了這經文。因為藉著那存在於聖經之前,並感勤先聖說出聖經中話語的光與靈,我就看見了凡要知道神或基督,或了解聖經的真意義的人,必都要就近那感動並帶領先聖的聖靈。 

有一次當我在田野散步的時候,上帝告訴我說 : 「你的名已寫在羔羊的生命冊上,那是在創世之前即有的。』上帝既這樣說,我就相信了,並以之為新生。過了一些時候,上帝命令我往世界各地工作,這世界恰如一片佈滿荊兢的荒野。當我在神的大能力中帶著生命之道向世界宣佈之時,這世界好像風浪兇猛的海洋一般,發出了怒濤的聲響。當我向牧師,信徒,官吏和一般人民宣佈那神的日子即將到來,並勸他們悔改的時侯,他們都像是處在一片汪洋大海中一樣。 

我奉差遣勸導人民離棄黑暗而歸向光明,接受耶穌基督;因為我看清楚了凡藉祂的光而接待祂的,祂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這權柄我已經因為接待基督而得到了。我奉差遣導引人歸向於那在聖經中說話的靈,這靈能引導他們明白一切真理,並由此而接近基督和上帝,正如那些書寫聖經的人所作的一樣。 

可是我並不輕視聖經;聖經在我是非常寶貴的,因為那感動我的靈就是那在聖經中說話的靈。主所給我的啟示,以後我在聖經中得到佐證。關於這些事我可說的話很多,多少部書都無法盡述;但一切的話都證明不足以述說上帝的無窮之愛,祂的智慧和祂的能力,以及祂怎樣準備訓練我去擔負祂所指派給我的工作,讓我一方面看見撒旦的深淵,另一方面指示我祂的永恆國度裏的神聖奧秘。 

當上帝和祂的兒子耶穌基督差遣我到世界傳佈祂的永恆福音和國度之時,我很高興奉這命,就是帶領人歸向那使人明白得救和親近上帝之道的內心之光,那靈和恩典;就是那帶領人進入一切真道,永不欺騙人的聖靈。 

我所奉的命,是要藉著上帝的能力和聖靈,以及主耶穌的亮光,把人們從他們自己的路上帶領到那作為新的活路的基督;把他們從那人所設立的教會帶到上帝的教會,就是那錄在天上的總會,那以基督為首的。我還要把他們帶離那些屬世的教師,叫他們學習基督,祂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父關於祂曾說『這是我的愛子,你們應當聽祂』,我也要帶他們離開一切屬世的崇拜,使他們在內心認識真理之靈,受祂的引領;這樣他們就知道崇拜萬靈之父,因為父要這樣的人拜祂,而凡不藉這靈拜祂的人,實在不知道所拜的是什麼。 

我奉命要把人們帶離世界上各種虛幻的宗教,叫他們認識什麼是清潔的宗教,就是看顧孤兒寡婦,和旅客,並且保守自己不沾染世俗。行乞的人實在太多了,看見他們往往使我傷心;這也表示好些口裏承認基督的人是何等的硬心腸呀! 

我也奉命把人們帶離一切屬世的團契,禱告和唱歌,這些都是徒具形式,沒有力量;他們的關契應當是在聖靈之中,在上帝的永恆之靈當中;他們應當在聖靈中禱告,在靈中以從耶穌來的恩典歌唱,以心曲歌頌上帝,就是那位差遣愛子作為他們的拯救者,以天上太陽照耀全世界,以天兩降給義人和不義的人,正如祂降雨水及賜陽光給全地一樣的上帝。 

我也奉命把人們帶離猶太教的儀式和異端邪說,以及一切人造的屬世學說,這些學說叫人們無所適從,忽左忽右,從這一宗派轉到另一宗派。也要叫人們離開那些無稽的教育和所謂要造就基督牧者的學校,這些學故事實上是在製造自己的牧者,而不是基督的牧者;更要叫人離開一切偶像,十架,幼洗,一切所謂聖日,以及從使徒時代即規定下來而為基督能力所反對的所有虛幻傳說。在那能力的權威之下我被感動出來宣佈這一切的錯誤,並反對那非由於靈感而是出乎造作的講道,因為這樣的講道無異表示他們沒有從基督領受靈感。 



還有,當主差遣我出去工作的時候,祂禁正我向任何人脫帽致敬,不管他們地位的高低;同時在與人交談中亦不用任何尊稱字句,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富是貧,是大是小,一律以普通的『你』稱之。在旅行中我從不向人說早安或晚安,亦不向人鞠躬或彎腿。這種態度使某些宗派的人非常忿怒。使主的能力顯出祂的榮耀,幫助我克服一切,許多人在短時間內歸向上帝;因為主清晨的目光自天而降,急速運行,藉著這光許多人看見了他們過去所處的境地。 

噢,為了我們之不肯向人脫帽,我們遭受了許多的辱罵,擊打,以及監禁! 有些朋友的帽子給人以暴力摘下來拋棄了,以致蒙受損失。因這事我們所聽受的惡言污語真是難以形容,甚至有些時候得冒生命的危險;就是有名望的基督教信徒也這樣迫害我們,而這樣表現了自己並不是真的信徒。在人的眼中這雖是一件小事,卻在信徒和牧師當中引起了嚴重的混亂。但感謝上帝,許多人因此看清楚那種向人脫帽的風俗是沒有意義的,也知道那是真理所反對的。

這時候我非常熱心於到法庭上為公道呼籲,並以口頭或書面要求法官們主持公道。我又警告酒店主人須限制人民飲酒的數量,同時反對嬉戲,宴會,五月節遊戲,競技,戲劇等這一類引人墮落和使人不知敬畏上帝的玩意兒。還有教會的節目往往應用於污辱神名,這一切我都反對。 

在市集及市場上,我奉命發言攻擊一切售賣假貨或欺詐的事,警告他們以公道及誠實相對待,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要人家怎樣對待他們,就得怎樣對待人家』;同時警告他們那將要到來的上帝的可畏日子,這日子將臨到所有的人。 

我又被感動出來反對各種音樂,並反對賣藝者在台上耍把戲,因為這類事污損純潔生活,使人心趨向虛幻。我亦極力勸勉學校教師,當以端莊敬畏上帝教導學童,不可使他們學輕淨,虛幻,放恣之事。同時警告家庭中父母要以敬畏上帝之道教訓兒童僕役,自己在虔敬及品行上作良好榜樣。 

一班屬世牧師的品德使我非常傷心,當我聽見從尖頭屋子發出召人聚會的鐘聲時,即覺生命受了傷害;因為這鐘聲和市揚上鐘聲無異,它要結集人們,好使牧師出售他的貨品。噢,從販賣聖經和說教,他們——最高的主教到最低的教師——聚斂了大量金錢。在世上還有甚麼生意可與宗教生意相比呢?殊不知聖經原是白白贈送給人的,基督曾命令祂的門徒將福音白白傳佈給人,先知使徒也曾譴責一切貪婪的僱工和愛錢的傳道人。 

我就是在主耶穌的這種自由之靈中奉差遣向人宜佈生命之道和白白的救恩的;勸勉人歸向基督,祂白白施捨,又使人恢復上帝的形像,即當人墮落之前所具有的,叫他們得以在耶穌基督裏坐在天上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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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入獄 
(一六四八至一六四九年)

某主日清晨,我和一些朋友們走在朝諾定昂去的路上,前往參加聚會,當我們走到一個可以望見市鎮的小山峰上,我看見了那城裡的大尖頭屋子。主向我說﹕『你要到那裏去開口攻擊那大偶像,和在裏面崇拜的人。』 

我沒有向同行的朋友們提起這件事,仍舊同他們一起去參加聚會。會中上帝的大能與我們同在;這時候我獨自離開聚會地方,往那尖頭屋子走去。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看見許多,正像是一片等待種植的空地,而牧師,像一塊龐然蠢物,站立在講台上。 

他拿彼得的話作為他的題目﹕「我們並有先知更確的預言,如同燈照在暗處。你們在這預言上留意,直等到天發亮晨星在你們心裏出現的時候,纔是好的。」他又告訴會眾這『預言』是指聖經,他們應當以聖經考驗各種學說,宗派和意見。 

這時候上帝的能力在我心中運行,我不能禁制自己,乃高聲呼叫說 : 『否!否!那預言不是指聖經的 。』我告訴他們『預言』指的乃是那感動聖賢說出聖經中話語的聖靈,必須以聖靈來考驗各種宗教,學說和意見,因為聖靈要引導人明白一切的真理和真道。猶太人有聖靈,可是他們拒絕聖靈,亦拒絕那明亮的晨星基督。他們迫害基督和祂的門徒,以聖經來考驗他們的道理,但在這種判斷中遺失了路,沒有正確的考驗,因為他們的考驗沒有聖靈的引導。 

當我在他們當中講話的時候,衙役前來把我帶走,關禁在一個污穢惡臭的牢獄中,那污毒的氣味衝進我的鼻喉,使我甚覺難受。 

但那一天上帝的能力在他們耳中響著,來到那尖頭屋子中的人們對這聲音大感驚奇,久久不能從耳中除去。當夜他們把我帶到市長,議員和警吏跟前,市長暴怒無常,但上帝的能力壓制著他。他們多方詰問我;我告訴他們主怎樣感動我前來,在這樣答辯之後,他們又把我送回牢獄。過些時候,警吏長(他的名字是芮格萊斯)差人帶我到他家裏,我到的時候,他的太太在廳中迎我,說,『今天救恩來到我家!』她拉著我的手;這時上帝的能力大為運行,她的丈夫,兒女和僕役都大改變,因為上帝在他們當中工作。 

我就住在警吏長家裏,並在他家中舉行盛大聚會。好些重要人物前來赴會,上帝的能力彰顧在他們當中。 

這位警吏長又約來了另一位警吏,和一位他們曾經和她有過生意闢係的婦女。在那警吏面前,警吏長告訴婦人在他們和她的買賣中,他們有了對她不誠實的地方,此時願意償還。那另一警吏極口否認,婦人亦說她不知情。但警竟長堅決承認確有此事,其同僚亦知確有此事,結果他對婦人作適當賠償,並勸那警吏也如此作。上帝的能力充滿這位警吏長,大大地改變了他,他亦得到重要的啟示。 

第二次的市集日,當他同我在院中散步之時,他忽然說,「我應當到市上去,向人宣傳悔改的道理。』這樣,他雖祇穿著拖鞋,卻向市揚上走去,在街道上宣講悔改道理,另有幾位在城裏向市長,長官,和一般百姓發言敦促他們悔改。那些長官非常忿怒,差人到警吏長家中把我帶走,投我於大牢中。 

接近庭判之時,有一人受感動出來,願意代我受過,以身代身,以生命代生命;我應當出庭聽訊的時候國警吏稽延時間,以致法官在我出現之先站立起來。我聽說這事冒犯了法官;他說﹕『假使這少年人能夠依時出庭我原可訓誡他。』這樣我終於被判徒刑,送回獄中,投入大牢。 

這時上帝的能力在朋友會中大為彰頭,但一般百姓的態度卻極兇暴,所以政府派兵彈壓,把他們驅散。這樣他們才平靜下來。牧師和群眾都驚奇上帝的大能力。有些牧師相信了,也有些在神面前承認祂的大能。我在諾定昂(Nottingham) 監獄中被囚頗久,蒙釋放之後,我仍繼續我的旅行,為上帝的事工效勞。 

來到曼斯菲特木廠(Mansfield Woodhouse)地方,有一個精神錯亂的婦人正在接受醫生的治療,她的頭髮散亂、長及耳際。醫生正圖為她放血,先把她捆綁著,許多人以強力捉住她,但醫生仍無法為她放血。我要求他們先把她釋縛,因為他們無法觸及那困擾她的內在的靈,所以他們把她解開了;我被感動向她說話,靠基督的名叫她安靜,她順從了。神的能力使她心得平安,終蒙醫治。以後她接受真道,繼續持守,直至壽終,一切工作的榮耀都當歸祂。

這些時候天上的能力成就了許多奇異的事;因為神顯示祂全能的手臂,和祂的能力,許多人大感驚奇;藉著祂大能的醫治果效,許多人從嚴重疾病中得到醫治。藉著神的名魔鬼被降服了; 許許多多特殊的事例遠超過這不信的世代所能接受的。 願主的名永遠得著讚美,永遠得著尊貴。他行榮耀的大能之膀臂被高舉被顯為大在萬有之上:願祂一切工作的尊貴和讚美都單單地歸於他。 

當我在曼斯菲特木廠之時,我被感動前往當地的尖頭屋子,向牧師及會眾宣講真道。會眾極為忿怒,他們把我擊倒了,幾乎把我勒死;我遭受極兇暴的擊打。他們以拳腳,以聖經和拐杖為武器擊打,然後把我拖走;我幾乎站立不住,他們卻把我枷了起來,叫我坐好幾個鐘頭,並拿來狗鞭和馬鞭,恫嚇著要鞭打我。 

以後他們帶我到行政長官跟前,是在一個爵士的家,許多有名望的人都在那宴。長官看見我所已遭受的傷害,經過一番恫嚇,終於把我釋放了。可是兇暴的群眾以石子拋擊我,轟我出城,因為我向他們宣講永生之道。 

我所遭受的使我幾乎不能行動,亦不能站立,但我勉強走到離城約一英里的地方,在那裏遇著一些人,他們幫助我;我心裡傷痛,但上帝的能力立即醫治我。那天有些人相信上帝的真道,歸向祂的教訓,使我甚覺愉快。 

以後我往勒斯特郡去,幾位朋友會的人和我同行。那地方有些浸會的人,他們不願參加國教崇拜,我希望和這些人談談。有一位名叫奧地斯的,是他們導師之一,還有幾位領袖和一些別人,來到巴洛地方會見我們,大家談論,交換意見。 

他們當中有一人說凡不出於信心的即是罪,我問他們信心是甚麼;人怎樣纔能得到信心。可是他們轉移到別的題目上去,說他們在水中的浸禮。我又問,他們的罪山是否已被削平,他們的崎嶇彎曲的道路是否已被修直——他們把聖經這句話當作是指外表的山和道路。我告訴他們必須在他們自己心中找到這山和道路,這話似乎使他們覺得奇異。 

我們又問誰為施洗的約翰施洗,誰為彼得,約翰,和其餘使徒施洗;他們又怎能根據聖經證明這些人是在水中受洗?他們都不能同答。我又問,『既然那出賣基督,被稱為滅亡之子的猶大,以後自己上吊,那麼,保羅所說的那沉淪之子,那坐在上帝的殿裡,高抬自己,超過一切稱為神的是誰?那沉淪之子所坐的殿是甚麼地方?」又問他們那在內心出賣基督的是不是和那在外表出賣基督的猶大相同?他們不曉得怎樣回答,也不說甚麼,再談一些其他的事以後,我們就分別了;他們當中有些人很愛我們。 

往下的一個禮拜天我們來到巴衛資(Bagworth),即往一所尖頭屋子去,有幾位朋友會的人已在那邊,和會眾及教師一同關在裏面。到了牧師講道完畢後門纔開了,我們也都進去,在他們當中一同崇拜上帝。以後我們在城裏有聚會,會中有好幾位滿有偏見的人。 

後來經過那地方前行,我聽說在科芬德里地方的監獄中有些因他們的宗教被囚的人,所以我就向監獄進發。神的話臨到我說 : 「我的愛時刻與你同在,你是在我愛中。」我因體驗到神的愛而陶醉,內心的力量大為增強。但當我走進獄中時,黑暗的勢力忽然襲擊我;我靜坐不語,把我的心靈結集在神的愛中。 

終於這些囚犯們都胡言妄語地叫囂起來,發出瀆神的話。我的心靈為此非常憂傷。他們說他們就是神;這是我們所不能忍受的。當他們平靜下來時, 我站立起來質問他們所說的話是出於自己的意思,還是有聖經的根據。他們說,有聖經的根據。剛好旁邊有一部聖經,我就請他們指明聖經的出處,他們指出那段彼得看見一塊大布繸在地上,而有聲音向他說,上帝所潔淨的,不可當作俗物或不潔之物的故事。我告訴他們這段故事和他們所說的並無關係。他們又提出另一地方,其中述說上帝 「叫萬有,無論是地上的,天上的,都與自己和好了」的話。我說我知道這段經文,但指出這也和他們所說的話無關。既然他們說他們就是神,我就問他們是否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雨。他們說他們不能預知,我說,上帝卻是知道的。又問他們是否以為他們的景況會有改變,亦答說他們並不知道。我就說,『上帝卻知道,而祂是不改變的。你說你是神,卻不知道你會不會改變。』這樣,他們被困惑得無話可說,暫時平靜下來。 

我在譴責他們的謗瀆之後離開了他們;我知道他們是屬於浮囂派的人。從前我並未見過這派人。我感謝上帝,因為在我到他們當中工作之前,祂向我顯現。這事以後浮囂派中有名叫約瑟沙門者發表一篇悔過書,因此他們都獲得釋放,恢復自由。 

*浮囂派是一個宗教的教派,他們相信任何事情只要按著信心去做就沒有罪, 者包括醉酒,淫亂,等等;他們相信他們所作的任何事情都是好的。在貴格會來到之前他們在英國非常流行受歡迎。 但是在十七世紀結束之前, 幾乎所有浮囂派的人都改變了信仰成為貴格會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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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德被獄中的一年 
(一六五0至一六五一年)

在旅行中我經過市場,市集,和好些別的地方,看見那些未被上帝能力所震動的人充滿著黑暗與死亡。在往勒斯特郡去的路上我來到脫埃市場,那邊有一些稅吏,我為主所感動向他們說話,警告他們小心,不可欺壓貧窮的人,許多人受了感動。 

那城有一個頗著聲望的人,長期患病,群醫束手。當地一些朋友勸我去探望他。我一直走到他的寢室,向他宣講永生真道,並受感動替他禱告;上帝就接納禱告恢復他的健康。當我下樓,進人另一房間向僕役和另一些人講話的時候,有一個僕役瘋狂地從單一房間衝出,手中拿著一把短劍,指著我的腹旁。我定睛瞧著他,說 : 『哀哉,可憐的人,你拿著這屬世的武器做甚麼?在我看來它正像一根麥稈。』旁邊的人不知該怎麼做,而他卻氣憤憤地走開。以後他主人聽到這事,把他解僱了。 

上帝的能力保守我,亦醫治那患病的人,這人以後對諸朋友十分友善,當我再度訪問該城時,他和他的太太都來看我。 

這事以後我被感動前往德被郡,在那地方上帝的能力充滿朋友會的人。我又到拆斯忒菲特 (Chesterfield) 去,那地的牧師名叫布立特蘭。他和一般的牧師不同,因為他從前有部分的信心,未任牧職前常常說出見證真道的話,但當那地牧師去世後他接任牧職,自己也就閉塞不通了。我受感動向他及其他的人宣講上帝的大愛,勸他們離開人的教導而接受上帝的教導,他無法辯駁。 

但他們把我帶到市長面前,恫嚇並把我和同行的人送往拘留所,拘禁在那裏到深夜,然後獄吏押送我們出境,由我們自己去摸索。所以我折向德被的路上去,有一兩個朋友和我同行,路上我們遇到許多信徒;在肢西園周圍地方有些人相信了。 

一到德被,我住宿於一位醫生家中,這醫生的太太和城中另外的幾個人都相信了。當我在家中踱步時我聽到從尖頭屋子發出的鐘聲,這聲音一傳到我的耳朵就像在擊打我的生命;我問屋裏的婦人為甚麼敲鐘,她說當天有一個盛大的演講會,許多軍官,牧師,和傳道人都將參加,有一位上校軍官是當天的講員。 

我受主的感動到他們聚會的地方去;當他們會畢之後我開口將上帝命令我說的話向他們說出,他們十分靜寂。可是有一個軍官上前執著我的手臂,說我和另外兩個同行的人必須到行政長官面前去,約略在下午一時許我們一時到達長官們住的地方。 

他們問我為甚麼到那地方去,我答說上帝感動我前往;並告訴他們,『上帝並不住在人手所建造的殿堂中。』並說,他們一切的宣講,洗禮和供獻都不能使他們潔淨,勸他們向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向別人,去尋找基督;因為只有基督能夠潔人。以後他們說了許多話,但我告訴他們不可與上帝和基督爭辯,卻須順服祂。 

上帝的能力在他們當中怒吼著,叫他們像乾草一樣飛散。他們從下午一時考問我一直到晚上九時,把我帶進帶出,推前推後。有時候他們以一種戲弄的態度說我是發瘋了。 

最後他們問我是不是潔淨的,我答說,『是的,因為我是在上帝的樂園中。』他們又問我是否無罪。我答說,『我的教主基督已取去了我的罪,在祂裏面是沒有罪的。』他們又問我們從何知道基督與我們同在,我說,『由於祂所賜給我們的靈。』他們又故意逗引我們,詢問我們當中有誰是基督,我回答說,『否! 我們算得甚麼,基督乃是一切。』他們又問,仁者盜竊,是否無罪,我同答說『一切的不義都是罪。』 

當他們對我的考問厭倦的時候,他們就判我和另外一人坐牢六個月,我們的罪名寫褻瀆神明,詳見於下列文書中 ﹕ 

『致德被監獄總管書﹕茲押送諾定昂郡住民喬治•福克斯及德被郡住民約翰•夫烈威爾 二名前往,即希收監。查該二人被控散佈褻瀆神言語之罪,違犯國會通過之新法案,審查屬實,特判交貴監看管六個月,不准具保,除非該犯等確能保證此後有良好行為,或經本處明令釋放,仰卸遵辦無誤。』 

一六五0年十月卅日簽署

我在監獄中時,有幾個信徒前來和我辯論。他們還未開口,我已覺得他們是要爭論有關罪和缺陷的問題。我問他們是不是信徒,有真的信心。他們說是。我又問,『你們信的是誰?』他們說,『基督』。我說,『如果你們是基督的真信徒,你們已經出死入生,既然脫離了死,也就脫離那致死的罪;你的信心如果是真的,就能使你勝過罪和魔鬼,潔淨你的良心(因為真信心是存在於純潔的良心 中),並使上帝喜悅,得以再親近祂。』

但他們不能忍受純潔及勝過罪惡和魔鬼之說。他們不相信在這世界上人可能完全脫離罪惡。我請他們不再隨便曲解聖經,因為聖經乃聖賢的話,而他們卻引用為不潔辯護。 

又有一次另一些信徒前來,同樣為罪爭辯。我問他們心中有沒有盼望,他們說,『有,我們斷不至於心中沒有盼望。』我又問,『你們所有的是那一種盼望?是不是基督在你們裡面,作為你們得榮耀的盼望?這盼望是否潔淨你,像祂的純潔一樣?』但他們不能忍受今生可得純潔之說。至此我請他們,『不再妄談聖經,因為聖經是聖賢的話語,而書寫聖經的聖賢是叫人在心裏,在生命中,和在今生的行為中聖潔;你們既然為不潔及罪辯護,那是屬於魔鬼的,和聖賢的話語有甚麼關係呢?』 

這監牢的獄吏是一個有地位的信徒,〔一個相信聖經和基督的人〕這人對我滿懷反感和怒氣,說我許多壞話;但有一天主樂意打擊他,叫他陷入於痛苦中,心中恐怖。我正在房中踱步,忽聽到一種憂鬱的說話聲音,站定了聽,聽見這獄吏在向他太太說;『夫人,我在異象中看見了審判日的光景,我看見喬治在那邊;我很怕他,因為我對他作了許多壞事;向牧師,信徒和法官們說許多攻擊他的話,也在酒店和酒巴間說他壞話。』 

之後,到了傍晚,他到我監房中來,向我說『我一向對你像一隻獅子,現在我來到你面前像一條羔羊,也像那禁卒在保羅和西拉面前戰戰兢兢一般。』他又要求和我住在一起。我告訴他我是在他手下,他可以隨意而行。他說不然,他希望得到我的許可,願意常與我在一起,但不是以我為囚徒。他說為了我的緣故,他自己處在災禍中,他的一家也都在災禍中。他既然這樣說了,我就准許他和我住。 

他把他的心事都告訴我,他說他相信我所說關於真信心和盼望的話是真的;至於那另一個與我一同坐監的人曾說他不明白為甚麼他不能堅持他的信仰,又說,『那人是不對的,但你是一個正直的人。』他又承認每當我要求讓我向人們宣揚主道而他拒絕我的時候,我把這責任歸給他,他就覺得自已是處在極重痛苦中,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在這種情形下,他連一點點的力量也沒有了。 

天亮的時候他即起身,往見法官,告訴他們為著我的緣故,他和他的全家都處在災禍中。有一位法官回答他說 (根據他以後的報告)為了判我監禁,他們也處在災禍中。這位法官就是德被的本尼特 (Bennet) 法官,他是第一個稱我們為『貴格』派的(註),因為我警告他們要因神的話語而戰慄。這事發生在一六五0年間。 
這事以後法官准許我在一英里的範圍內可以自由散步。我看出他們的目的,因此告訴獄吏請他們指明一英里的距離,使我有的時候可以享受這自由。我知道他們以為我必逃走,以後獄吏亦承認他們當初確是存意要讓我逃獄,免得他們蒙受災難。我告訴他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在獄中時親戚們前來看我,他們因我破監禁心中憂愁,往見判我徒刑的法官,要求以一百金鎊擔保我出去,其他德被郡之人,則願每人以五十金鎊擔保,並保證我不再發言攻擊牧師。 

這樣我再被提到法官面前;但因我不同意他們或任何人為我擔保(因為我不曾有不法行為,只是向他們宣講永生之道和真理),本尼特法官在盛怒之下跳了起來,正當我跪下懇求上帝寬赦他,他走到我面前,用雙手擊打我,喊叫說,『把他帶走,獄吏,把他帶走。』於是我再給送回牢獄,一直被禁到六個月期滿之後。

可是這時候我可以自由散步一英里路,我就利用這一點自由的機會,有時走到市場或街上去,勸人悔改,離棄邪惡,然後再回到獄中。當時獄中還囚禁好些其他的宗教犯,我有時在星期日去訪問他們。 

我還在監獄時有一個士兵前來看我,告訴我當他坐在尖頭屋子中聽牧師講道之時,心中忽覺非常難過,上帝的聲音對他說『你不知道我的僕人在獄中嗎?你去向他求教。』所以我將他所需要的對他講論,他的心目大開。我告訴他那位向他指出罪惡,叫他因罪憂傷的,也將指示他得救之道;因那位指出人的罪的,也將取去人的罪。 

正當我向他說話,上帝的能力開啟他的心,使他明白主的真理,並覺得上帝的慈愛。同到營中他向其他士兵和眾人宣講真道,因這時他對聖經的話非常明白,他又批評他的上校長官『像尼布甲尼撒 一樣盲目,把上帝的僕人投於監獄。』 

這話使那上校含恨在心,一年後,當烏斯特 (Worceter) 戰役,兩軍對陣之時,從王家軍隊中兩個武士出來向國會軍挑戰,這上校就命令他和另一人應戰。在交鋒中他的戰友陣亡,他卻不發一彈,把敵方兩武士驅逐回去,這事的經過當他回來後親口對我說了。戰爭結束後他看見軍官的欺詐及偽善,又深感上帝保守他的大恩,他就脫離了行伍。 

這時我徒刑的期限已將結束;當地有許多新軍入伍,軍務長官要我出來擔任新軍隊長;眾新軍亦喊除我之外他們不要別人。所以獄吏奉命把我帶到市場上去見軍務長官及眾兵士,在那裏他們要把那所謂光榮的職位加給我,並問我是否不肯為保衛共和政府向查理王(Charles Stuart)作戰。我告訴他們,根據《雅各書》的教訓,我知道一切戰爭是從私慾來的,而我是活在那消除一切爭戰者的生命和能力當中的。 

但他們仍要求我接受他們所將加給我的。我告訴他們我已經接受了那和平之約,這約是存在於一切爭戰之前的。他們又說因為我有高尚的品德,所以他們才以這敬愛獻給我。我答說如果這就是他們的所謂敬愛,我要把它放在腳底下踐踏。 

這話大大地激怒了他們,他們喊叫說,『把他帶走,獄吏,把他和兇漢重犯禁閉在一起。』這樣我被關進一個污毒惡臭的大牢中,沒有床,和三十個重犯在一起約略半年之久;有時候我蒙准許在花園中散步,因為他們相信我不至於逃掉。 

當他們把我送進這德被的大牢時,人們都說我必不能出來;但我相信上帝在祂時候到來必釋放我。上帝使我明白我還不能離開那地方,因為祂把我放在那裏有祂要我做的工作。 

在獄中時我遇見一個因盜竊主人財物被囚的年青婦人。當她要被判處死刑時我寫信給法官及陪審員,指出因盜竊而判人死刑和上帝在古時所立律法是何等地相違背,勸他們顯出慈悲之心。可是她終於被判死刑,並為她造好一個墳墓,時候一到,她被送往刑場。為了這事我寫了幾句話 : 警告眾人不可心存貪婪,因貪婪使人離開上帝;又勸眾人敬畏上帝,放棄屬世慾望,珍惜他們所餘留的光陰;準備在絞台上宜讀。可是他們雖把那婦人推上絞台的扶梯,以布蓋著她的面孔,卻是沒有指明執行,把她再帶同牢房。以後這婦人相信了上帝的永生真道。 

在獄中又有一個邪惡不信的人,是一個著名的咒法家。他揚言要來同我辯論,大吹法螺,但始終不敢對我開口。他恫嚇獄吏呼召鬼怪,把他的房子拉下來,使獄吏十分畏懼。上帝感動我以他的能力前往斥責他,所以我對他說,『來吧,拿出你的本領,看你能做些什麼。』我告訴他魔鬼在他身上已施展了最大的威力;可是上帝的能力降服了他,他從我面前溜走了。 

那時正當烏斯特戰役,本尼特法官差衙役來召我前往當兵,因他知道我必不肯自動從軍。我告訴他們已經脫離了屬世的戰。但他們再度前來,要給我餉銀,我拒絕接受。他們把我帶去見曹長賀爾士,一會兒又把我帶走。衙役第二次把我帶到軍務長官面前去,他說我必須服軍役,我答說對這一行我已經死了。他們說我明明還活著。我告訴他們凡有嫉妒和仇恨的地方就有混亂。他們兩次要給我錢,我都拒絕。這樣他們因失望而氣憤,又把我投獄,不准具保。 

這一次的監禁使我在精神上經歷非常的痛苦,因為這城是一個邪惡的城,雖然有些人相信,但一般住民卻是頑硬不堪的。我看見上帝的愛不停留在他們當中,我為他們傷心。 

這城遭受了嚴重的災難,行政長官們對我的事甚覺苦惱,但他們不能统一意见該怎樣對待我。有的主張把我送往國會,有的主張把我充配到愛爾蘭去。起初他們喊我騙子,蠱惑人心者,褻瀆神明者。以後,當上帝降災難在他們當中時,他們就稱我為正直的,有德行的人。但不管他們說好說壞對我都沒有關係,因為他們的好話不能使我升高,他們的壞話也不能使我降低;應該稱頌的是主上帝! 終於他們決定把我放出牢獄,那約略是在一六五一年冬季開始的時侯;前後我被關禁在德被監獄約達一年之久,六個月在拘留監獄,其他的時間在大牢。 

(註)貴格派(Quaker)即從戰栗或震動(Quaker)一字引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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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個人所能有的影響力 
(一六五一至一六五二年)

既獲自由,我仍繼續旅行,為主工作,經過鄉郊入勒斯特郡,所經之地都有聚會,上帝的靈及能力與我同在。 

我與好幾位朋友會的人同行,抬頭望見有三個尖頭屋子的頂塔,使我心中非常難過。我問同行的那是什麼地方,他們說,利池菲爾城。立刻有上帝的話臨到了我,要我進入這城。來到我們所準備住宿的屋子,我告訴朋友們先進去,卻不說我要上那裏去。他們進去之後我就離開,繞過了園籬和壕溝,走到利池菲爾城約一英里地方,有一片大曠地,投羊的人在那裏看羊。 

這時候上帝命令我脫下鞋子。我站著不動,因為是嚴冬天氣;但上帝的話在我裏面像火一般熱。所以我脫下鞋子,交給牧羊人,這些牧羊人都驚奇戰慄。我跣足走了約一里路,走人城中,上帝的話臨到我說,『呼喊吧,「血污的利池菲爾城有禍了!」』所以我走遍市街,大聲呼喊,『血污的利池菲爾城有禍了!』那天剛好是市集之日,我來到市場上到處呼喊『血污的利池菲爾城有禍了!』並沒有人攔阻我。

在街道上呼喊的時候,我似乎看見一條血溝在街上奔流,而那市場恰像是一瀦血池。 

把我所當宣佈的話說出之後,我覺得輕鬆了,平靜地離開城裏,回到牧羊人的地方。我給牧羊人一點錢,要回我的鞋子。但主帝的火還在我腳上和全身燃燒著,我站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把鞋子穿上,一直到覺得上帝已准許我這樣做,然後洗腳,穿上鞋子。 

這事以後我一直在思想為什麼上帝差遣我發言攻擊那城,並呼之為血污的城!雖然國會軍與王家軍曾經為爭奪該城的大教堂流了許多血,但在別的好些地方也都有過同樣的事。到後來我才明白,當丟克理田皇帝時代有一千基督徒在利池菲爾城殉道。 

再往前行,我被感動往柏味力 (Beverley) 的尖頭屋子去,那是頗有名氣的一所「禮拜堂」。我抵達那地方時因遇雨身上盡濕,所以先投客店,剛走到客店門口,一個年青的婦女迎將出來,說,「是你麼?進來!」好像她早已認識我的;因為主的能力打動了他們的心。我吃了些東西就上床休息;隔天起來,衣服還沒有乾,收拾好了,還清棧費,就往那尖頭屋子去,有一個人在那裏講道。他講完之後,我被感動向他和其他的人發言,藉著上帝的大能,勸他們歸向他們的導師基督耶穌。主的能力極堅強,使會眾恐懼。市長走上來自和我說幾句話,但沒有一人有能力干預我。

我離開那城,當天下午到了約兩英里外的另外一所尖頭屋子。當牧師講畢之後,我向他和其他會眾開口,指示他們生命和真理的道路,以及被揀選或被定罪的根據。牧師說他自己不過是一個幼童,不能夠和我辯論。我告訴他我並不是來向他辯論的,而是來宣揚生命與真理之道,使大家都認識那上帝所應許給男人和女人的種子。這裏的人都很有愛心,並表示希望我在某一週日來向他們講道;但我指引他們親近他們的導師基督耶穌,然後離開他們。 

第二天我往克寧士威克去,訪問普士羅隊長,他陪我往見霍特函法官。這法官是一個虔誠的人,曾體驗到上帝在他內心中的工作。我和他說論了一些屬主的事之後,他帶我到他的密室,坐下後,他告訴我,十年來他就知道這一關於內心之光的道理,感謝上帝今天把這道理向人公開出來。一會兒有一位牧師來訪問他,我也同他談論一些真理的事,但這牧師立即閉口不言,他是一個幻想家,並未具有他所說的那種信仰。 

我住在那地的時候有一個有聲望的婦人從柏味力來見霍特函法官,商議事務。在談話中她告訴法官謂前禮拜天有天使來到柏味力禮拜堂,宣講上帝奇妙之事,眾人均甚驚奇;講完之後天使消失無蹤,他們不知他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全會眾——牧師,信徒,以及城區的官長們——均甚驚奇。法官向我敘述這件事,我就告訴他前禮拜日我到過柏味力的尖頭屋子,向牧師及會眾宣講真道。 

我又到三英里外的一個尖頭屋子去,那邊有一個稱為博士的著名牧師在講道,這牧師就是法官希望我有機會會見的人物之一。我進入尖頭屋子,等到他講完了。他當天的經文為:『你們一切乾渴的都當就近水來,沒有銀錢的也可以來,你們都來,買了喫,不用銀錢,不用價值,也來買酒和奶』(賽55:11)。

當時我和被上帝的靈感動開口說:「下來吧,你這騙子! 你告訴人家都來,不用銀錢可取生命活水,而自己卻向他們年支三百金磅,作為向他們宣講聖經的代價。你自己不覺慚愧否?那宣揚真道的先知以賽亞和基督是這樣嗎?基督在差遣他的門徒出去傳佈福音之時豈不是說,『你們白白地得來,也要白白地捨去」?(太10:8)

那牧師顯的非常驚奇,趕快走開。他離開會眾之後,我有了說話的充份時間;我指示他們從黑暗到光明之路,並勸他們從上帝接受那將要教導他們,拯救他們的恩典;我也說上帝之靈一旦在他們的心裏,就將白白作為他們的導師。 

向他們說完這些話之後,當夜我仍回到霍特函法官家中。當我走進屋子之時,法官抱著我說他的家就是我的家,因為他非常高興看見主的作為和祂能力的彰顫。 

離開那地後我經過了鄉郊,來到一家旅店,遇見一群粗野的人。我問店中婦人有沒有吃的,賣給我一些充饑,可是因為我同她說話沒有用那尊稱的「您」(註),她就發怒。我又問她有沒有牛奶,她回答沒有。我知道她說的是假話,特意進一步試她,再問她有沒有乳酪,她亦說沒有。

房中有一具攪乳器,一個小孩子正在旁邊玩耍,拿手伸進攪乳器去,把它弄翻了,就在我面前乳酪流了滿地,當場證明這婦人說謊。婦人一時驚惶,抓著小孩子狠狠地鞭打。我譴責她不該說欺騙的話。主既揭發了她的欺詐和惡意,我就離開那屋子,一直往前走去,到了有一堆乾草的地方,就躺在草堆裏過夜;當夜風雪交加,距離所謂聖誕節只有三天。 

(註) 福克斯無論與誰談話,為表示人人平等,均以 Thee 或 Thou 稱呼對方,這在當時英國是不甚客氣的稱呼,因此時常引起和他接觸者的誤會。

第二天我來到約克,那地方有幾位熱心的人。主命令我在星期日往大座堂向該堂牧師波爾茲及會眾說話,因此我就去了。牧師講道完畢後,我說我有一些從上帝而來的話願意告訴牧師及會眾。有一位信徒就說,『那麼快點說吧,」那天正有風雪,天氣很冷。於是我告訴他們上帝所要向他們說的話乃是:他們一向祇說空話,而祂所要的卻是能結果子。 

這話一說出後,他們立刻轟我出去,把我推下台階。我站立起來,並沒有受傷,走回住宿的地方,有幾個人相信了。因為上帝之靈在我身上叫我因重負所發出的那呻吟聲,也必開啟他們的心,使他們承認我的呻吟曾到達於他們;我確因他們之口頭承認上帝而沒有實在信心,和空有言語而不結果子而悲愁!

另一個牧師要求和我辯論,我和幾位朋友會的人同往他住處去,但當他知道我們前往訪問,卻故意溜走,藏在一個圍離中;人家把他找到了,他始終不肯見我們。 

我們又到另一所尖頭房子去,那邊的牧師和會眾正在盛怒中,牧師大言炎炎,百般恫嚇,但當我到的時候他卻躲開了,因為主的能力克制了他和眾人。是的,主永恆的能力已克服世界,且進入人的心中,使一切牧師和信徒恐懼。它震撼了他們崇拜和信奉的那屬地和空中的靈,因此當他們聽到「那穿皮襖的來了』(註) 這話之時,他們都大為畏懼。許多牧師因畏懼逃避了,他們對上帝的永恆能力何等恐怖,一切偽善的人也都如此。

(註) 福克斯所穿衣服都是皮製的,也許因皮製衣服較為耐久。

天與地的上帝差遣我向人白白地傳播福音,叫人知道,上帝並不居住在人手所建造的殿堂,即以他們應當離開那些殿堂,讓自己的身體成為上帝和基督的殿;同時叫他們離開一切迷信的儀禮,猶太人和異教徒的風俗習慣和人間的學說;離開世界上一切雇傭的教師,他們不過向人抽取什一,支領巨薪,為著金錢傳道,不是上帝和基督所遣派的,正如他們自己所承認的;因他們承認從來沒有聽見過上帝或基督的聲音。我勸勉大家擺脫這一切,指示他們上帝在他們裏面的靈及恩典,和耶穌在他們心中的光;叫他們認識那白白教導他們的基督,知道祂將賜給他們救恩,並啟示他們聖經的真理。 

上帝給我向他們多所講論的好機會,他們都非常安靜,有許多人相信了,榮耀歸於上帝!

我再往另一城,那地方有另一大聚會,有一位老牧師和我在一起,好些不同宗派的信徒都來參加。我坐在乾草堆上,好幾個鐘頭沒有開口,因為我要叫他們飢渴慕道。有些信徒問或向老牧師開口,問他幾時我才開, 始講話? 

終於我被主的靈感動說話,他們都受神的能力所激動。生命之道進人他們心中,他們當中普遍地相信了。 

這時候我到克寧士威克訪問普士羅隊長及霍特函法官,他們因上帝能力之顯現,真理之傳佈,以及許多人之欣然接受而歡樂,所以殷勤地接待我。霍特函法官告訴我說,假使上帝沒有興起我所傳佈的這生命之光的道理,全國必為浮囂派(Ranterism)的主張所淹沒,而國中的法律必無法制止它,因為他們必將有和我們相似的言行,卻保持著他們的學說。現在我們所傳的真理既可以克服他們的學說,也可以動搖他們的根基,因此他對於上帝所興起的這生命之光的真理大感喜慰。

第二天朋友會的人和一般友好都離開我,我獨自一人繼續旅行,在所到城邑中宣佈上帝日子將臨,促人悔改。某夜來到一個市鎮,名為帕丁敦。當我走在路上之時,遇見牧師和其他的一些人,我警告他們悔改歸主。天漸黑,還沒有走到城的盡頭,許多人向我集攏來,我就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 

說完話之後我往一家旅店去,請他們讓我留宿,他們不肯。我要求買一點吃的和牛奶充饑的,他們亦不肯賣,所以我走出市鎮,有一群人跟著我,問說,『有什麼新聞?』我勸他們悔改敬畏上帝。 

走了好一段路程,又看見另一所屋子,我進去要求他們讓我留宿並賣給我一些吃的東西充饑,他們拒絕我。又到另一所屋子,也遭受同樣的拒絕。這時候天已大黑,看不清前面的路,不久走近一個池沼,勉強喝了些水,涉水而過,身體甚覺疲累,在荒野林中坐下,直到天亮。 

破曉的時候我即起身,走過荒野。有一人手持一條大錫杖,尾隨著我走進市鎮,把全鎮的人都驚動起來,警吏衙役也都來了,那時太陽還未升起。我向他們宣佈上帝的永恆真道,警告他們上帝的日子即將到臨,審判一切罪人,勸勉大家悔改。但他們執著我,把我送回到約三里路外的帕丁敦去。押送我的人手持棒棍錫杖和矛戟一類的武器。 

到了帕丁敦的時候,全城鼎沸,牧師和衙役在商議對付我的辦法;給我另一機會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並警告他們悔改。終於有一個虔誠的信徒把我帶到他家裏,給我一些牛奶和麵包,這以前我已經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吃了之後他們把我押送到約九里路遠的一個法官的地方去。 

約略來到法官的家,有一人騎馬追上來,問我是不是那解到的犯人,我反問他為什麼發這問題,他說『並無惡意』,於是我告訴他我就是。這樣他就在我們前面先走。那押送我的人說希望在我們趕到之前,法官不會喝醉了酒,因為這位法官往往很早就醉倒了。 到了法官面前,因為我沒有脫帽,並且用一般的尊稱『您』字稱呼他,他就問先到的那人我是不是頭腦不清還是個傻子?那人告訴他說,不是的,那是他的原則。我警告他悔改,並且要就近基督用以照亮他的那光;好讓他藉著這光可能看見他自己的一切污言敗行,趁他還有時間的時候,轉向基督,並且還有時間的時候要珍重這些時光。是的,是的,他說道,就是約翰福音第三章所說的那光吧。我勸他多多注意,並服從它。在我勸告他的時候,我把手放在他身上,他被主的大能擊倒;所有站在旁邊的人都大為訝異。以後他把我和另外一些人領到小客廳去,要求看我口袋中有些什麼信件或情報。我揭開我的襯衫,表示並沒有什麼信件。他說,『這人並不是一個無賴,看他的襯衫!』然後他把我釋放了。

我和那先前領路到法官家去的人一同回到帕丁敦,因為這人住在那地方。到的時候他要我在十字路口聚會,我告訴他就在他家裏聚會好啦。他又要我躺在床上;他這樣要求,好叫人看見我是能夠躺的,因為我多次在戶外睡覺,所以有傳說我這人不能臥在床上。星期日的時候我到尖頭屋子去,向牧師和會眾宣佈真道,他們並沒有阻撓我,因為上帝的能力克服了他們。當我在所住宿的那屋子舉行一次大聚會後,許多人相信主的永恆真道,一直到今日他們仍在為主作忠實的見證。為著過去他們不接待我,不給我住宿的地方,他們現在覺得十分憂傷。 

從那裏我繼續旅行,經過鄉下遙遠地方,所到之處警告眾人悔改,指引他們歸向他們的導師基督。 

某一星期日來到一位奧味敦上校的家,與當地一群顯要人物有過一說次大聚會,會中討論許多聖經中的重要道理,是他們從前所不曾聽見過的。許多人相信了,並接受生命之道,在上帝的真理中蒙建立。 

以後我再回到帕丁敦,訪問那邊朋友會會友。在那裏聽說我前次被控於法官是由一個縫衣匠和一些登徒子所製造出來。那縫衣匠現在前來求我寬恕,衙役亦甚恐懼,怕我難為他們。其實我都原諒他們,只警告他們歸向上主,改變他們的生活。 

使他們如此恐懼的原因是這樣:不久之前我在奧藍的尖頭房子裏面,有一個信徒上前推我的胸膛,叫我離開「教堂」。我說:「可憐的人呀,你以這尖頭房子為「教堂」嗎?所謂教會乃是上帝以祂的寶血所購買的人,而不是房子。』剛好霍特函法官聽到了這人的惡事,對他下逮捕令,把他拘禁起來。可見這法官極為真理所感動,熱心推持治安:他也曾問我有誰干涉過我的行動或侮辱我,但我從未向他提起這一類事,對於上述的人我都原諒。 

到了下一個星期日我往的克山(Tickhill)去,那邊朋友會的人聚會,上帝的能力大施作為。我離開會場,上帝之靈感動我前往尖頭屋子,到達的時候看見牧師和該教區的多數領柚都在講台上。我上前和他們說話;他們立刻攻擊我,那助理手持聖經,當我說話時向我面上擊打,立時鮮血迸流,受傷甚重。會眾喊著,「把他拖出教堂去」。出了教堂之後,他們又重重地毆打我,把我捽在地上,然後拋過圍籬,再拖過一所屋子一直到街上去,沿路毆打,使我一身盡染血污,體無完膚。他們又拿走我的帽子,這帽從此失落。可是當我站住了足的時候,我立即宣佈生命之道,向他們指出他們導師的果實,和他們如何地羞辱了基督的真理。

不久之後我又來到朋友會的一個聚會中,有牧師和一些信徒在路上走,經過屋子,我就和朋友會的人往院子去,在那裏向牧師和眾人說話,那牧師嘲弄我們,喊我們「貴格派」(意即震顫之人);可是上帝的能力大為充滿,生命之道在無限權威中被宣佈出來,叫他們都大為震驚,那牧師本人也戰慄起來,有一人就說,『看呀,牧師也戰慄震顫了;他也變成為一個貴格派。』

聚會完畢後,朋友會的人都散了,我往約七八英里外的拔爾拜(Balby)去,頭上沒有帽子。當天朋友會人受那位牧師和他的會眾百般侮辱,有幾位忠誠的法官聽見這事,他們當中的兩三位就到鎮上來調查實在的情形。那毆擊我使我受傷流血的人心裏恐懼,怕他要遭受斷臂的處分;其實我已經原諒他了,我不會出來控訴他。

從那地我往威克菲德去;星期日那天到詹姆士拿勒爾(James Nayler)曾經作為會友的那獨立教會的尖頭屋子去(以後拿勒爾因接受真理而被革除)。當我走進去而牧師講道完畢時,會眾要我上前和牧師相見,我就上去,但我一開始宣佈生命之道,並指出牧師的詭詐,會眾忽然向我衝來,從另一個門把我推出,拖拉並擊打我,喊叫說,「把他放進枷架去!」但上帝的能力阻止了他們,不容許他們這樣作。

所以我離開那地前往聚會地方,許多信徒和友善的人聚在一起;當天信的人很多,因會眾深以在自己心中獲得主的教導為滿足。在這裏我們有了住宿的地方(前一夜我們當中有四人在乾草堆上過夜);當地原沒有朋友會的人。

那地的牧師(就是拿勒爾曾經作為會友的那教會的牧師)名叫馬紹爾,他造作了許多惡意的謠言攻擊我,比如說我身上帶著濃酒,使人喝了,然接叫他們跟從我;又說我騎著一匹大黑馬,某一時辰在某一鄉村,同一時辰又出現在六十裏外的另一鄉村;又說我在馬背上拿錢給人,叫人跟從我。他告訴會眾這許多謊話,為的使他們不相信我向他們所宣佈的真理。可是這些謊話反使許多聽見的人離開了他;因為當時我都是徒步旅行,自己並沒有馬匹,這是大家知道的事實。

我們旅行經過村鎮,沿途向人傳佈悔改道理,有一天來到一個市鎮,當地正有一個演講聚會。我走進尖頭屋子去,許多牧師,信徒和會眾都在那裏。正在講道的牧師引用〔耶利米〕第五章三十一節的話:『我的百姓也喜愛這些事,』而把前一段的話忽略了,那就是:『先知說假預言,祭司藉他們把持權柄。』我就向會眾指出他的虛偽,並勸勉他們尋找在他們心中的真導師基督;宜佈上帝現自降世教導祂的子民,帶領他們離開一切屬世的教師和僱傭,白白地向祂領受真理。同時又警告他們上帝日子之將臨到於一切屬血肉的人。說完後我離開那地,並宋遭受他們的反對。 

當夜我們來到一個沒有旅店的鄉村,當地百姓留我們過夜,我們為主作好見證,向他們宣佈主的真道。 

主的話臨到我說,若只有一個人由主的能力所堅定,能生活在那感動古時先知使徒說出聖經中話語的靈當中,則他(或她)的見證必能震撼十里周圍的地方。人們雖有聖經,但他們沒有那說出聖經話語者所有的光,能力,和靈,所以他們既不知道上帝和基督,也不能明白聖經,不能彼此合而為一,因為沒有上帝的能力和靈。因此我們警告眾人主的日子將要臨到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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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一六五二年)

在旅行中我們走近一座大山,叫朋德山(Pendle Hill),上帝的靈感動我,命我上到山峰上去, 這山又高又斜,不易攀登。在山峰上可以望見郎卡郡(Lancashire)和海交界的地方。從山峰上主 指示我有許多人要在那裏聚集起來。下山的時候在山邊發現一潭清泉,我喝了水,精神為之一振 (註),過去幾天我很少有甚麼吃喝的。

(註) 這個水泉至今被稱為佛克斯井。 

夜間我們來到一家旅店,向該店主人宣講真道,並寫好一封致牧師及信徒的公開信,宣布上帝的日子,告訴眾人基督降世,藉著祂在人心中的能力及靈,親自教導祂的子民,並帶領他們離開一切屬世的道路及教師,歸向於她那無代價的教導;祂會贖回他們,作為一切信祂的人的救主。該店主人把這封公開信向外宣揚,自己也大大地受了其道的影響。在這裏上帝啟示我,叫我看見一大群穿白衣服的人,沿著一條何流,走近上主;而那地方約略是在文斯里谷 (Wensleydale) 和塞堡茨(Sedbergh) 之間 。

第二天我們繼續前行,夜間拿了一些草料鋪在地上,躺下休息。隔天早晨到達市鎮,在這裏話因士華斯(Richard Farnsworth)和我分手;我再次獨自旅行。我走到文斯里谷,在這裏的市鎮上剛有演講會舉行。我走進尖頭屋子,牧師演講完畢後我向牧師及會眾宜佈上帝的日子,警告他們棄暗就明,離開撒但而親近上帝,這樣他們便能知道主帝及基督,並接受祂那無代價的教訓。我向他們放膽講論生命之道,並沒有遇到多少迫害之事。 

這以後我經過那山谷地方,警告百姓敬畏上帝,向他們傳佈永恆福音。路上來到一所大房子,有一位學校教師在裏面;他們讓我進入屋中,我詢問他們關於宗教和崇拜的事,然後向他們宣佈真道。他們領我進一間客室,把我關在裏面,以為我是一個放任的少年子弟,逃離家庭,在外流浪,所以想把我留下,好通知家人前來領回。不久我說服了他們,指出他們的錯誤,他們就讓我出來,但想留我住下,我決定不住在那裏。

我勸勉他們悔改,並指示他們就近基督耶穌之光,藉著這光,他們可以來到祂面前,並蒙拯救;然後我繼續前行,夜間來到一家小酒肆,有一群凶漢在那裏喝酒。因為我不肯和他們同飲,他們用棍子打我,我譴責他們,使他們稍為安靜下來,然後離開屋子,在黑夜中向外面走去。

過些時候一個醉漢尾隨著我,想靠近我,假裝要同我說話,我發覺他拿著一把尖刀,因此不讓他靠近,同時勸勉他悔改,敬畏上帝。這樣上帝藉著祂的能力保守了我,使我避免這惡人之害;他又回到那屋子去了。第二天早上我經過另一個山谷,到處警告及勸勉人們悔改歸向上主,有些人相信了。路上曾進入一家,那家主人(以後我才知道他是布來克林的親戚)要拿钱給我,我不接受。

第二天我去參加在本孫法官家裏舉行的一個聚會,會中見到一些和國教分離的人。這地方就是我在異象中看見有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在走著的地方。這次的聚會規模盛大,多數的人都相信了。朋友會的一大聚會,這聚會先是我奉耶穌的名建立的。至今仍在塞堡茨舉行。

同一星期中此地有一大市集,許多人僱用僕役工作。我在市集上宣佈主的日子。這以後我走進尖頭屋子的院子去,許多人從市集上前來,當中有好些牧師及信徒。我向他們宣佈主的永恆真理和生命之道,前後好幾個鐘頭,指出主親自降世來教導祂的子民,帶領他們離開屬世的道路和牧師,歸向真導師基督和來到上帝的真道路。我指摘他們的教師,告訴他們這些人不過是像古時先知和基督及使徒們所譴責的人,並勸勉他們離開人手所造的殿宇,等待接受上帝的靈,好知道他們本身即是上帝的殿。 

沒有一個牧師有力量開口反對我所說的。最後有一個隊長發言說,『你為什麼不進教堂去?這裏並不是講道的地方。』我告訴他我不承認他們的『教堂』。這時候豪季爾(Francis Howgill),一位傳道師,站起來替我回答那隊長的問題,他從前並未曾和我見過面。他的回答使那隊長無話可說。然後他又指著我說,『這人說話具有權威,並不像一般文士。』

這以後我告訴眾人,那所謂教堂的地方和房子並不比別的地方聖潔;那房子也不能稱為『教會』。祇有以基督為首的人群,才是教會。過了一會兒,牧師們上前見我,我警告他們悔改。他們當中有一人說我是瘋狂,因此他們都走開了,但當天有好些人相信,這些人喜歡聽到真道,並以歡樂之心接受,瓦德(Ward)隊長便是其中之一,他喜愛地接受真理,一生持守不渝,以至於死。

第二個星期日我來到衛斯特摩蘭(Westmoreland)地方的飛邦克禮拜堂,當天早豪季爾 和 奧蘭(註) 二人在這裏証道。小禮拜堂坐滿了人,有好些人不能進來。豪季爾以後告訴我他原以為我在外邊向禮拜堂張望,幾乎站立不住,因為上帝的能力使他驚奇,但我確未向內張望。他們急速地結束了聚會,有些人往外午餐,也有許多人等在裏面。布來克林和另外幾人前來見我,要求我不要公開譴責那兩位,因為他們並不是教區的教師,卻是虔誠的人。我說我無法告訴他們我是否將譴責他們;雖然當時我並不覺得有公開反對他們的必要,但是我說他們必讓我隨著上帝之靈的感動行事。

(註)豪季爾(Francis Howgill)和奧蘭(John Audland)二人為佛克斯運動之熱心擁護者,均有講道才能。

當他們用午飯之時,我走到一條小溪,喝了些水,然後坐在靠近禮拜堂的一塊石頭上。當天下午群眾結集前來,也有幾位傳道師,據估計約略在千人以上;我向他們宣佈上帝的永恆真理和生命之道,講論約達三小時之久。我說上帝之靈是正在他們心中,他們若歸向祂,就可棄暗就明,並相信這光,成為光的兒女,且從撒但的權力下出來,歸於上帝權力之下,藉著真理之靈達到一切真理,並了解先知,基督和使徒的話語;認識基督為他們的師傅,親自教導他們,作為他們的策士指引他們,作為牧者餵養他們,作為監督看顧他們,作為先知把屬靈奧秘指示他們;並知道他們自己的身子已準備聖潔了,可以充作上帝和基督居住的殿。

我也說到屬天生命的啟示,向他們解釋先知,和舊約中的預表及影子,並指引他們接近實體基督。然後我又說明基督的比喻及預言,和那些久被隱藏的事。

有好些年老的人來到禮拜堂,他們在窗口張望,希奇為甚麼有人在小山上講道,而不在他們的所謂教堂中講道;這時候我被感動向大眾宣佈:那尖頭屋子和它所立基的場地並不比那座山神聖;而他們的殿,所謂敬拜上帝的屋子,並非由上帝和基督所命令建造的;他們的所謂牧師,並不像亞倫之為祭司,乃是上帝所立;他們的什一捐,也不像猶太人的是出自上帝的指令。基督已經來了,祂己終止了聖殿及其崇拜,祭司和他們的什一捐,現在人人都應當聽從基督;因為祂說,『當學我』;而神的聲音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你們當聽祂。』

我向他們宣佈主上帝差遣我傳佈永恆的福音及生命之道,領他們離開一切殿宇,什一捐,牧師和屬世的理論,這一切都是在使徒時代以後才建立的,而建立這些制度者乃是違反了那感動使徒之靈及能力的人。在這次聚會中我得到重大的啟示,而上帝那使人信服的力量與我的工作同在,叫我所說的話深入人心,許多人相信了;會中的所有教師們也都相信上帝的永恆真理。 

在墾達我們假市政廳舉行聚會。有些人相信了,有些人很有愛心。有一個名叫可克的人和我在路上相逢,要送給我一些煙草,因為當時的人頗流行吸煙。我接受了他的善意,但沒有接受煙草。

從這裏我動身往下巴羅,有幾個人和我同行,我們之間有許多辯論,尤其是和巴洛茲(Edward Burrough)辯論最多。

當夜牧師和許多信徒來到屋裏;我同他們引起了劇烈的爭論。牧師和其他的人在這裏用飯,但主的靈不准我和他們同桌;我告訴他們如果隔天能假尖頭房子召集一個聚會,約請群眾人參加,我願意同他們相見。他們當中亦為此議論紛紛,有的贊成,有的反對。

早晨,我再次向他們提議關於聚會的事,然後我在屋子附近沿著隄岸散步。有幾個窮苦旅客前來要求賙濟,我看出他們確甚需要幫助;可是這裏的人並不給他們甚麼,還說他們是騙子。看見信徒如此硬心,我心中實極憂傷,所以當他們進去吃早飯的時候,我追上那群窮苦的人(約略在四份之一里遠),給了他們一些錢。這時候屋中有些人走出來,看見我已在四份之一里遠近的地方,就說除非我有了翅膀,不可能在一剎那間走這麼遠的路。這樣聚會的事似乎難以成功,因為他們對我充滿著奇異的思想,許多人反對同我有甚麼聚會。

這時候邁爾茲和史梯芬胡柏士地上來,他們是比較爽直的人,願意舉行聚會,因此我就到禮拜堂去,牧師也來了。

那是一個大聚會,生命和救恩之門大開。過了一些時候牧師溜走了。當天哥羅克及下巴羅二地有許多人相信,接受生命之道,在基督耶穌的教訓下堅立於真道上。 

在我向他們宣佈真道達數小時之久後,聚會始告結束。警吏長和另一些信徒又在禮拜堂的墳場上和我辯論。我翻開聖經,小心地向他們解釋,好像對付小孩子一樣。那些住在基督之光和上帝之靈當中的人知道我所講解的聖經,雖然我並沒有像一般牧師,向他們宣佈經文的章節。以後我走進那家酒肆,在這裏好些人消耗他們上下午聚會中間的時間。我向他們多所理論,宣佈上帝降世教導祂的子民,領他們離開一切虛偽的教師,說是先知和基督及使徒所發言反對的那些假教師。當時有好些人接受生命之道,且能信守不渝。

從那裏我往烏勒斯敦(Ulverstone),以後又上 斯窩司摩耳(Swarthmore),到法官菲爾 (Fell) 的家;在這裏遇見牧師蘭畢得——一個極端的空想家。我同他有許多辯論,因為他喜作空論,喜談『完全』,以此欺騙了許多人。他希望和我合作,但我不能和他合作,因為他是一個品行卑污的人。

他說他是在約翰之上,他裝得好像甚麼都懂。我告訴他,從亞當到摩西,死就作了王;他是處在死亡之下,也不明白摩西,因為摩西看見上帝的樂園;可是他既不了解摩西,也不了解先知或約翰;因為那詭詐兇暴,和那如山的罪污阻塞著他,主的道路還未在他心裏預備著。

他承認他曾經有許多不如意的事,但現在他能夠口唱詩篇,做任何他要做的事情。我告訴他現在他能看見一個賊,並和他手攜著手;可是他無法宣講摩西,也不能講述先知,約翰,和基督,除非他心中有了和他們相同的靈。 

當天菲爾瑪加烈(註)不在家裏,晚上同家後她的孩子們告訴她蘭畢得牧師同我有許多爭論,這事使她愁煩,因為他是她的牧師;但是他向人們隱藏了許多污行。晚間我們又有許多討論,我向菲爾 夫人及其全家宣佈真道。第二天蘭畢得再來,在菲爾夫人面前我們又有許多爭論,這時候她才清楚認識這位牧師。她和她全家接受了上帝的真道。

不久以後他們有一個『悔改節目』,菲爾夫人請我和她一道到烏勒斯敦的尖頭屋子去;這時候她還不能完全擺脫他們。我同答說,『我必須做上帝命令我做的事。』所以我離開她,向郊野走去;上帝的話臨到我說,『去吧,同他們一道往尖頭屋子去。』 

(註) 菲爾瑪加烈 (Margaret Fell)夫人是一個熱心能幹的女子,對貴格派運動幫助甚多。她的丈夫菲爾法官去世後,她再與福克斯結婚。

我到的時候蘭畢得牧師正在和會眾一同歌唱;可是他們的心靈多麼污毒,所以他們所唱的和他們的處境極不調和。當他們唱完之後,我被感動起來向他們說話。上帝所給他們的話語乃是 : 『外面作猶太人的,不是真猶太人—— 惟有裏面作的,才是真猶太人——這人的稱讚不是從人來的,乃是從上帝來的。』

藉著上帝的繼續啟示,我告訴眾人上帝要以祂的靈現自教導祂的子民,帶領他們離開舊的道路,宗教,教堂,和崇拜;因為他們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從人的話語傳來的;他們並沒有那感動這些人說話的同一生命和靈。 

在場的一個名叫洒里的法官喊叫說,『拉他出去』;可是菲爾夫人向衙役說,『不要干涉他吧, 為甚麼他不能像別人一樣發言?』蘭畢得牧師也偽善地說,『讓他說吧』。這樣,我得到機會說話,以後洒里法官命令衙役帶我出去;我就在墳場上向會眾說話。

從這裏我往威尼島(Island of Walney)去;當牧師講完後我起立向他發言,可是他溜走了。於是我向會眾宣佈真道,他們的態度粗暴。我往牧師家去,可是他不在家。會眾說他去躲在草堆中,就去找他,也不見他在那裏。又有人說他藏在麥堆中,但仍然無影無蹤。我到了蘭加斯德 (James Lancaster)在島上的家,他已相信了。以後我又回到斯窩司摩耳;上帝的能力已感動了菲爾夫人和她的女兒撒拉以及另外的一些人。

我又到巴克里夫 (Baycliff),在那裏菲爾雷奧那膚嘎哪(Leonard Fell)相信了,成為永恆福音的牧者。另外有些人也相信,立志順服真道。這裏的人告訴我他們不會爭辯,但盼望有些別人前來和我談論;我勸他們敬畏上帝,不是輕意地談論上帝的話語,而是﹒而是實行祂的教訓。

我指引他們就近基督神聖之光,心裏有祂的靈;這靈將叫他們看見從前他們既有的邪惡思想,言語及行為;藉這光,他們也能看見他們的罪,和那將拯救他們脫離罪惡的主基督耶穌。我告訴他們獲得平安的第一步驟,乃是站立在那照出一切罪污的光裏面;藉著這光他們能以看見他們是住在老亞當的墮落中,在黑暗死亡中,在所應許的諸約上是屬外人,活在世上沒有上帝;藉著這同一的光,他們也可以看見那替他們捨生的基督就是他們的救贖者,是他們到達上帝面前的道路。 

不久菲爾法官回家,他的太太差人見我,請我同去;主准许,所以我就返回到斯窩司摩耳。到的時候發現牧師,洒里法官和一些信徒,曾向菲爾法官及山德士隊長撒謊反對真道,使他們對我發怒;但在談話中我根據聖經同答他所有的疑問,他終於相信了。他問我是否就是羅賓遜法官常常在國會議員之前稱道的那位喬治福克斯?我回答我曾經在約克郡會見羅賓遜 法官和 霍特函法官,他們對我非常友善;藉看上帝之靈的引導,他們已相信我所見証的道理是真實的;他們比國中的牧師們更有眼光,比他們的教師們更聰明。

在一起討論些時之後,菲爾法官頗覺滿意,由於上帝之靈在他心中的啟發,他終於比世界的牧師及教師們看得更為清楚;在他棄世前有好幾年他不去聽他們的演講;他已知道我所宣布的是真道,而基督是祂子民的導師和救主。他幾次表示希望我有機會和布刺蕭法官見面談論。 

那個在前面提起過的山德士隊長來到菲爾法官的家,想要煽動法官反對我的主張,他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對我滿有反感,可是他的口氣很大,引用聖經的話,喜說『看呀,我將一切都更新了!』 可是我告訴他,這樣,他就得有一個新的上帝,因為他的上帝就是自己的肚腹。這人之外,還有那個嫉妒的洒里法官;我指出他心地敗壞,充滿虛偽。另外還有些人,上帝指示我他們的內心,所以我指出了他們的情形。當我在這一帶地方的時候,法因士華斯和拿勒爾前來看我並訪問法官的家,菲爾法官既滿意我們所傳的確為真理,所以不管一切的反對,准許我們以他的家為聚會所。藉著上帶的能力,那地方遂成為我們的聚會中心,繼續約四十年之久,到了一六九0年,一所新的聚會所才在附近建立起來 (註)。

(註) 菲爾法官本人未曾正式加入朋友會為會友,但他同情福克斯之宗教運動,並准許其夫人參加;斯窩司摩耳大廈且成為貴格派之大本營。一六九0年所建新廈至今保留。 

市集之日我到了蘭加斯德,在主帝可畏的能力中向市場上的人宣佈上帝日子之將來臨,攻擊他們詐欺的買賣。我又向他們傳佈公義和真理,勸眾人奉行,並指引他們如何尋找並接受上帝之靈,作為他們的指針。

在市場上說完話後,我同到宿處,有幾個人跟著來;也有好些人相信真道,持守不渝。 

往下的一個星期日上午,於蘭加斯德街道上我在士兵和民眾當中主持一大聚會,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和永恆真理。我又開導他們 : 一切他們所遵守的傳統,他們的宗教和崇拜以及對聖經教訓的宣認都是空的,因為他們缺少了聖經中的人物所具有的生命和能力。我指引他們就天人基督所發的光,並告訴他們上帝之靈是在他們自己的心中,我也勸他們認識上帝和基督,接受基督作為他們的導師,並知道祂的國度是建立在他們裏面的。

當天下午我往蘭加斯德的尖頭屋子去,向牧師及會眾宣佈真道,指出他們的詭詐,勸他們接受那他們所缺少的上帝之靈及能力。但他們把我驅逐出來,沿途又以石子向我拋擲,一直到我走進羅遜 (John Lawson) 的家。 

另一個星期日我到湖邊的一所尖頭屋子去;牧師名叫懷德海(Whitehead)。我藉上帝可畏的能力向他及會眾宣佈真道。有一個醫生上來,這人心中充滿嫉恨,他說他巴不得一劍把我刺透,即使明日須受絞刑,亦所不辭。可是這人以後相信了真道,對朋友會的人頗有愛心。也有些別人相信了,願意置身於導師基督的牧養之下。藉著上帝的能力,我們在當地成立了一個聚會所,這聚會所一直繼續到今天。 

這以後我回到衛斯特摩蘭,某市集日在墾達講道。上帝的能力如是可畏,人們在我面前像碎糠一般飛散,逃進他們家去。我以上帝大能日子之將來臨警告他們,並勸他們服從在他們心中的上帝之聲,因上帝現在降臨教導祂的子民。有的人反對,也有相信的。最後有些人因為我的緣故彼此擊打,我就上前和他們說話,他們又都散了。有些人已經相信。

在各地旅行並舉行多次大聚會之後,我又回到斯窩司摩耳。當我在各地訪問朋友會會友之時,我聽說牧師們將在烏勒斯敦舉行一次大聚會。那天我就去了,藉主的可畏能力進入那尖頭屋子。當牧師師講畢後我就向他們發言,提出上帝之道,在他們當中猶如一把鐵鎚和火燄。當地牧師蘭畢得和其他多數牧師一向雖不和睦,但為著敵對真道,他們卻連成一氣。可是主的大能勝過一切,會中所顯現的極為奇妙,以致牧師本尼特說教堂在震動著,而他本人則恐懼戰慄。當他說了幾句不知所云的話之後,他匆忙地跑了出去,因怕屋蓋要塌下來。許多牧師結集在那裏,但他們還沒有那迫害的力量。

當我憑良心向他們說完話之後,我再回到斯窩司摩耳,有四五個牧師跟著也來了,我們之間就展開了辯論。我詢問他們當中有誰曾經從上帝得到話語,去向某某人發言?他們沒有一人敢說他確曾如此;只有一人情緒激動地說他亦能夠同我一樣地說出他的經驗。

我告訴他經驗是一回事,而接受並傳佈一個訊息,從上帝得到話語,像古時先知使徒所得的,也像我向他們所得的,卻是另一回事。所以我再次詢問他們,『你們當中有誰曾經在任何時直接從主承受命令或話語?』沒有一人能作肯定的答覆。

我就告訴他們;那些假先知,假使徒和敵基督的人都可以援引真先知,真使徒和基督所說過的話,也可以述說別人所有的經驗,雖則他們自己從來不曾聽見過,也不知道上帝或基督的聲音;可是這種人卻能夠採取別人的良言和經驗。這一席話使他們大感困惑,也把他們的真相都暴露出來。

另有一次在菲爾法官家中,幾位牧師在同我辯論,法官亦在旁邊,我向他們提出同一問題,詢問他們當中有誰曾經聽見上帝或基督的聲音,命令他去向某些人傳佈祂的訊息?我又告訴他們 : 任何人,只要識字,即可說出記載於聖經中的先知及使徒的經驗。這時候有一位名叫泰羅多馬 (Thomas Taylor) 的老牧師(註),在菲爾法官面前明智地承認他確不曾聽見上帝或基督差遣他去向人說話的聲音,只是他談論自己的經驗和古時先聖的經驗,並以此傳佈。這話使菲爾法官更加確信牧師們是錯誤的;因為在這以前,他和多數人一樣,總以為牧師們是上帝所差遣的。 

(註) 泰羅多馬是一個出身牛津學問淵博的牧師,以後成為福克斯的熱心擁護者。 

這時候牧師們的憤怒日益增加,並盡他們的可能企圖引起迫害事件。拿勒爾和豪季爾二人已被關進 亞波拜監獄,是出於一班惡意牧師所煽動的,他們有人居然預言在一個月之內我們必歸消滅。成謝上主的聖名,祂的工作依然向前,且日漸進展;因為在這時候奧蘭,豪季爾,康姆,巴洛茲,休伯湯因,休伯士特,哈赫德和一些別的人有了從天上來的能力,獻身於牧養工作,他們都是富有忠心的工人,各處旅行,義務傳佈福音,由於他們的工作,許多人相信了,切實地歸向上主。 

某一個講道日我被感動前往烏勒斯敦的尖頭屋子,裏面有許多信徒,牧師和會眾聚集。我走近蘭畢得 牧師,他正高談闊論。在上帝開了我的口說話之後,洒里法官上前告訴我說,如果我能夠根據聖經講述,我就可以說話。我說他這樣說很奇怪,並告訴他我將根據聖經講論,因為我有話對蘭畢得 牧師及會眾說。可是他忽然又說不准我開口,出爾反爾,違背他剛才所作的諾言。會眾原甚安靜,喜歡聽我說話,到了洒里法官 (這人是北部一帶煽動群眾迫害我們的第一人) 教唆他們,要他們起來反對我,對我拖拉毆打。這時候會眾忽然狂怒起來,就在尖頂屋子裏,在他面前擊打我,把我擊倒地上,拳足交加,騷動之勢甚大,有些人因過分恐懼,從他們座位上翻了下來。

洒里法官這才走來,把我從人叢中帶出尖頭屋子,交給衙役,交代他們鞭打我,然後驅逐出城。他們帶我走約四份之一里路,有的人抓著我的領子,有的抓我的手臂和肩膀,沿途拉曳而過。

好些善良的人到市場來,也有的特地到尖頭屋子來聽我講道,他們好些也被擊倒,打破頭顱,有幾個血流如注;菲爾法官的兒子跟在背後,要看他們怎樣待我,他們把他拋到水溝去,有的人喊說,『把他的牙齒敲下來。』 

當他們把我拖到一個地沼旁邊,一大群人跟著上來,衙役和其他官吏以笞鞭在我背上揮打,把我推入兇暴的群眾中,這些人都持杖竿柺杖木棍等武器,一齊向我的頭顱,手臂和肩膀擊打,直到我失卻知覺,躺在那濕地上。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知道自己是躺在濕地上,周圍站著許多人,我再躺了一會兒,上帝的力量加在我身上,祂的永恆活力蘇醒了我,所以我靠祂的能力站立起來,向他們伸出手臂,大聲呼叫說,『再打吧,這裏是我的手臂,我的頭,我的面頰。』

他們當中有一個石匠,也是信徒,卻是一個兇暴的人,拿他的柺杖使盡力氣擊打我伸直著的手背,這一打對我的手傷害甚重,我的手臂麻痺,不能再縮回來。有人喊說,『他的手壞了,以後永不能使用了。』但我靠神的愛來看這件事,(因為我對他們加在我身上的一切迫害都是靠著神的愛來接受),過了一會兒,神的能力充滿在我身上,通過我的手臂,在他們眾人面前,我的手和臂又立刻恢復原有的力量了。

這時候這些人當中自己爭鬧起來,有一部份人向我說如果我能給他們錢,他們就可以保護我;但我為主的靈感動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指出他們的錯誤信仰,和他們的牧師所結出的果子,並告訴他們說,與其說他們是真基督徒,不如說他們是異教徒或猶太人。 

以後主的靈又感動我走過群眾當中,前往烏勒斯敦市場。在那裏遇見一個士兵,腰間掛著短劍。他向我說,『先生,我知道你是正直的人,看見你受這樣的凌辱真叫我又慚愧又悲傷』;他又表示願意盡他的力量幫助我。我告訴他上帝的權力勝過一切;這以後我在市場上人叢中走過,他們都沒有能力干擾我。但市場上有些人故意侮辱某些朋友會會友,我回頭看見這士兵劍己出鞘,準備對付,連忙走上去握著他執劍的手,勸他說,如果他想和我一道走的話,就須把劍放回去。

約略兩星期後我到威尼島去, 拿勒爾與我同往。某夜我們停留在一個名叫哥干的小鎮,在那裏舉行聚會,有一個人相信了。

不久之後,有一人帶著手槍上來,眾人因畏懼奪門而逃。這人喊著要見我,當我走出來的時候他以槍指著我,幸而並未走火。詐多人因此包圍著他,有的就執著他,怕他胡為。上帝的靈感動我向這人說話,祂的能力擊打了他,使他恐懼戰慄,把自己藏起來。這樣,雖然村中人們都甚憤激,但是上帝的能力勝過一切。 

第二天我駕舟前往蘭加斯德的家。我一登岸便遇著許多持著拐杖棒棍的人向我圍攏來,數約四十;他們擊打我;企圖把我推下海去。當我覺得快要給他們擊倒之時,我走入他們人堆中去,但他們又抓著我,把我擊倒,以至於不省人事。

醒轉過來的時候,我看見蘭加斯德的妻拿石子向我拋擲,而她的丈夫卻以身遮蔽我,怕我多受傷創。這裏的暴民告訴蘭加斯德的妻說我迷惑她的丈夫,又說若她能夠告訴他們我到達的時間,他們將治死我。這樣當他們探知了我的行蹤,許多人就攜帶武器而來,想把我殺了;幸而上帝的能力保守我,叫他們無能傷害我的生命。

終於我站立了起來,但他們又毆擊我,要把我拖回船中;蘭加斯德看見這情形就趕過來,幫我涉水而過;我們在水中時他們仍以長竿刺我們,並拋擲石子。來到河的另一邊時看見有人正在毆打拿勒爾;前些時候他們在毆打我,看見拿勒爾走過並不理他,及至我走了他們就向他圍攻,並高聲呼叫,『殺掉他! 殺掉他!』

當我再回到對岸市鎮上時,鎮上的人拿著槍矛棍杖來驅逐我,要把我趕出去,喊叫說,『殺掉他,敲下他的頭顱,拿車子把他送到墳場去。』諸多悔辱之後,他們就把我逐出鎮外。這時候蘭加斯德走回去看拿勒爾,我獨自一人走到池塘邊,把他們拋在我面上,手上和身上的污泥洗掉,然後走約三里路到胡頓的家,那位已經相信了的牧師羅遜也住在這裏。

我走進屋子的時候幾乎無力說話,遍體傷痛不堪,祇告訴他們拿勒爾給撇下在甚麼地方,於是他們各騎到了一匹馬出發,當夜就把他找回來,第二天菲爾瑪加烈夫人聽見這事,就送來了一匹馬,要我到她家去;可是我一身傷痛,忍受不住在馬背上的簸動。

到了斯窩司摩耳時,洒里法官和湯遜法官對我發出逮捕令,但菲爾法官剛好同來,這令就沒有執行;在我受辱的期間內菲爾法官適有遠行,回來之後他就對威尼島那些暴民發出逮捕令,暴民驚懼,有些向外逃避。

蘭加斯德的妻以後也接受真道,對她過去所做的表示痛悔,其他一些迫害我們的人亦作同樣懺悔。但上帝懲罰了他們當中的某些人,叫他們毀敗。菲爾法官要我詳細報告被迫害情形;但是我告訴法官,他們既有這樣的精神就不能不這樣作,也可以說是他們牧師教養工作的必然後果;他們的信仰和他們的宗教原是錯誤的。以後法官告訴他太太,我故意把這事說輕了,似乎這迫害的事和我並沒有關係;是的,主的能力不久就醫治了我的創傷。

蘭加斯德地方法院的庭期已到,我和菲爾法官一同前往。路上他告訴我他從來未曾處理過類此案件,也實在不曉得該怎麼辨。我告訴他當初保羅被提到統治者面前,猶太人和祭司出來指責他,拿許多捏造的話控訴他,保羅卻站著不動,到了他們把話說完之後,非斯都總督和亞基帕王示意要保羅為自己辯護,保羅即開口說話,為自己洗刷一切無稽罪名;法官若這樣對待我就好了。

既來到蘭加斯德,而洒里法官和湯遜法官早已對我下逮捕令,雖然這令並未執行,但我是知道了的,所以依時出庭;有約四十名牧師出來控訴我,他們推出一個名叫馬紹爾的,是蘭加斯德的牧師,作為他們的發言人;另有一個年青牧師和兩個牧師的兒子出來作証,指控我曾說過瀆神的話。

法官坐定後,聽取各牧師和証人對我的一切控訴的話,那個發言人 馬紹爾也在旁邊,向法官們解釋他們所說的。但這些所謂証人十分惶惑,不知所云,暴露了他們都是在作假見証;當庭上向其中一人(經過宣誓手續)查詢之後,又開始查詢另一人,這人不知對答,祇說另一人可以回答,法官就說,『你已經宣誓,且已說了作証的話,現在卻說另一人才能証明,似乎你自己並沒有聽見那你所宣誓見証的話。』

那時候庭上有一些人是曾經參加過我們那一次聚會——就是他們控訴我說了瀆神之話的那一次聚會的——他們都是素著聲望,品德高尚的人,他們發言見證那些作證控訴我的人所說的都是假話,而且他們用來攻擊我的話都不是我所說的。是的,那次聚會城裏有名望的人多數參加,他們曾在那會中和其他聚會場合聽見過我所說的話。

治安官衛斯特上校當時亦在庭上,經過的情形他都看見;他好久以來身體衰弱,但感謝上帝,在那天醫治了他;他又說從來不曾看見過這麼許多的虔誠人聚在一起。這時候他轉身向著我,在庭上公開詢問我,『喬治,你有什麼話想向眾人說的,現在請自由地說吧。』

我受主的感動開口,我一開口,那個發言人馬紹爾牧師就走出去了。當時我說的話大略如次 :『聖經是受上帝之靈感動而寫成的;人們都應該在他們心中就近上帝之靈,才能認識上帝和基督,像先知使徒一樣。而且由於這同一靈的感動,人們才能明白聖經的話。上帝的靈既感動了那些寫作聖經的人,這靈也必須住在那些明白聖經的人心中。由於這靈他們可以和父,和子,和聖靈以及其他信徒有了契結,若沒有這靈,他們就不認識上帝,基督,亦不明白聖經,不能和其他信徒有合宜的團契 。』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我背後的一群牧師忽然都激動起來。一個名叫捷古士的,除了說出其他一些反對真道的話,又說聖靈和聖經是不可分開的。我回答說,『那麼凡是有聖經的都有聖靈了,他們可以把聖靈和聖經一同買進來。』 

這樣地暴露了牧師的暗昧無知,很感動了菲爾法官和衛斯特上校,所以他們公開譴責牧師們,指出如果按照他們所主張的,他們可以把聖靈放在口袋中,如同他們之攜帶聖經一樣。聽見這話之後,那些惶惑而不知該說什麼話的牧師們就向法官們發怒走開了,因為他們不能達到迫害我的目的。法官們看見證人之間意見紛歧,知道他們是被特約前來為牧師們的嫉妒作辯護的,同時亦發現他們的一切證據在法律上不足以構成對我的控告,因此取消了我的案件。

菲爾法官又告訴洒里及湯遜二法官關於他們對我所發的逮捕令在法律上的錯誤,因此他和衛斯特上校頒發給我一張撤消狀,取消逮捕令的執行。這樣我得以在公庭上洗刷一切指責我的捏造罪名,就是那些惡意的牧師們所妄加在我身上的。許多人因此稱頌上帝,歡欣鼓舞。衛斯特摩蘭的本孫法官和 蘭加斯德 市長李邦相信了。

那一天是千百人獲得拯救的一天,因為那白白教訓人,指出到達天父道路的主耶穌基督,在那天被高舉起來,他的永恆福音被傳布,永生之道直接宣揚出來,不受一班牧師及貪利的傳道人所阻擾。那一天主開啟許多人的口,使他們向牧師們說話。有幾位友善的人和信徒在旅舍中和在街道上譴責他們,這樣,他們都倒塌了,像污舊的房子一樣。許多人在說這是貴格派勝利的日子,而牧師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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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度入獄
(一六五三年)


約略在一六五三年年初,我回到斯窩司摩耳,並參加在格來士敦舉行的聚會,有一個信徒聲言要同我辯論,我就上到他的住處,請他出來說話,但上帝的能力約束著他,叫他不敢開口。

我離開那裏,訪問在郎卡郡的朋友會團體,然後又回到斯窩司摩耳。上帝給我許多重要的啟示,非但關於屬靈之事,有些是關於政治的重要事件。

有一天,在斯窩司摩耳大廈,菲爾法官和本孫法官正在談論有關在舉行中的國會的新聞,我受感動告訴他們,在兩星期內,國會將被解散,而議長給從座位上拉下來。兩星期後本孫法官告訴菲爾法官說,他現在已知道喬治是一個真先知。因為這事果然應驗,克倫威爾將軍把國會解散了。

約在這時期我禁食了十天,心靈上為著真道的緣故頗為愁煩,因密爾那(James Milner)和邁爾 (Richard Myer) 二人深陷於幻想中,也有一些人跟從他們。這個密爾那起初確曾得到真的啟示,但因此自高自大,離開了真道。我去看他們,主的靈感動我指出他們的錯誤。他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愚妄,痛自譴責,再回到真道上。

過了不久,我往安賽得(Arnside)開會。邁爾(Richard Myer) 原住在這裏,他的一隻手臂殘廢已久。我受主的感動,在眾人面前向他說,『邁爾先知,站立起來』,因為他那時正坐著。他就站立,並伸出他那隻久已殘廢的手來,說,『讓你們各位知道,今天我得到醫治』。他的父母不敢相信,但會後把他帶到旁邊,脫去外衣察看,才知道果然是實。不久他來到斯窩司摩耳開會,宣佈主給他的醫治。但以後主命令他前往約克傳述祂的訊息,他不服從命令;主再擊打他,所以約九個月之後他即離世。

這時候在昆布蘭(Cumberland)地方有許多對我恫嚇的風聲,說是如果我到那地方去,他們將治死我。當我聽到這風聲時,我就被感動往昆布蘭去,來到汶寧敦(Miles Wennington) 的家,一切恫嚇我的話就是從這一教區傳出來的,但他們並沒有干擾我的力量。

某一星期日我到部特勒(Bootle)的尖頭屋子去;牧師講完之後我開始發言。會眾非常粗暴,在院子中擊打我。有一人狠狠地在我手腕上擊打一下,以至眾人都以為我的手粉碎了。那警吏忠於職守,力圖維持序,若我同意的話,他將逮捕某些毆打我的人。我向這些人的工作完畢之後,即往尼古遜 (J. Nicholson) 的家去,警吏陪我們走了一段路,不讓暴徒跟著我們。

當天下午我又去了,那牧師找來另一幫手,是一個從倫敦來的有名氣的牧師,在我走進尖頭屋子之前曾在十字路口坐一會兒,有些朋友會會友同我在一起,但不久他們都被感動走進尖頭屋子,我也就跟著他們進去。

倫敦來的牧師正在講論。他把他所能想到的聖經中有關假先知,敵基督者,以及騙子等章節都搜羅出來,交給我們;但當他說完之後,我把聖經中的這一些章節再行檢拾起來,送還給他。這時會眾對我攻擊,態度兇暴;但警吏責成他們嚴守秩序,使他們安靜下來。牧師甚為憤怒,說我不該在那裏發言,我告訴他,他已經用了他講道的時間,以外的時間是自由的,我和他有同樣的發言權,因為他亦是從外地來此的人。

因此我打開聖經,讓他們知道聖經中所描寫的假先知,敵基督者,以及騙子正是指的他們和他們的世代,凡是跟蹤他們的足步並結出他們的惡果的,也都屬於他們;但這些卻與我們無關,因為我們沒有犯那樣的罪。我又指出他們已經離開了真先知和使徒的道路,由於他們所表現的一切,他們才是聖經所描寫的那些人。最後我向會眾宣佈真理和生命之道,指引他們親近他們的導師基督。

回到尼古遜的家之後才發現我外衣的一個洞,是刀割的,但未割透上衣,因為上主禁止他們胡為。第二天有一個暴徒想傷害一位朋友會的人,上帝的能力阻止了他。

這時候我被感動差遣蘭加斯德君前往考克穆斯(Cockermouth)附近的尖頭屋子和牧師尉爾琴孫(J. Wilkinson)約期相聚,這位牧師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傳道家,管轄三個教區。我停留在部特勒的米賀地方,等待蘭加斯德回來。這時候地方上的某些紳士陰謀害我,他們給一個小孩子一把短劍,要他向我行刺;他們同小孩子一道到尼古遜的家裏,但照主的安排我恰往田間去。他們遇見了蘭加斯德,並不怎樣為難他;既發現我不在屋裏,他們就回去了。當夜我就在田間行走,沒有睡覺,這在我是一件平常事。

第二天,我們來到蘭加斯德定聚會的尖頭屋子。會中有從卡來兒前來的十二名士兵和他們的太太,地方上也有許多人來,像趕市集一樣。我的住處距離聚會地方尚遠,所以許多朋友會的人先我到場。我到的時候看見蘭加斯德在一株松樹下講道,人眾如是擁擠,我怕那株松樹給擠倒了。

我想找一個站立的地方,好向群眾說話;這許多人走上走下,好像處身在圍城之中一樣。不久我給他們發現了,有一個信徒上來問我願否到教堂裏去?我看外面並沒有適當的講話地方,所以同意進去。眾人蜂擁而入,塞滿屋中及台上,使我難以進入,還有許多進不去的人就傍著牆站在外面。

當大家坐定後我站立在一張椅子上。主開我的口,叫我宣佈祂的永恆真道與日子。我向他們講論生命之道約三小時,然後從他們當中走出,他們也都滿意地散了。有一個信徒跟著我走,稱頌恭維我,但他的話在我聽來像飛絮一樣。那天有好幾百人相信了,他們歡樂地接受主耶穌基督和祂白白施賜的教訓,到如今有些已在真道中去世,也有許多仍然作忠實見證。那些士兵和他們的太太也相信了。

這以後,我到了一個鄉村,許多人和我同行。某次在一屋中向眾人宣佈生命之道,看見一個婦人,我覺察她為惡鬼所附。這時主感動我,叫我向她說嚴厲的話,指出她是在惡靈的束縛之下;她聽了就走出屋子。在當地我算是一個陌生人,對那婦人的事毫無所知,這使許多人大感驚奇,事後他們告訴我,我的發現是奇妙的,因為那婦人確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惡人。

主賜給我一個辨識之靈,藉此我往往看出人的處境,知道他們的心。不久之前在往某聚會途中,看見田間有一群婦女,我覺察有惡靈在她們當中,並被感動走近她們,向他們証明她們的情境。另有一次在斯窩司摩耳大廈聚會時,有一婦人進來,我被感動對她說嚴厲的話,告訴她,她是為惡靈所附,以後人們告訴我她果然是那樣的。還有一次有另外的一個婦人,站在離我頗遠的地方,我定睛瞧著她,對她說,『你是一個娼妓』;因為我明明看出她的處境和她的生活。這婦人回答說許多人能指出她外表的罪行,卻沒有人能看清楚她的內心。我就告訴她,她的心在主面前是不正的,而她外表的行為是來自內心的。這婦人以後相信上帝的真道,成為朋友會會友。

從這裏我們旅行到卡來兒。浸會牧師和他的多數會友都到大座堂來參加我所主持的聚會;我向他們宣布生命之道。好些浸會會友和士兵相信了。會畢之後,那浸會牧師,一個空想和容易衝動的人,詢問我什麼事是應該定罪的。我受感動立刻回答他,那在他心裏說話的靈就是那應該定罪的。這話使他住口;而上帝的見証在他心中生起。我指示他關於被選召和被棄絕者的事;他說他從未聽見過這樣的道理。這人以後亦相信了。

以後我到軍營中去,士兵擂鼓,把守軍都召集來。我向他們宣佈真道,指示他們親近他們的導師主耶穌基督,和他在他們心中的靈,藉此棄暗就明,離開撒但的權勢而歸於上帝。我警告他們不可以殘暴待人,卻須表現基督徒的生活;又告訴他們那位將作為他們導師的,也可能成為他們的定罪者,如果他們不服從祂的命令。這樣我離開了他們,除了一兩個軍曹之外,他們都不反對我,那軍曹以後也相信了。

市集之日我來到市場上,當地長官一方面對我恫嚇,一方面遺派侍衛前來;長官的太太們且說如果我到那地方去,他們將拔盡我的頭髮,而侍衛們知道怎樣對付我。但是我服從上帝的命令到市場上去,向他們宣佈上帝日子即將到來,審判他們一切的詐欺及敗行,和買賣假貨的事,並警告他們從此說放棄欺詐,是非分明,以公道相對待。這樣上帝的真道能力運行在他們當中。

在我向群眾宣布生命之道以後,人是那麼多,以致侍衛們無法接近我,那些長官們的太太也沒有上來,我安靜地走開了。有許多人和士兵走近我,其中有些浸會的人,他們擅於爭論,有一個是他們的會吏,為人妒忌;他發覺上帝的能力克服了他們,於是憤怒呼叫。我定睛瞧著他,藉著上帝的能力嚴厲譴責他,他高聲喊叫說,『別用你的眼睛刺穿我,把你的眼睛移開吧!』

下一個星期日我到尖頭屋子去,牧師講畢之後我向會眾傳佈真理和生命之道。那牧師走開,而當地長官要我離開尖頭屋子。但我仍繼續向他們講論上帝之道,告訴他們我從上帝而來,要向他們宣講生命和教恩。上帝的能力可畏懼地運行在他們當中,會眾都顫栗震動,他們以為尖頭屋子在震動,有的恐懼屋蓋將塌下來。那些長官們的太太非常激怒,力圖向我進擊,可是士兵們和友善的人都團護我。

最後城裏的暴民都動了起來,他們攜帶棍棒石子來到尖頭屋子,喊叫『打倒這群圓頭流氓』,且亂拋石子。這時候總督派來了一兩排槍兵,進入尖頂屋子,表示要彈壓暴亂,並命令其他的士兵都離開。這群士兵乃挾著我同走,說是要我同他們在一起,用意在保護我。

當我們走出街上時,全境鼎沸。總督親自來了;有些士兵因保護我免受暴民攻擊而給送進監獄。

有一個已經相信了的上尉把我帶到他家,那裏正有浸會的聚會,也有朋友會的人參加。這是一次很安靜的聚會,他們欣然聆聽生命之道,許多人接受了。

第二天,當地法官和行政官在市政廳聚議,向我發下拘票,差人傳我前往應訊。那時我正參加浸會的聚會,聽到這消息後立即往市政廳去;有好些暴徒已在那裏,有的發假誓作證控訴我。我和行政官們有許多爭論;我公開指出他們的牧師所結出的惡果,他們對基督真道毫無所知,所以雖說他們是有名望的信徒(他們屬於獨立教派和長老派),但他們並沒有他們所承認的信仰。經過長久查問之後,他們終於以瀆神,傳佈異端和煽惑等罪,判我監禁;其實他們並不能公正地構成我的罪案。

卡來兒監獄有兩個典獄,一正一副,樣子很像看守野熊的人。我剛到的時候正典獄把我帶到一所大房子,告訴我,我可以得到應用的東西。但我向他聲明我不能給他錢,我既不睡他的床,也不吃他的食物。這樣說了他就把我換到另一房子;過些時候我才得到一些睡具。

我就在這裏等待巡迴庭的裁判,忽然大家都傳說我將受絞刑處分。那名叫羅遜(Wilfred Lawson)的警吏長百般鼓動,要他們把我處死,聲言他將亲自把我送上刑場。他們正在盛怒之下,派定了三個槍兵看守我,一個守在房門口,一個在梯旁,另一個在靠街的門口;他們不准任何人走近我,除了有時要送一些必需的東西給我。

夜間,有時候到了十點左右,他們才帶牧師前來見我;這些牧師都非常粗暴兇惡;他們是一群含恨的蘇格蘭長老會牧師,充滿著嫉妒和惡意,他們原不配談論上帝的事,因為他們出言淫穢。可是上帝藉著他的能力,使我制服了他們,叫他們看出他們歸結出的惡果和他們的污穢心靈。也有一些所謂貴婦人,前來觀看這個『行將受死』的囚犯。當法官及警吏們忙於尋找叫我死的辦法之時,上帝以出人意料之外的方法叫他們大失所望。

在法官們離城他往的第二天,典獄接到命令,把我放在大牢中,和那些海盜,竊賊,兇手等混在一起,他就執行了這命令。這地方污濁不堪,男犯和女犯關在一起,沒有便所,囚犯非常污穢,一個女犯幾乎給虱子咬死了。雖然如此,這些囚犯對我都很友愛,也都聽我的話,其中有些接受真道,正如從前的稅吏和娼妓一樣;因此他們往往給前來辯論的牧師們以有效的駁斥,叫他們狼狽不堪。

可是那典獄非常殘暴,副典獄對我和來訪的朋友會人亦時加辱罵;甚至以大棍棒擊打走近格子探望我的朋友會人。有時我走近格子拿我的食物,典獄亦大生氣。有一次他怒氣衝鋒天地走進來,以棍子打我;雖然那時候我並沒有走近格子,他一面打發一面喊說『從窗口出來!』其實我離開窗口很遠。他打我之時,上帝的能力感動我開口歌唱,這叫他更為憤怒。他叫一個彈絃子的,彈奏起來,要以此打擾我,但上帝的能力使我的聲音更為響亮,壓倒了他們的琴聲,叫他們狼狽不堪地走散了。

當我在卡來兒監獄中時,有一個年約十六歲的年青人,名叫帕涅爾(James Parnell)的前來看我,他相信了,接受真道。主立即重用他,使他為生命之道作為一個有力量的牧者,許多人由於他的影響就轉向基督,不幸他的生命不長。一六五五年帕涅爾為著上帝的工作旅行到厄色克斯(Essex),被關禁於科爾拆斯特(Colchester)監獄中,忍受極度的迫害及痛苦。殘暴的典獄把他關在這碉堡牆中的一個地洞裏面(通常稱為爐子),離開地面甚深,得靠梯子才能接近洞口,但他的梯子太短,相差約六尺,從梯頂須靠一條栓在上面的吊繩才能夠攀上去。來探望他的朋友會人想把食物放在籃墜下給他,但那沒有人性的典獄不准,強迫他上下於梯子和吊繩之間,去拿他的食物,他祇好長期地這樣做,否則必餓死洞中。

不久之後他的腿因住那潮濕地方而患麻痺症,但仍得上下梯子及吊繩去拿食物。有一次他又上去,一手提著食物,另一手去抓吊繩,不幸失手,從高處墜在石板上,頭部,雙臂及身驅均受重傷,不久逝世。(註)

(註)在貴格派的殉道史中,帕涅爾之死是最悲慘的故事之一。帕涅爾年輕有為,獻身於貴格派宗教運動,在劍橋學生群中頗享盛名。科爾拆斯特大牢至今仍為遊客憑弔之所。

當我被禁於卡來兒獄中之時,關於我將被巡迴庭判處死刑的風聲到處傳佈著;那時候國會正在開會期中,議員們聽說有一個年青人將因宗教問題在卡來兒被處死刑,極表關注,因此寫信給當地警吏及行政官詢問這案件的經過。

再過些時,上帝的能力感動法官,他們終於把我釋放了。但在這以前總督及皮爾遜來到獄中視察我所關禁的地方和日常的生活情形,發現這地方如是惡劣,空氣如是污惡,他們認為行政官之容許典獄如此對待囚徒是很可恥的。因此他們召來典獄,命覓保人擔保以後不再胡為;至於那殘暴的副典獄則被關入大牢,和我及那些海盜同處一室。

出獄後我往鄉下去,主持重要聚會。永恆福音和生命之道大為興旺,千百人歸向於主耶穌基督和祂的教訓。

衛斯特摩耳的牧師及行政官對我十分忿怒,已取得了逮捕我的拘票,且一再展期,可是主不准許他們向我動手。我繼續旅行,訪問各地朋友會的人,以後返回斯窩司摩耳,聽說蘇格蘭的信徒和某些浸會派要求和我辯論,我差人告訴他們我願意在昆布蘭地方貝里的家和他們相見;到約定的時間我就去了,可是他們都沒有來。

在我旅行中我遇到了好些危險的事;某次我們於聚會完畢後在一個市集日經過威克敦地方,當地的人僱人持械把道,不讓我們進城,雖然那時有些一他們的鄰居和我們同行。他們藉口肪止疾病的傳染,但事實上並沒有疾病之事。他們攻擊我們,想奪取我們的財物和馬匹,但上帝約束著他們,叫他們不過分胡為,我們得以平安經過。

另有一次我們正走過兩位朋友會友的屋子,有些暴徒等在小巷中,不斷地拋擲石子,幸蒙主幫助,我們得以平安過去,未受嚴重傷害。從這件事可以看出牧師教導的結果,祇是使他們的信仰遭受污辱。

在那一郡訪問朋友會會友之後,我又往達剌謨(Durham)去,途中舉行過盛大聚會。有一次大聚會是在皮爾遜家中舉行的,許多人相信了。從這裏我經過諾森伯蘭(Northumberland) 往德文特湖 (Derwentwater),在那裏有許多重要聚會;牧師們揚言他們將來參加,但並不見人來。永恆生命之道在此地白白傳揚,也白白地接受;千百人轉向於他們的導師基督。

在諾森伯蘭有許多人前來辯論,有的表示反對『完全』的道理。我對這些人宣稱亞當和夏娃在未墮落前是完全的;不完全或缺陷是從魔鬼和墮落而來的;但那位到世上來毀滅魔鬼的基督說,『你們當完全……』

有一個信徒聲言約伯說過,『必死的人豈能比上帝公義麼?在祂眼中連諸天都不潔淨。上帝以祂的使者為愚昧。』但我指出他的錯誤,讓他知道說這話的並不是約伯,而是那些和約伯辯論者當中的一人,因為約伯相信『完全』,並守住他的純潔;所以那些人被稱為『叫人愁煩的安慰者』。

這些信徒又說,外表的身體乃是死和罪的身體。我指出他們對這一點也同樣是錯誤的;因為亞當及夏娃在尚未有死與罪的身體之前,也各有外表的身體;而人們在這死與罪的身體被取去之後,當他們為基督所更新,再有了那在未墮落前所具有的上帝的形像之時,也將各有身體。我說這些話後他們就不再反對我,在上主的能力中我們得有榮耀的聚會。

這以後我們來到希什姆(Hexam),在一座小山頂上舉行重要聚會。牧師揚言將前來反對我們,但並沒有露面,一切非常安靜。永生上帝的永恆日子和祂的真道被傳遍於這些黑暗的郡縣,祂的兒子被高舉超越於一切。在眾人當中我又宣佈日子已到,凡承認上帝的兒子的必接受祂,而凡接受祂的,祂必賜給他們能力,使成為上帝的兒子,正如祂在我身上所行的。

我又宣佈,凡接受上帝的兒子的,必有永生;凡不接受上帝的兒子的,雖然承認全部聖經的話,從創世紀到啟示錄,也是沒有生命。

這樣,我們指示眾人親近基督的光,藉著這光他們就可以看見祂,接受祂,並知道他們的真導師是在何處。把永生真道傳給了他們之後,我們就平靜地離開希什姆,來到基爾士蘭(Gilsland),一個以盜竊著名的地方。

第二天我們再來到昆布蘭,在靠近龍蘭地方的山頂上我們有一次數千人的大聚會。這真是一次榮耀的和屬天的大聚會,主的榮光照耀一切;人數如是眾多,盡聲音所能及的地方。他們的眼睛仰望他們的導師基督;他們是來坐在他們自己的葡萄樹下。不久豪季爾來了,坐在人群當中,他覺得他們並不需要言語,因為他們是坐在導師耶穌基督旁邊;也可以說主是坐在他們當中,但並沒有開口的必要。

在昆布蘭,俾肅雷克,諾森伯蘭,衛斯特摩蘭,郎卡郡,約克郡諸地許多人相信了,上帝的種到處發榮滋長,天上降下甘露,上帝的榮耀照亮他們。許多人開口稱頌祂,是的,『祂從嬰孩和喫奶者的口中建立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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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會見克倫威爾將軍
(一六五三至一六五四年)


這時候牧師和信徒們重新以所謂預測的話攻擊我們。好久以前他們就預測我們將在一個月之內被消滅,以後從一個月延長到半年,可是那時間也早已到期,我們的人數卻大為增加;現在他們又說我們每一個人都將吃盡所有的,因為每當聚會之後,許多虔誠的人來自遠方,歸途遙遠,路上往往寄宿在朋友會會友家中,有時候人多床具不夠應用,有些人就睡在乾草堆上。這情形使一班『該隱式』的嫉妒信徒和世人替我們擔憂起來,他們怕我們在食盡當光以後會連累到他們的教區,叫他們負擔我們的食用。

但過些時候,當他們看見主賜福給我們並增加我們的數目,好像當初祂之對待亞伯拉罕,叫他的田地和筐子同樣蒙福,叫他出也蒙福,入也蒙福,所生所產俱皆蒙福;上帝同樣使我們各事順利興旺。這時候他們才看出他們一切預測的錯誤,也才知道對上帝所賜福的人加以咒詛是徒然的。

起初,朋友會會友因不向人脫帽,不應用尊稱的字眼,只用平常的『你』字;還有他們不向人鞠躬,不說奉承的客套話或追隨時下的習尚,所以許多人在貿易上頗有損失,主顧們嘲笑他們,不同他們作買賣,因此有一時期朋友會中有些人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但過些時候,當人們經驗到朋友會人的誠實可靠,知道他們是非分明,毫不含糊;對於諾言信守不渝,絕不訛詐,在買賣上亦童叟無欺,大家反把他們的言行當作美談,叫他們能在大眾當中為上帝作見証。

現在的情形是完全改變了,人們到處詢問,『甚麼地方有貴格派的布商,縫衣匠,鞋匠,或作其他買賣的?』朋友會會友所經營的貿易比別人的更發達,任何貿易幾乎都有朋友會人參加。這時候那班嫉妒的信徒又說另一種話了,他們開始埋怨說,『如果讓這班貴格派的人自由發展下去,不久他們將把國中的生意都從我們手中奪過去了。』

這是主對祂百姓所施的作為!但願一切承認祂聖潔真道的人都感到這一點,並被保守於祂的能力與靈裏面,對上帝及對人均能忠誠。第一須先忠誠於上帝,凡事都順服祂。第二,無論在何事上對人均行公義,好叫主上帝的聖名在他們畢生的信實,聖潔,虔誠及公義的言行上得到榮耀。

朋友會在北部諸地既頗興盛,威爾斯之芮石含地方有一個名叫夫洛德(Morgan Floyd)的牧師,因為聽見了許多關係我們的事,乃派遣他教會中的兩人到北部來,意欲調查及試探我們的虛實。這兩人到達的時候,主的能力抓著了他們,兩人都相信真道。他們和我們同住些時,然後回威爾斯去。其中一人不久失掉了他的信心,但另一人,名叫約翰孫的,始終信守不渝,並獻身於教牧工作。

約略在這時候,軍隊中士兵依法必須向克倫威爾將軍宣誓效忠,有許多士兵因服從基督的教訓,拒絕宣誓,因此被解除軍職。士達布斯(John Stubbs)便是其中之一。他是當我被囚於卡來兒獄中時相信的,以後成為羔羊的好戰士,耶穌基督忠實的牧者;為著主的事工他到處旅行,曾經到過荷蘭,愛爾蘭,蘇格蘭,意大利,埃及,和美洲。主的能力保守他,使它脫離教皇黨羽的陷害,雖然他多次遭受異教裁判所的危險。另外有幾個士兵根據自己的判斷雖已相信,但並未服從真道,卻行了克倫威爾將軍的誓禮。這幾個士兵以後往蘇格蘭去,有一次走近營地,戍軍誤認他們為敵人,開槍射擊,有幾個給射死了,真是一件可傷的事。

當北部一帶教會開題獲得解決,朋友會在基督的教導下也建立了起來,主的榮光照耀他們的時候,約略在三八五四年年初,我從斯窩司摩耳往蘭加斯德訪問朋友會的人,來到申德山,這裏三週之前已安排好了一個聚會。我們又經過哈里法克(這城有許多兇暴的『信徒』),到泰勒的家。泰勒從前是軍中的一名隊長。在這裏我們遇見一些浮囂派人,但主的能力勝過了他們;主的能力推動我們繼續旅行。

在申德山我們有一個重要聚會。參加的據估許有好幾千人,當中不少是知名人士,軍隊軍官及官員等。相信的人很多,因為主的能力和其道充滿一切,沒有出來反對的人。

約在這時候主感動許多人,差遣他們進入她的葡萄園工作。他們向南方旅行,為著宣傳福音的緣故,分散到本國的東部,南部,和西部各地,豪季爾和巴洛往倫敦去;康姆和奧蘭往布里斯它去;胡布吞和懷德海往挪利支去;和謨茲則往威爾斯去;還有許多人分別向不同的旅途進發。這時期主所選拔擔任牧職的約有六十人,都奉派離開北部往外工作。我對這些人的事工感覺到有很重的責任。

這時候諾定昂的莊士(他原是浸會會友,後成為浮囂派人)和他的伙伴開始以所謂預測的話攻擊我;他說我現在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以後將急速敗落。他從諾定昂發出毀謗的文件到曼斯菲特一帶地方,指責朋友會會友不該在市揚上及尖頭屋子中宣揚真理;對這些文件我曾答辯。祇是他和他的伙伴們所作的預言正落在他們自己身上;因為不久他們的團體衰敗,而他們的徒眾有許多加人朋友會的。

藉著主的能力,真道和朋友會在過去和現在都同樣發展起家,而由於同一的能力,我始終得蒙保守,仍有那永不衰敗或改變的永恆種子。可是莊士曾經發誓,已違背了基督的命令。

許多類似的假先知都起來攻擊我,但主已挫折他們,並將挫敗凡起來攻擊蒙福之種,以及有那種在心裡面之我的人;我所信的是主;我看見了他們的結局,並在主差遣我出去之前,已知道了祂定意傾覆他們。

我在約克郡一帶旅行,一直到賀德尼斯及那一郡的盡頭,訪問朋友會和根據基督教訓所建立的教會。最後來到布剌福特的家,有許多浮囂派的人從約克前來爭吵,但被制服了。那位被稱為夢塔究夫人的也來了,她後來相信,始終持守不渝。

從這裏過往勒斯特郡之杜拉敦去,訪問我的親戚。我剛到的時候,牧師司提文士約同另一個牧師,向地方上宣佈,要我到他們那邊去,據說我若不去他們甚麼事都不能作。我離開了當地親戚巳三年之久,也不知道他們對我有甚麼計劃。但我終於來到尖頭屋子的院子,兩個牧師和許多人都結集在那裏。我一到,他們就要我進入尖頭屋子。我問我進去作些甚麼;他們問答說司提文士牧師忍受不了外面的寒冷。我說他可能和我同樣能夠忍受。最後我們進入一大廳,法因士華斯和我一起,劇烈的辯論遂即開始,辯論的中心是關於他們在行為上和基督及其門徒是何等地相背馳。

牡師們願意知道什一捐在何處有明文禁止過。我指出希伯來書第七章所載,非但什一捐,即收取什一捐的牧制,均被廢止;而那產生牧制及命令作什一捐獻的法律也同樣巳經廢止。聽見這話後,牧師煽動會眾作粗暴舉動。

我從小認識司提文士,因此我指出他的錯誤和他講道的態度;並指出他和其他牧師都把聖經上的應許引用到未曾重生的人。我指出應許祇及於『種』,而不是許多『種』,祇是那唯一的『種』,基督,祂雖是獨一,卻是在每一男女的心裏。無論誰人在進入天國之前必須重生。

他說我不可作此判斷。我告訴他那位屬靈的能夠判斷一切。因此他承認我所說的是完全根據聖經;可是他又說,『鄰右們,問題是在這裏:福克斯已達到了太陽的光,現在想把我的星星之光熄滅了。』

我告訴他我決不熄滅上帝所賜給任何人的最微小的啟示,也夏不願意熄滅他的星光,如果那是真的星光,——是從晨星發射出來的。可是我告訴他,如果他有甚麼是出自基督的,他應當白白地傳佈出來,而不該為著傳道向人收取什一捐,因為基督命令他的牧者說,你們白白地得來,也要白白地捨去。因此我要他不再為什一或僱傭傳道。但他說他對這一點不能屈服。

過了一會兒會眾開始騷動,所以我們都散開;那天也有好些人相信並接受真理。我在離開之前告訴他們,若上帝允許的話,我希望下星期的同一天再到此地。當中的時間我往鄉下聚會,一星期後又回到城裏來。

這一回司提文士牧師約來了另外七牧師,因為他於市集日在亞得士敦的演講中宣佈這一天將與我開會辯論;當初我並不知道這一回事,我不過是說一星期後我可能再來此地。這八個牧師向各方招集了好幾百人,他們要我同往尖頭屋子,我不肯去,上了一個小山,在那裏同他們講話。

和我在一起的有泰勒,他原是一個牧師,還有帕涅爾和其他朋友會的幾個人。這些牧師原以為那一天他們可以踐踏真理,然而真理卻勝過他們。於是他們逐漸浮動起來,會眾都很粗魯;那些牧師不願和我答辯,卻找別的朋友會的人,東一句西一句地爭吵不休。最後有一個牧師把他的兒子帶來要同我爭辯,但不久他也住口。當他不曉得怎樣問答的時候他轉向他的父親求助,可是當他父觀想幫兒子忙的時候亦同樣顯得驚惶失措,狼狽不堪。

這樣,在自尋煩惱之後,他們怒氣衝衝地離開,都到司提文士牧師家去喝酒。他們走後我說,『我從來不會在任何地方經驗過有這麼許多牧師而不能同我辯論的事。』這時候他們當中有些人連同他們的太太上前拍我的肩膀,以巴結的口吻說,『你這人很不了起,要是你不和貴格派一道,那就好啦。』

於是他們開始把在我旁邊的朋友會人推開,把我拉進他們當中。過一會兒,幾個健壯漢子上來,執著我,帶我到尖頭屋子的走廊上,想以強力拉我進去,可是門是關著的,這使他們都翻倒作一堆,把我壓在底下。我盡力鑽了出來,再回到山上去。他們又把我挾持回來,置於尖頭屋子牆邊的一條凳子上。這時候牧師們都回來了,他們和群眾站在一起。

牧師們高聲呼叫說,『來吧,辯論,辯論!』我說我不認得他們這些聲音,因為都是雇工和陌生人的聲音。他們就喊,『證據何在?證據何在?』我指示他們去讀約翰福音第十章,就能明白基督對這事所說的。基督告訴我們祂是真牧人,那為羊捨命的;而祂的羊也聽祂的聲音並跟著祂;但那雇工看見狼來了就撇下羊逃走,因為他是雇工。我說我可以證明他們都是雇工;於是他們把我從凳子上拉下來,而他們自己都站上去了。

這時我覺得上帝的大能力超過一切。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願意安靜地聽我說話,我要根據聖經指出我之所以不承認站在我面前這八位牧師(或教師),以及一切僱傭教師的理由。牧師和群眾都同意了。於是我指示他們先知以賽亞,耶利米,以西結,彌迦,瑪拉基,和其他先知所說的話,證明他們正是步了上帝差遣真先知出聲去反對的那些人的後塵。當我訴諸上帝所安放在他們良心中的,即內心的基督之光時,他們就不能忍受了。這以前他們都很安靜,但到了這時有一個信徒開口說,『喬治,你是講不完的嗎?』我說我快講完了。再繼續一會兒,藉上帝的能力盡了我的本分。牧師們和群眾都靜寂地站立著。

最後,有一個牧師發言說,他們要對証我所徵引的那些經文。我問說我衷心贊成他們這樣做。於是他們開始念耶利米書第二十三章,在這裏他們看見了假先知的記號,和耶利米怎樣出聲反對。當他念到某一兩節的時候,我說,『請注意呀,諸位!』牧師說,『住口,喬治!』我要求他念全章,因為這一章的話都是攻擊他們的。於是他們停下來,不再讀了。

我的父親當時在場,他一向雖聽從牧師,可是這回聽見了我的話大為滿意,以杖擊地說,『一個人若能持守真道,真道必證實他的話為真。』

這事以後我又到鄉下去,有了數次聚會,以後來到斯溫寧吞,是軍隊集中的地方;可是我們的聚會很安靜,主的能力充滿,士兵們並沒有干擾。

以後我往勒斯特去,從那裏又去維特士敦。有約十七個哈格上校屬下的士兵和他的副官來到,在我們開會之前把我帶走,這時候朋友會的人已陸續前來,也有些是從別的地方來的。我告訴那位副官讓其他的人自由,我可以代表他們回話。於是他帶著我,讓其他朋友會的人走,只有派克(A. Parker)君陪我同去。

晚間他們帶我到哈格(Hacker)上校面前,他的少校,上尉們,和許多部屬都在;我們討論了許多有關神甫和聚會的事;這時候有許多風聲傳說有人密謀反叛克倫威爾將軍(Oliver Cromwell)。我花了一點時間和他們理論有關基督之光的道理,那光會啟蒙一切來到世上的人。哈格上校問道,那叫猶大出賣他主人的不是這基督之光嗎,並叫他自己上吊?我告訴他『否,那是出於黑暗之靈,這靈恨惡基督和祂的光。』

這時候時哈格上校就說我必須回家,留在家裏,不得外出參加聚會。說話我是無辜的人,與一切政治陰謀無關。他的兒子尼含在旁邊插口說,『父親,這人橫行久了,現在應該制止他!』我問他,『為什麼?我做了些什麼不法的事?我曾經對不起誰?我是生長在這地方的,自幼至今,有誰能指責我行過什麼邪惡的事?』哈格上校再度問我能否答應他留在家中。我說如果我作此諾言,就無異承認我做過了什麼錯事,同意以自己的家為監獄,那麼我若出去參加聚會,他們必說我違背命令。所以我告訴他們,我必須順從主的命令參加聚會,不能依照他們的要求;只是我一再聲明我們是一群和平的人。

哈格上校就說,『既然這樣,我要在明晨六時把你送到衛國公克倫威爾將軍那裏去,由他的侍衛杜如雷隊長押送。』

當夜我被拘禁在馬沙矢,第二天早晨六時接送交給杜如雷隊長。我要求在動身之前讓我有機會見哈格上校,於是他把我帶到上校的床前。上校再次勸我回家,不再舉行聚會。我告訴他我不能夠受這種限制,卻必須享受服事上帝的自由,並自由參加聚會。『那麼你必得到衛國公跟前去。』這時我就跪在他的床前,祈求上帝赦免他,因為他是一個彼拉多,同樣要洗手推卸責任。我請他在災難臨到的時候,記住我向他說過的話。可惜的是他受司提文士和其他牧師及信徒的煽動,而這班人的嫉忌和卑劣是很顯然的。他們不能夠以辯論推倒我,也不能反抗那在我心中的主的靈,他們就使用軍人來逮捕我。

以後當哈格上校被囚於倫敦等待處決的前一兩天,他記得他對無辜者所做過的往事,並曾向菲爾瑪迦烈夫人懺悔,表示他曾為這件事心中煩擾。(註)

(註)哈格上校為克倫威爾將軍手下重要官佐,曾經奉命處決查理一世,並警衛倫敦。查理二世復辟後哈格被處死刑。

這時候,杜如雷隊長把我當囚犯從勒斯特押送進京;走到哈巴洛地方時他問我是否願意回家住兩星期?他說我可以自由回家,如果我同意不去開會的話。我說我不願意作任何諾言。在路上他好幾次對我提出同樣的建議,我也始終給他同樣的同答。這樣他終於把我押送到倫敦,安排我住在靠床近查寧渡一家名叫人魚的旅舍。

在旅途中我受主的感動向所接觸到的人宣佈上帝日子即將臨到他們身上,警告他們悔改。當時杜斯巴利(W. Dewsbury)和斯托(M. Storr)被囚於諾定昂獄中,杜如雷隊長准許我前往探視他們。

杜如雷隊長把我帶到人魚旅舍後即往衛國公處報告。回來的時候他說衛國公要我保證我決不以刀劍攻擊他或他的政府,而且我應當以我認為適當的措辭寫在紙上,簽署負責。我對他這話未作回答。

第二天早上我受主的感動,寫好了呈送執政衛國公克倫威爾將軍的文件,在這文件中,在主上帝的面前,我鄭重聲明我反對佩帶刀劍,或使用任何種武器以攻擊他或任何人;我奉上帝的命令要反對一切暴行,反對黑暗的作為;訓導人棄暗就明,離開爭殺的道路而接受和平的福音。當我寫好了主要我寫的話,我在上面簽名,交給杜如雷隊長,請他轉呈衛國公。

過些時候,杜如雷隊長帶我到白宮見衛國公本人。時候是在早晨,衛國公尚未更衣,有一個名叫哈未(這人和朋友會人略有來往,但未歸順)的侍從在旁侍候他。我走進屋子時被感動開口說,『願平安在這屋中!』以後我勸告他敬畏上帝,這樣他必能從祂得到智慧,而智慧將引導他,使他所行各事均能榮耀上帝。

我向他講論真理,並討論許多關於宗教的問題;他的態度十分溫和。但他提起我們和一般牧師有紛爭。我告訴他我並不同他們紛爭,而是他們要同我和朋友會的人紛爭。我又說,『如果我們尊重先知,基督,和使徒,我們就不能夠重視他們所反對的一班所謂教師,先知和牧師;我們應該也根據同一的靈和能力反對他們。』

我又指出先知,基督,和使徒們是不索代價地在宣揚真道,並反對凡非如此作的人。這些人祇為污穢的金錢而傳道,是屬於雇工,貪得無厭,從來不知滿足;因此那些具有先知,基督托以及使徒所有的同一精神的人,必須出來反對他們,正如先知們所做的。在我講論中,他好幾次連聲稱是,說這樣很好,也是真實的。我又告訴他所謂基督教界中人大家都有了聖經,可是這些牧師缺少聖經作者所具有的靈和能力,因此他們不能和聖子及交契結,也不能和聖經及其他信徒發生關係。

我和他還說了許多話;這時候有些人進來,所以我稍為退後。我正要轉身時,他拉著我的手,眼淚在他眼中,說,『再到我家來吧;你同我每天若能有一小時相聚,彼此必更接近』;繼而又說,『我不願對你有傷害,正如我不願自己的靈魂受傷害一樣。』我回答說,『如果你傷害我那就是傷害你自己的靈魂了。』又勸他聆聽上帝的聲音,在祂的導引下順服祂;如果他能夠這樣行的話,他的心就不致於剛硬;如果他不聽上帝的聲音,他的心就必剛硬。他同意我所說的。

說完話後我走了出來,杜如雷隊長跟著出來,告訴我衛國公的意思我可以自由,隨意到我所願去的地方。以後我被帶到一個大餐廳,是衛國公重要幕僚喫飯的地方。我問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回答說是衛國公的命令,要我同這些重要人物一起吃飯。我要求他們告訴衛國公,我不願享受他的食物。當他聽到這話之時,他說,『現在我看見了一群不能用名利爵位去克服的人,其他宗派或別的人卻都可能。』

既獲自由,我就往來時杜如雷隊長為我安排的那家旅舍去。這隊長對待我有的時候雖甚公道,但他是我和真理的敵人,是反對真理的。當我在他看守下之時,若有信徒來看我,他往往在旁譏笑我們的顫動,喊我們為貴格派——就是獨立派和長老派所加給我們的綽號。不久之後他來告訴我說,有一次白天時候他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全身顫動,各關節互相敲擊,以至於無法起床。他非常恐懼,似乎絲毫力氣都無存留。只有他覺得主的能力約束了他,所以他戰慄地離開了床,向上主呼求,決不再發言攻擊那些在上帝話語之前戰慄的貴格派信徒。

當我被囚於查寧渡之時,許多人前來訪問我,其中有牧師,信徒,軍官等等,幾乎各行的人都有。有一回一群軍官前來,以後要求我與他們一同禱告。我靜坐著,心中默念主。最後覺得上帝之靈及能力在我心中運行,祂的能力如此奇妙偉大,使他們都極震驚,雖然他們並未處在這能力裏面。

在來訪問的人當中有一個帕克上校,和他屬下的幾個軍官同來。他們還在的時候,有一個叫可貝的和一大群浮囂派人也來了。這批人一到使喊著要酒要煙,我告訴他們在我房間裏不許有這些東西,如果他們想要這些東西的話可以到另一房間去。他們當中有一人喊說『一切都是我們的』,另一人則喊『一切都是好的』。我回答說,『有了像你這樣乖張,嫉忌,和挑剔的人,怎能說一切都是好的?』我實在看出這人的乖張本性。我指出他們的缺點,他們都承認我所敘述的,並且相顧表示驚奇。

這時候帕克上校開始發言,他以一種極隨便及嘲弄的態度談說關於上帝,基督和聖經的事。我因聽見他這種輕浮的話而悲傷地告訴他,他實在是太『輕』,不配談論上帝的事,因為他不知道人的體積多大。那些軍官都表示氣忿,認為我不該對他們的長官說這樣的話。

這個帕克上校是一個浸會人,他和這些浮囂派人彼此很客氣,因為浮囂派人善於吹噓所以帕克上校要求他們不要客氣。我卻告訴他們物以類聚,他們兩邊的人原都是一氣的。

帕克上校住在靠近窩爾坦的提阿巴得地方,且為當地保安官。他在提阿巴得園建立一浸會的大堂會,因為那園是由他和他的軍官買過來的。他們的聲勢甚大,對朋友會及真道極其悔辱,聲言若我到他們那裏去,他將發出逮捕狀把我拘禁起來。

可是在我恢復自由之後,主的靈感勸我,命令我下提阿巴得去,在靠近他們的地方舉行聚會,有許多帕克上校的人前來參加,且有些人相信真道,接受那位不索代價的導師基督,並離開了浸會。這情形使他更加忿怒。可是上帝的權力約束著他,使他沒有力量干擾我。

這以後我又到窩爾坦,更靠近於他;在那裏開過一次會。當地的人非常殘暴,他們跑近屋子來,打破窗櫺。這時候我手中拿著聖經,走出去在他們當中,請他們進屋子來,告訴他們我將指出聖經中的根據來辯護我們的理論和實際。這以後我又指出他們的所謂教師已步上了眾先知,基督和使徒們所反對的那些人的後塵。因此我指引他們接受在他們心中的基督之光及上帝之靈,藉此以認識那位不索取代價的導師主耶酥基督。

聚會結束,他們安靜而滿足地走開。從此這市鎮有了一個聚會的地方。但這是克倫威爾將軍使我恢復自由好久後的事。

當我從白宮出來回到查寧渡人魚旅舍後,並沒有在那裏多事逗留,即往倫敦。在倫敦舉行多次重大聚會。前來參加的人如是眾多,幾乎使我無法在人群中移動;真道的傳佈極為可觀。曾經充任林肯警吏的奧爾當(T. Aldam)和克剌文(R. Craven),以及許多朋友會人在我之後亦到倫敦;但亞力山大派克同我在一起。

不久之後,我再上白宮去,被感動向他們宣佈主的日子,和主親自降世教導祂子民的道理。他們有一部分是軍官,另一部分是侍從克倫威爾將軍的幕僚。當我在他們當中宣佈主之道時,有一個牧師出頭反對。克倫威爾將軍左右有好幾個牧師,這一個是他的新聞官,這人生性嫉妒,輕淨,傲慢,無聊。我勸他悔改,他卻於下星期在他的報紙上發表了這消息,說是我在白宮勸一位虔誠的牧師悔改。

當我再到那地方去的時候又遇見他,許多別人都走近我來。我當場聲明這牧師在好些事上是一個說謊者,使他啞口無言。在他所寫的新聞上他說我穿著有銀鈕扣的衣服,那是一句謊話,因為我衣服上的鈕扣是假金的。以後他又在新聞上說我把鍛帶掛在人家臂上,叫人家跟著我。這又是一句謊話,因為我生平未曾使用過鍛帶。

三位朋友會的人前往質問這個造謠言的牧師,要知道他的消息是從何而來。他說有一個女人這樣地告訴他,如果他們下次再去,他就可以把這女人的名字告訴他們。待他們再去的時候,他又改變口供,說供給他這消息的是一個男人,祇是他不說出這人的名字,若他們改日再去,他就可以告訴這人的名字及地址。

第三次他們去了,仍然不能使他說出那消息的來源;只是他建議如果我去函更正,簽署我的名字,他可且把我的更正函登出。朋友會的人把我的函件帶去了,他又翻面不踐前約,不肯將更正函登出,且老羞成怒,揚言要找警吏來對付他們。

這就是那造謠言者的詐欺作為;他把謠言傳播到全國各地,毀謗真理,引起民眾對朋友會及真的惡感。

關於這事不久以後有一部書出版,目的在清除一切對朋友會及真道的毀謗及無稽傳說。

這些作新聞販子的牧師是屬於獨立教派的,和在勒斯特的那些人一樣;只是上帝的能力勝過一切謊言,把它們一掃而淨,許多人亦從此看清楚了這些牧師的醜惡面目。天上的神以祂的能力使我安然

經過各種試煉,祂的能力遍及全國;這時候有許多朋友會會友被感動到各地傳佈永恆福音,遍及全國及蘇格蘭;主的榮耀充滿萬方,人們對祂有無窮盡的讚頌。

倫敦方面相信的人很多;衛國公的家旅也有些相信的。我想再度訪問他,但無法接近;他的軍佐們的態度甚為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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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訪問南部諸郡
(一六五五至一六五六年)


約略在這時候,上帝命令我起草一項文件,用以勸諭警告羅馬教皇,和歐洲各國君王及統治者。

除此之外,我又寫了一封給執政衛國公的信,告訴他上帝對各國所行的大事,和它們所要感受的震動;同時警告他謹慎於他的才智,機謀和政策,不為自己求什麼目的。

我繼續旅行,一直來到勒定(Reading),在這裏遇見幾位已經相信主道的人。我逗留到星期日,曾假蘭波爾的果園開會,城中的人大部分都來參加。這是一次榮耀的聚會,許多人相信了,大得滿足。菲爾法官的兩個女兒來看我;布里斯它的比肅(G.Bishop)也來見我,他是軍中的一名隊長,腰間佩著短劍。

會後有好些浸會會友和浮囂派人私下來看我,有許多討論,許多爭辯;但主的能力充滿他們。浮囂派人說上帝創造魔鬼,〔他們想要証明罪惡也是對的。〕我否認此說,告訴他們我是在神的能力中,亦在基督的能力中;那作為『子孫』的基督是在魔鬼之前的,祂擊傷魔鬼的頭;他之變為魔鬼是因他離棄真道,成了殺害及毀滅者。我向他們指出上帝不曾造他為魔鬼,因為上帝是真理的上帝,祂把一切都造為美善,賜福澤給他們,祇是不賜福以給魔鬼。魔鬼是敗壞的,從開始就是一個撒謊者和殺害者,他祇替自己說話,並不傳達上帝的話。

這樣,真理阻止並約束了他們,克服了國中一切虛幻之論,叫他們失敗。藉著主的能力,我的心意得以顯明出來,我也努力使我這心意向那在眾人心中的上帝之靈顯明,叫他們因此轉向上帝;有許多人藉著聖靈而轉向主耶穌基督,並且來接受祂的教訓。

這事以後我往倫敦去,逗留一些時候,舉行多次重要聚會;然後到厄色克斯(Essez)又到科紹爾(Cogshell),在那裏有一次大聚會,參加人數於據估量約有二干,時間延長至數小時,是一次很成功的聚會。生命之道無代價地接宣揚出來,許多人轉向於主耶穌基督——他們的導師與救主,他們的道路,真理與生命。

禮拜六在靠近科折斯特地方有一次大聚會,許多信徒和獨立派教會的教師們前來參加。當我講畢之後我從站立的地方下來,有一個獨立派教會教師忽然發出怪聲,而司徒達德一聽到就對我說,『再站住,喬治』;我因為已經走開,起初沒聽清楚。及至聽到了,就再站上。過一會兒主的能力克服他們,叫他們失敗。主的真道充滿會中,大隊羊群己找到了牧人,被飼養在主的生命草原中。

星期日在離開科折斯特不遠地方我們又有一次大聚會,會中主的能力極為彰顯,與會的人得到很大滿足;他們轉向於基督無代價的教訓,欣然接受。他們當中許多人是殉道的良材。

經過科折斯特,我往獄中探視帕涅爾;典獄不肯讓我們進去或讓我們和他同住。他們待他非常殘暴。典獄的妻恫嚇要他的血;終於在這獄中他們殘害了他。在他死後不久有一部書出版,詳細記述這事的經過和他的生平,另外還有一些信札,和他的作品一起發表。

我們來到雅穆斯(Yarmouth),此地有一位朋友會會友,名叫波因得(Thomas Bond),為著基督真理的緣故被囚,在獄中巳經有些時候。我們在此地作了一些工作,有些人轉向於主。

從這裡我們騎馬往另一市鎮,約在二十里外,過見許多虔誠的人,我被主的靈感動,坐在馬背上向他們說話,所經過的幾個地方都是這樣。我們又往五里外的另一市鎮,寄宿在一小旅舍。當天胡伯湯因和我一共旅行了四十五里。鎮上有許多友善的人;在主的能力中,我們有了一次充滿愛心的聚會。

我們交代店主人於明晨三時備妥馬匹,因為我們預言一早往三十五里外的里因去。可是當夜我們上床休息以後,約十一時左右,當地警吏,武官和許多暴徒進旅舍泉來。據說住在五里外(我日間騎馬經過並向市民說話的地方)的某保安官發出警訊,通告各地治安當局搜尋兩個騎灰色馬穿灰色衣服的人,因為星期六晚有一家人家被破戶而入。我們表示我們是清白無辜的人,憎惡這類盜竊的勾當;可是他們仍然拘捕我們,派警持械看守,並責成那些友善的人守著我們。

第二天早上我們急即起床,警吏及守衛把我們帶到五里外的一個保安官面前。我們約了當地兩三位有地位的人同往,這些人曾參加在羅倫斯隊長家中的大聚會,可以証明星期六晚及星期日晚我們都在羅倫斯隊長家中聚會,而那破戶失盜的事是發生在星期六晚的。

當我還是一個囚犯,住在查寧渡的人魚旅舍之時,這位羅倫斯隊長曾帶了好幾位屬於獨立派教會的法官前來見我,我和他們有好些辯論,使他們頗為難受。他們主張『不完全』或『缺陷』的道理,認為人一天活在世上,就一天不能避免犯罪;他們不顧意聽見基督親自教導他的子民,並使人在世的日子,可能達到像亞當夏娃未墮落前的那種『完全』之說。這幾個法官同謀害我,偽稱某某一家失盜,可以向我發出拘票。及至聽說我星期六晚在羅倫斯隊長家中有盛大聚會,他們都覺得十分苦惱;而且那晚的聚會有一位上校相信了,這人持守真道,至死不渝。

上帝的旨意卻叫警吏把我們帶到五里外(在往里因去的途中)一個非屬獨立派教會的法官家去(其他的法官都是獨立派教會會友。)到的時候因為我們不在他面前脫帽,法官頗為不悅。我告訴法官我在衛國公面前亦未脫帽,他並不以為忤;法官不過是他屬下的一個僕人,何必因此動怒?這時候他在讀逮捕狀;我告訴他那屋子失盜的那一夜我們正在羅倫斯隊長家中聚會,在場有好些人可以作証。

法官在查詢我們和証人之後,表示相信我們並不是破戶行窃的那些人,可是他以不能找出別的理由來懲辦我們為一件憾事。我告訴他,他不當以知道人的無辜為憾事,卻當以此為可欣慰的事。若以得到罪証(如盜賊等)為樂事,那就是存心不良了。

他顯得十分踟躕,不曉得是不是該把我們送監;那心懷惡意的警吏不斷地從旁挑撥,告訴法官我們有好的坐騎,他很願意把我們押送到挪利支的監獄去。可是我們抓住法官所說相信我們不是行竊者這話,為自己辯護;同時勸告他當畏懼主的日子之來臨。終於主的能力克服了他,他讓我們自由地離去;他們的陰謀歸於失敗。

既獲自由,我們就往劍橋去。到了這學者薈萃的市鎮,他們聽見我來,表現得非常兇暴。我坐在馬背上,藉著主的能力,通過市街。但他們把司徒達德於抵達旅舍之前拉下馬來。我們進入旅舍後,他們又在外面街上和院子中喊叫辱罵,比一般礦工煤夫和車夫更為粗野。旅舍的人詢問我們晚飯吃些什麼。我回答說,要不是主的能力約束了他們,這班所謂學者早就想把我們撕碎了做成晚飯!他們都知道我是反對買賣式的傳道工作的,而他們正是這行買賣的學徒,無怪他們對我的憤怒正如當初製造亞底米神銀龕的那班手藝人對保羅阿甘之忿恨一樣(參〔徒〕19:24-29)。 

在這裏克若克(John Crook)來見我們。夜間,當地市長非常客氣,前來請我上他家去;當我們走在街上時,街上喧鬧之聲甚大,可是他們不認識我,因為天已大黑。他們非常憤怒,非但要攻擊我,也攻擊市長,以至市長幾乎不敢和我一同走在街上,因怕要引起暴動。我們遣人約請當地朋友會人前來相見,在上帝能力中有很有意義的聚會;當夜我就留在那裏。

第二天早上我們交代備妥馬匹,於六時動身,平靜地離開了劍橋。尋事的人大感失望,因為他們以為我必在鎮上作較長久的逗留,準備慢慢地對付我們。我們一早離開,使他們無從實現那醜惡的圖謀。

在厄韋慈罕(Evesham)我聽說地方當局把好幾個朋友會會友拘禁於獄中;知道我來了,他們特意造了一對高大的枷架,向我示威。我找到住在附近的一位朋友會會友畢達衛君,詢問他這事的實在情形,他說確是如此。當夜我同他一起往厄韋慈罕;我們有了一次盛大的聚會,會中朋友會會友和其他的人都蒙生命之道和主的能力所潤澤,大大地得到幫助。

第二天早晨,我騎馬到一個監獄,訪問獄中的朋友會會友,安慰鼓舞他們。以後又到另一監獄,有幾個囚犯在那憂,其中之一為史密斯,他原是一個安立甘會牧師,現在是基督的自由牧人。當我探望了上述二監獄中的朋友會會友,轉身離開市鎮之時,我知道當地行政長官會到鎮上來,準備把我拘禁獄中。但上帝挫敗了他們圖謀,使無辜者脫離他們的羅網;上帝的大能約束了他們。祇是這一帶的牧師和信徒都極粗野,也很嫉忌。

我從厄韋慈罕往烏斯特(Worcester),在那裏有了一次嚴肅的聚會。從烏斯特我們又往條克斯巴立(Tewkesbury),夜間舉行一次盛大聚會,當地牧師和一大群暴民也都到會。

離開條克斯巴立後我們取道往窩立克,在一個寡婦家舉行聚會,許多誠敬的人前來參加;這次聚會確甚可貴,好幾個人相信了並轉向於主。會畢之後有一個浸會人開始吵鬧;而當地的警吏和他的衙役忽然走進來說,『這些人深夜在這裏做些什麼?』因此就拘留了克若克,司徒達德,羅柏士和我。但我仍回到旅舍去,準備明晨應訊。

第二天早上好些暴徒來到旅舍,進入我們房中,是一群粗野的人;但主賜給我們能力,得以約束了他們。羅柏士和克若克往見警吏,問他要怎樣對待我們。他說我們可以走,而他向我們無話可說。當我們上了馬要出城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我應該到警吏家去,讓他知道執政衛國公曾經發出文告,准許人民有良心上(或信仰上)的自由,而他竟然違背政府文告,對愛好和平,敬畏上帝之人的行動橫加干預,這是很可怪的舉動。

朋友會的人和我同行出城,但暴民跟踪我們,拋擲石子。有一人上前拉住我的馬勒,把它拉斷了,馬向後退,把那人掀倒地上。警吏在旁觀看,卻不阻止,甚至不開口譴責作亂的群眾;我們得以避免給殺傷在街道上可說是一件奇事,因為暴徒沿途截擊我們,向我們拋擲石子。

當我們離城頗遠時,我告訴同行的朋友會人我覺得主在命令我再返回城裏,若有人亦受主的這種命令,即可與我同往,其他的人可先往頓柯。這樣我在上帝可畏的能力中行經市場,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克若克君與我同行。雖有人擊打我,但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我指出他們徒有基督徒的虛名,而他們的教師也是不配的,不能幫助他們成為嚴肅些的人;總之他們已羞辱了基督教之名。

把我所要說的話說完之後,我又轉身出城,取道往科芬德裏,在那裏發現人們都住在黑暗中。我去探望一個信徒,他家我從前曾經去過,看見他正是酩酊大醉。我心中十分愁煩,因此不再訪問其他的家,祇騎馬經過街上,來到市區。我覺得主的能力支配著這個市鎮。

我取道往頓柯去,夜間有一次聚會,有些人為主的靈感動而轉向於祂,在窩立克和條克斯巴立二地也有些人歸信。當夜我們留宿於頓柯,會見了康姆君,他是永恆福音的一位忠誠工人,第二天早晨來了一群粗暴的牧師和野蠻人,他們有的行為類似野獸,竟騎在馬背上衝進我們的臥室,但主賜給我們力量抑制住他們。

從此地我們又往勒斯特郡,然後再到窩立克郡的巴底士黎。在這裏會見愛德曼遜(W. Edmundson),他原是住在愛爾蘭的,因心受感動前來英格蘭見我,藉著他我寫信給愛爾蘭北部那些已經歸信了的朋友會會友,原信如下:

朋友們:
對於你們所信的,請安靜等待;也許主的靈將移去你們所相信的。諸位親愛的朋友們,你們都當住在上帝的生命中,愛中,能力和智慧中,彼此結聯,也與上帝相契結。願上帝的平安和智慧充滿你們心中,除了主的生命之外,你們不為任何別的力量所支配。

以後這封信在愛爾蘭聚會中向朋友會會友宣讀時,主的能力降臨,充滿屋中所有的人。

從巴底士黎我們們取道往士溫寧吞和海含,來到諾坦普吞郡和裴德福郡,在各地都有重要聚會,主的能力和祂的靈感動了許多人歸向於祂。

來到赫特福郡的波爾多克,我向人詢問鎮上是否完全沒有信徒,回答說有些浸會會友住在此地。另有一位患病的浸會女會友。住在裴德福郡的魯斯就和我一同去訪問她。

到她家的時候遇見好些虔誠的人在她旁邊,他們告訴我她是不久人世的人,所以如果我有甚麼能夠安慰她的關於來生的話,請我對她講述。主感勸我向她開口,間時祂也醫治了她,叫她起來,這事使鎮上及各地的人大為驚奇。這位浸會女會友和她的丈夫波爾多克都相信了,從那時起,千百人在她家中聚會;附近一帶有多次盛大聚會,並有許多人歸信,接受生命之道,來到他們的救主耶穌基督座前領受教訓。

訪問這位患病婦人之後我們又回到旅舍,看見兩個人狠命地在打架,其兇暴之狀使旁觀的人都不敢上前勸解。主的能力感動我上前止住他們,我把他們隔開,然後執著每人的一隻手,告訴他們如此互毆是何等邪惡的行為,並勸導他們和解。兩人均受感動,對我表示敬愛及謝忱,旁觀的人大感奇異。

在倫敦逗留些時,訪問朋友會會友和參加聚會,然後離城,讓拿勒爾留在城裏。當我離開他的時候我定睛看他,心裏忽然為他感到恐懼;但我仍然上馬前行,下到薩立(Surrey)的賴格特,在那裏有小聚會。朋友們告訴我有一位名叫穆爾的法官,為人和善,住在賴格特附近。我就上他家訪問,這人後來成為真道的有用工人。

從此地我們往達徹斯特去,途中住宿某旅舍,是一個浸會會友的家。我們派人至城裏找浸會的人,要求讓我們借用他們的聚會所,並約請熱心人士前來參加聚會,但他們拒絕我們的要求。我們再度派人前往要求,並詢問他們拒絕來參加聚會所的理由,這樣一來,城裏的人都聽到了這件事。我們又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讓我們用房子,就請他們和一切敬畏上帝的人都到我們住的旅館舍來。可是他們都在盛怒中;他們的教師和許多人終於來了,把聖經摔在桌上。我問他們何事如此氣忿,是不是對聖經有所不滿?他們即喋喋地為他們的浸體爭辯。我問他們是否能夠肯定地說他們是上帝所派遣,和約翰一樣,來向世人施行洗禮的?同時他們有沒有那使徒所具有的靈和能力?他們回答說他們沒有。

我又問他們天地間有幾種力量——在上帝和魔鬼的力量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力量。他們回答說在上述兩種力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力量。我就說,既然如此,如果你沒有那使徒所具有的上帝的能力,你就是受魔鬼勢力的指使了。許多虔誠的人在場,都說他們願意順服上帝。許多有地位的人當夜相信了;為主的事工我們在那裏有了寶貴的工作,主的能力充滿一切。

隔天早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這班盛怒的浸會會友跟著我們在跺腳上的塵土。我說,『這是什麼意思呢,你們是處在黑暗權勢下的人,我們卻是在上帝的能力中,我們把腳上的塵土跺下,對你們作見証。』

離開了達徹斯特,我們一行來到衛茅資,仍然尋找虔誠的人,約略有八十人聚集在一個牧師家中。他們當中多數接受生命之道,轉向於他們的導師基督耶穌,就是那位曾經親自以祂的聖光照亮他們,叫他們看見自己的罪和看見那救他們脫罪的主的導師。這是一個蒙恩的聚會,他們在愛心和喜樂中接受真道。

這聚會延續了好幾個鐘頭。他們那些所謂教師的真面目和他們的背信都顯明出來﹒同時使徒及其教會的情形,基督以前的律法及先知預言,以及基督怎樣降世完成這一切,在使徒時代親自作為他們的導師,在今日親自以祂的能力及靈教導祂的子民等,也都一一顯明在他們面前。會場空氣極為嚴肅,在靜穆中結束。與會的人愛心洋溢;從這時起,該地即建立了朋友會的堂會,以至於今。他們的人數日有增加,有些是從前的浮囂派人,現巳歸向真道,過著虔誠的生活。

當地有一個騎兵隊長差人請我到他家去,並盛意留我多住些時,但我不能多事逗留。他和他的隨從騎著馬陪我出城,到了離境約七里的地方;派克君也與我同行。這隊長是一個肥胖,達觀,和最樂天的人,整天嘻嘻哈哈地張開笑口,我從前確未見過這樣的人。好幾次在上帝可畏能力中我向他開口,但他已養成了一種對無論甚麼事情都可以笑對付的態度。雖然如此,我仍規勸他應該認真嚴肅,敬畏主,做誠實的人。

當夜我們住宿在一家旅舍中。第二天早上我心受感動又在我們分手的時候向他說話。下一次見到他,他告訴我前回分別我向他說話之時,主的能力擊打他,所以未抵家門之前他已嚴肅起來,不再隨便嘻笑。他終於相信了,成為一個嚴謹的良善人,守道不渝,以至於死。

這事以後我們取道往托尼斯,一個黑暗的市鎮。我們下榻於旅舍,當夜派奧君得病,幸而主的能力治癒了他。第二天我們抵達京士橋,在旅舍中詢問何處有虔誠人。他們指示我們往見特立比(N. Tripe)和她的太太;我們就上他家去。他們差人請來了當地的牧師,我們之間開始有些辯論,他頗覺狼狽,因之急急離去。特立比和他太太都相信了,從那時開始,當地就有了朋友會的堂會。

當晚回到旅舍之時,看見有許多人在屋中喝酒,我受了主的感動走進他們當中,指示他們就近那天人基督用以照亮他們的光,藉著這光他們可以看見自己的一切邪惡言行,也可以看見他們的救主基督耶穌。

旅店主人站在旁邊樣子頗不自在,因為我妨礙了他顧客的酒興;當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抓了一把蠟燭,說,『走吧,這光要照亮你回你的寢室去。』隔天早晨他的態度十分冷淡,我譴責他昨晚的無禮舉動,並警告他主的日子即將來臨,然後束裝就道。

第二天我們來到普里穆斯,在旅舍中略事休息,然後往卡立的家,在那裏有很寶貴的聚會。會中遇見一位男爵的女兒特勒魯尼,她的聽覺不靈,挨近了我,側耳聽我所說的話,她終於相信了。聚會以後來了一些吵鬧的浸會會友,可是主的能力約束住他們,會中特勒魯尼發言見証。在主的能力中這地方也建立了堂會,繼續至今,許多忠誠的朋友相信了。

從這裏我們取道往康瓦爾,住宿於曼享約教區的一間旅舍。當晚在漢可克家舉行聚會,摩司和一個牧師,還有許多其他的人都來赴會。我們使那牧師不得不承認他是國家所設立和供養的教師,他十分難堪地走了,但其他許多人都留下。

我指示他們親近基督之光,藉著這光,他們可以看見自己的罪,同時可以看見他們的教主基督耶穌——就是那到達上帝之路,他們的中保,使他們和上帝和好的;也是餵養他們的牧者,教導他們的先知。我又指引他們尋找在他們心中的上帝之靈,藉著這靈他們可以明白聖經,並接導引明白一切的真理;藉著這靈他們也可以認識上帝,並彼此互相契結。當時有許多人相信,接受基督的教訓。今天這一帶地方有許多奉耶穌的名舉行聚會的。

當我們來到愛韋斯時,派奧的坐騎失掉了一隻蹄鐵,我們停下來修配;這時候我信步走到海邊,及至返同原地,才發現全城鼎沸。他們把派奧和另一朋友會人帶到西里上尉面前,這上尉既是軍官,又是當地的保安官。我跟著他們進入保安官的屋中,雖是他們並沒有動手拿我。

進去的時候,屋中都是暴徒;我就發言詢間有沒有維持秩序的官吏在場。西里上尉問答說他就是行政長官。我說既然如此他就得表示尊嚴,使用他的權威,命令人民謹守秩序;因為我從不曾看見如此粗暴的群眾,甚至印第安人也比他們更像基督徒些。

不久他們拿來了一張文件,問是不是我所寫的,我回答是。他就出示所謂『不復辟誓約』,我也就從口袋中取出從前回答衛國公的那紙文書,交給他看。看過這文書,他又對我們個別地詳細訊問。在他旁邊有一個無聊的年輕牧師,向我們提出許多輕佻的問題,還說要把我的頭髮剪掉;那時候我的頭髮已很長,但不想剪掉,這事使許多人不高興。我告訴他們我不以長髮為得意,但也並不是我叫它長出來的。

最後保安官決定派一隊士兵看守我們,這些士兵粗野不堪,和那保安官一樣;我仍然警告眾人主的日子將要來臨,並向他們宣佈真道。第二天在嚴密警衛之下,他派一隊騎兵持劍持槍,決定把我們押送到勒魯斯去。兵士們在星期日說要動身,但我們告訴他們照例安息日是不宜於旅行。

當我在和兵士們辯論之時,有些市民集攏而來,派奧就開口向他們說話;以後他和兵士爭論之時,我就向市民說話。另一朋友會人這時候從後路走開,前往尖頭屋子向牧師及會眾講話,會眾對他異常忿怒,百般侮辱。而兵士們當發現他不在的時候亦極氣憤,幾乎要把我們殺了;我仍然向結集在我們週圍的人宣布主的日子和永生之道。

當天下午他們決定押送我們出發,於是我們上馬。走到出城地界,我忽受了主的感動,命我返回城裏,向屋裏的一個老年人講話。兵士們拉出手槍和劍,阻止我回頭。我不管他們的阻止,勒轉馬頭回去,他們也跟著我走。我把要向老人和市民說的話說完後,再同他們上路。路中我譴責他們的粗野無禮。

夜間我們給押到一個叫法茅資的市鎮;正值星期日晚上,當地警長和許多虔誠的人來到我們留宿的旅舍,有的人開始詢間有關我的事,我告訴他們我們是一群為真理的緣故被囚的。因此和他們討論許多關於上帝的事。他們都很虔誠,對我們大有愛心,有些人相信了,且始終守信不渝。

警長和這些人去後,另外的一群人又來了,他們也都很溫和,充滿愛心地離開我們。來訪的人都走了以後,我們就回到寢室,上床休息,約略十一點鐘的時候,派奧忽然說,『我得把門閂好,也許有人要進來胡為。』事後他才知道當夜那個押送我們的隊長凱特陰謀傷害我們,只因房門上閂,計不得逞。

第二天早晨凱特隊長帶來了他的一個親屬,是一個兇暴卑劣的人,並故意讓他住進我們的房間,而他本人卻走開了。這心地邪僻的人氣憤憤地在房中走上走下;我勸誡他當敬畏主,這更觸犯了他,他走上來伸開雙手擊打我,拿腿從背後撞我,想把我翻倒。但他弄不倒我,因為我站得很穩,祇由他擊打。

從門戶望出去,看見凱特隊長在那裏觀望,瞧著他的親屬在動手打人。我向他說,『凱特,這事是你所容許的麼?』他答稱是。我說,『這是合乎人道或文明的麼?你派人看守著我們,然後又叫人毆打悔辱我們,這種行為是人道的,文明的,或合乎基督教的精神麼?』於是我要求朋友們去請當地的警長來,不久他們都來了。

這時候我要隊長把押送我們的逮捕狀或公文交給警長查看,他就交了出來。根據公文他的責任是把我們護送到本丹尼斯堡,交給總管福克斯隊長,若總管不在,則解送到蘭西斯敦監獄。我就指出凱特隊長已違背命令,因為我們既是他看管的囚犯,他的責任在於安全地護送我們,而他卻叫人毆打悔辱我們,顯然是違背命令,因此我要求警長留下他的公文。警長依照我的請求,告訴兵士們各自回去,他願意負護送我們的責任,即使他得為這事破費二十仙令,亦所甘心,只是不許他們取回公文。這時候我告訴這些兵士們他們對待我們的態度是非常卑劣的;他們都十分沮喪,在屋中走上走下。

警長到營中去,把這件事告訴軍官們,他們都不值凱特隊長對待我們的卑劣行為,並告訴警長不久笛士巴洛將軍將至波敏,我們可設法見他,很可能他會釋放我們。同時押送我們的這些兵士都來央求我們仍讓他們押送,答應以後必改變態度,以禮對待我們。

那天早晨遲延到十一點鐘,經兵士們的苦苦央求,和保證修正他們的態度,警長才把公文再交給他們,我們也同他們一起上路。

當地警長和居民對我們實在非常友善客氣。他們殷勤招待我們;主亦以祂的真道酬報他們。所以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相信,奉主耶穌的名結集,領受他們的導師和拯救者基督的教訓。

押送我們的隊長凱特因探知本丹尼斯堡總管福克斯隊長前往迎接笛士巴洛,不在原防,故不將我們送往該地,卻直接取道波敏,前往蘭西斯敦,途中遇見了笛士巴洛將軍。原來笛士巴洛將軍的隊長騎馬前行,這人認識我,乍見甚為驚奇,因問,『福克斯先生,為甚麼來在此地?』我答說,『我是一個囚犯!』『哀哉,為的甚麼呢?』他又問。我就告訴他我在旅行中被捕。他就說,『那麼我將往見主人,他必恢復你的自由。』

所以他離開本隊人馬,放馬走近將軍車旁,向他報告這一件事。我們也申述我們截捕的經過。將軍開始發言反對基督之光,而我就用勸告的話責備他。他命令兵士們繼續把我們押送到蘭西斯敦監獄去,說是他不能和我們多談的,因怕他的坐騎受寒。

當夜我們給押送到波敏;投旅舍後,先我們抵達的凱特把我放進一個房間,然後走開。當我進入房間時,看見一人手持利劍,站在那裏,我就回身出來,喊住凱特。我說,『凱特,你現在又要玩弄甚麼把戲;把我和一個手持利劍的人關在同一間房間,究竟是何居心?』他說,『請住口吧,如果你向這人說話,我們就管不住他;這人是極端兇惡的。』我說,『那麼你把我和一個手持利劍,你自己承認不能管束的人關在同一房間,這是甚麼用意?是那一類的下流詭計?又叫我和我的同伴們分開?』經我這樣指責,他的陰謀敗露,計不得逞。

這樣我們就得了另一房間,整夜都在一起。晚间我們向人宣講真道,但他們暗昧頑梗。那些兵丁雖曾以甘言應許善待我們,卻仍兇暴惡狠如前,整夜飲酒吵鬧。

第二天我們給帶到蘭西斯敦,凱特隊長就把我們交給典獄。現在已沒有朋友會的人靠近我們,而當地居民都是暗昧頑硬的。典獄要我們每週付給他七仙令,作為馬匹食料之需,同時每週每人付七仙令,作為我們的伙食費。過些時後,有幾位虔誠的人前來探望我們,鎮上居民也有些相信的,從遠近各地都有良善的人來探望我們,也有許多相信了的。

這時候當地的信徒及牧師們忿怒地起來攻擊我們。他們說,『這班人出言不遜,不知尊稱別人,也不向人脫帽致敬或向任何人屈膝;可是等著瞧吧,待巡迴庭審他們的時候,看他們對法官如何稱呼,有沒有膽量不在法官面前脫帽。』他們都以為我們必被巡迴庭判處絞刑。

可是這一切對我們都是無關重要的,因為我們看出上帝能使世界的尊榮受辱,且受命不追求這種尊榮,也不授與這種尊榮,卻祇知那從上帝來的榮耀,並追求它。

從我們被囚禁至被提審一共經過了九個星期,許多人從遠近各地前來要觀看貴格派人受審的情形。布拉登隊長率領他的馬隊警衛。他的士兵和當地衙役護衛我們前往法庭,所經之地民眾塞滿街道的兩旁,通過極不容易。此外各門戶窗口也都塞滿觀望的人。

當我們進入法庭之時,我們站立好一會兒,並未脫帽,大家非常肅靜。我被感動開口說,『願各位平安!』

法官葛仁坐堂,他是當時英國的首席法官,一個威爾斯人。他問典獄說,『你帶到堂上來的這些人是誰?』典獄回答,『是一批囚犯,大人。』大法官向看我們問說,『你們為甚麼不摘下帽子?』我們沒有回答。

『摘下帽子!』大法官再向我們說。我們仍然不答。然後大法官又說,『法庭命令你們摘下帽子!』

這時候我開口說,『請你明示,自古迄今,有那一位長官,君王,法官,從摩西以至但以理,不論是在上帝所選的猶太人中,或在外邦人中,曾命令來到他們面前的人摘下帽子?同時,如果英國法律有類此的規定,請將該律例指示,無論是書寫或是印刷的。』

大法官大為震怒,說,『我並沒有把法典本子帶在背後。』我說,『那麼請告訴我何處有此記載,見何典籍,好讓我去拜讀。』

『抓走他,這強辯的東西,我必整他!』這時候大法官更加氣憤。因此典獄把我們帶走,和盜賊處在一起。

不久大法官主又吩咐典獄把我們帶到堂上,對我們說,『來吧,告訴我從摩西到但以理,何處記載他們都帶帽子?說吧,這回可給我抓著了。』

我回答,『請念但以理書第三章,那三位被尼布甲尼撒王扔在火窯中的人豈不是穿著外衣,內袍和帶著帽子?』

這個明顯的例證把他的口塞住了,他既無話可說,又咆哮起來,『把他們抓走,典獄!』

這樣我們又被帶走,和盜賊雜在一起,過了好些時候,堂上並沒有再傳訊我們,軍警就從人叢中為我們開路,衛護我們回到監獄,群眾跟著我們走,在監獄中與我們有許多爭論。

為著解釋我們的主張,並叫人明白真道,我們帶來了一些好書。法官們聽到這事,說派布拉登隊長前來索取。布拉登以強暴手段奪取我們的書,有些是從派奧手中搶去的;以後我們無法再索回這些書籍。

在獄中時我撰寫了一篇反對發誓的文字呈送陪審團。這篇文字在他們當中傳閱,最後送達大法官;他命書記官把那文件交給我,然後問我這篇煽動性文件是不是我的作品。我回答說,『如果他們在堂上公開宣讀這文件,使我親自聽到,若是我的作品,我必承認。』但他卻要我親手取閱;我一再堅持公開宣讀,使全國的人知道這篇文字的內容,並判斷它是否屬於煽動性的;如果它確是煽動性的作品,我甘願承受處分。

最後巡迴庭的書記官把它當眾宣讀,使大家都聽到。他宣讀完畢之後,我就承認那是我的作品,並且說除非他們欲否認聖經的話,就得承認我所說的無錯。因為這豈不是一切忠實基督徒所應服從的聖經的話,豈不是基督和使徒所命令的?

現在他們把這一問題撇下;大法官又提起我們帶帽子的事,命令典獄把我們的帽子摘下;典獄上前摘下我們的帽子,交給我們,我們立刻又帶上了。這時候我們質問大法官和其他法官,究竟憑甚麼罪名把我們關禁了九個星期,看情形也不過只為了帽子的問題。至於這向人脫帽致敬的事,我告訴他們,無非是上帝所視為塵土的『榮耀』,而他們卻為這種虛榮而紛紛擾擾;事實上這種人和人之間所彼此追逐的『榮耀』祇是不信者的表徵而已。基督說過:『你們互相受榮耀,卻不求從獨一之上帝來的榮耀,怎能信我呢?』又說『我不受從人來的榮耀』;一切的忠實的信徒都應當效法他。

這時候大法官開始他的傲慢的講話,說他本人是執政衛國公的私人代表,衛國公封他為英國的首席法官,委派他主持巡迴庭等等。他既然這樣說,我們就要求他為我們的九星期的冤獄主持公道。但他非但不主持公道,反而妄構罪名控訴我們,種種謊話,好像是在對付盜賊似的。有的謊話竟說我們來到法庭各攜武器,態度橫暴。我告訴他們這一切指控都無根據;同時仍要求為我們的冤獄主持公道,因為我們是在旅途中被西里上尉無理逮捕的。

這時候西里上尉向大法官說,『若蒙大人准許,請容陳訴:此人(他指著我)私下和我商量,認為我對他的計劃大有用處;並稱他能在一小時內招集四萬大軍,使全國陷於血泊中,恢復查理的王位。我想幫助他出國,但他不肯離開;如若堂上准許,即可召人作證云云。』

於是他喚來他的『證人』,但大法官並不查問『證人』。我要求公開宣讀有關於我的收監狀,這狀書寫明我被拘禁的緣由。但大法官不許宣讀。我說『這狀書有關乎我個人的生命和自由,必須宣讀。』法官一再聲明不許宣讀。我卻再三堅持必須宣讀,因我若犯當死或當禁之罪,請使全國人民知曉。

我看出他們無意宣讀,因對我的一位同囚說,『你身上有一份收監狀書,請你念出來吧。』法官喊說,『不許宣讀!典獄,把他帶下去。瞧該由他作主呢,還是該由我作主。』

於是我被帶走,但過了一會兒又被傳上公堂。我仍然堅持宣讀收監狀書,因為這狀書寫明我被拘禁的理由。我再次請朋友會一同囚宣讀,他終於高聲宣讀了。大法官,法官和全公堂上的人都寂靜無聲,眾人都急欲知道狀書的內容是甚麼。原文如次:

『彼德•西里,本郡保安官之一,致書於蘭西斯敦監獄總管或其合法代理,謹此問安。

『茲解押布里斯它人派奧,勒斯特郡人福克斯,和倫敦人蘇特諸犯,即煩收監。查上述諸犯自稱為貴格派,曾散播數種文件,希圖擾亂公共秩序;他們來到此地,未有合法理由,亦未領有通行証,竟爾旅行各地,且拒絕依法簽具行為保証書,並拒絕宣誓不作復辟運動等等。據此,本人在執政衛國公名下,照會閣下,當派奧,福克斯,及蘇特三犯解到之時,即加收監,迨經合法之手續,始可釋放,仰即遵照無誤。
一六五五年正月十八日
彼德•西里簽署

這篇公文宣讀之後,我即向大法官及法官開口說:『你既是英國的首席法官,還有在座各位法官,當然知道倘若我簽具行為保證書,即可行動自由,往我所要去的地方,並繼續我造反的圖謀(如果我真的有這種圖謀的話),好像西里上尉所指控的。又如果我真的對他說了他所捏造的那些話,那麼這案件豈是區區擔保手續所可了結的。』

於是我轉向西里上尉,我說:『幾時,在甚麼地方,我同你私下說過話?你的屋中豈不是充滿粗暴之人,而你對我們的查問又是何等兇殘,因此我不得不要求請一位警吏來維持秩序。現在如果你是原告的話,你憑甚麼坐在上面?那並不是原告和大法官同坐的地方。你應該下來同我站在一起,應該和我面對面說話。

『還有,我要請求大法官及各位法官注意西里上尉是否已經犯了謀反大罪;因為他指控我謀反,而卻把如此重大案件隱匿如是之久。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地位?難道他不知道軍人和保安官的責任?他現在向你們報告我曾私下和他說話,告訴他我的陰謀,和盼望得到他的幫助,又告訴他我可以在一小時內招募四萬精兵,恢复查理王位,使全國陷入於血泊中。他又說他將幫助我出國,只因我不肯離開,他才把我關在獄中,要我簽具行為保證書等,正如他在收監狀書中所述說的。

『那麼,诸位豈不看清楚了西里上尉本人就是他所指控的這種叛國陰謀的一份子,否則他為甚麼要勸我出國,要我具保,要及早揭發這叛國大罪?可是我否認他所指控我的一切話,對於他的邪惡意圖,我是毫無所知的。』

這案件至此不能不擱置一邊,因為大法官看得很清楚,西里上尉的羅網非但無法陷我,反而使他自己掉進去了。

西里上尉站立起來說,『大人若准許的話,請聽分訴:這人曾擊打我,其嚴重為我生平所未曾遭受過的。』這時候我心里覺得好笑,我說,『西里上尉,你身為保安官,且為騎兵隊上尉,今竟在公堂上及在國人面前告訴法官曾受一囚徒擊打,其嚴重到了生平所未曾有過的!這是什麼話,你自己不覺得慚愧麼,西里上尉?究竟我在什麼地方擊打你?誰在旁邊?誰是你的証人?』

他回答說地點是在格林堡,而我擊打他的時候布拉登隊長在場。我就要求大法官讓他提出証據,同時催促西里上尉從法官座位上下來,因為原告不得當法官來審訊被告。當我一再要求提出証據之時,他說布拉登隊長就是他的証人。

於是我向著布拉登說,『布拉登隊長,你看見我聲打他,像他所說的一樣麼?』布拉登低頭無言,不作答覆。我催促他如果對這事有所知的話,就應該說出,但他一再低頭。我又說,『請開口吧,讓這公堂和全國都聽見你所要說的話;但不要以低頭替代你的口。如果我真的犯了傷害別人的罪,法律應該處分我,我不怕受刑,死也不懼,但我是無辜的人,與所指控的罪名無干。』

但布拉登隊長始終不願作証。大法官知道這些構陷都不能成立我們的罪名,因此喊叫,『把他帶走,典獄。』當我們被帶走時,他判罰我們每人二十馬克,因為我們未脫帽子;在未繳清罰款之前,我們得受監禁;這樣他又把我們送回獄中。

當夜布拉登隊長來看我們,有七八個法官和他同來,他們態度非常溫和,告訴我們大法官和凡在公堂上的人都不相信西里上尉對我們所提出的控訴。布拉登隊長又說西里上尉的用意在乎使我受死刑處分,如果他能夠得到另一證人的話。

我就說,『那麼,布拉登隊長,西里上尉既以你為證人,你為什麼不為我或為他說話?為什麼不說你有沒有看見我擊打他?當我要求你說實話的時候,你仍然不肯開口,這又是為的什麼呢?』

布拉登隊長說,『當你走在格林堡的時候,西里上尉和我迎著你,他向你脫帽致敬,並說『福克斯先生,你好嗎?你僕人在此迎候』,你卻對他說,『西里上尉,注意你的偽善和醜惡的心!我幾時是你的主人,而你幾時是我的僕人?豈有僕人把主人下在獄裏的?』這就是他所說你給他的嚴重擊打。』

這時候我才記起他們確曾和我們一起走,而西里上尉對我所說的話和我的回答也確是如此。但當他在公堂上和在全國人民面前控訴我擊打他,要叫人們相信我是以手擊打他,對他作人身傷害之時,正顯明了他的偽善和心地醜惡的一斑。

前來訪問我們的又有一個魯斯上校,也是地方上的保安官;與他同來的有一大群人。這人是我生平遇見最饒舌最多話的人,幾乎是不可能和他討論。最後我問他有沒有進過學校,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問和什麼是答,我故意這樣說為的是要他住口。

『進過學校!』他說,『當然的。』

『進過學校!』他的兵丁們都喊了起來,『這人居然這樣詢問我們的上校,他是一個學者呢!』

我就說,『很好,他如果進過學校,就得安靜片刻,接受他所發問題的答案。』

在上帝可畏的能力中我開口向他講述生命之道;這能力完全約束著他,使他再也不能開口;他的面孔脹大,像火雞一樣紅,嘴唇顫動,喃喃自語,在旁的人都以為他就要倒下去了。我走近他一步,他說他生平未曾有過這樣的經驗;主的能力阻遏了他裏面的邪惡力量,使他幾乎氣息壅塞。這人以後對朋友會頗有愛心,不再向我們說許多虛幻的話;雖則他為人驕傲,但主的能力勝過了他,和與他在一起的人。

另有一次一個軍官看我們,他是一個滿懷惡意和仇恨的所謂信徒,我在倫敦時已認識他。他信口開河地說輕蔑基督之光的話,反對真道,不相信上帝之靈可以如同使徒時代一樣住在人心中。到了上帝的能力翻轉了他心中的邪惡,使他像魯斯上校一樣幾乎氣息壅塞,他才住口,因為他有許多惡念,無法說出,只不斷地喃喃不知所云。可是自從主的能力擊打他和臨到他以後,他對我們友善多了。

巡迴庭庭期已過,看情形我們急切不能出獄,因此我們停止付給典獄養馬費每週每匹七仙令,也停止付給我們的伙食費每週每人七仙令,把我們的馬匹都送到鄉下去。為了這事典獄十分動怒,更加惡毒。他把我們都送到地牢去,那是一個骯髒惡臭的地方,一向用以囚禁已被判罪的殺人犯的。

這地方的污臭環境,據說凡進去過的人,出來後很少能恢復健康的。裏面沒有便所設備,囚徒隨地便溺,多年來未加清除,地上像泥沼一般,有的部分糞溺高過鞋頭,而他不許我們清除,亦不許我們有乾草睡具,好躺下休息。

當夜城裏有些好心腸的人帶給我們一條蠟燭和一些乾草。我們就燒了一些乾草以驅除臭氣。一些盜賊給關在我們頭上的一間房間,而典獄亦睡在我們頭上的另一房間,大概是我們燒乾草的煙冒到樓上去了,典獄怒不可遏,從那些盜賊取來了便溺器,從樓板上的一個洞口傾倒下來,都淋在我們頭上,及至全身都是便溺,臭不可聞,和乾草煙氣混在一起,幾乎叫我們無法喘氣。剛來的時候只是地上有便溺,現在連頭上背上也都有了。燒著的乾草既被他倒下來的便溺熄滅了,因此牢裏空氣窒息欲絕,難以忍受。還有,他以最惡毒的辱罵加給我們,喊我們斧頭型狗,和許多聞所未聞的怪名。在這種情形下我們得整夜站著,因, 為一地都是糞便,無法坐下。

過了好些時候典獄才准許我們清除,並准許我們只從格子接受食物。有一次一個女孩子送來一些食物,典獄抓住了她,在公堂上控她侵入監獄之罪,給她許多麻煩,這樣使別的人不敢為我們送東西,我們要得到一點水或食物非常困難。這時候我們派人往見從倫敦來的一位年青婦女,名叫道娜的,她能書寫或作速記。我們請她為我們準備食物,她欣然答允,她在上帝的愛中來見我們,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以後我們探知那典獄原是一個盜賊,他的雙手和肩膀曾經燒傷,他的妻子手上亦有燒痕,都是犯過案的記號。那副典獄和他的妻子也同樣都有燒灼的印記。這監獄和附近地皮原屬於城堡的,由一個浸會教師本尼特上校收買過來,並承辦這監獄,他就委派這人充任典獄。監中囚犯和附近一些粗夫俗子喜談鬼怪騷擾地牢的故事,說是有多少人死在裏面,欲以此恐嚇我們。但我告訴他們如果地獄中的所有邪靈魔鬼都在這裏,我藉著上帝的能力亦將勝過他們;我不怕這些東西,因為我們的大祭司基督將為我們潔淨房屋的牆壁,祂曾擊傷魔鬼的頭部。在律法底下祭司須從屋子的牆中清除災害,但這工作巳為我們的大祭司基督所終止了,祂要為祂的子民潔淨屋中內外牆壁,內心的牆壁,和其他一切。

這時候每季開庭一次的地方法庭之庭期已近;典獄對我們的殘暴惡狠與前無異,因此我們草就呈文,披露我們在此受難情形,送交波敏區法庭。該區法官接閱這呈文後,即命令此間開放大牢,使我們自由清掃污穢,並准許我們向市上購買食物。同時我們又將呈文抄本送達執政衛國公,並詳述我們為西里上尉所截捕和為凱特隊長所凌辱等經過情形。執政乃下令派本丹尼斯堡總管福克斯隊長調查此案,並關於兵丁侮辱毆打我們的報告。

這時國中的重要人物有許多到城堡;那擊打過我的凱特隊長的親屬被提出訊問。並受嚴重警戒。他們告訴他如果我改變了主意,我可以根據最嚴厲的法律控告他,向他索取賠償。凱特隊長亦受處分,因他容許他所看管的囚徒受人凌辱。

這件事對本國大有益處,因為從此以後朋友會的人得以在任何市場上或尖頭屋子中講道,不受干涉。聽說執政的軍中牧師之一彼得士曾告執政,把喬治福克斯監禁在康瓦爾,無異是對他的主張之傳播作了最有效的幫助。

我之被監禁在那裏確是出於主的安排,要我在這一帶為祂工作。當巡迴庭庭期過後,我們的被囚期限勢將延長,好些朋友會人就從各地前來探望我們。西部一帶當時極為黑暗,但主的光和真道照耀四方,許多人從黑暗轉向光明,從撒但權勢下出來,歸於上帝。許多人被感動走向尖頭屋子去;也有些人被送進獄中,和我們在一起。普遍的歸信在這一帶開始。現在我們可以自由出來,在格林堡散步;每逢星期日有許多人前來相會,我們就向他們宣講生命之道。

在良好的工作中,他們有許多人轉向上帝。但當地牧師及信徒卻非常氣憤,他們反對真理,也反對我們。有一個妒忌的信徒搜集了許多經句,要証明我們應當向人脫帽致敬;他邀請蘭西斯敦市長都來到城堡的廣地上,聽他宣講。在他所搜羅的証據中有一條是掃羅向隱多耳女巫屈身的故事。待他說完之後,我們有了一點說話的自由;我就告訴他和聽眾,當時的掃羅已經離開了上帝,他去求問隱多耳女巫是違背上帝的命令。因為不論是先知,基督本身,或使徒,均不曾教人向女巫屈身。

另有一次,約在夜間十一點左右,典獄喝過了酒,在半醉狀態中來告訴我,說他找到了一個人,可以同我辯論(這期間我們護准可以到城裏去一些時候)。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立即感覺到有一種對我身體加以傷害的企圖。當夜和第二天整天,我都躺在草地上假寐,仍然覺得有一件事是關乎我身體的。我跳了起家,藉著主的力量擊打這種感覺,但感覺仍不離去。

於是我散步到格林堡去,副典獄迎面而來,告說我有一女傭在監房等著見我。我覺得他話中藏有陰謀,因此不到監房,卻走向格子去,向裏觀看,看見有一個新近給抓進來的魔術家,手中持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我向他說話,他恫嚇著要割斷我顎骨;只是這時候他在格子裏面,不能加我傷害。這人就是典獄找來要同我辯論的人。

我不久就上典獄的家去,他正在吃早飯;我告訴典獄他的陰謀已被揭穿。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氣憤憤地把他的手巾拋開;我走出來,回到我的房間;這時候我們已經遷出了地牢。

典獄指定要『辯論』的時間到了,我就下到院子(也是指定的地點)去,等到十一點,並不見人來。於是我再回到我的房間;過一會兒聽見有人喊我,走到梯前一望,看見典獄的妻站在梯上,底下就是那個魔術家,手放在背後,顯得十分氣憤。

我問他,『你那隻放在背後的手拿著什麼?把手伸出來,看你拿著的是什麼!』

於是他氣憤憤地把手伸出,手中是一把雪亮的匕首。我向典獄的妻指出他們要傷害我的陰謀;這人就是他們所謂要來同我辯論上帝之事的人。但主揭穿了他們的詭計,阻止他們的惡毒圖謀,他們都很生氣,而魔街家不住地恫嚇著。

這時主感動我,藉著祂可畏的能力我嚴厲地譴責這人;主的能力克服了他,把他捆著,從此他不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或向我說話。我知道只有主是救我脫離他們的血污之手的;魔鬼十分憎恨我,所以煽惑他的工具來傷害我,但是主阻擋了他們,我心裏對祂充滿了感謝和讚美!

在康瓦爾,得文郡,多塞特郡,索美塞得郡一帶,真道開始有力地傳開了。許多人轉向基督耶穌和祂無代價的教訓。從各地前來探望我們的朋友會人在附近各處為真道作見証,這使牧師及信徒們十分忿怒,所以他們煽動地方長官陷害朋友會人。他們沿公路上及街道上設置步哨,假裝要捕拿嫌疑份子,在這偽裝之下,他們拘留了許多前來探望我們的朋友,目的無非要使這些朋友們無法為主的事工來往旅行。

可是他們以為可以阻擋真道的方法適足以推廣真道,因為被拘禁的朋友會人往往被感動向警吏衙役以及審訊他們的法官宣講真道,使真道的傳播在附近這些教區中更為普遍。

當朋友會人為警衛拘留以後,他們往往要趕過兩三星期才能出來,因為一個警衛一旦把他們帶到法官面前,但定他們接釋放了,其他警衛就往往抓著他們,帶交另外的法官,這樣使地方上蒙受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

這時魯寧遜從北部來探望我們,在得文郡被警吏拘留,身上的二十先令當夜就接搜去,然後給監禁在厄克塞特獄中。在得文郡他們又把當過近四十年保安官的布理芳關進監牢,藉口他是一個天主教的耶穌會徒。此外許多朋友會人受他們鞭打;有些縫衣匠帶著布匹往工場去,有些因普通事務外出,都被抓起來鞭打,甚至在地方上有身份而住家在四五里內的人,也不能幸免。

蘭西斯敦市長盡他的能力抓人,都關進監獄去。他搜索有地位婦女的內衣外衫,作威作福。有一個年青人來探望我,於是我把這市長所作非人道和違反基督教精神的暴行一一寫下,交給這年青人,吩咐他封了起來,放在身上,從後路出去,然後再從大路進城。他照我的話做了。警衛抓住了他,帶他到市長面前,市長搜他口袋,發現這封信。從信中他才知道了他自己一切暴行的性質,潔自慚愧,從此以後他對主的僕人不敢干擾。

當我在此地監牢中時,浸會派和第五皇黨人預言今年內基督必再來,統治地上千年。他們以為這是有形的外表統治;其實祂的來臨是內在的,在祂子民心中施行統治,而這種臨到是這些信徒所不接受的。基督已經來了,並在祂子民心中居住和統治。祂叩千萬人的心門,這些人為祂開門,祂就進入,和他們一起飲食,享受屬天屬靈者所享受的靈糧。許多這浸會和保皇黨的人成為基督真信徒的大敵,只是祂統治了祂聖徒的心,抑制住他們的嫉忌。

在巡迴庭開庭期間內,好些法官來探望我們,他們非常溫和,在友善空氣中討論上帝之事,並表示對我們的同情。本丹尼斯堡總管佛克斯隊長前來盯著我瞧,不發一言,卻走到他同行的人跟前告訴他們他生平不曾見過比我更笨拙的人。我喊著他說,『停住,來看看我們誰比誰笨拙。』但他掉頭不顧去了。一個多麼輕浮的人!

羅瓦(Thomas Lower)(註)亦來探望我們,且要資助我們,我們接受他的愛心,卻辭謝他的資助。他詢問好些問題—關於說我們不承認聖經為上帝話語,關於聖禮和其他類似問題。對於這些問題他都得到滿意的解答。我特地和他談論,以後他說我的話像閃電似地穿透了他。他說他生平未曾遇見像我們這樣的人,因為我們知道他心中意念,我們又像聰明的建屋者,話語像釘子一般牢固,以後他接受真道,成為朋友會的忠實會友,以至於今。當他回到他姑母罕布利夫人家時,他向姑母報告我們的事,姑母和她另一姊妹比苓聽見了這有關真道的報告,特地到監獄中探視我們,且相信了。以後他和姑母二人均因真道緣故遭受重大的試煉。

(註)羅瓦(Thomas Lower)與菲爾法官的女兒瑪利結婚,以後成為貴格派重要贊助者。

巡迴庭庭期過後,警吏和一些兵丁前來警衛執行處決一女犯,我們同他們多所辯論。其中一人說,『基督和世上的任何人同樣容易發怒;』對這一點我們駁斥其非。又有一次我們問典獄法院開庭時處理了一些什麼案件,他回答說,『祇處理一些小案件,有三十件左右是關於私生子。』我們聽了覺得非常奇怪,自稱為基督徒的人竟以這等事為小案件。

可是這典獄是很壞的一個人;我常常勸或他謹慎行事。他對到獄中探望我們的人諸多侮辱。派奧的太太從布里斯它送給他一塊乾酪,典獄拿走了,帶去給市長,據說要搜查有無藏匿謀反信件;雖則他們找不出甚麼信件,但乾酪並沒有交回來。典獄的位置原是肥缺,他若規規矩矩地履行責任倒是不錯,可是他毀滅了自己,替自己找來災殃。

第二年他被撤職,因某些貪污行為給監禁起來;在獄中他哀求朋友會人的援助。以後又因為有不受約束的行為,他的繼任人把他關進地牢,以鐵鍊鎖著,並鞭打他,要他記得從前他怎樣苦待良善的人,無緣無故把他們關進惡臭的地牢中去,現在他得因自己的暴行受懲罰;他從前怎樣待人,現在亦得受同樣的對待。以後他很窮,死在獄中,他的妻兒處境亦甚悲慘。

當我在蘭西斯敦獄中時,有一朋友會人往見執政克倫威爾將軍,要求把我釋放,說他願代替我在地牢中受罪。這件事使執政頗受感動,因問左右的人說,『你們當中有誰肯為我的緣故作同樣的犧性?』他雖未接受這位朋友的請求,認為不合法律,但真理卻大大地打動了他。過了好些時使,他派遣笛士巴洛將軍下來,佯為要釋放我們。他到的時候告訴我們若我們同意回家並停正傳道主作,他即可釋放我們。但我們不能作此許諾。然後他又要我們答應回家,如果主允許。

這事以後笛士巴洛將軍來到格林堡,和當地法官及其他官員玩撞球戲。好幾位朋友會人被感動前往規勸他們不可浪費光陰作無益之事,要求他們檢討自己,既承認自己為基督徒,卻耗費時間於嬉戲,而把上帝的僕人關於監牢中。同時又警告他們主必監察這一切事。可是儘管他們以書面和口頭向他陳訴,他終於走了,仍然把我們留在獄中。

以後我們才知道他把我們的案件都交給監獄總管本尼特上校處理。本尼特要我們支付獄吏的費用,然後釋放我們。但我們明白地告訴他,我們不能移給獄吏任何費用,因為我們無辜被囚,在獄中受苦如是之久,怎能向我們索取費用?過些時候本尼特上校親自到鎮上來,約我們在旅店相見,仍堅持要我們付出款項,我們一再加以拒絕。最後上帝的能力克服了他,在一六五六年七月十三日他無條件地把我們釋放了。這以前我們在第一巡迴庭(即所謂大齋巡迴庭)期間內已被監禁了九個星期,那是今年春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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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威爾斯撤種
(一六五六至一六五七年)


出獄之後,要了馬匹,我們就往羅瓦(Humphrey Lower)的家庭走,卻在路上遇見了他。他說為著我們的事他心裏愁煩,在家坐臥不安,正要往見本尼特上校,要求他釋放我們。當告訴他我們已獲自由,現在要往他家裏去,他大喜過望。在他家裏我們有了一次寶貴的聚會,許多人相信了,主的靈感動他們,使他們轉向於主耶穌基督的教訓。

不久之後我們來到厄克塞特,當地的監牢關禁了好些朋友會會友,拿勒爾亦在其中。在我們出獄前不久,拿勒爾和他的一小群從者陷入於狂妄的幻想中,在國中製造了一極可悲事件。起初他到布里斯它,在那地引起一大騷擾。以後來蘭西斯特探望我,在路上被捕,囚禁於厄克賽特獄中。其他好些人也同遭監禁,其中一位誠實虔敬的人竟死在獄中,他的血染在迫害者的頭上。

到達厄克塞特的那一晚我就和拿勒爾談話﹕我看出他是錯誤的,他和他的一群都已離開正路。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們仍至獄中探望囚徒,和他們一起聚會;拿勒爾和他的從者不留下聚會。有一個騎兵伍長前來參加聚會,相信了,成為一個很忠實的會友。

隔天我又和拿勒爾談話,他對我的話表示輕蔑;他顯然是處在黑暗中,離開了正路,可是他想上前和我親嘴。我說他既然反對上帝的能力,我不能接受他的友誼。我受主的威感動譴責他,以主的能力規勸他。我在和世界的勢力爭戰之後,現在得和朋友會中的那邪靈爭戰!我懇切警戒他和他的從人。

當他來到倫敦的時後,他之抗拒在我身上之上帝的能力,和我向他所明宣佈的真理,遂成為他最大的荷負。以後他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並譴責這錯誤,又回到真理的路上。關於這件事的經過以後可能有更詳細的記述。(註)

(註)拿勒爾(James Nayler)原為朋友會重要領柚之一,後受會中一小群狂熱份子的影響,流於異端,一六五五年他和他的從者進布里斯它,效耶穌基督當年進入耶路撒冷故事,他本人騎在驢子上,從人簇擁,呼和散那,沿途歌唱,如醉如癡。後為治安當局所執,受鞭打,受枷刑,並遊街示眾,被判入苦監。這事件使貴格派運動蒙受最慘重打擊。

星期日的早上我往布里斯它的布洛米德參加聚會,是一次盛大肅靜的聚會。另一聚會將在當天下午假一果園舉行。

在布里斯它有一個名叫貴因的浸會會友,為人粗暴,過去屢次來到我們的聚會中騷擾;據說是受當地市長的慫恿,這市長有的時候甚至享以豐盛的飲食,叫他出來搗亂。他能夠招集大群暴民到我們的聚會中來;我們假果園所舉行的聚會有時候人數達到了萬人左右。

當我要往果園去的時後,人家告訴我貴因也將到會中來。我勸他們不必介意,無論誰來聚會對我都無關係。來到果園,我就站在一塊石頭上,這地方是其他朋友會人常常站著說話的地方。這時侯我受主的感動摘下了我的帽子,站著好一會兒,讓眾人看著我,與會人數大概有好幾干。當我靜默地站在那裏,那個粗野的浸會會友開始找我頭髮的錯處,但我對他不發一言。他繼續喋喋不休地說下去,最後向會眾說,『布里斯它的聰明人啊,我奇怪你們為甚麼要站在此地,聽一個人述說他所不能證實的話。」

這時候主開啟我的口(這以前我都沒有說話),我向大眾詢問他們過去曾否聽見過我說話,或會見過我。然而我勸眾人注意這人是誰,竟無恥地硬說我不能證實我所說的話,而事實上他或他們都不曾聽見過我說話或會見過我。所以他所說的話分明是在他裏面那撒謊、嫉妒和惡毒的靈所說的,是出自魔鬼的,不是出自上帝。我奉主可畏的能力,命他安靜。上帝的能力終於約束著他和他的一群人。

接著我們有一個榮耀安靜的聚會,大家分享生命之道,許多人從黑暗轉向光明——就是他們的救主耶穌。我也解釋了聖經的話語,並把人所造的一切傳統,理論,方法和學說都曝露出家,使他們轉向於基督之光,好看清楚並蒙導引脫離這一切。

我也指示他們在法律底下有關基督的預表和影子,並告訴他們基督已來,一切預表,影子,什一捐,誓言等也都已終止。發誓的事已被取消,代之的是『是』或『否』,並有無代價的教導。現在主要來親自教導祂的子民,而祂的日子從高處降臨。

前後好幾個鐘頭,在上帝永恆的能力中,我向他們講論生命之道,勸告他們回到原始情況,與上帝和好。既已把他們交給在他們裏面的上帝之靈,使這靈領導他們明白各樣真理,我就在上帝大能中被感動發出禱告;主的能力充滿全會。當我講畢,那人又要說話;奧蘭對被感動開口勸他悔改,敬畏上帝。這樣,他的從人都不值他的為人,恥與為著伍,他終於走開了,從此不再來搗亂我們的聚會。聚會在平靜中結束,主的能力和榮耀充滿一切,真是一個蒙恩的日子,榮耀歸於主。不久以後這貴因出國遠行;多年後我在巴佩道斯島再遇見他。

這事以後我們即往倫敦。當我們來到海德公園時看見一大群人,詳細一看,才發見執政衛國公坐在他的車中,我就策馬上前,來到他的車旁。他的衛隊原想阻擋我,但他示意不許。於是我走在他車旁,告訴他主要我向他說話,讓他知道國中朋友會人所遭受的災難,向他表示這種迫害和基督及其使徒的教訓是相背馳的,和基督教精神亦不相符。

當我們走到詹姆士園的大門邊,我向他告辭,臨別時他表示要我上他家去。第二天他的夫人的一個婢女,名叫桑德斯的,到我住處看我,說她主人告訴她將給她一個好消息,詢問是甚麼好消息,主人說『福克斯到城裏來了。』她回答說『那真的是好消息呀!』(因她已接受真道),但起初她總不大相信,及至主人告訴她我怎樣上前與他相見,並一道從海德公園走到詹姆士園,她才相信。

過些時候派奧和我同往白宮見執政克倫威爾將軍,當時在場的還有牛津大學的副校長吳文博士。我們被感動向執政提起關於各地朋友會人遭受迫害的事,請他注意。同時我勸他就近基督之光,這光曾照亮所有來到這世上的人。他說那是一種自然之光,我們卻以為剛剛相反,並證明那是神聖和屬靈之光,是從屬靈的天人基督發出的;而那在道基督裏面被稱為生命的,在我們裏面被稱為光。

主上帝的能力在我裏面工作,我被感動勸他把他的冠冕放在基督的腳前。好幾次我向他說同樣的話。當時我是站在桌邊,他走近了傍著我坐在桌角,說他可以和我一樣高。這樣他繼續說出反對基督之光的話,並顯出輕蔑態度。可是主的能力克服了他,所以事後他對他的夫人和從者表示懊悔,認為自己不該在臨別時以那種冷淡態度對待我們。

這事以後我到了約克郡,又走過恆伯江口,來到賀勒尼斯訪問朋友會人,然後返回勒斯特郡,斯塔福郡,烏司特郡,和窩立克郡各地訪問朋友會人。在厄齊山有了一次聚會;會中不少浮囂派,浸會會友和其他粗野之民,因我在三星期前即已宣佈此會會期及地點,所以許多人聚攏來了,也有許多朋友會人從遠近各地前來參加。主的無窮真理和生命之道充滿一切,凶暴和猖獗之靈都被捆縛。許多人在當天藉著主的能力及靈,轉向於耶穌基督,來接受祂無代價的教訓,為祂那永恆的,屬天的靈糧所餵養。聚會在安靜中進行,與會的人亦安靜散開,有的人認為這是一次極有能力的聚會,因為他們感覺到主的臨在,祂的能力與靈在他們當中。

從那裏我又到窩立克和巴格里,舉行寶貴聚會;以後又到格羅斯特郡,和牛津。牛津的學者的非常粗暴,但主的能力克服了他們。我們所到之處均有重要聚會。

幾乎走遍了全國之後,我再回到倫敦;主所交給我的工作我己做了。自從蘭西斯敦監獄被釋放出來後,我受了主的感動到全國各地旅行。現在真道已傳及大部分地域,我應當出來答覆一些問題,移去許多人心中因某些嫉妒牧師及信徒所散播的謠言而生的疑慮。

這一年主的真道繁殖遍全國,千萬人轉向於主,以至於因見證真道被囚的人数,很少是在一千以下的;有的因為反對什一捐,有的因為到尖頭屋子講道,有的犯了所謂蔑視法令罪,有的因為不願發誓,有的因為不脫帽子。

在倫敦住了些時,訪問城裏及城外各地朋友會的聚會所,並完成上帝在那時所指定給我的工作後,我就離城旅行到肯德,塞克斯和薩立諸地,訪問朋友會會友。到處我們都有聚會,也往往遇到浸會會友和其他好爭吵信徒的反對;但主的能力勝過了他們。

某夜我們停留在方含,舉行一次小聚會。當地居民十分粗野,但主的能力終於克服了他們。會後我們回到旅店,並通告凡敬畏上帝的人都可以到我們住處和我們見面。許多兇暴的人來了,當地行政官和一些信徒也來。我向他們宣講真道,那些不守秩序的人都給行政官逐出房外。

這批人去後,另一批粗野的信徒又來了,也有一些地方上的領袖。他們一到便喊著要薪柴要酒,我們雖加阻止,終屬無效。這是一批從來不曾見過的暴徒,但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使他們沒有胡為的力量。只是他們走後留下的燃料及酒都要我們還賬。我們認為這是不公道的,向店主人交涉,但他堅持我們必須代付,我們祇好付了。

離城之前,我寫信給當地行政官,首長,和牧師——指出他教導人民的無方;並譴責他們對待為了他們的益處而來的客人之兇殘無禮。

離開這城後我們來到巴申斯卓克,也是一個兇暴城邑,過去對朋友會人多所侮辱。當夜我們有一次聚會,頗為平靜,因主的能力約束了那些強項的人。聚會臨結束時我被感動摘下我的帽子,祈求主開啟他們的心智;以後他們竟傳說我曾脫帽子向他們道晚安,其實我心裏並沒有這個意思。

會後回到我們的旅店,我照例請店主人前來相見,他來到我們房間,原來是一個非常粗野的人,我勸戒他要持重些,要敬畏主;他卻喊著要柴薪和要一品脫酒,自己喝了下去;又喊添酒,並喊了其他的五六個人,都到我們房間來。至此我不能不勸他們離開,告訴他們不得在我房中喝酒,因為我請他進來是要談論關於他的永生之事。

他非常生氣,暴跳如雷,已是醉了。他既不肯離開,且繼續在房中騷擾,我就告訴他這房子既然由我租住,現在主權屬我,要他交出鑰匙,他這才悻悻地去了。隔天早上沒有看見他,但我告訴他的妻他之如此對待我們是不合基督教訓的。

這以後我們來到厄克塞特。康瓦爾和得文郡的朋友會會友在附近橋下一家名叫七星的旅店舉行了一次全體大會。羅瓦漢倍里友羅瓦湯姆士和愛里士約翰,均從地角前來參加;從普里穆斯來的有布里芳和其他朋友會人;特里羅尼和許多別人也都來了。這是一次蒙恩的屬靈聚會,主的能力充滿一切;我看出(且也這樣說了)主的能力圍繞本國,如同堅牆和堡壘一般,而祂的子民佈滿全地。朋友會會友在那永存的生命之種,即基督耶穌——他們的生命,磐石,導師和牧者——裏面得了建立。

第二天早上不拉克摩爾上尉派遣兵丁抓我,但我在他們到達之前已離開了。當我騎馬往街上去時,我看見他們從另一頭下來;主叫他們的計謀失敗,朋友會人也都安靜地散開。我走以後兵丁們曾查問幾個朋友會人,問他們在那裏做些甚麼;回答說他們住宿於旅店中,在城裏有生意買賣,於是兵丁離去,不再干擾他們。

我們經過威爾斯各地,到處舉行聚會,奉基督——他們天上的導師——的名招集百姓。到了不里克那克始投店休息。和謨茲與約翰遜和我同行,他們受主的感動在街上宣講。我向郊外散步一會兒,回到鎮上時見人群鼎沸,及至到了旅店,屋裏人滿,都在說威爾斯話,我要求他們說英語,他們就用英語和我們辯論。過一會兒他們才散去。

傍晚時當地長官在街上結集了許多人,要他們呼喊,把全城的人都喊起來。約略兩小時之久,那喧嚷的聲音是我們從前所未曾聽見過的;當他們靜下來的時候,長官又要他們繼續呼喊。看情形恰像是亞底米女神的那一班手藝人一樣。騷擾一直延續到深夜,要不是主的能力約束了他們,他們似乎連房子都要拆下來,同時把我們也撕碎了。

當夜旅店的女主人進來,要我們到另一房間晚膳,我們看出了她的詭計,拒絕出去。於是她又說有五六個人想到我們房間來,同我們談論。我們告訴她今夜不要有人來看我們,我們也不出去。這樣她又說我們應當到另一房間吃飯,但我們表示若不能在自己房中開飯,我們就不吃了。最後她知道無法誘我們出去,就把晚飯送來。

這樣他們計不得逞;他們原是想陷害我們,但主阻擋了他們。第二天早上我寫了一封給當地居民的公開信,指出他們不合基督教訓的行為,和他們的牧師及行政官吏所結出的惡果;離城之時我向居民講話,亦指出他們是基督教的羞恥。

這事以後我們回英格蘭,來到士魯茲巴立,在那裏有一次大聚會。此外我們訪問各地朋友會的聚會處,曾到徹斯特郡地方根地威廉的家,在那裏舉行聚會,參加的人據估計有二三千人,永恆的生命之道在那天大為運行,許多人接受了。那真是一次蒙恩的聚會,因為許多朋友會會友,由於上帝的能力,被安置於耶穌基督——那磐石和基礎——之上。

他為這時候國中有大旱災;可是當我們的大會結束時,天降大雨,使許多朋友擔心我們途中將遇水患,旅行不便。但我相信雨下的範圈也不超出當天他們前來參加聚會的距離。第二天我們再回到威爾斯的某些地方,看見路上灰塵甚厚,並沒有下過雨的跡象。

旱災的情形頗為嚴重,所以執政克倫威爾將軍通告全國禁食求雨。據觀察北部諸郡凡真道到達之地,雨水充足;但南方許多地方則災情嚴重,好些士地因久旱而龜裂了。這時候我被感動寫信給衛國公,信中陳明如果他接受上帝的真道,必可得雨;旱災即所以表明人心的荒蕪,缺乏生命之水。

我們經過蒙哥馬利郡入威爾斯,到了剌德涅郡,在那裏舉行的聚會人數極眾。我稍為走離群眾結集的地方,約翰遜——一個威爾斯人——走近我來,我要他進入人叢中去,而如果主付託他甚麼話,他就用威爾斯話向他們宣講,以吸引更多聽眾。不久瓦特肯士又上前來(他對朋友會非常友善)說,『來的人極為眾多,地方上的名流也來了。』我勸他也回到人叢中去,讓我安靜者至片刻,因為有救人的重大使命落在我的身上。

當眾人都聚在一起後,我就進入會中,站在椅子上約三小時之久。開口說話之前我站立一會兒,不久就覺得主的能力充滿金會,祂的永恆生命和真道照耀萬方。聖經的教訓,顯明在他們眼前,他們心中的疑慮都得到解答。他們被引導親近天人基督之光,得以看清楚自己的罪,也知道基督耶穌是他們的救主,贖罪者,和中保,並接受祂為從天上來的生命之糧,而由祂得餵養。

那天有許多人轉向主耶穌基督,和祂無代價的教導,大家在上帝的權力下屈服;雖然人數眾多,以致許多人要坐在馬背上聽講,沒有人出來反對。有一個牧師和他的妻坐在馬背上,極其專注地聆聽,並不反對。

會後群眾在安靜中分散,大家都得滿足,許多人說他們生平沒有聽見過這樣的講解,也不曾這樣清楚了解聖經的話。新的約和舊的約及其間之不同性質和期限均向他們顯明,各種比喻亦向他們解釋明白。使徒時代的教會情況被高舉起來;從那時代以來的背信情形亦經指出。我們所尊重的是基督及使徒無代價的教訓,而不是僱傭教師們的話;一切榮耀都歸於主,因為那天轉向於祂的人甚多。

從那裏我往利奧敏斯特,該地有一重要聚會,在一片廣場上舉行,許多人聚在一起。會中有五六個公誼會傳道師及牧師;泰勒——原是牧師,現在是基督耶穌的工人——和我在一起。我站立著講話約達三小時之久,沒有一個牧師能開口說反對的話。主的能力及真道支配並約束著他們。

最後有一個牧師走到約略離開我百步之外的地方,吸引了一些人,開始講道。所以我在進行我的聚會,他在進行他的。過些時後,泰勒被感動上前勸他,於是他放棄他的小聚會,連同他所吸引過去的一群人都再回來;主的能力勝過一切。

從這裏我出發旅行威爾斯各地,有數次聚會;來到田拜,當我騎馬往街上走,一個當地的保安官迎著我,請我下來,到他家小住,我接受了。星期日十時左右,市長及其夫人和當地好些有地位的人來了﹒他們從頭到尾參加我們的聚會。那是一個充滿榮耀的聚會。

約翰遜原是同我在一起,他離開了會場,逕往尖頭屋子去,卻給總督拘捕下在獄裏。第二天總督遣派他的一個軍官到保安官家裏抓我,這事使市長和保安官都很愁煩,因當時他們兩人都同我在一起。他們兩人先我往見總督,過了一些時後,我才和軍官一同去。到的時候我說,『願平安臨到這家;』在總督未查問我之前我先質問他為甚麼把我的朋友關禁起來。他說,『他在教堂裏面帶著帽子站著。』我說,『那牧師不是帶著兩個帽子麼,一個白的,一個黑的,把我朋友帽子的邊緣剪掉,他卻只帶一個帽子,而那邊緣為的是抵擋惡劣天氣,保護頭部吧了。』 

『這些真是無謂之舉,』總督又說。
『那麼你為著這些無謂之舉竟把我的朋友關在獄中?』我又質問。

他又問我是否主張『揀選』與『棄絕』之說。我說『是的,而你就是屬於被棄絕的。』

這時候他非常生氣,說他要把我關禁起來,到了我能夠證實我所說的話。我告訴他如果他肯承認真道,我立刻可以證實我所說的。我就問他﹕暴怒,憤激,猖獗及迫害等豈不是『棄絕』的記號,因為由血氣生的才迫害由靈生的;祇是基督和他的門徒從不會迫害或囚禁任何人。

他這才承認他心中確有許多憤恨之情。我告訴他,他裏面所有的是那頭生的以掃之靈,而不是那次生的雅各之靈。主的能力進入他心中並克服了他,使他接受真道。那保安官也上前溫和地拉著我的手。

要離開的時候我被感動再向總督說話,他約我和他一同吃飯,並釋放了我的朋友。我回到保安官的家,過些時候市長和夫人,保安官夫婦和當地的一些朋友會人來了,他們陪我們出城約有半里路遙,走到水邊,大家要分手了,我受主的感動和他們一同跪下,求主保守他們。把他們薦與耶穌基督——他們的救主和導師之後,我們在上帝的能力中離去;榮耀歸與主名。

我們又旅行到盆布魯克郡,在城裏為主作工。從這裏我們往西哈味福去,有了一次大聚會,聚會在平靜中進行。主的能力勝過一切,許多人接受新的約,在他們的磐石和基礎耶穌基督上面得到建立;直到今日還保持他們的寶貴聚會。第二天是他們的市集日,我們經過他們的市集,向他們宣佈主的日子和祂的永恆真道。

這以後我們到了另一郡,中午時分來到一大市鎮,找了好幾家旅店才買到餵馬草料。和我同行的有約翰遜,這時候他往市上向居民宣佈真道,回來後告訴我全市沉靜如在睡眠中。不一會兒他被感動又出去在街上傳播福音,忽然全市鼎沸,人們抓住了他,囚於獄中。

不久有當地幾個領袖前來旅店見我,告訴我說,『你的人給他們關起來了。』

『為甚麼?』我問。
『他在我們街上佈道。』他們答。
我就詢問他們究竟他說了些甚麼話,他是不是譴責酒醉和罰咒的人?是不是勸他們悔改,放棄惡行,歸向主?然後我又問是誰把他拘禁起來的。他們說是警長,法官和市長。我要了他們的姓名,又說他們是否知道他們所作的是甚麼事;以這種行為對待過往客人,對待那些勸勉他們敬畏主,並譴責他們罪行的陌生人,是合理的嗎?

這些人回去告訴他們長官我所說的話;過些時侯他們把約翰遜帶了出來,持戟的兵丁警衛著,要押送他出境。在旅店門前,我勸兵丁放手,他們說奉市長和法官命令,押送這人出境。我就說我要見他們的市長和法官,指出他們這樣對待人是既缺禮貌又不合基督教訓的。

於是我告訴約翰遜備妥馬匹,並勸兵丁不要干涉他。我又向他們宣佈真道,指出他們牧師所結出的惡果,和他們之缺乏禮貌及不符合基督教訓的行為,他們就離開去了。他們是屬於獨立教會的;而這城是一個邪惡虛偽的城。我們吩咐店主人給我們的馬一束麥稈,但當我們一轉身麥稈便給偷走了。

略事休息之後,我們即上馬,往市長,警長和法官所住的旅店來。我要求和他們說話,質問他們為甚麼把約翰遜拘禁了二三小時。但他們從窗口望著我們,不答一語。於是我指出他們之對待過往客人是何等地不合基督教訓,而這都顯示了他們教師所結出的不良果子。然後我向他們宣佈真道,警告他們主的日子即將來到,審判一切作惡的人。主的能力克服了他們,他們都顯出慚愧的樣子,但仍不發一言問答。

在警誡他們悔改歸向上主之後,我們就離城上路。當夜來到一間小旅店,非常簡陋,但價錢很便宜。我們所費的連同兩匹馬的費用不過八便士;可是馬不吃他們的麥稈。我們向當地居民宣佈真道,並向附近各地的人講論主的日子。

離開這地方後我們來到一大市鎮,投店住宿。愛德華斯到市場上去向居民宣佈真道;他們眼著他到旅店來,塞滿了院子,都非常野蠻。可是我們乘機會在他們當中為主作工;基督之道的生命和能力壓抑了他們的輕浮態度,克服了他們,所以有些人接受了;主的能力勝過一切。當地行政官亦被約束著,沒有力量干預我們。

這以後我們來到另一大市鎮,正值市集之日,約翰遜往街上宣佈永恆真道。當晚許多人結集到旅店來,有的喝醉了,要求我們再到街上去。我看出他們的詭詐,就告訴他們若有敬畏上帝的人願意聆聽真道,可以來我們旅店談論,否則隔天我們可以和他們在聚會中相見。

在夜間和早晨我們在他們當中也作了一些主的工作,當地的人對真道雖遲遲接受,但種子已撒下了;這一帶亦有主的子民結集在祂週圍。

那旅店的人正在以燕麥餵飼馬匹,我一回身,看見他偷偷地把馬糧投進布袋中去。真是邪惡盜心的人呀,竟搶奪這可憐無告的馬匹的食料!他們若搶奪我所有的還比較可忍受些。 

從此地我們又往波馬利士去,約翰遜從前曾在這城當過傳道師。找到住處後約翰遜即至街上講道,被城裏守軍拘捕,禁於獄中。旅店主人的妻告我總督及行政官派人找我,也要把發關禁起來。我告訴她他們所作的已經越出範圍,他們把譴責罪行宣揚真道的人關禁起來是違背基督教訓的。不久又有一些善意的人前來見我,勸我留在旅店中,不要出去,因為如果我到街上去,總督及行政官將逮捕我。 

聽見這話之後,我被感動立即到街上去,上下行走。我告訴當地居民,把我的朋友拘禁起來是多麼不文明和不合基督教訓的事。他們都自命為虔誠的信徒,我就請問是否他們以這種方法款待過往客人?是否他們願意人家這樣對待他們?他們既以聖經的話為準則,那麼在聖經中,無論是基督或祂的使徒,有甚麼榜樣叫他們這樣待人?不久他們就把約翰遜釋放出來。 

第二天是市集之日,我們要渡過一條河流;在距離我們上船不遠的地方,許多趕集的人集攏來,我們乘這機會為主工作,向他們宣佈生命之道和永恆的真理,並宣佈主的日子之即將臨到,審判一切罪惡。同時指示他們親近基督之光,祂——天人基督——藉這光照亮他們;由於這光他們能以看見自己的罪和一切虛偽的道路,宗教,崇拜以及教師等,也能夠看見基督耶穌,祂來為了拯救他們,領他們到上帝面前。

在上帝能力中向他們宣佈真道,並告訴他們那不索代價的導師基督比一切僱傭教師重要之後,我就吩咐約翰遜把他的馬拉上船去,因船就要開了。但有一群粗野的所謂紳士不讓馬上船,態度非常兇暴。我放馬來到船邊和他們講話,指出他們的行為何等無禮,不合基督教訓,而他們所表示的極為卑劣,且是非人道的。

說完之後我縱馬躍上船中,以為約翰遜的馬會跟著上來,但因水深,約翰遜不能使他的馬上船,因此我再縱馬跳下水中,和約翰遜在一起,等待船再過來。

我們滯留在河的這邊,從平上十一時等到下午二時,船才來渡我們過去,上岸後我們還得在當夜趕四十二里路程。當我們付了渡船費之後,我們身上所餘的錢祇有四便士。

走了十六里路,讓馬吃一些草料,再行上路,夜間來到一小店,原想留下來休息,但這店沒有餵馬草料,祇得連夜兼程趕路,天亮五時左右到了離芮石含約六里地方,當天在芮石含遇見許多朋友會人,有了榮耀的聚會。主的永恆能力和真道充滿一切;一個堂會在該地建立,至今仍然繼續。

第二天我們來到佛林得郡,走遍各市鎮,宣揚主的日子,當夜到了芮石含。許多跟從天主教耶穌會教士佛羅地的人來見我們。他們都很粗野輕浮,對真道很少了解。但也有些人相信了。隔天早上有一婦人差人約請我去,在她家裡有一個傳道師。我到的時候發現他們都是很輕浮的人,不能接受有關上帝的嚴肅事情。在她的輕浮舉動中,她居然提議要剪掉我的頭髮。我被感動發言譴責她,勸勉她以上帝的靈為劍割除她的腐敗心意。這樣訓誡她應當過嚴肅生活之後,我們就離開當地。事後她信口吹牛,說她曾從我背後剪掉了我的髮捲。她所說的是一片謊言。

從芮石含我們又來到西撒斯特,正值市集之期,我們略事逗留,訪問朋友會人。我已經旅行威爾斯各郡,到處傳佈基督的永恆福音;有一些勇敢的人接受了,迄今遵行基督的教訓。在我離開威爾斯之前,我給波馬耳的行政官寫了一封信,提起約翰遜被囚禁的事,讓他們知道他們所做的是甚麼,他們的『基督教』和他們的導師所結出的果子又是甚麼。不久之後在倫敦附近遇見了他們當中的一些人,那時他們很懊悔他們的行為。

不久我們來到曼徹斯特;那天的庭期有許多粗野暴民在場。會中他們向我拋擲木炭,泥塊,石子等物;但主的能力使我勝過了他們,他們無法把我擊倒。最後他們知道污水,石子或泥塊都不能生效,於是往見法官,請求干涉;法官終於派衙役前來抓我。

當衙役來到時我正在向居民宣佈生命之道,他們把我拉下,帶到公堂上。我到的時候公堂上全無秩序,人聲嘈雜。於是我問,『行政官吏何在,為甚麼不維持秩序?』有些法官答稱他們就是行政官。我就說那麼為甚麼不叫百姓守法自重?因為有人正在叫著『我咒誓…… 』另一人亦喊著同樣的話。 

我向法官聲稱我們在聚會中如何受暴徒的侮辱,他們向我們潑水,拋擲石子泥塊等物,和我怎樣從會中給拉到這裏來。又說政府既有訓令,凡承認上帝,宣揚主耶穌基督聖名的聚會均不許干擾,所以他們的行動顯然是違背政府的法令。真理既克服了他們,所以當一個暴徒又喊『我咒誓 …… 』時,一個法官就止往他說,『你咒甚麼誓?你住口吧!』

最後他們吩咐警吏把我送回住處,以待明日再行召訊。出去的時候暴徒極為兇惡,但我向他們指出他們教師所結出的惡果,他們如何羞辱了他們所承認的耶穌的聖名。

當夜我們往見鎮上的另一法官,這法官為人溫和,我和他頗多討論。第二天早晨我們派人見警吏,詢問對我們還有甚麼要說的話,他說並沒有其他要說的話,我們可以自由行動。

主在當地以後興起了一些願為祂名和真理作見證的人,以對抗那些虛偽的信徒。

我們離開了曼徹斯特,沿途有多次寶貴的聚會,以後來到不列士敦。在不列士敦和蘭加斯德當中舉行一次大會,以後從那裏往蘭加斯德。在旅店中遇見了衛斯特上校,他非常高興,以後他告訴菲爾法官我在真道上大有長進;其實是他更接近真道,所以更有辨識的能力。

我們從蘭加斯德來到威地斯的家。以下的星期日我和衛斯特摩蘭及蘭加郡附近朋友會人有了一次大聚會,會中主的永恆能力充滿一切;永恆的生命之道在會中宣佈,許多朋友們堅立於基督耶穌的基礎之上,接受祂無代價的教訓;許多人相信了,歸向於主。

第二天我過了散德士來到斯窩司摩耳,朋友們見到我都很高興。我在那裏逗留兩個星期日,訪問朋友會的各聚會處。他們和我都讚頌主的良善;主藉著祂的永恆能力,曾帶領我,為著祂的事主,經過各種困難險阻。但願一切榮耀永歸於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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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契約派的家 
(一六五七年)

在斯窩司摩耳過了兩個星期日,到各聚會處訪問朋友會會友後,我即往衛斯特摩蘭,仍作訪問工作,然後又到奧蘭約翰的家,在那裏有一次大聚會。

前一夜我得了一個異象,有一頭兇惡的獸要來毀滅我,但我勝過了牠。第二天聚會時有一個名叫奧特衛者和其他幾個暴徒來到會中。他手持短劍,騎在馬背上,繞會場而行,想要衝過人叢到我跟前,但因人多,而朋友會會友密密站著,使他不易於走近我,他繞行幾次,無法進入;主的能力約束著他,他負氣地走開了。

這是榮耀的一次聚會,在安靜中結束,主的永恆能力勝過一切。這人回去以後神經錯亂,不久去世。我曾寫了一封信,吩咐不列克林向他宣讀,指出他的惡行,那時他在病中,曾承認他自己的一部分罪行。

好些時候我心中覺得我應當上蘇格蘭去,所以我請蘇格蘭的奧斯本上校前來見我,他和另外幾位就應邀到我們聚會中來。會後(他說這是他生平參加過的最有意義的聚會)我同他們一行往蘇格蘭去。同往的有威地斯,他一向猛烈地反對虛偽,詭詐和牧師們的腐敗。

來到蘇格蘭的第一個晚上,我們住在一家小旅店中。店主人告訴我們離此約四分之一里遠近有一位伯爵,他很盼望與我相會,曾交代旅店主人若我來此,務必立即通知他。店主人又告訴我們到伯爵家去須經過三道吊橋,而九點以後第三道吊橋就吊起來了。

當天晚上我們有一點時間,所以我們步行到他家去。他殷勤地接待我們;他說他願意和我們一道旅行,祇是已先期約定參加一個葬禮。在他家坐了一會兒後,我們即告辭回到旅店。第二天繼續我們的旅行,經過當非利斯,來到答格刺士,和一些朋友會會友相見。從此地我們又往赫德士去,在那裏奉主名舉行一次聚會,深深地感覺主耶穌在我們當中。

離開了赫德士,我們即往巴扣,在那裡亦有聚會,許多人前來參加,也有許多人相信了,其中有一個所謂貴婦人。從那裏我們前往高原訪問奧斯本的家,並搜集關於朋友會人被害以及蘇格蘭牧師的主張等材料,這些材料以後都編入於〔蘇格蘭牧師之主張〕一書中。

這以後我們再回到赫德士,巴扣和加爾梭爾;前面所提的那位貴婦人漢波敦就是在加爾梭爾相信的,以後她往見克倫威爾將軍和佛里得武德(C. Fleetwood),警告他們主的日子即將臨到他們。 

星期日我們有一大聚會,有幾個信徒前來參加。牧師們曾以『揀選』和『棄絕』的學說恐嚇人,告訴人們上帝預定使大部分男女下地獄,儘管這些人禱告,傳道,唱詩或做他們所能做的任何事,也都沒有用處,如果他們是被預定要下地獄的。又說,上帝預定某些人進入天堂,無論他們所行何事﹕好像大衛是一個奸夫,保羅是一個迫害教會的人,可是他們都已被揀選得進入天堂。因此牧師們說過錯並不在人,卻是因為上帝如此指定。 

神帶領我開導他們,指出他們牧師們的學說是錯誤愚妄的,他們濫用了所引用的經文!(比如在猶大書,以及其它的地方)儘管他們說,“在人的本身毫無過錯;”我向他們指出該隱的過犯,以及可拉的和巴蘭的過犯,他們老早在猶大書中都被定罪。因為神豈不是警告過該隱和巴蘭,並且問過該隱,“你若作得好,你豈不是要被接受的嗎?”並且主豈不是把可拉,而他的一群人,從埃及帶出來?然而他豈不是反對神又反對神的法律,以及他的先知摩西?所以該隱,可拉,和巴蘭都有過犯,照樣所有離開神的道,偏行己路的都有過犯。倘若那些稱為基督徒的人﹕拒絕接受福音就像可拉拒絕接受律法,他們就像巴蘭觸犯神的靈,又像該隱犯罪;人從來都沒有過失嗎?過失就在他們的裏面,造成他們被棄絕,那不算神的過錯。基督不是說過嗎,“你們要去,把救恩的福音傳到萬邦?”如果大部份的人都註定要下地獄,他不會把他們差遣到萬國去傳揚救恩的道理。基督豈不是為全人類的罪成為挽回祭,包括那些惡棍或會變成被神所棄絕的〔他們仍舊活在罪中〕,也包括聖徒?他為所有的人死,不論是敬畏神的或不敬畏神的,就如使徒在聖經中所說的。哥林多後書5:15 and 羅馬書 5:6。 並且“它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好讓他們透過它都能相信。 並且基督告訴他們要 信從這光;但是所有聽到了基督告訴他們要相信光的這些人,卻恨那光,那麼他們就要被棄絕。 再說,“聖靈顯在各人身上,是叫人得益處;”但是那些觸怒聖靈,壓制聖靈,又叫聖靈悲傷的,都是被棄絕的;同時他們都有犯錯, 就如恨光的人也都有犯錯。 使徒保羅說,“因為神救眾人的恩典已經顯明出來,教訓我們除去不敬虔的心和世俗的情慾,在今世自守、公義、敬虔度日," 提多書2:11-12。 ”那麼所有那些不敬虔度日的,活在屬世的情慾中,把神的恩典變成放縱的機會,藐視他以至於拒絕了神,和把他贖回的主耶穌基督,這些人都有過犯因為他們把神的恩典看為不必要受拘束,並且藐視那為他帶來救恩,拯救他們不被棄絕的神。但是這些神甫好像看不出否認神和買贖他們的主耶穌基督是一種過錯,也看不出他們拒絕他們應當相信的光是一種過錯, 也看不出他們拒絕神用來教訓他們敬虔度日,和救他們的恩典, 是一種過錯。現在所有他命令我們信從基督之光的道理都在揀選裏面;並且記錄在能帶給他們救恩的,神的恩典的教導。 但那拒絕這有權柄的恩典的就要被神拒絕(棄絕);這些恨惡光的必被定罪。 

所以我勸勉眾人遵守基督的命令,相信那光,並承認神的恩典是他們無代價的導師,這恩典保證能充分地帶給他們拯救。我也把關於『棄絕』的許多經文都解釋出來,人們的心眼睜開了,生命之泉在他們當中湧流。 

*預定論出自經文﹕ 因為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 羅馬書8:29。在貴格派的著作裏面有更詳盡的解釋﹕ 神活在時間之外, 所以他在創造之初就知道,誰要轉離罪惡尋求他的面。祂吸引所有的人歸向祂, (每一個人都有他被神造訪的日子), 少有人在他們 看見祂並且與祂相交之前,會真誠的想要恆切地尋求他的面;所以少有人被揀選來領受祂能改變人的並且能潔淨人的恩典。 

這些事不久傳到牧師們的耳朵,因為那些在他們矇昧教訓下的人已開始看見了光,並來到了光之約面前。關於我來到的風聲傳遍了全蘇格蘭的牧師群中,他們喊叫說一切都必給我敗壞了;又說我已經敗壞了全英國誠實的男女(這樣,按照他們自己所承認的,祇有不誠實的入留在他們會中)。 

所以他們召集了多次會議,草擬了一些咒文,要在他們的尖頭屋子裏宣讀,並使會眾同聲喊『阿們』。底下我將介紹其中幾條,其他的詳見於前此提起的那部書——〔蘇格蘭牧師之主張〕。 

第一條 ﹕ 『若說人人心中有光,足以引領他到達拯救,此人須受咒詛;願眾人同聲說阿們。』 
第二條 ﹕ 『若說信心無罪,此人須受咒詛;願眾人同聲說阿們。』 
第三條 ﹕ 『若否認安息日,此人須受咒詛;願眾人同聲說阿們。』 

第三條簡直是要蠹抑湓{自己,因為安息日(既每週的第七日;是猶太人遵上帝命令而守的一日)正是他們的市集之日,他們這樣使咒詛歸到自己頭上。 

這時後牧師們對我極為忿怒,甚至於上書向克倫威爾將軍在愛登堡之議會控訴我。他們說,『一切都完了』;為什麼?因為有些朋友會人從英格蘭前來,在蘇格蘭各地傳佈主的日子,宣揚那拯救的永恆福音,使人歸向基督耶穌,就是那位為他們死,叫他們得以接受祂的無代價教訓的。 

在我搜集了有關蘇格蘭牧師們之主張和朋友會會友被迫害的材料,同時看見了這一帶蘇格蘭的朋友會人藉主的能力建立於基督的基礎上之後,我就往愛登堡出發,路上來到林力司哥,下榻於一小旅店,店主人的妻是瞎眼的,她接受了生命之道,順服她救主基督耶穌的教訓。 

晚間許多士兵和軍官前來,同我們有許多辯論,有些人非常粗暴。另一個軍官竟說,如果他奉土耳其人或彼拉多的命令,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他將受命執行。這人既然缺少光照,亦無基督之靈,當然寧願把義人釘死,而不肯為他們的緣故受苦或與他們同受苦難。但亦有許多軍官及行政官,他們寧願喪失他們的地位,卻不肯反對主和祂的義者。 

留在愛登堡的期間內我曾到過利斯,有許多軍官和他們的眷屬來看我,許多人相信了,其中有比爾令的太太。她來的時候手中帶著許多珊瑚,往桌上一摔,看我要不要說反對的話。我不去理會,祇向他宣佈真理,她終於接受了。許多粗暴的浸會會友也來看我,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叫他們狼狽離去 。 

另外有一種人來;其中一人聲言要同我辯論,並說他的辯論是要否認上帝的存在。我告訴他恐怕他就是那心中說『沒有上帝』的愚妄人之一;可是到了祂審判的日子,他就會知道有祂。他就去了。 

這以後我們和當地幾位頗著聲望的人物有了寶貴聚會;主的能力充滿一切。奧斯本同我在一起。萊各特上校的夫人,威爾茨的夫人,和好幾位軍官都相信了。比爾令那時和他太太分居,她已接受真道,對朋友會人極為友善,我們差人請她的丈夫來;他來了。主的能力感動了他們,兩人再行携手,同意在愛中住在一起,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這事以後我們回到愛登堡。有好幾千人結集在那裏,當中好些牧師,準備焚燒一個女巫。我被感動向他們宣佈主的日子。說完話後我就到我們的聚會處去,許多暴徒和浸會會友也來了。 

浸會會友開始誇口大談他們的邏輯和三段論法;但我受主能力的感動開口攻擊他們的虛無和輕浮。我向眾人指出,這種謬妄辯論的結果,他們必指白為黑,指黑為白;恰如說,因為雄雞有兩條腿,而他們都有兩條腿,即以他們都是雄雞。因此他們可以使各事成為虛無不足輕重,可是這不是基督和祂門徒教導或說服人的方法。 

於是那些浸會會友走了,以後我們在主的能力中有了一次蒙恩的聚會,主的能力充滿一切。 

前面我提起過,許多蘇格蘭牧師因為我們宣揚真道,使他們喪失了聽眾,極為不安,因此向愛登堡議會控告我們。當我從聚會處回到我所住的旅店時,議會的一個官吏帶著命令前來見我,該項命令如下 ﹕ 
『蘇格蘭執政府議會一六五七年十月八日星期四令喬治福克斯於十月十三日星期二早上出庭應訊。』——議會書記官唐寧簽署 。 

當他將這道命令交給我時,他問我是否準備出庭;我不置可否,卻反問他這道命令是不是捏造的,他說『否』是從議會發出的命令,他奉命傳達給我。 

我依照指定的時間出庭,被導引至一大房間,有許多人等在那裡要看我。不一會兒守門的人帶我進入會議廳,進去的時候他摘下了我的帽子。我問他為什麼這樣做,是誰在裡面叫我不可以帶帽見他?我告訴他在執政衛國公面前我也不脫帽子。但他拿著我的帽子,把我帶了進去。 

當時我站著好一會兒,而他們都不說話;主感動我開口說,『願你們平安!我勸勉你們敬畏上帝,等待祂的導引,你們就可以得到祂從上面賜下來的智慧——萬物都是藉這智慧造出的;在它底下你們都受支配,同時你們將支配在你們手下的一切事物,歸榮耀於上帝。』 

他們詢問我到此地來的用意。我告訴他們我來訪問上帝的種子,這種子好久以來在腐敗之下受綑縛;我來是要叫國中一切相信聖經,相信基督和先知使徒的話語者,可以來親近那些說出聖經中話語的人所感受的光,靈,以及能力。我告訴他們在那靈當中和藉著那靈,他們即可以明白聖經,認識基督和上帝,並與之契合。 

他們又問我有沒有什麼別的事務。我回答沒有。又問我準備在蘇格蘭逗留多久。我告訴他們對此不願多說,我停留的時間或者不太長久,可是這是我在主裏面所有的自由,我願意遵從那差遣我來的主的旨意。 

這時候他們要我退出,守門的人拉著我,帶我出去。不一會兒他們又來喊我上去,告訴我我必須在一星期內離開蘇格蘭。我問這為的是什麼?我做了什麼事?我犯了什麼罪以致被判驅逐出境的處分?他們說他們不願同我辯論。我要求他們聽我分訴,但他們說他們不願意聽。我說『法老尚且聽摩西及亞倫的話,而他是一個硬心的人;希律亦聽施洗約翰的話,你們不應該比這些人更壞。』但他們喊說,『退下,退下!』因此守門的人再拉著我出去。 

我回到旅店,繼續留在愛登堡;訪問當地及附近的朋友會人,叫他們倚靠主,得以堅固。過了不久我寫了一封信給議會,指出他們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為著他們的拯救和永福來到他們當中的人,是何等地不合基督教訓。 

在愛登堡及附近地方和朋友會人同住些時之後,我就再往赫德士去,那邊的朋友會人正在嚴重的災難中,因為長老會牧師把他們革除出教,且不許人同他們來往買賣或一道飲食。因此他們既不能售賣他們的貨品,也不能購買所需要的;這樣使他們當中的某些人陷於嚴重的困難中,因為如果他們向鄰居購買麵包或其他食物,牧師必向鄰居恫嚇咒詛,以致鄰居向他們再要回來。可是亞示菲特上校——當地的保安官——出頭阻止牧師們的這種舉措。上校本人以後相信了,在他家裡經常有聚會,宣揚真理,一生持守不渝。 

在赫德士及附近一帶訪問朋友會人,鼓勵他們倚靠主,以後我就往格拉斯哥,那邊早已安排一個聚會,但城裡並沒有人來參加。當我進城時守衛把我帶到總督面前,總督是一個溫和的人,我同他有了好些辯論。他對真理還不知重視,故不能接受。可是他恢復我的自由;因此我再到聚會中去。 

城裡既沒有人前來參加聚會,我們就進城沿路宣揚真道,然後離開,訪問附近朋友會的聚會處,以後又回到巴扣。幾位朋友會人在尖頭屋子宣揚真道,主的能力和他們同在。 

有一次發和奧斯本同行到他家,看見道旁有幾個粗野的人,躺臥在籬笆和草叢旁。我問奧斯本這些人是誰。他回稱『噢,是一群窃賊。』那時威地斯被感動去找牧師講話,留在後面,決定遲些時候才來。我就告訴奧斯本我要留在此地,請他回頭看看威地斯。但他不願意去,因為不知那一群人對我將怎麼行,等我告訴他我並不怕他們,他才放心。 

這時候我開口喊他們,詢問他們為什麼藏匿在那地方,勸他們出來見我。但他們不願意出來。我再勉強他們出來,否則怕他們會有更不幸結果,於是他們戰慄地走了出來,因為主可畏的能力已擊打了他們。我警戒他們作誠實人,指示他們親近他們心中的基督之光,藉著這光他們可以明白盜竊之事是何等邪惡。主的能力就克服了他們。 

我留在那真等待奧斯本和威地斯,然後一同出發。看情形如果奧斯本和我先走了,威地斯一個人來時必被這些人劫奪,因為他們有三四人。 

我們來到奧斯本的家,在這裡有很好的機會得向些人宣佈真道。然後我們往見高地居民,這些人非常邪惡,他們拿著叉耙追逐我們,想要傷害我們和我們的馬匹。但藉著主的良善我們得以逃脫他們的手;祂的能力保守了我們。 

從這裡我們往斯特林去,給當地的士兵拘留了,帶我們去見警衛長。我們和軍官們略談數語,主的能力克服了他們,他們把我們釋放了。但在城裡我們無法舉行聚會,他們都處在黑暗中。第二天有一人騎來一頭賽馬,將參加競賽,多數居民和軍官們都去觀看。待他們看賽馬回來時,我抓住機會向他們宣佈主的日子和祂的永生之道。有些人接受,有些人反對,但主的真道與能力克服了一切。 

離開斯特林,我們來到本的撕蘭,在波爾隊長家中有兩次聚會,早晚各一次。當他們去吃飯時我散步到海邊去,因為我覺得不便和他們一起吃飯。波爾隊長和他的太太都相信了,以後都成為朋友會會友。有幾位軍官亦接受真理。 

我們又經過幾處地方,來到約翰斯敦;遇見幾個非常割薄的浸會會友,盛怒地前來和我們辯論。 他們真是無聊的詭辯之輩。他們既不能以辯論取勝,於是往見總督,在他面前攻擊我們。第二天總督派遣了一隊步兵,押送派克,蘭加斯德,威地斯和我離境。 

當士兵押送我們經過市上時,蘭加斯德受感動,藉主的能力開口唱出詩歌,我亦受感動向居民宣佈主的日子和永恆福音。許多人圍攏來,街上人群擁擠,這使那些士兵都自覺慚愧,他們說寧願給充配到牙買加去,卻不願押送我們。 

但我們終於給押上一條船,我們的馬匹也上船,渡過了海,在彼岸登陸。那些叫我們被逐出境的浸會會友,不久以後也同樣給軍隊趕走了;而那總瞥在王室重建後亦被撤職。 

既被逐出約翰斯敦,我們就往另一市鎮;比爾令和許多兵士駐紮於此。我們來到一家旅店,願意在鎮上舉行聚會,以便向居民宣佈永恆福音。那些軍官和士兵都說我們可以假市政廳聚會;可是那蘇格蘭的行政官卻特意在那天安排了一個市政會議。 

那些軍官知道了這事,也曉得這安排是由於惡意的,就要我們不管如何逕往市政廳開會。但我告訴他們,『斷乎不可,若這樣做,行政官必向總督報告,說是他們要開政務會議,我們卻以武力佔奪市政廳。』我們表示願意到市場上聚會,他們說那天是市集日,我們說那就更好了,可以有機會讓所有的人聽到真理和明白我們的主張。 

派克去站在十字街口,手裏拿著聖經,向士兵和市場上的人宣講真道;可是這些蘇格蘭人,原是黑暗和屬世的,對他所說的話不加注意。過些時後,我受了主的感動站在街口,大聲宣佈永恆真道,並主的日子將臨到審判一切犯罪及作惡的。這時許多人從市政廳跑出來,向我圍攏,我們終於有了一次很大規模的聚會;他們在市政廳上開會,其實無事可辦,祇是要阻擋我們在那裏的聚會。 

當市民走的時候行政官們亦跟著他們走。有些走開了,也有些留下來聽講。主的能力克服一切,會場秩序肅靜。許多人被感動轉向主耶穌基督,祂為著他們死,並光照他們,使他們藉著這光得以看清楚自己的惡行,從罪中為祂救出,知道祂是他們的導師。但如果他們不接受基督,不承認祂,那麼,這從祂那裡來的光便將定他們的罪。 

從這城我們來到利斯,所到之處,警告並勸勉人歸向於主。在利斯旅店主人告訴我議會己對我發出拘捕令,因為我不在他們所規定的一星期期限內離境。另外一些善意的人也來告訴我們同樣的事。 我對他們說,『何必告訴我他們對我下拘捕令的事?如果這類命令裝滿一車,我也不去留意;因為主的能力勝過一切。』 

我從利斯再往愛登堡去,那邊的朋友也說議會已對我發出拘捕令。我仍然下榻於前次住過的旅店,並沒有人出來干預我。訪問當地朋友之後,我吩咐和我同行的人都備妥馬匹,隔天早晨出城。同行的有魯寧遜,派克,和威地斯。 

出城之後他們問我將往何處去。我告訴他們我所得的啟示,是再回到約翰斯敦去(最近我們在當地備受窘逼),把上帝的能力和祂的真道建立在他們當中。派克表示願意和我同往;其他二人我請他們在距離愛登堡約三里遠的一個鎮上等待我們回來。 

派克和我於是涉水而過(約有三里),再騎馬穿過鄉村;可是到了下午他的馬匹不支,無法趕上我的馬。我向前先行,到約翰斯敦時吊橋正要吊上,官佐和士兵都不查問我。我策馬上街,來到達敏樸特隊長的家,前次我們就是在這裡給驅逐出境的;許多官佐和隊長在一起,當我走進去時,他們都舉起手,對我的再度出現大表驚訝。我告訴他們主差遣我再來到他們當中,他們就都散開。 

浸會的人來了一封信,要在第二天同我辯論。我回覆他們我願意在某指定時間於離城約半里路的某家屋子中和他們相會。因為我想如果我留在城裡和他們辯論,他們可能藉口辯論,招來暴徒,把我驅逐出城,像他們從前所行的一樣。 

在指定時間內我到了那地點,達敏樸特隊長和他的兒子陪伴著我。等了幾個鐘頭,不見一人前來。在等待的時候忽見派克進來,他前夜不能進城,在外露宿;得以在此地相會,使我非常愉快。 

這位達敏樸特隊長對朋友會人極為愛護,以後更逐漸服從真道;為著他不願在人前脫帽,且不向人說尊稱的話,他終於從本鄉給逐出了。 

等了相當時間仍不見有人前來,我們就離開那地方。派克被感動再到城里,到我們從前聚會的市口。我走過福士迪中尉的隊部,遇見幾位已經相信了的官佐;從那裏我回到那另外兩位朋友留住的鎮上去,與他們同行回愛登堡。 

抵城之時,我吩咐威地斯跟著我;在主可畏的能力中我們來到頭兩個哨兵站。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所以我們經過的時候他們並不盤問。以後我們策馬上街,來到市場旁邊的一大警衛站,又通過了城門邊的第三哨兵站,此去到郊外再也沒有兵站了。我們投宿一小旅店,安置了馬匹,那天是星期六。我覺得我們是經過了砲口和刀尖,可是主的能力和手臂帶領我們,叫我們安然經過一切險阻。 

第二天我到城里的聚會處,朋友們曾接到通知說我要來參加聚會。許多官佐士兵也來了,我們有了一次榮耀的聚會。上帝的永恆能力充滿國中,祂的兒子在祂榮耀的能力中統治。會中秩序良好,沒有人干擾我。 

聚會完畢後訪問朋友,然後出城回到旅店。第二天是星期一,我們動身向英格蘭邊境進發。 

我們沿著鄉下旅行;我望見一所尖頭屋子,這簡直擊打著我的生命。我問那是一所什麼尖頭屋子,他們告訴我是丹巴教堂。到了那地,找到旅店後,我就步行到那尖頭屋子,有一兩個朋友和我同行 。 

當我們走進尖頭屋子的墳场時,有一個當地的首領也在那裏散步。我讓同行的一個朋友上前談話,告訴他有一群稱為貴格派的上帝子民將於明晨九時在此地聚會,希望他通知鎮上居民。他同覆說明晨九時有一個演講會將在此地舉行,如果我們想借用這地方,可以提早在八時開會。我們同意照這樣辦,並請他代發通告。

這樣,隔天早上貧富的人都來了;當地有一隊騎兵駐紮,隊長和士兵也來了,所以我們有一大群人。這是一次榮耀的聚會,主的能力充滿一切。不久牧師來了,他走進尖頭屋子去,但我們是在墳場上,多數的人都同我們留在外面。朋友會的人甚多,在上帝的能力中他們的聲音很大,所以在屋子裡的牧師無法在裏面聚會,他很快地又走出來,站了一會兒,然後離開。 

我指示眾人當向何處尋覓基督耶穌,勸他們轉向於祂那藉以照亮他們的光;在這光裏面,他們能夠看見為他們死的基督,歸向於祂,並知道祂是他們的救主和導師。我又讓他們明白他們一向所跟從的教師無非是僱工,他們以傳福音為可索取代價的。又指出他們在背信的黑夜中所走的錯路,引導他們親近基督,就是到達上帝的那又新又活的路;同時讓他們看清楚,他們已喪失了那基督在靈與真理中建立的宗教和崇拜,而一向處在人所捏造的宗教和崇拜中。 

我又勸勉眾人親近上帝的靈——就是那導引上帝的聖賢說出聖經中話語的靈——並指示他們這靈是在他們的心裏,如果他們要能真正明白上帝,基督,和聖經,就必須接受祂,並為祂所引領(每人心中均有這靈)。我知道其他朋友也充滿著主的能力和話語,所以在說完上面的話之後,我就下來,讓他們向眾人宣佈他們從主所領受的。 

聚會快結束時,有些信徒開始爭辯,於是我再次站立起來,答覆他們的問題 ,他們似乎是滿足了,聚會在主的能力中,平靜地結束。 

這是我在蘇格蘭的最後一次聚會;上帝的真道和能力已在這國中建立,許多人轉向於主耶穌基督,他們的教主和導師;祂的血為他們而流。自是而後,相信的人數在蘇格蘭,藉著上帝的能力和靈,逐漸增加,且繼續增加。回想當我初履蘇格蘭土地之時,我覺得上帝的種子在放出光輝,恰像許多火花在發射光輝一樣。 

雖然如此,虛偽和錯誤仍然像一層堅實的泥土一般,而上面的荊棘當以上帝的話語燒毀,並以祂屬靈的耕犁剷除,好使上帝的種子能夠結出榮耀祂名的屬靈果實。祇是圓丁務須忍耐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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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倫敦大事記
(一六五八至一六五九年)

我們來到裴德福郡,在那裏奉主的名舉行聚會。過些時候又到了克若克的家,就是全國性年會將要舉行的地點。這會的會期共三天,許多朋友會人從各地前來參加,因此附近各市鎮和各旅店均告人滿,總數有好幾千人。會中雖有些暴徒製造若干騷擾事件,可是主的能力充滿一切,確是一次榮耀的大聚會。永恆的福音被傳開了,詐多人接受; 這福音在他們面前使生命和不朽彰顯出來,照耀一切。 

這時我覺得我應當向眾人指出他們的處境: 

第一,凡與亞當一同墮落的,就是處在悲慘,死亡,黑暗和腐敗中。 

第二,凡處在預表,借喻,和影子中,既處在舊約的祭司,律法,和約之制度下的,就是處在必有盡頭和不能使任何事物達到完全的境地中。 

第三,凡處在從使徒時代以來興起的背信中的,就是處在屬靈的所多瑪和埃及; 也是在喝娼妓的杯,在獸和龍的權力下。 

第四,凡處在亞當未墮落前的境界的,就是處在那能墮落的境界; 雖然亞當的境界是完全的,他卻從那裏墮落了。 

第五,凡處在先知境界中的,就是處在尚待成全的境界中; 凡處在屬世之水,麵包和酒的團契中的,就是虧欠了基督和祂的洗禮。 

第六,凡接受全部聖經——從創世記到啟示錄 ——而不在那說出聖經中話語之人所具有的靈與能力中的,必不能與那些在那靈與能力中的人同伍,必被後者所拒絕。 

第七,凡與基督耶穌一同坐在天上的,就是在那永不墮落,也不改變的祂裏面。 

這會結束之後,多數的朋友們回去了; 當我在克若克家的園中散步時,有一隊騎兵和警吏到來, 要逮捕我。我聽見他們在問『誰在屋裏?』有人回答說我在屋裏。他們說他們要捕拿的就是我,於是進入屋中,在屋裏和克若克及其他朋友說了些話。但主的能力打破了他們的謀算,他們並不到花園裏找我,卻忿忿然相率離去。 

我進入屋子時,朋友們因我能以逃避此輩之手而喜。第二天我離開該地,在幾個地方訪問朋友之後,來到倫敦,主的能力與我同在,叫我在祂的工作中得到幫助。 

在倫敦的這段期間我有許多當作的事,因為這時期的苦難甚多。我被感動寫信給克倫威爾將軍, 把朋友會人在本國和在愛爾蘭遭受災殃的事向他陳訴。這時有風聲要立克倫威爾將軍為王; 我又被感動前往警告並勸阻他勿加接受; 同時告訴他有好些危險之事,若他不小心避免,必將使他身敗名裂,延禍子孫。他似乎頗尊重我所說的話,並向我道謝,事後我又被感動以書面向他作詳細的陳述。 

這時將軍的女儿克拉普爾夫人患病,心中愁煩,不能接受任何安慰,我知道這事之後,心被感動,給她寫了一封信:

親愛的朋友, 
你的心靈必須冷靜,擺脫自己的一切思慮,然後你將領會到上帝的教訓,轉向於那賜生命的主,從祂那裏接受力量,以抑制一切喧擾及風暴。因此請鎮靜片刻,放下你自己的思慮,搜尋,意欲和幻想。抓住那在你裏面的上帝之光,這樣必提高你的心靈,叫它傾向上帝,倚靠上帝。你也必從祂得到力量,知道祂是在你左右的上帝,是患難和需要中的及時幫助。

須敬畏上帝; 這是賜給你的主道。你所遭遇的這一切事都對你有益,對和你有關的人也有好處,為的要叫你們知道自己的軟弱,因此明白主的能力,並信靠祂。人們抬高自己,干犯主的權力為時已久; 但祂叫強有力者降為卑微,把他們放在塵土上。所以人人須在祂面前畏懼謙卑,盼望因此得到上帝的奧秘,以及祂的智慧,知道全能者的蔭影,在風暴或炎熱中求庇於這蔭影之下。上帝就在左右,至高者統治著全人類,這是主上帝對眾人說出的話語。光把一切誘惑,煩悶,紛擾都顯現出來,但不可注視它們,卻須注視那顯露出它們的光。藉著這光你們也能夠接受那抗拒並勝過它們的力量。那叫你們看見罪及過犯的光,也同樣要叫你們看見上帝的約,這光將塗抹你們的罪及過犯,將克服了罪,使你們進入於上帝的約中。你們若俯視罪惡,腐敗及紛擾,就正是處在其中,但若仰望那顯露這些罪污的光,你的視界就能超越於這些罪污。這樣,你將得到勝利,恩典,和力量。這就是到達和平的第一步,也將給你帶來救恩。藉著這光,你可以看見太初和創世之前與父同在的榮耀; 並認識上帝的『種子』就是上帝的應許和無窮盡世界的承繼者,他將勝過那阻擾入就近上帝的蛇,並擊傷牠的頭。這樣,你將感覺到無窮生命的能力,就是那不朽的上帝之能力,那將不朽的靈魂帶給不朽的上帝的力量,並在上帝裏面享受喜樂。 

願全能的上帝藉主耶穌基督的名及能力加添力量給你! 
喬治•福克斯 

約在同時,衛國公克倫威爾頒佈了一道文告,呼籲捐輸救濟波蘭復原派某些教會,和波希米亞二十家復原派信徒之被逐出境者。而類似文告在不久以前頒佈,籲請國人為琉森(Lucerne),安格羅拿 (Angrona) 一帶地區復原派信徒被薩伏衣大公迫害事禁食一目。為著這事我被感動寫信給衛國公和其他行政官,向他們指出真禁食的性質(就是那上帝所命令和悅納的),同時提醒他們 ﹕ 他們一方面譴責教皇派之在國外迫害復原派信徒,而另一方面,他們自稱為復原派,卻在本國迫害同派的弟兄朋友們,這是何等的不公道,且無異在定他們自己的罪。 

當長期議會和衛國公時期,以及安全委員會時期,政府好幾次頒佈禁食文告,我也幾次寫信給他們,指出他們的禁食正和耶洗別的一樣,因為每次他們宣佈禁食,必有一些對我們不利的舉動隨之而來。我知道他們是為著爭鬧,為著伸出邪惡的拳頭而禁食,正如新英格蘭的信徒們,在他們把我們朋友會會友處死之前也宣佈禁食一樣。 

這是一個災難的時期,許多朋友會人被囚獄中,另外許多朋友們被感動前往國會,要求替代那些在獄中的朋友們,好使後者不致死於腐臭牢獄中。我們這樣做,為的是愛主和愛弟兄,使弟兄們不至死於牢獄中,也是愛那些迫害他們的人,叫他們逃避流無辜者之血的罪,因為我們知道這血將向主哀告,而祂的忿怒,報仇,和災難將降在他們身上。 

但我們無法從國會取得什麼優待,反之,他們往往表示氣忿,有時且恫嚇那些向他們提出請求的朋友們,要鞭打他們,然後遣送他們回去。可是這班議員往往在不久之後即為主所遺棄,遣散回家,因為他們當權之時並沒有為善之心。但他們並非未受警告;我曾多次受感動給他們寫信,就如我給長期議會議員寫信一樣,在他們未被解散之前,向他們宣佈『黑暗的日子要臨在他們身上,那黑暗似乎摸得著的。』 

此時當權的國會是由許多所謂熱心的信徒組成的,這些人佯作比別人更虔誠,而其實對那些真虔誠者卻是可怕的迫害者; 所以我被感動給他們寫了底下的一封信,譴責他們的偽善: 

『朋友們呀,不要遮蓋自己; 有了位知道你們心意的上帝,祂要揭開你們的隱私。祂看清楚你們的道路。主說,『禍哉那些結盟,卻不由於我的靈。』你們所行的違背律法,置之不理! 你們忽略了慈悲和公正的判斷。請注意救主對這事所說的話,祂說『我病了,你們不來看我,餓了,你們不給我喫; 我作客旅,你們不接待我,在監裏,你們不來看我。』但他們說『我們什麼時候見你在監裏,不伺候你呢?』主回答說『這事你們既不作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不作在我身上了。』朋友們呀,你們囚禁那些在真道的生命與能力中的人,卻自以為是基督的牧者; 如果基督真的差遣了你們,你們就得釋放被囚與被綑縛的,並接待客旅。你們在世上享美福,好宴樂,當宰殺的日子竟嬌養你們的心; 你們定了義人的罪,把他殺害,他也不抵擋你們。』 
喬治•福克斯 

這事以後,我和另外兩個朋友同行出城,當走到離城約一里多路時,遇見時哈格上校屬下的兩名騎兵,他們抓著了我和同行朋友,把我們帶回繆司,囚於監中。但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所以他們未把我們帶至任何官長面前,不久就釋放我們。 

同一天我從水路到肯士敦,然後取道往罕普吞庭,要向衛國公陳述朋友會會友受迫害情形。我在罕普吞庭公園遇見了他,當我未走近他之時,他一馬當先,走在他的衛隊之前,我感覺到了一陣死的氣息掠過了他,及至走到他面前,看他樣子像是一個死人。

當我把朋友會人受難的情況向他陳述,並按照我所得的感動警告他之後,他要我到他家看他。於是我回肯士敦,第二天再到罕普吞庭,希望再和他多談。但當我抵達時他已得病,他的侍從哈韋告我醫生不許我和他說話。於是我回家,從此不曾再見到他。 

從肯士敦我往賓寧敦 (Isaac Penington) 在白金漢郡的家, 在那裏有一次聚會,主的真道與能力彰顯在我們當中。訪問了附近一帶的朋友們之後,我回到倫敦,不久又往厄色克斯去,在那裏過些時候就聽到衛國公去世,他的兒子理查繼承他為執政的消息。於是我再次前往倫敦。 

這事之前有一部所謂『教會信仰』的書在流傳著(註),這書據說是在薩伏衣的十一天會議中製訂的。在它未出版前我先得到一份稿子,朋以我就寫了一條答辯書。等到這書在市上售賣時,我的答辯書也同時在市上售賣。這事使某些國會議員非常不滿,所以他們當中的一人曾對我說,『我們應當處你極刑。』我告訴他,『你們的火焰不能傷害我,我不怕它。』同時我和他理論,請他注意,難道一千六百年來的信徒都沒有一個信仰,必待現在的牧師們去製訂一個? 使徒豈不是說過,耶穌是他們信心的創始與成終者?既然基督耶穌是使徒們信心的創始者,是早期教會,和殉道者們信心的創始者,那麼一切信徒豈不當仰望祂,以祂,而不以牧師們,為他們信心的創始和成終者? 

(註) 
『教會信仰』(Church Faith) 一書為英國公理會於一六五八年十月在薩伏衣會議中製訂的,內容係關於公理會信體及實施綱要 (參本集成第二部第廿五卷第三九二頁薩伏衣宣言)。 

這時候在許多地方有迫害的事,拘禁會友和破壞聚會兩者兼有。在距離倫敦約七里之遙的某聚會處,經常有暴徒從好幾處教區前來,侮辱朋友會人,毆打傷害他們。有一天約八十個朋友會人往倫敦郊外的聚會處去,暴徒侮辱他們,從背後撕破他們的衣服及外套,把他們推下濠溝和水池去,等把他們弄得一身泥污後,纔說他們像一群妖巫。 

下一次星期日我被主感動前往該聚會處,雖然當時我身體仍甚衰弱。我到的時候吩咐朋友們抬來一張桌子,放在他們經常聚會的過道上,好站在上面說話。暴徒依照他們的慣例來了,我手中拿著聖經,指出他們和他們教師所結出的果子; 暴徒們大感羞愧,都很安靜。 

但這是一個大災難的時期,除了囚禁,使許多人死在獄中之外,我們的各聚會處亦遭嚴重騷擾。暴徒向我們的聚會處拋擲臭蛋和野火,在聚會上敲擊鑼鼓,要使真道之聲不為人所聽見; 在這些暴徒之間,有的牧師一樣地野蠻,詳情見於『打鬥的牧師』一書中,有一張名單,列舉那些親手擊打朋友會人的牧師姓名。 

許多朋友會人被當作囚犯解往倫敦,將在委員會前受審; 委員會主席為汾亨利 (Henry Vane), 他不准許不脫帽子的朋友會人到他面前。但主的能力終於克服了他,由於別人的調處,他們終於獲准不必脫帽。我們當中已經有多少人因為不脫帽子被判所謂藐視公堂罪而坐監,朋友們既因此事遭受幾多災難,大概不至於就在汾亨利面前脫帽。但主的能力克服一切,有好幾個朋友已蒙省釋。 

我曾數次寫信給克倫威爾將軍,告訴他當他在迫害上帝子民之時,他的敵人們必在準備向他進攻。當某些有膽量的人來到我們當中,建議我們購買索美塞得大廈作為聚會處時,我阻止他們實行,因為我預知王位必再恢復。還有,在斯脫因地方曾有一婦人來見我,她在查理王復國前三年即預知此事,告訴我她必須往見查理,宣佈此事。我勸她等待主的旨意,不必宣佈,因她若將這訊息宣佈出來,在當時必被認為叛逆。但她堅持前往告訴查理他必在英國恢復王位。 

我看出她的預言是真的; 對當時柄政的人必須有重大打擊,因為這些居權位的人非常高傲,執行如此嚴厲的迫害,而卻以自己為聖人; 他們奪取朋友會人的合法產業,因為他們不願在公堂上宣誓。 

我們曾將朋友會人所遭受災難向克倫威爾將軍陳述,但他不相信我們的報告。因此奧爾當和皮耳遜被感動訪問全英格蘭監獄,向各監獄典獄要了有關朋友會會友被囚之文書副本,希望藉此使克倫威爾將軍重視他們蒙難情況。但當克倫威爾仍然拒絕下令釋放他們時,奧爾當被感動摘下自己的帽子,在他面前撕碎了,向他說,『這樣,上帝將把你的政府從你和你的家奪回了。』 

另一朋友會女會友亦被感動前往國會 (國會議員多數反對朋友會的),手中拿著水瓶,在議員們面前打碎了,告訴他們,他們也必同樣被擊碎; 不久果然成為事實。 

為著國家我遭受精神上的極大痛苦。人民的偽善,詭詐,和錯誤使我非常憂傷。我看出上帝必將叫他們遭受他們所加給別人的苦難; 他們若不從苦難得教訓,就不能勝過內心和行為上的邪惡; 因為惟有那純潔而無形的靈,纔能夠改變一切人心上的詭詐。 

現在人們為著克倫威爾的喪事紛紛擾擾; 許多人環繞著他的畫像大吹號筒,我的心為這現象非常憂傷; 我知道主感到深受侮辱。 

這時國中到處騷動,人心惶惶,各派為著自己的利益,明爭暗鬥。我覺得我有一個重大的責任, 勿使以後參加我們的青年或無辜的人陷入羅網,因此我被感動寫了一封警惕眾人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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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查理王朝的第一年
(一六六O 年)

星期六那天我來到布里斯它。前一天有一群帶鎗的兵士到聚會中來,行動極為粗野。他們毆打會中朋友,憤怒地把他們趕出果園,並威嚇他們不可再來此地。看情形市長和部隊長官合夥要和朋友會人作對。 

當朋友們告訴我他們在城裹所遭遇的,市長和兵士們怎樣地恐嚇他們,而兵士們在前一天怎樣粗暴地對待他們,我就差人約請朋友會的比叔,哥特尼,士比,比奧特諸人前來,吩咐他們往見市長和市議員,要求他們,他們既然已破壞了我們的聚會,就應該讓朋友會租用市政廳為聚會場所,朋友 會願納年租二十鎊,作為救濟貧民資金,而當市長及議員們需要在市政廳商議事務之時,朋友會可以不在該地開會,除了是星期日的聚會。 

朋友們聽見這話均覺駭異,認為他們果然前往向市長及議員們提出此議,必被當作發瘋無疑。我說不然,此舉對貧民確有益處;而且主指示我吩咐他們如此進行,他們雖心中不願,但終於同意遵照我的意思前往。 

當他們把這件事向市長陳述後,市長表示他個人同意此議,但不便一人作主;並向他們建議租用另一所大廈,但他們認為不大適用而未加接受。 

他們告辭出來,市長的態度非常友善,他們覺得主的能力已克服了他。我勸告他們也往見那指揮當地部隊的上校,向他陳述他的兵士們的兇暴舉動,持械騷擾那些等候崇拜主的無辜人民,但他們畏縮不願前往。 

第二天(星期日)早晨,我們到果園聚會,這地方就是最近兵士常來騷擾的地方。當我宣講真道過了一會兒之後,一大群粗野兵士和暴民走進來,有的手中持著出鞘的劍。旅店主人故意讓他們的一些人喝醉,有一人起誓要殺掉講道的人;他穿過人群走近前來,距離我只有兩碼,停留在上面提起過的那四個朋友面前(他們原應該聽我的話往見上校),開始向他們爭吵。忽然我看見他收劍入鞘且走開了,因為主的能力管制著他和他的夥伴。我們有了一次蒙恩的聚會,大家覺得主的永恆能力和我們同在。 

往下一天,那四位朋友去看上校,上校把那些騷擾我們的士兵召來,在朋友們面前砍傷了幾人。我聽到這事就責備朋友們不該讓上校做出那樣的事;假使他們按照我的意思於星期六往見上校,也許可以避免他砍傷兵士的事,並避免聚會時所受的騷擾。但從此主的能力管制住那些迫害和狠心的人,我們在那邊的聚會得以平靜地進行,不受干擾。 

這時在布里斯它附近比奧特家裏也有一大聚會,參加的人數據估計約有數千。除了附近朋友會人之外,還有一些浸會和不奉國教信徒以及他們的教師前來參加,此外布里斯它附近好些敬虔的人也來了。不與會的人都說這城成為一個空城了,因為許多人出來參加聚會。聚會非常肅靜,詐多榮耀的真理向人彰顯出來。 

我們和那些主張『不完全』的牧師及信徒們多所辯論。我蒙啟示向他們宣稱亞當及夏娃在未墮落前是『完全』的,而上帝所創造的一切在祂眼中都是美好的,也都蒙祂降福。『不完全』是從墮落來的,從人和女人之聽從了那違背真道的魔鬼而來的。律法雖未使任何事物達於完全,它卻為盼望鋪設道路,這盼望就是基督,祂摧毀了魔鬼和他的工作——那叫人和女人成為『不完全』的工作。 

基督向祂的門徒說,『你們當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而這位本身完全的祂所以降世,乃要使人和女人再成為完全,使他們回復到當初上帝創造他們的境界。所以祂是破壞的修補者,上帝與人和好的中保。 

為了使一般程度較低者都明白這道理起見,我就用了一個淺顯的比喻 ﹕ 一對老人家的房屋給敵人破壞了,因此他們和他們的兒女都受風雪的侵襲。有些人來了,偽稱為修補工人,答應代為修葺房屋,索價若干,但等他們拿到錢後,揚長去了,塌壞的房子和先前一樣。 

同樣的事發生了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來的人都偽稱代修舊房子,每次把錢拿走了,然後喊說無法重建房子,破壞的不能修補,因為此地並無『完全』。他們告訴那一對年老的人,在今生是無法使房子重新『完全』地建立起來的,雖然他們已取得了重建房子的酬金。 

這樣,所謂基督教界各派的牧師們都佯作要建立亞當和夏娃的那倒塌了的房子;但當他們向人收取錢財後,他們卻說重建的工作不可能在此地『完全』實現,所以損壞了的房子一仍舊貫。但發告訴眾人,基督所以降世,是為要無代價地完成這件工作;祂一次獻祭,便叫那得以成聖的人永遠完全,且回復人和女人在未墮落前所有的上帝的形象,就是使他們的房子再成為『完全』,恰如當初上帝所創造的一樣;而天人基督之完成這工作是不索代價的。所以人人要仰望祂,凡接祂的都要與祂同行,祂是生命,本體,最初,最終,萬古的磐石,萬代的根基。 

這時孟克將軍指揮下的士兵在許多朋友會的聚會地方大事騷擾,我們向他提出控訴,於是他頒發命令以約束屬下士兵的行動,命令如下: 

『茲禁止官佐及士兵干擾貴格派信徒之和平聚會,蓋此派信徒之行為與國會及英國聯邦之利益並無抵觸。』 
一六五九年三月九日,孟克•喬治 

我們從此地又往條克斯巴利及烏斯特,沿途訪問朋友會會友。城市中酒醉之事如是之多,是我過去所不曾遇見的,因為當時正是選舉國會議員之時呢。在烏斯特地方主的真道充滿,居民多能守道,朋友會會友都頌讚主;我看見土地本身亦在歡呼。 

可是許多人心中存著疑慮憂懼,盼望王朝恢復,一切改觀。他們詢問我對時局的看法,我告訴他們主的能力掌管一切,祂的光照耀萬物;祇有假冒為善,對上帝不忠實的人和迫害者,才會覺得恐懼。 

我在勒定時頓覺痛苦,那時人心惶惶,不知道將要發生的什麼,誰將統治國家。說告訴他們主的能力掌管一切(因為我靠這能力過活),不論誰來,祂的日子必然照耀;不管王朝是否恢復,凡愛主和對祂忠誠的人必蒙眷佑。因此我勸告朋友們祇須對主存畏懼之心,並住在那統治一切的能力中。 

從烏斯特我又出發訪問朋友,一直到了巴格里,以後從那裏往勒斯特郡之杜拉敦,訪問我的親戚。一個名叫柏吞的法官知道我有一匹好馬,居然發下拘票,要搜捕我和我的馬匹。但在他的差人到達之前我已離開,叫他的惡謀不能實現。 

我又經過特告魯斯,是士溫寧吞,和肘德被,訪問朋友,發現朋友當中有一個從前負責關禁我的獄吏,現在卻接受了那從前我為了它的緣故在他手下被囚的真道。 

經過德被郡和諾定昂郡,我到了悉德山,在附近一帶訪問朋友,參加他們的聚會。以後到約克郡的巴爾拜,我們的年會假那邊基蘭君的一個大果園舉行,約有數千人參加這一大聚會。 

第二天早上我聽說有一隊騎兵奉命從約克開來,要解散我們的聚會。而新招募的民兵將與他們同來。我到會場中去,站在一條大凳子上,講了些話之後,兩個喇叭手上來,在我旁邊大吹喇叭,那個帶兵的隊長則高喊口號,『向左右分開,讓路!』於是馬隊向我走來。 

我正在主的大能力中宣講永恆真理和生命之道。那隊長吩咐我下來,因為他的責任是來解散我們的聚會。 

於是我告訴隊長大家都知道我們是一群和平的人,常常有類此的大聚會;如果他以為我們的聚會是含有敵意的,請他在我們當中進行搜查,若發現有人攜帶武器,就讓那人受處分好啦。 

他說我們的聚會必須解散,因為他連夜趕路來此,為的就是要解散我們的聚會。我問,他這樣雄糾糾地騎馬持械,走在這許多手無寸鐵的男女之間,究竟有什麼威風可言?如果他肯安靜片刻,我們的聚會也許再繼續二三小時,即可結束,結束之後我們將靜悄悄地離開,正如我們靜悄悄地前來一樣。我們的人數既如是眾多,附近一帶地方確無法容納,所以大家必得在當夜各回本家去。 

他說他不能留下來等待聚會結束,郤必須在他走以前解散聚會。我就要求如果他本人不能留下,他可以留下五六名士兵,監視我們的聚會是否在安靜中進行。他說他可以給我們一個鐘頭的時間,同時留下六名士兵。於是他領著他的隊伍走了。朋友們給那些留下來的士兵和馬匹一些吃的東西。 

隊長走後,留下的士兵告訴我們,如果我們願意的話,聚會可以延長到夜間。但我們只再延長三小時;這是一次榮耀及富有能力的聚會,困為活的上帝降臨在我們當中,而『種子』基督勝過一切。朋友們都以祂為基石,把自己建立在上面,並接受祂的榮耀屬天的教訓。 

會後朋友們在和平中分散,大家因主的同在大得安息,並因主能力之賜予此等力量而充滿喜樂。 好些民兵也留下來,因見隊長和他的隊伍沒有解散我們聚會,都很惱怒,咒罵隊長及士兵。事後探知這些人當日對我們原存著惡毒的意向,可是軍隊非但不幫他們,反而保護我們,阻止了他們所籌謀對我們不利的行動。 

這隊長原是一個暴厲的人——就是在蘇格蘭對我說如果他奉上帝命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或奉土耳其人命令處決基督徒,他必執行命令的那人。可見是主的顯著能力約束著他和他的隊伍,同時約束著那些妒忌的民兵,叫他們不能傷害我們或破壞我們的聚會。 

第二天在溫斯衛持和一些當牧師的朋友及其他的人有了一次屬靈的聚會,然後分手。當他們經過鄉郊時有幾個人被捕,因為在我們第一天聚會時蘭柏德的軍隊潰敗下來,在鄉郊造成混亂的局面 ;幸而這次朋友們被拘禁的時間並不太長。 

當我前往參加聚會時,有幾個人來諾定昂郡的司奇拜見我,他們要投蘭柏德部下從軍,想買我的坐騎。我拒絕賣給他們,因此他們很生氣,多方恐嚇,但我告訴他們上帝將擊散他們,果然在三兩天內他們潰散了。 

在主的能力中,我又從溫斯衛持來到巴吞院,在那裏有一次大聚會;以後到泰勒的家,又到司奇吞;朋友會男會友從許多郡縣到此參加大會,討論有關教會問題。 

有一朋友不穿上衣走過鎮上,宣佈真道,被人毆打。另外一些朋友前來見我,也都遍體鱗傷。當我走在街上時,有一個暴徒跟著我企圖行兇,但被阻止。我們的聚會在安靜中進行。 

參加這會的朋友是從全國各地方來的,因為召開這會的目的是討論有關海內外教會的事務。數年前當我在北方時,我被感動向朋友們建議召開此會,因知在國中許多地方朋友們蒙受災難,他們的貨物被人違法奪取,而他們不知如何保護自己的權益,或索取合理賠償。及至此會成立之後,朋友中有曾任行政官及有法律知識者前來參加,指導朋友們收集被迫害證據,向司法當局及國會提出。 

這會繼續工作達數年之久,好幾個法官及軍隊隊長欲加破壞,但當他們明白了此會目的,看見朋友會人捐款救濟貧窮的賬目,以及我們如何幫助其他郡縣和海外朋友們,如何為貧窮的人著想,叫這些人不成為各教區的負擔等等事工,他們不能不承認我們所做的就是他們應做的工作,於是對我們非常友善,稱頌朋友們的行為。 

有的時候貧民來求救濟的有兩百人之多,他們等待我們聚會的結束(因全國都知道我們的恤貧工作);會後朋友們就向糧食店購買大批麵包,分散給眾貧民,每人一份,不管有多少人;因為聖經教訓我們,『向眾人行善,但向信徒一家的人,更當這樣』(加6:10)。 

這會以後我至各聚會處訪問朋友,一直來到蘭加斯德;我往威地斯的家,又往安賽,在那裏召開衛斯特摩蘭,昆布蘭,和蘭卡郡諸地朋友會的大會。會議在安靜中進行,大家感覺到主的同在。我和威地斯一同回去,其他的朋友都分散,在基督的生命與能力中大得安息,獲得力量,建立在祂——天上的聲石和基礎——之上。 

当二天我往斯窩司摩耳;豪季爾和客的士與我同行。在那裏不久,當地法官布特即遣派警長和三名衙役領拘捕令前來抓我。對這事我已先有預感;當時我同理查遜及菲爾瑪加烈在客廳裏,瑪加烈的僕人進來告訴她有人前來搜查軍火,他們假藉這名義已進入寢室去了。 

當時我被感動出來見他們,正碰著他們的幾個人,就同他們講話,有人問我的姓名,我告訴他們,他們就動手抓住我,說我就是他們所要的人,並把我帶往烏爾斯敦。 

當夜他們把我關在警吏的家,用十五六名警衛守住我;有些坐在爐邊,怕我從煙囪逃出。他們都是想入非非。這班人極其野蠻無禮,不許我和朋友們交談,或接受他們送來的必需品;卻暴厲地趕走他們,嚴密地看守著我。他們非常惡狠,以我的事為大事。有一個衙役說他不相信一千人的力量能抓住我,另一衙役說,如果菲爾法官還活者,而他奉命抓他,必甚樂意執行。 

第二天早上約六時,我穿上靴子並帶了馬刺,要和他們往見法官。他們把馬刺去掉,並從我口袋中拿去小刀,催促我上路,經過市鎮,同一隊馬隊和許多別人一起走,不許我等待我自己的馬匹。 

同他們走了約略有四分一里路,有一些朋友和菲爾瑪加烈及她的兒女們趕來見我,大隊馬隊把我圍在當中,他們忿怒地狂叫說,『他們是否來搶救他?』這時候我對他們說,『這是我的頭髮,還是我的肩背,這是我的臉頰,你們打吧!』這幾句話似乎使他們的火氣稍為降低一些。 

於是他們拉來一匹小馬,兩個人抓著我一條腿,把我的足納入鞍蹬, 另外兩三個人抓我另一條腿,這樣把我送上馬背,叫我坐在鞍後,他們拉著馬的頭絡走,我卻沒有可拉住的。離城一些路程之後,他們鞭打這匹小馬,使牠跳踢疾馳,把我翻下馬來。我告訴他們不應如此欺侮牲畜。他們卻因我翻下馬來而狂怒,再抓著我的腿和腳,仍然送上馬背上的鞍後,拉著馬再走約兩里路,來到一大海灣,地名叫著卡特福。 

這時有人把我自己的那一匹馬送來;此地水深,他們的小馬不容易把我渡過去,由於他們當中一些人的催促,所以他們就允許我騎上自己的馬,並把馬拉過了水。有一個兇惡的人跪了下來,舉起雙手,感謝把我交在他們手中。 

來到沙灘上時,我告訴他我有權選擇一位法官來處理這案,可是那名叫毛特的衙役和其他衙役都喊說,『否,你沒有這權利。』於是他們把我帶到蘭加斯德,約有十四里路遠近;他們以為他們是勝利了,這時我忽然被感動,在祂的勝過一切的能力中,唱出讚美祂的詩歌。 

到了蘭加斯德,看見當地人心激動,我站立著,懇切地瞧著他們;有人喊叫說,『看他那對眼睛!』過一會兒我開口向他們說話,他們顯得溫和一些。有一個年輕人上來,把我帶到他家。不久軍官們就帶我上布特上尉的家去,布特就是那出令逮捕我的法官,同時在一起的有好幾個別人。 

進去的時候我說,『願你們各位平安。』布特問我為什麼在這樣混亂的時期到此地來。我回答『為的要訪問弟兄們。』他說『可是你到處舉行大聚會。』我承認真是如此,但告訴他說,舉國皆知我們的聚會是和平的,而我們是一群和平的人。 

他說我們往往從人們面上看見了魔鬼。我告訴他如果我看見一個醉漢,一個咒罵的人,或一個乖張暴躁的人,我不能說我從這樣一個人看見了上帝的靈。他說我們發言攻擊他們的牧師。我告訴他當我們還像掃羅,在祭司們的影響下,帶著書信往來之時,我們不曾被稱為敗壞風俗或製造黨派的人,但當我們以良心對待上帝和人之時,我們就被稱為可憎惡的人,正如同保羅一樣。 

他說我們很能夠發揮我們自己的意見,他不願意同我爭辯,但要限制我的行動。我要求知道憑什麼理由,和由誰的命令,他可以出拘票逮捕我;同時我控訴警吏和衙役在拘捕我之後對我所加的侮辱。他不留意我的控訴,卻說他奉有命令,但不能讓我觀看,因他不能洩露國王的秘密;還有,他說『一個囚徒是不許看自己所犯的罪案的。』我說這話不能成其為理由,因為若如此則『犯人』怎能替自己辯護?所以我必須有一份控訴我的案由。他說曾經有一位大法官因某法官以案由出示犯人而加以科罰;最後又說『我雖是一個新法官,但我有一個老師爺。』 

於是他喊來了他的老師爺,吩咐說,『準備好了嗎?拿出來;』他說的是那份案由。可是他並沒有準備好。他又說我是一個擾亂國家的人。我卻告訴他,藉者主的能力和真道,我是一個造福國家的人;一切有上帝之靈的人都可見證。他又指責我是國家的敵人,企圖製造新的戰爭,使國家再陷於血泊中。我告訴他從來不曾學習過兵法,對於這一類的事恰像小孩一樣無知,因此並沒有什麼可隱藏的。 

這時那師爺拿了案由出來,法官吩咐召來典獄,把我押往牢中暗室,不准有人前來看我,卻須嚴密看守,待有了國王或議會的命令,始可釋放。 

知道了案由中對我控訴的要點之後,我就草擬一份答辯書,為我自己的無辜辯護,內容如下 ﹕ 

『我是在蘭加斯德被布特法官下令逮捕的囚徒,我不能得到一份指控我的案由,但根據我所聽到的案由內容,所控各點均非事實 ﹕ 關於指我為國家治安的破壞者,國王的敵人,並說我與人同謀叛亂,圖陷國家於流血鬥爭中,凡此種種,均屬無稽,不能不在此鄭重否認。 

『我並不是一個破攘國家治安的人,亦無任何行動足以引起此種嫌疑。過去我在國中亦曾受同樣指控;當克倫威爾時代我被誣控企圖以武力反抗他的統治,事雖毫無根據,但我終於被當作囚徒解往倫敦,站在他面前接受訊問;我曾為自己表白立場,否認以屬世武器攻擊他或任何人,因為我的武器是屬靈的,這武器將終止戰爭,導向和平。我向克倫威爾如此聲明之後,既蒙省釋。 

『這事以後我又在康瓦爾被西里上尉逮捕拘禁。當我在法官面前應訊時,西里上尉指稱我曾私下告訴他我能夠在一小時內招募四萬人馬,發動戰爭,迎回國王查理。這指控亦屬毫無根據,完全出於捏造,因為事後證明我並不曾向他說過這類的話。 

『我不曾參加任何陰謀,不曾有過任何誓約,也從未學習兵法。過去對我的這些指控是空的,現在同樣的指控又是空的,是來自這位新近被委任為法官的布特上尉;此人以前缺乏虐待我們的權力,但現在卻暴露其邪惡之面目。無論過去或現在,我從不曾破壞國家治安;我所追求的乃是國家及地面上人人之和睦相處,亦深盼眾人都知道我對於所指控的各項罪名是毫無關係的。 

『布特上尉指控我是國王的敵人,這是一種誣告;我對國王及一切人均存愛心,即使他們是敵對上帝,或彼此為敵,或和我作對的,亦無例外。我說國王之復位乃出於上帝的旨意,要他消除國中許多不義的事;關於這,我在國王未復位前三年即巳預知。布特上尉指我為國王敵人無乃太過,因為國王從不曾反對我,我更沒有理由與他為敵。 

『但過去十一二年來,我多次遭受那些反對國王及王父者的迫害,就是受那布特上尉所效勞之黨派的迫害,而非受擁護國王者的迫害。我不曾與國王為敵,也不曾与地上任何個人本身為敵。我是處在那完成律法的愛之中,這愛不計較邪惡,卻愛敵人;且盼望國王得救,明白真道,敬畏上帝,從上面接受祂的智慧,就是那創造萬物的智慧。藉著這智慧他必使萬事歸榮耀於上帝。 

『至於他指稱我為貴格宗的首領,我的回答乃是我們並非一個宗派,卻是在上帝的能力中,這能力是在一切宗派之先;他們對那在創世之前所有的選召而作見證,且具有那說出聖經話語的先知使徒們所具有的生命;因此我們為那些嫉妒,忿怒,邪惡,和虐待別人者所恨惡。但上帝藉著祂的大能支持我們,保守我們不為忿怒和邪惡者所吞食。 

『至於他指控我和那些與我同具「狂妄」意見者最近圖謀叛亂,將陷國家於血戰中一事,我的答覆乃是此項指控全屬誣陷。我對此事全然無知,有如孩童。我不曾學習兵法,我的武器是屬靈而不是屬世的,我不以屬世的武器爭戰,我所跟從的是那位說「我的國度不屬於這世界」的主。雖然有這許多毀謗我的謠言,但我決不以任何屬世的武器攻擊國王或國會,或任何住在地上的人。因為我不在律法之下,而是在那救人生命者之中。我反對一切謀殺,陰謀和足以陷國家於流血鬥爭中的事;因為我不忍見人命之被毀滅。 

『至於說我們「狂妄」,那是一句指暴烈,愚蠢,瘋狂等的話;當他引用這話時他應當先考慮到他自己,並學習那在尊榮之先的謙卑才是。我們並非暴烈,愚蠢或瘋狂,卻是在忍耐和順從中忍受多年來所加給我們的謠言,毀謗,和迫害,並經歷重大的苦難。那不與血肉戰爭的屬靈者,和那在城門口譴責罪惡的,即是真理,智慧和公正的靈,並不是那「狂妄」二字所指的暴烈,愚 蠢和瘋狂。然而那些在暴烈,愚蠢和忿怒中以屬世武器與血肉戰爭的才真是屬於瘋狂,暴烈和愚蠢的靈。那不是上帝的靈,而是謬誤的靈,在瘋狂與盲目的衝動中迫害別人,正如尼布甲尼撒和掃羅所行的一樣。 

『現在我既被囚獄中,須待國王或國會下令,始許恢復自由。因此我寫好了這份自辯書,用意在向國王及國會陳明各點,好使各位在決定此案之前,對我所陳述各點先作考慮;好使各位知道藉上帝的智慧分辨人的意向,否則各位所行必將招致上主的懲罰,正如祂推翻許多在各位以前當權而有同樣行為者。我們信賴敬畏祂,日夜向祂呼籲。祂過去垂聽我們,現在垂聽我們,將來亦將垂聽我們,並為我們申冤。許多無辜的血在流著,許多人被迫害以至於死;這是那些在你們以前因反對公義為上帝所唾棄的當權者所行的,所以在各位當權之日,務必注意各位的立場,接受此一發自愛心的忠告。』 

——無辜被囚於蘭加斯德牢中的喬治•福克斯書。 

這事以後,菲爾瑪加烈決定前往倫敦,為我被囚及遭受不公平待遇之事親自向國王申訴。布特法官聽到這消息時誇稱他將前往對抗瑪加烈。但當他來到國王面前,有些廷臣提起了他過去如何奪取他們財產的事,使他感覺到十分狼狽,於是匆匆地又趕回原地。 

這時候獄吏非常畏懼,以為他不曾把我關進暗牢必將被布特上尉處罰。但布特由倫敦回來後沒精打采,情緒低落,並詢問獄吏我的情況,佯為欲尋覓釋放我的辦法。可是他在案由文書中已寫明『須有國王或國會命令,始可釋放』,先把自己的手綁著,即使要釋放我,也已經沒有這權力了。 

當他讀了我寫給他的一封信後,他的意氣益形消沉。他原以為把我囚禁起來,可以得到國王的歡心;當他在盛怒下對我百般恫嚇之時,我被感動給他寫了一封信,指出他過去如何猛烈地反對國王和皇黨,雖然他現在對國王積極地表示忠誠。 

我在信中特別提醒他,當他擁戴國會,反對國王,佔據蘭加斯德堡壘之時,他對擁王派何等殘暴,曾聲言若彼等不向他捐納糧餉,他必使彼等雞狗不寧。我又問他在他家裏的那些大鹿角和那精緻的裝嵌板是從那裏來的,豈不是他從鴻因拜堡搬過來的? 

約在這時勒定的客蒂斯安娜前來探望我,知道了我的案情,她亦被感動決意往見國王,為我申訴。安娜的父親原任布里斯它警長,因參與復辟運動被處絞刑,受刑地點即在他家附近。因為這段關係,安娜希望國王能聽她為我所作的申訴。這樣當她回到倫敦時,她和瑪加烈一同往見國王。國王於探悉她父親的歷史後,很和靄地接見她。她要求國王親自召見我,當面聽我分訴,國王允如所請,命令侍從行文召我入京。 

但當有人向國王侍從索取命令時,侍從回答他必須依照法律行事,召訊囚犯必須由法官發出提審令始可。因此他通函給大法官,聲稱國王希望以提審令召我入京應訊。於是命令發交警吏執行;但這道命令係直接寫交給蘭加斯德總管,因此總管和警吏互相推諉責任,都不執行。 

最後總管和警吏互相計議以何法遷延時日,因為他們兩人都是敵對真道的。他們終於找到了那道命令在文字上有一錯處,即向總管稱『在你看管下的喬治•福克斯。』其實當時我所住的獄牢並不在總管轄下,卻是在警吏轄下。所以那『你』字應該換作『他』字才是。為了這一字之差,他們把那道命令送回倫敦去。 

那一個字改過之後,警吏仍拒絕送我赴京,除非我能夠以書面保證我必支付解送我赴京的一切費用,但我拒絕這一要求,表示我不願作此類保證。 

同時我被感動寫信給國王,勸他向他的政敵施行寬仁政策,並忠告他抑制國中因他復位所造成的放蕩及褻瀆的風氣。致國王的書信如下 ﹕ 

『你之恢復王位非藉刀劍或爭戰之勝利,而是出於主的權力。因此你如果不住在祂的能力中,你就無法興旺。 

『上主既對你顯出寬仁,你若不同樣表示寬仁,上帝就不聽你的禱告,也不會垂聽別人為你所作的禱告。你若不停止迫害的事,取消一切迫害宗教的法律,仍然執行那些法律,支持迫害,則這種作為必使你和在你以前的掌權者同樣盲目,因為迫害之事必使迫害者盲目。這樣的人上帝必以祂的權力推翻他們,施行祂的懲罰,以解救祂那些在壓迫下的子民。 

『如果你徒擁權力,卻使酒醉,罰誓,嬉戲,五月花會,和柱上飾有皇冠的彩柱戲等可憎惡的放蕩行為到處流行,不加禁阻,則國家必將淪入於所多瑪,蛾摩拉的情況中,恰如這舊世界的人使主傷心,直到祂毀滅他們。所以這類的事若不禁止,祂必將把你推翻。 

『今日的邪惡情形為已往所未見者,行政當局似乎毫無權威。這種放任不能使政府得到榮譽, 也不是良善人民所歡迎的。我們為當權者禱告,希望在他們治下我們可以在和平中過虔誠生活,不至於被迫走入不敬之途。請聽取我所說的話,在你的日子中行善,當你有權力之時,多施寬仁;因為這是獲得基督國度的途徑。』 
——喬治•福克斯書 

過了好些時候警吏仍堅持我必須保証支付費用,始肯把我解送倫敦,但我始終拒絕。他們無奈我何,終於商議當以何法將我解送。起初決定以一馬隊警衛,但我告訴他們,如果我真的是像他們所設想的那種人,他們就必得動用一兩支軍隊,才足以警衛我。 

當他們想到以馬隊護送所須付出的費用時,他們就改變計劃,決定由獄吏和幾個衙役押送。然而再經考慮之後,覺得這辦法亦屬所費不貲。最後他們要我上獄吏的家去,告訴我如果我能夠以款項擔保於指定時日至倫敦應訊,即可和我自己的朋友自行動身前往。 

我告訴他們我決不付款擔保,也不給錢與獄吏,因為我是無辜的人,他們非法地拘禁我,對我妄加罪名。可是如果他讓我和一二朋友自行動身,在主的准許下,我必於某指定日期至倫敦應訊,而且,若他們願意的話,我或與我同行的朋友可以攜帶他們控告我的文書前往。 

他們既看不出有甚麼對付我的更好辦法,於是警吏同意憑我的諾言,由我和幾個朋友自行動身,在指定日期至倫敦法官面前應訊。 

這樣決定後他們就讓我出獄。我先至斯窩司摩耳,在那裏逗留數日。又往蘭加斯德和柏勒士敦,和朋友們有多次聚會。以後又到哲斯郡 甘德的家,那裏有大聚會,因屋子不夠容納眾多人數,故窗戶及門都打開了。上帝的永恆種子——就是那應許的後嗣——在那天充滿一切,朋友們都歸向於祂。 

從那裏又往斯塔福郡和窩立克郡,來到比克里夫的家;在紐尼亞吞某牧師的寡婦家我們有了一次蒙恩的聚會,生命的永恆真道有力地被宣佈出來,許多人接受了。這以後又繼續旅行,訪問朋友會的聚會處。從出獄至今約旅行三星期,始抵倫敦。和我同來的有霍布桑及威地斯二人。 

當我們來到查陵渡,許多人結集在那裏觀看那些被處絞刑的前朝法官們的屍體被肢解焚燒的情形。 

第二天早上我們到馬勒得法官的公堂上。他正在穿著紅袍要審判一些前朝法官。那時候他脾氣暴躁,態度剛愎;他告訴我待別的時間再來。 

我們再到他公堂上去時,英國的首席法官福士特亦在。和我同往的是馬許君,此人曾任國王侍從。當我們把控告我的文書呈上,而他們念到關於我和我的朋友謀陷國家於血戰中等語時,他們都以手拍案。我告訴他們我就是那被控告犯這罪名的人,可是我對此等事的無知正如一初生嬰見,所以自己提出這一案件;與我同來的祇有數位朋友,並非由警衛押解前來的。 

這以前他們並未注意到我的帽子,現在看見了,就說,『甚麼,你還帶著帽子!』我回答說我帶帽子並非蔑視公堂。他們卻下令把它摘下。於是喊來警長,盼附設『你把這人帶下,好好看管,給他一間寢室,不可和其他囚犯關在一起。』 

可是警長說,『大人,我沒有寢室好讓他住,屋子都住滿了,除了和其他囚犯在一起外,實在沒有別的房間。』 

『不成!』法官說,『你不可把他和其他囚犯關在一起。』 

當警長還在答辯之時大法官福士特問我說,『你能否於明天十點左右到威斯敏士特大廈王家審判廳應訊?』 

我答『我能,如果上主賜給我能力。』 

於是大法官福士特向另一法官說,『如果他答應了,他必守約;』因此我就退出。 

第二天我依照指定時間來到王家審判廳,威地斯,霍布桑,和馬許三人同來。我被帶到公堂中央;當我走進去時,我被感動向左右注視,然後轉向眾人說,『願你們平安。』這時主的能力充滿在公堂上。 

對我的控告書在公堂上公開宣讀。公堂上的人頗為溫和,法官們的態度冷淡而友善;上主施仁慈在他們身上。但當讀到關於我和朋友謀陷國家於血戰中,將掀起新的戰爭,與國王為敵那一段話時,他們都把手舉起。 

因此我伸出雙臂,說,『我就是被控告的那人,但我對於所指控罪名,其無知恰如嬰孩;我從來不曾學習兵法爭戰之事。而且,如果我和我的朋友們果有此種陰謀,我豈願自將此案提出?又怎能被准許在一二朋友陪伴下自行前來應訊?如果我真的是控訴書中所指的那種人,則我來此必須有一兩支軍隊警衛才成。可是蘭加斯德的警吏和行政官卻認為可以讓我和朋友旅行約兩百里路前來,不必 警衛。從這一點你們可以看出若他們真的以我為陰謀造反的人,他們必不至對我如此放鬆』。 

於是法官問我對此案有甚麼意見,該怎樣辦。我回答說,『你們各位都是法官,我希望你們知道如何處理這案件;所以按照你們的意思行吧,我是被控訴的人,我已把這些被控的罪名自行提出,你們可以決定怎樣辦。』 

這時法官退思登開始說幾句氣憤的話;我向大法官福士特和法官馬勒得申訴,他們兩人在前一天曾聽見了我的申辯。於是他們說他們並不控訴我,因為他們沒有可對我控訴的。這時馬許站了起來——他曾任國王侍從——他告訴法官們國王希望他們能恢復我的自由,因為並沒有人出來指控我。他們就問我是否願意把這案送交國王與議會裁奪,我說我願意這樣。 

於是他們把有關文件和控訴我的案由都呈送國王,好使國王明白此案前後經過情形。國王於審查全案後,知道我的無辜,乃命令秘書轉令法官馬勒特恢復我的自由。法官於奉命後即吩咐王家法庭警長將我開釋。 

這樣,經過約二十星期的囚犯生活之後,我終於由國王下令釋放。主的能力奇妙地為我洗清罪名,而那誣告我的布特並不敢出面辯護他的誣控。當我被開釋的消息傳出後,那些嫉妒、邪惡的人都很不安,法官布特尤其恐懼,因他怕我會根據法律反控他對我的非法拘禁,對他和他的妻兒有所不利。事實上當局的某些人曾勸我控訴他,以敬效尤,但我說我願意把這件事交給上主,若主寬恕了他,我何必再為這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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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勞苦與患難
(一六六一 至 一六六二年)

這時候我看見了我以前在勒定所預見的患難的終止。(註一)主的永恆能力勝過一切,祂的真理,生命和光照耀全國,我們有許多光榮的大聚會,都很嚴肅,許多人歸向真道。霍布桑曾見國王, 國王表示祇要我們過著和平的生活,無人能干擾我們,並以王的尊嚴發出諾言,且告訴霍布桑准許我們引用他的諾言。(註二) 

(註一)福克斯於一六五八年在日記中記著 ﹕『我往勒定去,在那裏處於非常痛苦中,約十星期之久,精神上受極大試煉。』這記述很明顯地是和當時紛亂的政治情況有關,他說那時他『預見國王之恢復權位。』 

(註二)福克斯未曾料想到這種諾言不久均歸無效。 

有些朋友亦被准許在參議院發言,說明他們為何不繳納什一稅,不起誓,不赴尖頭屋子或參加別人的崇拜等;議員們都溫和地聽取他們的意見。當時朋友會人繫獄的總數約七百人,他們都是在克倫威爾父子政權下被囚的,國王復位後同意都把他們開釋了。 

當時政府似乎有一種意向使朋友會人都獲得自由,因為當局知道我們在前朝政權下所遭受的苦難和他們所受的相同。可是每當有了向這方向走的計劃出來時,總有一些惡靈,表面上似乎是贊助我們,而實際上卻在做著妨礙的工作。根據報告,那保證我們自由的文件原巳準備好了,祇待簽署,突然有所謂第五帝國派出來作亂,使全城全國又陷入於鼎沸中。這事發生在星期日晚;當天我們有幾次榮耀的聚會,主的真理照耀四方,祂的能力超越一切;可是夜半時份,鼓聲大作,都喊『武器!武器!』 

我清早起床,上船,在白宮坡登陸,走過白宮鎮上。當地的人都以奇異眼光望著我,但我從他們當中走過,來到帕爾馬爾,有幾個朋友出來迎我;這時候走在街上是很危險的,因為城裏和郊外都陷在混亂中,市民和兵士都很粗野。菲爾亨利前往一朋友家,被兵士擊倒了,若非約克公爵剛好經過那裏,他可能給殺害了。 

這一星期來城裏亂事甚多;第二個星期日許多朋友在赴會途中被捕。我停留在帕爾馬爾,打算參加那邊的聚會;但星期六晚有軍隊前來敲門,僕役開門讓他們進來。他們衝進屋子,執著我,其中一人是曾經服務於前朝國會的,他伸手探入我的口袋,查問我有沒有手槍。我說『你知道我是不帶手槍的,為甚麼問這樣的一個問題?你明曉得我是一個和平的人!』 

其他的兵士跑進寢室,發現馬許睡在床上。馬許雖曾任國王侍從,但由於愛心,前來與我同住。當兵士們下樓時,他們說『為甚麼我們要抓這人,讓他去吧。』 

『噢,這人是他們的頭目之一,是暴動的主要領袖。』那曾在前朝國會當差的軍官這樣說。 

於是士兵們想把我帶走;可是馬許聽見這事後立刻向領隊軍官交涉,要求把我釋放,並擔保我明天出來。 

翌晨當他們還未催促我動身,而聚會尚未舉行之時,忽然來了一隊步兵,其中一人拔出他的劍,擱在我的頭上。我問他為甚麼拿劍威嚇一個不帶武器的人,這話使他的夥伴覺得慚愧,於是勸他收劍入鞘。 

這隊步兵在騎兵未到之前就把我帶到白宮去。 

當我走出來時遇見一些來參加聚會的朋友,我稱讚他們的勇敢和喜樂,並鼓勵他們繼續這種精神。 

我被帶到白宮,市民及兵士均甚暴厲,但我向他們宣講真道。這時有些重要人物進來,非常妒忌,他們說,『你們竟讓他在這裏宣講?把他放在叫他無法行動的枷上吧。』 

於是我被關禁起家,士兵守衛著我。我告訴他們雖然他們能關禁我的身體,但他們無法阻止生命之道。有人走上來詢問我究竟是誰,我告訴他們,『一個傳佈公義的傳道者。』 

被關禁二三小時之後,馬許往見機刺德公爵,公爵來了,吩咐士兵們把我開釋。警長向我索取費用,我告訴他我是分文不給的,因為我不能夠這樣做,而且我是無辜的人,他怎能向我索取費用? 

以後我通過了警衛,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向士兵們宣講真道後,我同兩個從白宮來的愛爾蘭上校上街,走到一家關禁著好些朋友會人的旅店,有警衛把守著。我要求這兩個上校告訴守衛讓我進去訪問被囚的朋友,但他們不肯。於是我上前向守衛要求讓我進去,他允許了。 

當我在裡面之時,兵士們又到帕爾馬爾搜捕我,找不到我,他們又轉回旅店來,吩咐那些非囚徒旅客都走出來,他們就都出來了。但我詢問兵士可否讓我留在裏面和朋友們多談些時,兵士們說可以,所以我仍留在裏面,於是再一次逃脫了他們的手。當夜我回到帕爾馬爾,探視那邊朋友們的情況,逗留些時候就往城裏去。 

這時城裏到處有劫掠搜捕之事。我來到一個朋友的住家,霍布桑和我同行。我們起草了一張反對黨爭及戰鬥的宣言,準備呈送國王及議會;草就之後送往印刷,卻被人從印字館搶走了。 

當第五帝國派作亂之時,城中及鄉郊到處有搶劫之事發生,好幾星期良善居民視外出為畏途,男女上街購買日用必需品的鮮有不受侮辱。在鄉郊他們驅男人和女人走出屋子,患病的人亦從床上被拉走。有一人正患熱病,兵士到家把他從床拉進監獄,到了獄中之時已經死了,他的名字叫帕根。 

菲爾瑪加烈往見國王,告訴他國中的悲慘情況,指出我們是一群無辜,和平的人,但我們必須有我們的聚會,無論遭受何等苦難。她說國王應該關心和平及治安,不願意無辜之人有流血的事。 

現在各地監獄都住滿了朋友會人和其他囚犯,城市和鄉村的情形相同。而各地郵局嚴密檢查來往信件,鮮能幸免。我們聽說在國中某幾處地方有數千朋友會人被拘禁獄中,瑪加烈詳舉數目,呈送國王及議會。第二星期我們知道又有好幾千人被囚,瑪加烈同樣向國王及議會具報。他們都奇異我們從那裏得來的這些情報,因為他們對信件的检查是如此周密。可是上主幫助我們,使我們不受阻礙地獲得那些消息。 

不久之後國王頌佈命令;兵士若非有警吏陪同,不得搜查居民。但這時候各地監獄均告人滿,好幾千朋友會人被囚獄中。這禍患的造成是由於那些第五帝國派所引起的。他們當中有些人在臨刑之時良心發現,承認我們對於他們的陰謀毫無關係,亦完全無知,公正地為我們洗刷罪名。 

這事以後,經過不斷的懇請,國王始下令釋放一切朋友會人,並不得索取費用。但在取得這命令之前,我們所遭受的災難痛苦是極其嚴重的;摩爾和瑪加烈曾不斷地為這事往見國王。 

這一年流血事件甚多。許多前朝的法官被處絞刑,肢解尸首。這些受刑之人當中哈格上校也是一人。他在克倫威爾時代曾把我當囚犯從勒斯特押解到倫敦,詳細經過前面已有敘述。這真是一個悲慘的日子,是血債償還的日子。因為在克倫威爾時代,曾有人藉謀叛罪名絞殺好幾個人,並肢解他們的尸首,當時我從上帝得知這些人的血必須償還,也曾向某些人說過這話。

現在,國王復位後,有些過去反對他的人被處死刑,正如從前克倫威爾時代擁護王的人被處死刑一樣。這是一件可悲的毀滅人的事,和基督徒的羔羊本性是相違背的。可是對於這一世代的偽善信徒的懲罰,其中也有一種隱祕的安排,因為他們一旦得了權勢即傲慢不遜,比別人更殘暴,毫不留情地迫害上帝的子民。 

當克倫威爾時代朋友會人在殘酷迫害下遭受苦難之時,我被主感動寫信給他們,吩咐他們把受難情形列舉出來,向本區法官陳訴,如果不能獲得公平處理,則向巡迴庭法官陳訴,仍然不得要領的話,則向國會,執政,和執政的議會陳訴,好使他們知道在他們政權下所發生的事,倘若他們仍然不作公正的處理,則向上主陳訴,祂必聽被壓迫者和他們所製造的孤兒寡婦的求告。 

因為我們之遭受苦難和我們貨物之被毀壞,為的是我們在主的能力和靈當中順服了祂;祂能夠援助我們,除了祂之外,在世上我們沒有別的幫助。祂垂聽祂子民的求告,嚴重地懲罰那些迫害我們的人,使他們非常恐怖。主使那些為我們這些“光明之子”起綽號,喊我們為顫慄派的人顫慄起來,以致他們當中有些人寧願來藏身在我們當中,也有些人經歷了災難,終於接受真道。 

警告這些信徒的方法很多,或用言語,或用書信,或用表徵,但他們都不相信,都自誤了。賽遜威廉受主的感動,三年內好幾次赤身跣足來到他們面前,作為表徵,在市場上,公堂上,城鎮,牧師和要人們的住宅等地方,告訴他們『你們將赤身受鞭打,像我赤身受鞭打一樣!』有的時候他被感動蒙著麻布,塗抹自己的面孔,然後告訴他們說,『上帝將塗抹你們的宗教,像我被塗抹一樣。』 

這位可憐的弟兄所受的苦難極為深重。他被人以馬鞭在他的裸體上鞭打,被投擲石子和被囚禁。在國王復位前三年他們原有機會接受警告,但他們不肯接受,且以殘暴酬答他的愛心。祇有劍橋市長曾經寬待他,以自己的衣服加在他身上,帶他回家款待。 

另一朋友名罕登吞的,受了主的感動往卡來兒的尖頭屋子去,身上披著白布,向長老會及非國教信徒表示白袈裟(指重儀派勢力)將再來臨;又將絞繩套在自己頸上表示絞繩臨到他們;不久之後這事果然實現在某些迫害者身上。 

又有一位名塞利理查的,住在衛司拆斯特附近,原是當地警官。有一次那些邪惡信徒拘捕了一個身上有通行證的朋友會會友,把他當作流氓,因為他到處旅行,為主工作,並把他解交這個警官。這警官卻被這交在他手中的朋友所說服了,相信真道,於是把通行證還給他,開釋了他。以後他自己卻為這事被囚禁起來。 

這事以後,在某星期日塞利在崇拜時間內前往某尖頭屋子,帶給那些迫害別人的牧師和信徒們一盞燈和獵燭,象徵他們的暗昧。但他們殘暴地侮辱他,和其他的黑暗信徒一樣,把他關在所謂『小籠子』中,壓榨他的身體,不久他死在獄中。 

雖然這時那些因第五帝國派作亂被囚的朋友會人已蒙開釋,但各處聚會大受騷擾,朋友們經歷各種災難。除了官吏及兵士的干擾之外,一般暴徒亦常來尋事。 

某次當我在帕爾馬爾時,有一群愛爾蘭人和暴徒由他們的一個領袖帶領到我們聚會處來。他們到達之時我們的聚會已完畢了,我進入寢室去,聽見他們當中有一人說他要殺死所有貴格會的人。我就下去見他,在主的能力中被感動開口對他說 ﹕ 『律法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現在你恫嚇要殺所有的貴格會人, ,但他們並不曾對你有所傷害。』『可是』,我又說,『這裏有要給你的福音 ﹕我的頭髮在此,我的面頰和我的肩背在此,任從你揪打吧,』我把背轉給了他。 

這話完全克服了他,所以他和他的伙伴驚奇地站著,並說如果那是我們的原則,而我們真的像所說的那樣,那麼他們生平確實未嘗見過。我告訴他們我所說的話也說是我生命之所寄托。於是他們那領袖走了進來(他本來站在外面)。他說那愛爾蘭上校原是一個暴厲的人,他不敢和他一起進來,為的是怕他對我們妄作胡為。現在真道克服了這個上校,他對我們非常溫和,他們的領袖亦如此,因為主的能力克服了他們。 

在邁勒英地方有兵士阻止朋友會的聚會,但朋友們在真道上至為堅定,為著主的名勇敢不屈。他們終於得到真道所賜予的能力。 

約在這時我們得到關於朋友會會友羅韋約翰死在羅馬獄中的報告。他被感動前往羅馬,反對教皇派之崇拜偶像。一般人懷疑他是被秘密處死的。在這事以前我們亦接到關於美洲新英格蘭當局頌佈法律放逐貴格派的報告,經放逐者若返回原地將被處死;已經有好幾個朋友會會友於被放逐後重返原地,果然被捕並受絞刑,還有幾個被囚獄中,可能受同樣處決。當上述諸朋友對於受刑之時我正在蘭加斯德獄中,對於他們所身受的痛苦,我有了完全的感覺,恰如我自己身受一樣,亦如絞繩是套在我的頸項上,雖然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有這件事。 

到了聽見這件事之後,巴洛往見國王,告訴他在他治下殖民地無辜者所流的血正在奔流,若不加以阻止,這血流必將淹沒了一切。國王對此回答說,『我必阻塞這道血流。』巴洛說,『那麼請急速進行,因為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行將受死。』王說,『當盡你所意願之急速』,並立即命左右召來秘書,草擬詔令。 

秘書召來後,詔令也擬就了。過了一兩天,巴洛再見國王,請求速辦這事。國王說他不能立即命船開往美洲,但若我們能自備船隻前往,即可盡速進行。巴洛於是問國王肯否委派一名貴格會人充當欽差,携帶詔令前往新英格蘭。王說,『可以,就委派你所找到的人。』 

於是巴洛挑選了沙都克(Samuel Shattuck)作為欽差,這人原是新英格蘭居民,在當地法律下被驅逐出境,倘若返回,將被絞殺。然後他又找到哥德斯密,一個作船長的忠實朋友會人,和他約定不管有無貨物將於十日內開船,酬金為三百鎊。於是他進行一切遠航的準備。一陣好風,航行約六星期,抵達新英格蘭的波士頓,正值星期日早晨。 

船上乘客頗多,有新舊英格蘭的朋友會人,他們受主的感動前往警告那些血腥的迫害者,這些迫害者的殘暴行為實超過當代世界上一切最可怕的迫害。 

波士頓居民看見一條插著英國旗的船進港,遂即上船會見船長。哥德斯密告訴他們他就是船長。他們詢問有沒有帶來信件,回答『有』。又問是否即將分送這些信件,他說『否,今天不即分送。』 

這些人回岸上後向當局報告。說這條船裝滿貴格派人,而沙都克,那個按照他們法律倘若回來必須處死的人,也在船中,但他們不知道他的差使和他的權限。 

那天一切在嚴密警或下,不許船上任何人上岸。第二天早上欽差沙都克和哥德斯密上岸,把送他們上岸的人都遣發回船,然後他們經過市鎮,來到總督恩狄科特(John Endicott)的家敲門。總督派人出來詢問有何事務,他們回答是和英國國王有關的事務,必須向總督本人傳達始可。 

於是他們被准許進入,總督接見他們,脫帽注目,迎接欽差和國王詔令。然後出去,吩咐朋友會人跟從他。他往見副總督,略事商議後又出來見朋友會人,向他們說,『我們將服從陛下的命令。』 

這以後船長准許船上乘客自由登岸;市上充滿著談論這件事的聲音。當地朋友會會友和船上乘客互相恭賀,感謝上帝,祂如此奇妙地拯救他們脫離要吞食他們者的牙齒。 

大家相見的時候,一個已被判處死刑而在獄中等待刑期的可憐朋友忽然走了進來。這叫大家更為喜樂,全心仰望讚美上帝,祂是永遠可稱頌和永受尊榮的,因為惟有祂能施拯救,並支持那些真誠信托祂的人。底下是國王詔令的內容﹕ 

『據報在你們當中有些本國子民,稱為貴格派者,曾被你們逮捕囚禁,有的已被處死,有的尚待執行,朕對此等事實深關注,茲特命令,若你們當中仍有貴格派人,已被判處死刑或其他體刑,或被囚禁等待判決,則須停止執行,並將他們,連同各人犯罪情由解送英格蘭本部,俾能根據本國法律處理。 
一六六一年九月九日國王查理簽署。』 

除上述詔令之外,國王秘書摩里士另有附件發交新英格蘭各州總督和屬下各首長,著各遵守國王詔令。 

這事以後有些行政長官從新英格蘭來,有一個牧師和他們同來。關於他們殺害朋友會主的僕人一事,我們和他們之間有許多爭論,他們不敢為他們的血腥行為辯護。 

有一次我詢問一個新英格蘭的行政官布魯士脫特,他對於處死四個上帝僕人(祇因他們屬於貴格派)的事是否參與?他承認他曾經參與這一案件。於是我又問他和當時在場的他的同僚們是否願意服從英國的法律,如果願意的話,那麼他們之處死我們的朋友,所根據的究竟是些甚麼法律?他們承認他們是遵奉英國法律的,而他們處死朋友會人是根據那處死天主教耶穌會徒的同一法律。 

於是我再詢問他們是否認為他們所處死的朋友會人是耶穌會徒或受耶穌會影響的人?他們的回答是否定的。我說,『那麼,你們是謀殺他們了。你們既然根據英國處死耶穌會徒的法律處死他們,又承認他們並不是耶穌會徒,這顯然可見你們是依照你們自己的意思處死他們,並沒有任何法律的根據。』 

這時候布魯士脫特知道他自己和他的夥伴們已說了好些自投羅網的話,因此問我們是否特意來對付他們的。我告訴他們,他們已經自投羅網,他們的生命也有問題。羅丙遜——他們所處死者之一—— 的父親正在此地,他可能要來質問他們,叫他們的生命處在危險中。 

於是他們為自己解嘲說,他們當中已經沒有迫害的事了。但第二天我們剛好接到從新英格蘭的來信,報告那邊朋友們正在遭受新的迫害。我們就再去看他們,出示我們的信件,使他們無話可說,深表慚愧。他們恐懼有人要來同他們算賬,並索取他們的生命,尤其是布魯士脫特最為畏懼,-因他在許多人面前承認過他曾參與處死朋友會人的案件,無法逃避責任,雖然以後他對這事支吾其詞,不願提起。不久他和他的夥伴再回新英格蘭去。 

我為這事亦曾往見文司洛普總督,他聲明對於朋友會人被處死刑之事他並不曾參與,亦不曾對他們有過任何迫害;卻是曾為這事提出抗議,反對迫害。 

約在這時我失掉了一本很好的書,是在印書的人手中被取去的。這書是一部很有價值的作品,包含對聖經中的名詞,比喻,預表及象徵等意義的解釋。取這書的人念了這書後很知道它的重要性,不願把它消滅,卻企圖乘機勒索。他們願意把書稿還給我們,但欲索取巨款;這樣的事我們不能答應 。 

這以前,當我被囚於蘭加斯德堡獄中時,有一部名叫『教授手冊』的書出版,目的在指示在各種語言中,以“Thou”和“Thee”應用於單數之人,而以“you”應用於眾數是正確和常見的。這是從聖經和約三十種語文的訓詁書籍證明的。這書經士達布斯和費里苦心編輯,我也增添了一些材料進去。 

書成之時,有數冊分別呈送國王和他的大臣,坎特布雷及倫敦主教,和兩間大學,每校一冊;亦有許多人購買此書。國王說那是各國相同的正確語法;有人詢問坎特布雷主教的意見,他卻不置可否,不曉得該怎樣表示。但這書對一般人頗有影響,以後很少再為了被我們以“Thou”和“Thee”稱呼而不悅,過去他們對這樣的稱呼是極端忿怒的。 

對於驕傲的人,“Thou”或“Thee”的稱呼是一種嚴重的打擊。那些尋求自己尊榮者,雖可以以此稱呼上帝和基督,卻不能忍受以此稱呼他們自己。我們為了對驕傲的人作此稱呼而時常遭受毆打及侮辱,有時甚至陷於生命危險中;他們說,『甚麼,你這下流的村夫,居然對我“Thou”起來了!』似乎基督教的教化必須是“you”呼人纔成;其實這恰恰和他們用以教授兒童的文法書上所規定的相違背。 

這時候許多教皇派及耶穌會徒開始巴結朋友會人,到處宣揚,謂在各宗派中,朋友會人最為克己,又說可惜他們沒有歸回到神聖的母會(指羅馬天主教會——譯者)來。於是他們私下告人,表示願意多和朋友會人談論。可是朋友們因他們為耶穌會徒,認為是危險和不潔的,不願意和他們多來往。 

我知道了這事之後,對朋友們說,『不論他們是誰,我們可以和他們談論。』於是約好了時間在羅柏德家相見;有兩個人來了,樣子像是朝廷的官員。他們詢問我們的姓名,我們就告訴了,但並不回問他們的姓名,因為我們知道他們被稱為教皇派,而他們也知道我們被稱為貴格派。 

我問他們一個問題,是我從前問過一個耶穌會徒的﹕羅馬教會是否已從原始教會和使徒時代所有的靈,能力和實際中墮落了?被我詢問的那人頗為機警,說他不願問答這問題,我問他為甚麼不回答,他亦不給理由。可是他的同伴表示他願答覆,於是說他們的教會並未從原始教會墮落,我問另一人他是否亦持同樣見解,他答『是。』 

我再說為著使彼此更明白這一問題,不致有所誤會起見,我願意以另一說法重複這一問題,就是說,『現在的羅馬教會是否和使徒時代教會有著同樣的純潔,實際,能力,和靈?』他們看見我們對他們認真起來了,乃避開回答,並否定地說,若有人以為他們有了使徒所有的同樣能力和靈,就是僭越狂妄。 

於是我告訴他們 ﹕ 『他們曲解基督和使徒的話,叫人相信他們是承繼使徒的,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並不具有使徒所有的那能力和靈,這纔是僭越狂妄;這僭越狂妄之靈乃是使徒之靈所斥責的。』 

我指出他們所結的果子及所行的,和使徒所結的果子及所行的大不相同。 

他們的一人站立起來說,『你們是一群夢幻者。』我說,『不然,你們纔是卑劣的夢幻者,你們夢想自己是使徒的繼承人,卻又承認你們不具有使徒所有的能力和靈。這樣那些說,若以為他們有著使徒所有的能力與靈,就是狂妄者的人,豈不是「污穢了全身」的人?』於是我又說,『如果你們沒有使徒所有的能力和靈,那麼顯然地你們是被另外的一種能力和靈導引著,而不是那帶領原始教會和使徒的能力和靈。』 

我又開始告訴他們那導引他們的邪靈已帶領他們以唸珠禱告,向偶像禱告,並設立男女修道院及寺廟;為著宗教的緣故把人處死,這種行為比不上律法,距離那叫人得自由的福音更遠了。 

不久他們對這辯論感覺厭倦,走他們的路去了,據說以後他們向教皇派人報告不可和我們爭論,亦不可閱讀我們的書籍。 

這樣我們就擺脫了這些人;可是我們曾經和所有其他宗派的人辯論過 ﹕ 長老會,獨立派,追求派,浸會,安立甘會,蘇西奴派,布饒恩派,路德會,加爾文派,亞米紐派,第五帝國派,家庭派, 慕格敦派,和浮囂派等,都不敢說他們有著使徒所有的那種能力和靈;因此主叫我們在那能力和靈當中勝過了所有的這些宗派。 

對於那第五帝國派人,我曾被感動寫了一篇文稿,指出他們的錯誤。他們希望基督將有外形的再來,且規定了一六六六年的日期;在這一年中,凡遇風雨,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即準備迎接基督降臨,建立祂的國度,並想像他們將消滅了一切外在的邪惡。 

但我告訴他們邪惡是活在他們心中的,並不以上帝之火焚燒,也不以使徒所有的能力和靈加以判斷。他們盼望基督外表上的來臨,建立祂的國度,無異那些法利賽人所說的,『基督在這裏,基督在那裏。』其實基督已來,在一千六百年前已建立了祂的國度,按照尼布甲尼撒的夢和但以理的預言;而且祂已擊碎了那四個帝國——那個頭是精金的,胸膛和臂膀是銀的,肚腹和腰是銅的,腿是鐵的,腳是半鐵半泥的大像;而這一切都被上帝的風所吹散,和同夏天禾場上的糠秕一樣。 

我又告訴他們,基督在世之時說過祂的國並不屬這世界;若是屬這世界,祂的臣僕必將爭戰;因為不屬這世界,所以祂的臣僕不爭戰。因此那些以屬世武器爭戰的第五帝國派人,都不是基督的臣僕,卻是獸和淫婦的臣僕。基督說過『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可見祂的國在約一千六百年前即巳建立了,而祂正在統治著。使徒說,『我們看見基督作王,』又說『祂必要作王,等上帝把一切仇敵都放在祂的腳下』;雖說現在一切尚未都放在祂的腳下,亦未都順服祂。 

這一年有些朋友被感動前往海外,在外國宣揚真道。士達布斯(John Stubbs),菲爾亨利(Henry Fell ),和可士脫(Richard Costrop)被感動欲往中國和阿比西尼亞;但沒有海船要帶他們。經過許多困難他們向國王取得了特許證,但東印度公司多方阻撓,其屬下船隻都不肯帶他們。 

於是他們轉往荷蘭,希望在那裏得到交通的方便,但仍然無效。士達布斯和菲爾亨利乃乘船往埃及的亞歷山太,希望從那裏參加商人團體前往。這時候巴克(Daniel Baker)被感動將往士麥拿 (Smyrna)去,他勸說了可士脫改變初衷,和他同往。途中可士脫患病,巴克把他留在船上,以致他死在那裏。這個硬心腸的巴克以後也失掉了他的信心。 

士達布斯和菲爾亨利在抵達亞歷山太後不久,即遭當地的英國領事館驅逐出境,但在他們離境之前,他們向土耳其人和希臘人散了許多冊子文件,宣揚真理要道。他們以一本名為『教皇力量破碎』 的書贈給一個天主教的老修道士,請他轉寄給教皇。這個人讀完這書後以手拍著胸膛,承認這書所說的都是真實,但他說,『如果我公開如此承認,他們必處我焚刑。』 

他們兩人既無法繼續旅行,於是再回到英國。士達布斯得了一個異象,知道英國和荷蘭——二者曾同意不讓他們獲得交通上的方便——必將失和,這事以後果然實現。 

外界所加給朋友會人的諸多困難當中,有一種是關於婚禮問題的(註)。這一年中在諾定昂巡迴庭上審理了一件有關某朋友會會友婚事的案子。 

(註)貴格會人結婚不經過牧師或官吏的証婚手續。男女在宗教聚會上起立。彼此握手,聲明同意結合為夫妻即可。 

案情是這樣 ﹕ 幾年前有兩個會友在朋友們當中結婚,經過約兩年的夫妻生活。以後丈夫過世,留下妻子和她腹中的嬰見,並他的不動產。及至婦人生產,官判由此嬰兒承繼父親的產業,認他為合法繼承人。以後這寡婦又和另一朋友會會友結婚。這事以後,她前夫的一個親屬出來控告這婦人第二次結婚的丈夫,企圖奪取他們的財產,否認這嬰孩的承繼權,並以他自己為死者至近親屬,應當承繼財產。為達到這目的,他企圖證明這嬰兒的地位是非法的,因為他父母的結婚不合法律手續。 

此案開庭的時候原告律師以很難聽的話批評朋友會人,說,『他們的結合像禽獸一樣,』還有其他誹謗的話。當雙方律師辯論以後,法官阿齊即加評語,他告訴他們說,『當初在樂園中亞當取夏娃,夏娃嫁亞當,那是結婚;結婚的要義在乎雙方面同意。』又說貴格會人對結婚所持的意見如何他不知道,但他不相信他們的結合像禽獸一樣,卻相信他們的結合是基督徒的結合。因此他認本案婚姻為合法,而那嬰孩為合法的財產繼承人。 

為著滿足陪審團,法官更徵引另一案件的故事 ﹕ 『有一個患重病臥床不起的人要求與某婦人結婚,於是在證人面前兩人宣佈結合為夫妻。這婚姻以後發生問題,但所有主教都同意這是合法的婚姻。』 

於是陪審團判斷原告敗訴,而那朋友會會友的兒子有合法的承繼權。 

這時候國中有許多朋友會會友被囚禁於獄中,霍布桑和我合作草擬一份文稿,呈送國王,使他能明瞭我們在他官吏手下所遭受的待遇,內容如下﹕ 

『朋友 ﹕ 你是統治本國的元首,在這裏我們願意把被稱為貴格派者在前朝政權下所遭受的災難向你陳述,請你注意。為著良心的緣故和為著對耶穌真道的見證,當執政當權時代,我們的朋友有三千一百七十三人接囚獄中,至今尚有七十三人未獲自由。至於當克倫威爾及理查二世執政時代被囚朋友因殘酷待遇死於獄中者共有三十二人。在你復位以後,被一班圖取悅於你的官吏們拘禁的朋友會人總數達三千六十八人。此外,我們的聚會處經常遭受持械持棍者前來搗亂,雖則我們的聚會是按照原始教會的方法,在安靜中進行的;至於我們的朋友們被投入水中,被踐踏毆擊,以至鮮血迸流,種種侮辱,實難畢述。 

『現在我們向你要求,請釋放那些在兩執政政權下被囚禁的人;同時請釋放那些在你治下為了宣揚真道,為了自己良心被囚禁的人,他們不曾舉手反對你或反對任何人;並要求保護我們敬畏崇拜上帝的和平聚會,不再遭受暴徒以棍棒刀劍所加的破壞。 

『過去我們所經歷的重大災難之一,是由於我們拒絕向執政各級政府宣誓而引起的;現在我們又因為不作效忠誓言而被囚禁。如果我們不能持守我們所說的是或非,那麼我們願意接受與破壞誓約者所受的同等刑罰。為著這事我們已多年遭受災難,在前朝政權下我們因為不作誓言,遵守基督『任何誓都不可起』的命令,以致遭受生命和財產的損失。現在我們仍願遵守基督的教訓,以我們的生命財產作為保證,堅守我們的是和非。 

『請聽我們的陳訴,在你上帝的智慧中詳細思考,並終止上述諸事。你現在掌握政權,請即實行。我們要求釋放所有被囚獄中的朋友,並保證以後不再有人為了良心和真道的緣故被囚。如果你懷疑他們是否確屬無辜,請召他們和原告一同到你面前訊問,必要時我們願意把他們受難情形作更詳細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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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因拒絕起誓入獄
(一六六二至一六六五年)



在倫敦逗留些時,處理了一些必要的事務後,我就旅行到鄉下去,與我同行的有派克及士達布斯。我們經過許多鄉村,到處訪問朋友會聚會處,一直來到布里斯它。 

在那裏我們知道地方上軍官要來破壞我們的聚會;星期日我們參加在布魯米德舉行的聚會,派克首先站起來說話,當他說話之時軍官來了,把他帶走。他走後我站起來,在主上帝的永恆能力中宣佈祂的永恆真道,祂的能力充滿一切;聚會在安靜中繼續,在安靜中結束。我逗留在那裏到下一個星期日,訪問朋友,也有許多朋友家訪問我。 

星期日晨有幾個朋友到比奧特家來(前夜我在此住宿),極力勸我當天不要去參加聚會,因為據說行政長官揚言要拘捕我,且已喊召了民兵。我勸他們到會上去,暫不告訴他們我的意向;但私下我告訴比奧特我將往參加聚會,所以他差他兒子指引我到聚會處去的路。 

在路上遇見好幾個朋友,都是來勸阻我去赴會的。有一個說,『為什麼你要自己投到野獸口中去?』另一個說,『何必往龍的口中走?』我不理會他們的勸告,繼續前行。 

來到會中之時多瑪馬加烈正在講話,她說畢後我起立發言。我看出朋友們都在為我憂懼,可是我所憑藉的主的能力不久把他們的憂懼掃除了;生命充沛,有了一次光榮燦爛的聚會。 

當我把主要我向這聚會說的話說完後,我被感動發出禱告;以後又站起身告訴朋友們他們可以看見以色列中有一位施行拯救的上帝。 

這是一次盛大而熱烈的聚會;真理充滿一切,生命之靈彌漫於每一個人心中,聚會在安靜中結束。那些軍官和士兵忙著在別的地方破壞聚會,很耽擱了他們的時間,所以我們的聚會在他們到這之前即已結束。以後我知道他們為了失掉拘捕我的機會而大為忿怒,因為他們彼此之間曾保證說,『這回我們必抓到他;』祇是主阻止了他們的暴行。 

我從聚會地方往希莉的家去,許多朋友前來見我,大家歡樂讚美上帝的拯救。當夜在某一朋友家中和朋友們有一次很好的聚會,大家在主裏面得到新的力量。 

我們從巴尼特山來到勒斯特郡的士溫寧吞。史密斯威廉和其他幾個朋友來此見我,但當夜他們就回去了,留下我住在士溫寧吞一朋友家裏。 

晚間我正坐在廳上同一個寡婦及其女兒談話,忽有波蒙爵士帶領著一隊士兵前來,他們以劍擊門,然後各執刀劍及槍捍衝進屋裏,高喊『把燭火熄滅,把門關上。』於是他們抓住了屋中的朋友會人,並查問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朋友們告訴他們廳上還有一人。 

有一些朋友是從德被郡來的,其中一人的名字叫法克斯(Thomas Fauks)。在查問這些人的名字之後,波蒙爵士吩咐他的隨從記錄法克斯的名為福克斯。有一個朋友說,他的名字並不是福克斯,而是法克斯。就在這時幾個士兵把我從廳上推出來到他面前,他詢問我的姓名,我告他我的名叫喬治•福克斯,而且這名字頗為人知。他說『是的,你是舉世聞名的。』我告他我是以善聞名,並不以害人聞名。 

於是他伸手到我口袋中搜索,取出我的梳篦盒子,又命令他的侍從軍官搜索信件。我告訴他我並不是信差,並質問他為什麼持劍持槍,未帶警吏,前來騷擾和平守法的人,豈非違背了國王諭令和新近通過的法案。他不能說我們是在聚會,因為當時我不過在和一窮苦寡婦及其女兒談話。 

這樣和他理論之後,他的銳氣稍殺。可是他召來了警吏,交代他們當夜看守我們,並於明晨把我們帶去見他。於是警吏派遣當地居民一人看管我們,第二天早晨把我們帶往距士溫寧吞一里路遠近他的家去。 

當我們來到他面前時,他說我們曾違法聚會。我要求他出示他的所謂『法』。他說,『什麼,你口袋裏就有。』我說他並沒有在什麼聚會上抓到我們。於是他詢問我們是否肯宣誓效忠。我說我生平未作任何誓言或誓約。但他堅持我們必須起誓。我要求他出示誓約,看看我們是否屬於應該宣誓的人,還是這誓約是祇為不遵國教的天主教徒所設的。他終於拿出來一本小冊子,但我們要求取出法令典籍,他無法取出,卻寫下『收監狀』,聲稱我們『準備聚會』,然後憑這紙狀書把我們交給警吏,押往勒斯特監獄。 

但當警吏把我們帶回到士溫寧吞之時,正值收割農忙,不易僱人解送我們。而且居民多不願意押解鄰舍入獄,尤其是在這農忙時候。他們原欲把收監狀交給我們,叫我們自投監獄;因為過去常常有警吏把收監狀交給朋友會人,叫他們親自往見典獄。可是我們告訴他們,雖然我們的朋友們有時這樣行,祇是這回我們不願接受收監狀,必須由他們派人和我們同去。 

最後他們僱了一個窮苦工人,他雖被僱,亦顯得十分勉強。這樣我們騎馬到勒斯特,一行五人,有的手中拿著打開的聖經,當經過市鎮或鄉村時,向居民宣佈真道,並告訴他們我們是主耶穌基督的囚徒,為著祂的名和真理前往被囚。有一朋友會婦女帶著他的紡車,要到監中紡織;知道這事的人受很大的感動。 

在勒斯特我們來到一家旅店,店主人為著我們將進監獄而極感不安;他自己也是政界中人,所以他向鎮上請來了律師,商量這事,想要扣留收監狀,把我們留在他家裏,不讓我們入獄。 

但我告訴朋友們如果留在旅店中必被嚴重指控;同時必有許多朋友前來探望我們,這樣,店主人怎能擔當容許我們在他店中聚會的罪名呢?還有,已經有許多朋友被關禁在獄中,我們寧願同他們在一起。於是我們讓店主人知道我們感激他的好意,然後往獄中去。那陪著我們來的窮苦工人把我們連同收監狀書一起交給典獄。 

這典獄是一個兇惡殘暴的人。在我們之先已經有六七個朋友被囚於此。典獄曾和他們爭吵,於是把他們和重犯一起關在地牢,那邊連一片躺下來的地方都沒有。這一天我們整天留在監獄的院子裏。 我們要求典獄給我們一些稻草,他驕傲地答稱,『你們不像要躺在稻草上的人。』 

過些時候史密斯來了,他是朋友會人,知道監獄中的情形。我問他朋友會人住在那一些房間,又當他們未被關進地牢前他們所住的地方。我又詢問究竟典獄本人還是他的妻子是實際的主人,他說典獄的妻纔是主人,這女人雖然皺跛腿,多半時間坐在椅子上,要靠拐杖纔能行動,可是他的丈夫若不聽從她的話,她能夠當他挨近她的時候打他一頓。 

我心想大概會有許多朋友前來探望我們,如果我們能獲得一個單房,那麼朋友們來和我說話就比較方便多了。於是我讓史密斯去向那婦人商量,如果她肯給我們一間房子,讓我們的朋友從地牢出來,那麼也許我們可能給她一些好處,對她是有益的。 

史密斯去了,和她商量之後,她同意讓我們住進一個房間。不久我們得到通知,典獄不許我們接受從鎮外送到獄中來的飲料,我們要喝啤酒必須向他要纔成。我告訴他們我要糾正這辦法,以後每天我們要有一桶水和一些苦艾,那就夠了;我們不需要他的啤酒,他也不能拒絕給我們水。 

在我們來此以前,被囚的幾個朋友們在星期日都有聚會,他們當中若有人被感動向主禱告,典獄必上來,手持棍棒,背後跟著兇猛的警狗,抓住那作禱告者的頭髮,以棍棒擊打;但每當他毆打朋友們時,那頭警狗非但並不幫兇,往往反而把棍子從他手上啣走。 

星期日那天,我吩咐另一同囚拿一隻凳子放在院子中,然後通知獄中債戶及重犯,院子中將有聚會,如果他們要聽主真道的宣佈,即可參加。於是獄中債戶及囚犯都結集於院子中,我們有了一次非常寶貴的聚會,典獄並不干預。 

自是以後,我們在獄時期每逢星期日必有聚會,也有人從別的市鎮前來參加。好些人相信了,有些在那裏接受主真道的人從此守信不渝,見證真道。 

庭期已到,我們連同許多在我們入獄以後被拘的朋友們,一共約二十人,被帶到法官面前。典獄把我們和盜賊放在一起,有一些法官開始要我們宣誓效忠,我告訴他們我生平未作過任何誓言,而他們也知道我們是不能起誓的,因為基督和祂的使徒都禁止起誓;所以他們之強迫我們起誓不過是對我們張下羅網罷了。我們說假若他們能夠證明,基督和祂的門徒在禁止起誓之後曾再命令基督徒發出誓言,那麼我們就願意宣誓效忠,否則我們決意服從基督的命令和使徒的勸導。 

他們說我們必須宣誓以表明對國王的忠心。我告訴他們,我曾經在陰謀迎回國王查理的罪名下,被哈格上校押往倫敦。我同時要求他們閱讀我們的『收監狀』,該狀聲明我們被拘禁的理由乃是『準備聚會』;我說波蒙爵士不能根據那法令拘禁我們。除非我們是在聚會中被捕,且是屬於法令所指的那種人;因此我要求他們讀那收監狀,好知道我們之被囚禁是非法的。 

他們並不理會那收監狀,卻召來陪審團,控告我們拒絕宣誓效忠國王之罪。當陪審團宣誓並聆受法官導言即將退出之時,有一個本城參議員起立發言,勸勉他們『拿出良心』;有一個妒忌心重的陪審員向法官說有人在這裏侮辱陪審團;於是法官召這人上前,要他宣誓,他就宣誓。 

過一會兒陪審團回來,宜佈我們有罪;法官們說了幾句話後,彼此交頭接耳,吩咐典獄再把我們押回監裏。這時主的能力約束著他們,我們放膽地向他們宣佈祂的永恆真道。在場的人甚多,多數跟著我們走,堂上傳喚的人和役吏想要把他們再喊回公堂上來。 

我們沿路宣佈真道,一直來到監獄,街上到處充滿了人。 

當我們回到監房後,過了不久典獄進來,要求那些非囚犯都離開監房,然後對我們說,『諸位,法庭的意思要恢復你們的自由,除了那些因什一稅被囚者外,你們都可自由;你們知道該對我清還費用,但你們可以按照各人的意願給我。』 

這樣我們忽然都蒙開釋,各人都再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菲爾雷奧那再同我一道往士溫寧吞。 

我得了一封從哈斯丁爵士來的信件;他因為聽到我被囚禁的消息,從倫敦寫信給本區法庭的法官,要他們恢復我的自由。我還沒有把這封信送交他們,他們之突然把我開釋是否因為從其他方面探知了爵士的意向,我不知道。我把這封信給那個把我們送進監獄的波蒙爵士看,當他讀信的時候顯得頗為不安,終於氣餒了一些,但仍然恫嚇我們,說是如果我們再在士溫寧吞聚會,他仍將加以破壞並再把我們監禁起來。 

但不管他的這種恫嚇,我們到士溫寧吞去,在那裏和朋友們聚會,他自己並沒有來,也沒有差人來破壞我們的聚會。 

這以後我又來到倫敦,在那邊逗留不久即往厄色克斯及諾福克,舉行大規模聚會。在挪利支當我到了羅凌士隊長家時,風聲傳來有人將來騷擾,但聚會仍在平靜中進行。從那裏又往蘇東及劍橋郡,聽見了巴洛的死耗,知道朋友們對這耗息將感受嚴重的悲痛,於是我寫了下面的幾行話安慰大家的心﹕ 

『朋友們 ﹕ 當在你們的信心中安靜,並住在那永不改變的上帝的生命中;在那生命中你將感覺到親愛的巴洛是在你們當中,而且那顯明在巴洛身上的神聖生命將把那屬靈的生命賜給你,叫你覺得你和你所親愛的人是結聯在那永不改變和看不見的靈和生命之中。』 

在特魯羅(Truro)有一些領袖要求同我談話,其中的一人是魯士上校。我去了,和他們談論許多關於上帝的事。他們在辯論中說,『福音就是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這四部書』;並說那是自然的。我告訴他們,福音乃是上帝的能力,在馬太,馬可,路加,和約翰這四部書寫成之前已被傳播;且是傳給每一個人,這些人大部分不曾看見或聽見過這四部書,因此每一人所當行的乃是服從上帝的能力;因為那屬靈的人基督將以福音審判世人,就是以祂那看不見的能力。當他們聽到這話時,他們無法否認,因為真理克服了他們。我指示他們歸向他們的導師,上帝的恩典,並說明這恩典足以教導他們如何生活,並須放棄些什麼;祇要順服即可獲得拯救。我把這恩典薦給他們之後,既離開他 
們 。 

經過沙地來到斯窩司摩耳。他們告訴我奇拜上校遣派他的副官找我,到處搜尋。 

當夜上床休息時,我受主的感動須於明日往五里外奇拜上校的住宅去,和他談話。去的時候看見佛林明和當地的幾個士紳在場,他們都是來給奇拜上校送行的,因為他正要上倫敦國會去。我和他們一起被領到客聽;奇拜上校不在,剛到附近地方去了。他們不同我多談,我亦不多開口。 

過些時候奇拜上校進來,我告訴他我特地來訪問他,既然聽說他想看我,就願意曉得他對我有什麼話說,還是有什麼對我不滿意的地方。 

他在眾人面前說,『從個人立場論,我並不反對你;祇是菲爾夫人不可以在她家中舉行大規模聚會,這種聚會是違反法令的。』 

我說那法令並不限制我們,而是限制『陰謀造反,煽動反對國王的聚會』;我們並不屬於這一類人。他們也都知道在菲爾夫人家中聚會的都是鄰近一些和平守法的人。 

再說了一些其他的話後,他握著我的手,再次聲明他個人對我並無惡意;別的人也說我是一個可敬的人。於是我告辭出來,回到斯窩司摩耳。 

不久,當奇拜上校往倫敦去後,當地法官和軍官們在賀格樓(不烈斯敦法官的住宅)私下舉行了一次會議,會中他們決定發下拘票對我逮捕。我在隔夜探知這事,原可以逃避他們的毒手,因為當時我並沒有其他要參加的聚會,在北方也沒有什麼任務;而且主的能力充滿一切。可是我顧慮到當時北方正有反叛的風聲,如果我突然離開此地,他們必將加害於其他朋友。如果我讓他們捕獲,或者可以使朋友們逃避了他們的毒手。因此我留下,等待他們前來拘捕。 

第二天一個軍官帶者劍和鎗來了。我告訴他我早已知道他此行的差使,且已準備好被捕;如果我要逃避拘禁的話,在他來到之前我可能己經在四十里外了;我是無辜的人,他們要怎樣對待我是無關重要的。他問我怎能預先知道這事,拘票是他們在客廳裏秘密發下的,並沒有別人知道。我說那沒有什麼關係,總之我先有所聞就是了。 

我向他索閱拘票,但他以手按劍說我必須和他同去,到副官面前回答他們所將詢問的問題。我說按照法理他是應該出示拘票的;但他不肯,於是我說,『我已準備好了。』 

這樣我就和他同往,菲爾瑪加烈陪著我們一同到賀格樓。我們抵達的時候,在場的人除了住在那裏的不烈斯敦法官外,有一個名叫魯寧遜的法官,一個叫密佗頓佐治的,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人。 

他們找來了一個名叫阿肯遜的朋友會人,以他對一個名叫尼比的人所說的話來加罪於我;這尼比告訴他們我曾說過我寫了反對謀叛的文稿,並把叛徒打倒了。但這些話很難對我構成罪名;我告訴他們我聽見過謀叛的事,也發表反對的文件。 

那個老不烈斯敦問我是否和那一本手冊的寫作有關,我問他所指的是什麼,他說是指那本『教授手冊』,我答『是的。』 

於是他問我懂不懂得語文。我說,『頗夠自己應用,但這一點我不見得違背了什麼法律。』又告訴他們懂得外表的語文,和得救並無關係,因為各種不同方言正是從巴別的混亂中產生的;但設我懂得這些方言,如果發現它們和得救無關,我亦將厭棄它們。 

於是他移轉話題,說,『福克斯厭棄一切語文;好吧,讓我們查問你一些更重要的事。』 

這時那密佗頓說,『你否認上帝,否認教會和信仰。』 

我回答說,『不然,我承認上帝,承認真教會和真信仰。可是,請問你是屬於那一個教會?』 (我知道他是一個教皇派)。 

於是他轉移話題說,『你是一個叛徒,一個國賊。』 

我問他這話是向雖說的,他所指的叛徒是誰。他那時充滿嫉妒,半晌說不出話來,但終於說,『我是向你說的。』 

聽了這話後我以手拍案,對他說,『在烏斯特戰役之前,為了不肯參加攻擊國王的戰爭,我所遭受的災難比你所受的嚴重二十倍,也比在座任何人所受的更多更重,因為我曾經被囚禁於德被地牢中,歷六個月。又被當作囚徒,從本鄉由哈格上校押解給克倫威爾,罪名是企圖於一六五四年擁查理王復辟。我對國王心裏沒有別的,祇有敬愛,且願意他和他的子民永享幸福。』 

『你們曾經聽見過這樣的話麼?』密佗頓說。我說『好,若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再聽一遍。你在提起國王,說他是你們的夥伴。請問當克倫威爾時代你在什麼地方,你替國王做了些什麼事?我對國王的敬愛卻比你們多,對他幸福的關心比你們當中任何人更甚。』 

於是他們問我是不是聽見了謀叛的事。我問答,『是的,我聽見過這事。』 

他們又問我怎樣聽到的,同謀的人是誰。我說我是從約克郡的警長聽到這事的,他告訴了哈格遜醫生北方有謀叛的事,這就是我消息的來源;但在南方我從未聽見過有這等事,這是到北方以後纔聽見的。至於同謀的人是誰我全然無知,恰像一個嬰孩的無知一樣。 

他們說,『如果你不知道謀叛的一些人,為什麼你要寫了反對的文件?』 

我答,『我發表該文件的理由,乃是因為你們往往皂白不分地把無辜和有罪的人一起懲處;因此我發表該文為無辜的朋友們辯白,並阻止一切愚拙魯莽的舉動。我分別將該文寄發到衛斯特摩蘭,昆布蘭,達剌謨和約克郡諸地,也寄到你們這裏來;另有一份投寄國王和他的議會,這時候可能已印出來了。』 

他們當中的一人說,『這人大有權力。』 

我說,『是的,我有權力發表反對謀叛的文件。』 

另一人說,『你是反對本國的法律。』 

我說,『不然,我和朋友們指引人家尋求在他們裏面的上帝之靈,遏制私慾的行動。這樣叫他們行為謹慎,避免一切官吏所懲罰的事,這樣你就減輕了官吏的責任,因為官吏之設,目的在懲罰作惡的人。人民既轉向於上帝之靈,這靈叫他們遏制私慾的行動,避免官吏的懲罰,實具有行政官吏和法律的效用,當為一切守法行善者所稱頌。所以在這方面我們是幫助法律和官吏;不是站在反對的地位 上,卻是擁護好的政府。』 

至此密佗頓喊叫說,『把聖經取出來,讓他宣誓效忠。』 

他本人是一個教皇派,因此我問他是否曾經宣誓效忠。至於我們,無論那一種誓都不能作,因為基督和祂的使徒都禁止起誓。 

他們當中有些人不欲強迫我們宣誓,卻願意釋放我們。但其餘的人不能同意,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一張羅網,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囚禁我的方法;其他罪名都已不能成立。這恰如天主教的祭壇聖禮,他們藉此以陷害殉道者。 

所以他們仍強迫我宣誓,我堅決拒絕;他們正待書寫收監狀書,把我押往蘭加斯德監獄,但再經考慮,卻祇責成我出庭廳訊,暫時把我開釋了。 

我同菲爾瑪加烈一同回到斯窩司摩耳。不久當地保安官衛斯特上校前來,他告訴我們他曾通知其他的一些法官他要來看菲爾夫人和我;又說『你們當中有些人或者會不高興。』我問他法庭開庭之時他們究竟想怎樣對付我。他說他們要再度強迫我宣誓。 

我在斯窩司摩耳之時,奇拜來到我們的聚會處,且由警吏陪同前來。我正和朋友們坐在會中,他向我說,『好阿,福克斯先生,你們有好一群人在此!』我說,『是的,我們聚在這裏等待主。』 

於是他開始記錄朋友們的名字,那些不願告訴他名字的人他就指交給警吏,並將一些送往監獄。警吏表示不願意無拘票抓人,但他恫言要監禁他們。警吏告訴他在跟前他可以拘留這些人,但他走後若無拘票他就無法囚禁他們。 

庭期已至,我往蘭加斯德去,按照指定時間出庭。承審法官有一個叫佛林明的,前在衛斯特摩蘭曾懸賞五鎊金要逮捕我,因為當時他是衛斯特摩蘭和蘭卡郡二地的法官。還有斯賓塞法官,衛斯特上校,和老法官魯寧遜,他是起訴的律師,他對真道和朋友們非常嚴厲,但是主的能力遏制了他們。 

法庭的規模頗大,人眾極為擁擠,有人為我開路。我走上被告席位,帶著帽子站立者。大家熱切地注視著我,我也注目看他們好一會兒。 

庭上宣佈要大家肅靜,否則將受拘禁處分。一時鴉雀無聲,我一連說了兩次『願你們平安!』 

主審官問我知道不知道我站立的是什麼地方。我說『當然的,我知道。』又說,『也許是我的帽子冒犯了你們。其實這是不足道的事,這不能算是我給官吏的尊榮,因為真的尊榮是從上面來的,我已經得到了;我希望你們不是要從帽子上面去尋求尊榮。』 

主審官說他們也要帽子的尊榮,又問如果我不向官吏脫帽,我怎樣表示對官吏尊敬。我說我應召而來,這就是了。他們終於吩咐一人上來把我的帽子摘下。 

這以後再過了好一會兒他們纔開始問話,我覺得主的能力正在工作。主審官魯寧遜略為遲疑一下之後,問我是否知道謀叛的事。我答稱在約克郡從一個朋友聽見這事,而這朋友是從警長聽到的。他們又問我有沒有向行政長官報告。我說,『我曾寄發文件反對謀叛和主事的人,也曾把文件寄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從心中消除了對我和朋友們的疑忌;我們一向主張公開反對這一類事。』 

他們又問我是否知道那禁止聚會的法令。我說我知道有一種法令是對付那些聚會恐嚇國王子民,與國王為敵,且倡導危險性主張的人的;我希望他們不至於以我們為這等人,因為我們的聚會並不恐嚇國王子民,而我們也不與國王或任何人為敵。 

這時他們又要我宣誓效忠國王。我告訴他們我不作任何誓言,因為基督和祂的使徒禁止起誓;一般慣於發誓的人朝秦暮楚,他們對這班人已經有了不少經驗;但我生平未嘗起誓。 

魯寧遜問我是不是以起誓為不合法的。他提出這問題的用意在構陷我,因為有一條法令規定凡以起誓為非法者將受最重懲罰。我既看出他們的用意,故避免正面答覆,我告訴他們 ﹕ 『基督降世以前,猶太人處於律法時代,律法命令他們起誓;但基督在祂的福音時代已完成了律法,命令任何誓都不可起;使徒雅各禁止起誓,甚至對有上帝律法的猶太人亦然。』 

許多爭辯之後,他們召來典獄,判我徒刑監禁。 

我身上帶著那份反對謀叛者的文件,要求他們當堂宣讀或准許宣讀,但他們並不准許。我既然因拒絕起誓被判罪,所以我要他們和其他的人都注意,我是為著基督的教訓和為著遵從祂的命令而受難的。 

事後我纔知道那些法官們曾說他們私下接到奇拜上校的指示,要他們對我定罪,不管他從前對我偽裝友善,且在許多人前面宣稱對我並無惡意。 

另外好些朋友亦受監禁處分,有的因為聚會崇拜上帝,有的因為不願起誓;監獄有人滿之患。當中有些人家境貧寒,完全依靠每天的勞動來推持家人的生計,現在他們遭受監禁,其中有些人的妻子往見法官,提出抗議,說是她們的丈夫既然不為別的,祇因持守基督真道和為自己良心的緣故被囚, 那麼她們要把孩子們帶來讓法官們給養。 

主的大能力在朋友們當中興起,賜給他們大勇氣,放膽向法官們理論。在監禁中的朋友也紛紛寫信給法官,陳訴他們所受的災難,指出法官們的不公正和對窮苦鄰舍缺乏仁心,並說,『你們明知他們是誠實,正直,愛好和平的人,祇是為了良心的緣故不發誓言,卻仍舊因他們不作效忠宣誓而把他們囚禁獄中。 

『有幾個為了不起誓被囚禁的人曾在國王軍中服務,參加戰爭,為著國王在戰場上冒生命之危險,經歷各種困難;為他流血,始終忠心於他,不曾接受任何酬報。這些忠心且為國王遭受苦難的人現在卻得到了監禁的回報,而且是從那些冒稱為國王朋友者手中接受的,這是何等不公不平的事。』 

法官們經不起這許多不斷而來的陳訴,終於釋放了一些朋友,但仍然囚禁一部分人。 

我被監禁到逃迴庭庭期,法官特涅爾和退斯登前來開庭之時,我被提到退斯登面前應訊,那時正是一六六三年三月十四日。 

當我被帶至公堂上被告席位時,我說,『願各位平安。』法官注視著我,說,『什麼,你到公堂上來還帶著帽子!』聽見這話,典獄就上家摘下我的帽子,我說,『尊榮是從上帝來的,與帽子無關。』

於是法官問我,『福克斯,你願意宣誓效忠否?』我說 ,『我生平未作過任何誓言,或何誓約。』,他說,『好吧,現在你要不要起誓?』我回答說,『我是一個基督徒,而基督命令不可起誓;使徒雅各也有同樣命令;那麼我應當順服上帝或順服人呢?請即裁斷。』 

他說,『我再問你,你究竟要不要起誓?』我再回答,『我不是土耳其人,不是猶太人,也不是異教徒,卻是一個基督徒,我應當表現基督教的精神。』 

我問他是否知道古時的基督徒,當十次的大迫害和瑪麗皇后時代,多少因拒絕起誓殉道的;因為基督和使徒禁止起誓。我又說多少人起初宣誓效忠國王,以後又背叛國王;這種事是他們所熟悉的。至於我,我說我生平未嘗發誓。我對國王的忠誠不倚靠誓言,卻是真誠的;我敬重任何人,尤其敬重國王。可是基督——那位大先知,萬王之王,全世界的拯救者和審判者——命令我不可起誓。那麼我應當服從基督呢,還是服從你?為著良心的緣故,也為著服從基督的命令,我不起誓,而我們有著國王遵重良心自由的諾言。 

於是我詢問法官他是否承認國王。他回答說,『當然的,我承認國王。』 

我說,『那麼你為什麼不遵守國王從不里達所發出的聲明和他復位以後所作的諾言?他說任何人祇要持守和平生活,即可不因宗教問題而被傳訊。如果你承認國王的話,你為什麼對我傳訊,且以屬於宗教的發誓問題為難我?難道你們能夠控告我破壞秩序和不遵守和平嗎?』 

這話很激動了他,他氣忿忿地望著我說,『賤種,你要不要起誓?』 

我告訴他我不是他的賤種;我是一個基督徒;至於他,一個老年人和法官,居然坐在上面對他們的囚犯喊渾名,實在與他的一頭白髮和他的地位很不相稱。 

『好吧!』他說,『我也是一個基督徒。』 

『那麼請你行基督徒所當行的,』我說。 

『賤種!』他又說,『你想以這些話恐嚇我嗎?』忽然停住了,向左右觀看,然後說,『聽吧!我又用賤種這字眼。』 

我說,『我是以愛心同你說話;你所應用的語句和你作為法官的身份是不相宜的。你應當以法律訓導一個囚徒,使他不至於無知背離法律。』 

『我也是以愛心同你說話的,』他說。 

『可是愛心並不以渾名呼人。』我說。 

這時他站立起來,說,『福克斯,我是不會怕你的,你如此高聲喊叫,你的聲音壓倒了我的和法庭的聲音,我應當讓三四個人一起來喊叫,纔能夠壓倒你的聲音,你的嗓子確實不錯。』 

我說,『我是為了主耶穌基督的緣故在這裏作囚犯;我為祂受難,為祂站在此地。如果我有五倍於現在的聲音,我將提高這聲音而為基督的緣故呼喊。我今天為了順服基督不可起誓的命令站在你座前受審;以後你們都要被帶到祂的審判座前向祂交賬。』 

『好吧,』法官說,『福克斯,你究竟要不要起誓,說吧,要或不要?』 

我回答說,『正如我已經說過的,請問我應當服從上帝,或服從人。如果我可以起任何的一種誓,我就當起這一個誓。我並不是否定某些種誓,或在某種情形下否定起誓,卻是根據基督的教訓否定一切誓言,因為基督命令他的從者什麼誓都不可起。現在如果你,或你們當中的任何人,或你們的牧師,能夠証明基督和祂的使徒在禁止一切誓言之後,曾經命令基督徒起誓,那麼我就願意起誓。』 

我看見有好幾個牧師在場,但他們當中沒有一人發言。 

於是法官說,『我是國王的僕人,國王差遣我來,不是為的同你辯論,而是行使法律;因此你應即宣誓。』 

我說,『你若敬愛國王,為什麼破壞了他的諾言,不遵守他宣言中所說的話?他豈不是准許人民享受良心的自由?我是一個講良心的人,為要服從基督的命令,我不能發誓。』 

『那麼你是不宣誓了,』法官說,『把他帶走,典獄!』 

我說,『為著基督的緣故我不能發誓,為著服從祂的命令我受迫害;願主赦免你們各人。』 

於是典獄把我帶走;但我覺得主的大能力已克服了他們。 

同月十六日我再次被帶到退斯登法官面前。他對我的帽子頗為不悅;但那天正是巡迴庭結束,他將離開此地的一天,公堂上人很少,所以他不大注意。 

他問我願意否認呢,靜默呢,或認過?但他說得太快,叫我難以聽清楚他的話 。祇是我仍告訴他我將否認指控,要求繼續訊問。 

於是他說,『把他帶走,我不願再過問他的事,把他帶走。』 

我說,『須畏懼上帝,並行公道。』 

『甚麼!』他說,『我對你不公道嗎?』 

我回答,『你所做的是違背基督的命令。』 

這樣我又被送回監獄,關禁到下一屆巡迴庭的庭期。 

在本巡迴庭開庭前一些時候,菲爾瑪加烈被佛林明,奇拜,和不烈斯敦三法官送往蘭加斯德監獄;在巡迴庭堂上他們又要她宣誓,因此她再度入獄。 

到了八月,巡迴庭又在蘭加斯德開庭,退斯登和特涅重來主審。這回特涅坐在主位上,因此我被帶到他面前。當我被召訊之前,他們把我和兇手重犯放在一起,堂上的法官們和旁聽的人都注視著我。 

他們審問了幾個囚犯後,把我召到被告席上,並請陪審團入席。於是主審法官問其他法官他們在前次開庭時有沒有要我宣誓。他們答稱曾要我宣誓。主審法官就說,『給他們聖經,讓他們發誓他們曾經在前次庭上要他宣誓。』他們都說他們確曾這樣做了。他再重複他說過的話,吩咐給他們聖經, 要他們發誓確曾如起訴書上所說的要我宣誓過。 

有些法官拒不發誓,但主審法官堅持必須如此,不容有任何例外。當陪審團宣誓就職後,法官們也發誓他們曾如起訴書上所說的要我宣誓,於是主審法官問我是否於前次庭上拒絕過宣誓。我答稱,『我生平未嘗發誓;世界的拯救者和審判者基督曾命令甚麼誓都不可起。』 

法官似乎並不注意我的回答,祇是問我在歷次庭上是否曾拒絕宣誓。 

我說,『以往我在庭上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的法官,牧師或教師們能夠證明基督及其使徒在禁止起誓之事後,曾命令基督徒起誓,我就願意起誓。』 

法官說他並不是要爭辯起誓之事是否合法,而是要查問我有沒有拒絕過起誓。 

我告訴他,『誓書中所說的事,諸如陰謀背叛國王,向教皇或其他外國效忠等事,我都完全否認。』 

『好吧,』他說,『這話說得不錯;但是究竟你有沒有拒絕過起誓?你說吧。』 

『你要我說甚麼?』我問,『我已經告訴了你我從前所說過的話。』 

於是他問我是不是願意這些人發誓證明我是宣誓過的;我反問他是否願意這些人發誓證明我曾拒絕過宣誓。這話引起了哄堂笑聲。 

看見公堂上在處理如此嚴肅的案件時竟有這種輕浮的空氣很叫我憂傷,因此我問,『這公堂是娛樂場嗎?嚴肅和端莊何在?這種舉動和你們是不相稱的。』 

這時書記念起訴書,我告訴法官我有話要說,因為我知道裏面有些錯誤。他說以後他願意聽我申訴,看看我有甚麼理由可以說他不該判斷。 

於是我向陪審團開口,告訴他們不得根據起訴書加我以罪,因為這起訴書裏面有許多嚴重的錯誤。 

法官說我不得向陪審團講話,而他卻有話說;於是他告訴陪審團我在前次巡迴庭上拒絕宣誓,並說他現在仍可以要求任何人宣誓,否則必以王法懲處云云;然後他表示陪審團必加我以罪,因為我拒絕宣誓效忠。 

我說,『你何必有這形式?盡可以把這形式丟開。』又告訴陪審團須憑良心判斷,因為他們終必在上帝的審判台前回話。 

這時法官又向陪審團說話,而我請他主持公道。 

陪審團回來後宣判我有罪。於是我告訴他們,他們和法官同樣都已發了偽誓,所以他們已經沒有了像先前的值得發笑的理由了。 

噢!妒忌,忿怒,怨恨,和輕浮都在攻擊我。可是主挫敗了他們,奇妙地阻止了他們的作為。這時他們把我的案件擱下,召訊菲爾瑪加烈;菲爾夫人在他們當中行了許多善事。庭訊到下午兩點纔告結束。 

下午我們又被帶到堂上等候宣判。菲爾夫人要求待明晨始行宣判。我祇要求他們施行法律和公義,因為盜亦有道;同時我要求法官派人視察我的監房,那監房的惡劣情形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性畜關進去的;我告訴他,那坐在席上的奇拜上校曾表示應當把我鎖了起來,不讓任何生物靠近於我。法官搖著頭說,等他對我宣判之後,我的命運是在典獄手裏了。 

當地的士紳多數來在公堂上,等待知道對我的宣判;他們當中發出喊聲,認為我應當受流放處分。但那天他們都失望了,因為庭上宣佈展期至明晨宣判,把我再押返獄中。 

因我抗議獄中的惡劣情況,有些法官和奇拜上校一起上來視察。他們到達的時候幾乎不敢進來, 地板搖搖欲塌,風雨侵襲,危險萬狀。有的人說,『這房子就像廁所。』奇拜上校看見並聽見別人這樣說之後,盡力為自己推卸責任,並說早已交代把我遷移到比較好的地方去。 

第二天十一點前後,我們又應召等候宣判;菲爾夫人首先被召至被告席位,她的辯護律師發現對她的起訴書中有好些錯誤,因此當法官承認這些錯誤後,他把菲爾夫人的案件暫時擱下。 

這時法官詢問他們對於我的案子有甚麼說的。我不願意有人代我辯護,卻願自己申辯。菲爾夫人雖有辯護律師,但她亦為自己說了許多話。當我站到被告席位之前,我被感動禱告上帝挫敗他們的詭計陰謀,讓祂的真理勝過一切,高舉祂的後裔。主垂聽並答允我的禱告,果然在他們攻擊我的程序中挫敗了他們;雖然他們都恨惡我,可是在對我的起訴書中他們有了許多嚴重的錯誤。 

我既然不願意別人替我辯護,法官就問我有甚麼理由說他不得對我宣判。我說我並不是律師,可是我有許多話說,如果他有耐性聽我的話。他一聽見這話就笑,其他的人也發笑,於是說,『來吧, 你有甚麼好說的?』我說,『是的,可說的話很多,請耐心聆聽。』 

於是我問他宣誓的事是向國王子民要求的,還是向外國子民要求的呢?他說是本本國子民要求的。我說,『那麼,請查看起訴書吧,你們把子民一字漏掉了;並沒有在起訴書中說明我是本國子民,所以不能以不宣誓之罪加在我的身上。』 

於是他們去查看法典及起訴書,果然如我所說的;法官祇好承認那是一個錯誤。 

我告訴他我還有別的足以制止他宣判的理由;我請他查看起訴書上所載上次巡迴庭要我宣誓的日子。他們查看了,說是正月十一日。我問『是在星期幾開庭的?』他們答稱,『在星期二。』於是我請他們去查看日曆,看看正月十一日在蘭加斯德地方有沒有開庭的事。 

他們去查看了,發現十一日是星期一,但庭期是在星期二,正月十二日。 

我說,『看吧,你控告我於正月十一日在蘭加斯德庭上拒絕宣誓,而法官們都發誓曾在那天要我發誓,陪審團亦發誓根據這一控告判我有罪;可是你知道那天蘭加斯德並無庭訊之事。』

為著想掩飾這件事,法官詢問那一次的庭期是否從十一日開始。庭上有人問答說,『否,庭期祇有一天,是十二日。』至此法官不得不承認這是另一個嚴重的錯誤。 

有些法官對這件事非常氣忿,頓足喊說,『誰做出這種事?必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於是他們當中議論紛紛。 

我就說,『諸位在座法官對這份起訴書已經發過誓,豈不是在國人面前作了偽證?可是這還不算,』我說,『我還有其他理由,足以說明為甚麼不得對我宣判。』我說,『上次巡迴庭是在那一年度的三月舉行的?』法官答稱是在王曆十六年舉行的。我說,『可是起訴書上寫明是十五年。』他們查看了,果然如此。祇得承認這又是另一錯誤。 

這時候他們又激動起來了,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法官已經使法庭官員起誓,證明他們在起訴書上所說的巡迴庭曾經要我宣誓。我又說,『本庭既起誓曾於王曆十五年巡迴庭上要我宣誓,與事實相差一年,豈不是一種偽誓?』 

法官吩咐查閱對菲爾夫人的起訴書,看是否有同樣錯誤。他們查閱了,發現並無同樣記載。 

我告訴法官我還可以提出更多的制止宣判的理由;我問他是不是應當把全部誓詞都登錄在起訴書上。他答稱,『是的,全部都須登錄。』 

我說,『那麼,請比較一下起訴書和誓詞吧;你將發現起訴書漏掉了誓詞中主要的一部分,既『…… 或由於任何從他或他轄區所獲得的權力』等語。在另一地方「繼承人」一語亦漏掉了。』 

法官又承認這些都是嚴重的錯誤。 

我說,『還有其他可說的。』 

『否!』法官說,『已經很夠了,不必多說。』 

我說,『如果你覺得很夠了,我不要求別的,祇要求在你手中的法律和公道;並不要求寬赦。』 

『你必獲得公道和法律。』他說。 

於是我問,『是不是我可獲自由,不受這一切罪名的指控?』 

『是的,』法官說,『你不受這些罪名的指控。可是,』他忿怒地說,『我可以命令庭上的任何人宣誓,而現在我再要你宣誓。』 

我告訴他昨天他已經從法官和陪審團得到了許多關於發誓和發偽誓的例證;我親眼看見法官和陪審團們都發了偽誓。 

法官又問我願意不願意宣誓,我勸他對我所受的冤獄主持公道;究竟我因何罪被囚禁呢?我說他們應當立刻恢復我的自由。 

『你現在是自由的,』他說,『但我要再命令你宣誓。』 

於是我轉身向大眾說,『各位注意,這是一種構陷;我應當從典獄和法庭手中獲得我的自由。』 

可是法官高聲喊叫說,『給他聖經;』警吏和其他法官亦喊叫,『給他聖經。』 

這時候黑暗的勢力在他們當中升高,像一座山一樣,有一個書記捧著聖經在我面前,我站立不動,說,『如果那是一部聖經,請交給我。』 

『是的,是的,』法官們都說,『把聖經交在他手中。』所以我手拿聖經,注視著它,說,『不錯,我很高興看出,還真是一部聖經。』 

現在他又召喊陪審團回來,陪審員們也在等候召喚。當他們上次作了判語之後他們原是希望解散,但法官不讓他們解散,告訴他們還有任務需要他們在場,所以他們不可離開,應準備隨時應召。 

他這樣說的時候我覺察到他的用意,如果我蒙釋放,他將重新對付我。我釘著他瞧,主的見證也刺擊著他,當他再望著我的時候他禁不住面紅,因為他知道我在看他。

可是他使自己的心剛硬,吩咐對我宣讀誓詞,讓陪審團注意;宣讀完畢之後,他問我是否願意宣誓。 

於是我說,『你給我這一部書要我親它並指著它宣誓,但這書上說「當以嘴親子」;而子在這書上說,「甚麼誓都不可起」;使徒雅各也說同樣的話。現在我遵照書上所說的話,你卻判我坐監,為甚麼你不判這書坐監呢?為甚麼這部吩咐我不可起誓的書可以在你們當中享受自由,而你卻囚禁了我,為的是我遵行這部書所吩咐的話?』 

當我向他們說這話,且舉起打開的聖經,指示他們在書中的甚麼地方基督禁止發誓時,他們再從我手中把聖經搶走;法官說,『否,但我們要關禁喬治•福克斯。』這話以後傳遍全國,成為一句諺語,說是他們『給我一部叫我不可起誓的書,要我指著它起誓;而那部聖經可以享受自由,遵行聖經話語的我卻須坐監。』 

法官仍繼續勉強我發誓,我告訴他我生平未曾發過任何誓言,或立任何誓約,但我的是或非對我的拘束力比許多人的誓言更為有效;他們豈不是有了許多經驗,知道人們對誓言是何等的隨便,一會兒起這個誓,一會兒又起另一個誓;而現在法官們和法庭也都起了偽誓?我告訴他,我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如果他們也具有良心的話,他們應當知道我之拒絕起誓是遵照基督的命令。但我又說,『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能叫我相信基督和祂的使徒在禁止起誓之事後,曾改變了這命令,並誓命令基督徒起誓,那麼我就願意起誓。』 

法官說,『噢!全世界不能叫你相信。』 

我說,『不能,全世界都處在邪惡中,怎能使我相信;可是你可以召喚你們的所謂屬靈的人來,叫他們使我相信。』 

這時候警吏和法官都說,『在啟示錄中天使曾經起誓。』我回答說,『當上帝使長子到世上來的時候,就說,上帝的使者都要拜祂;而基督說,什麼誓都不可起。』 

『罷了,』法官說,『我不同你辯論。』 

於是我向陪審團發言,告訴他們我不起誓是為了基督的緣故,因此警告他們不可違背上帝在他們良心上所作的見證,因為他們都將被帶到上帝的審判台前。我又告訴他們,『謀叛和宗教迫害之事我從心底裏反對;因為我是一個基督徒,現在要在你們當中把基督教訓表現出來。我所持守的是基督的教訓。』在典獄把我帶走之前我和法官及陪審團有了好些辯論。 

當天下午我又被提到堂上,和盜賊放在一起,我帶著帽子站著,到了典獄把我的帽子摘下。這時候陪審團已經有了對我的新起訴書,控告我拒絕宣誓,於是我被召至被告席位上,法官問我有什麼話要為我自己辯護的。我要求他們宣讀起訴書,因為我不能答辯我所不知道的控告。書記於是宣讀起訴書,他讀的時候法官說,『小心讀吧,不要再有錯誤』;但他讀的方法使我難以明白內容是一些什麼。 

讀畢之後法官問我對這起訴書有什麼話說。我告訴他祇聽一次這樣長的一篇文件,且距離如是之遠,無法明白各部分內容,因此不能有所表示;但若他能把副本給我,並讓我有一點考慮的時間,我就可以答辯。 

他們略為踟躕,一會兒後法官問道,『你要多少時間?』我說,『延到下次庭期。』 

『可是你現在服罪不服罪?』法官又問。 

我說,『我是無辜的,並非頑強地故意拒絕宣誓;至於誓詞中所提各點,如天主教耶穌會派的陰謀和效忠外國等事,我是從心底裏反對的;如果我可以發誓的話,此誓必發;但我生平未嘗起誓。』 

法官說,『你說得好,可是國王是宣誓過的,議會也宣誓,我也宣誓,其他法官也都宣誓,法律是由誓約保持著的。』 

我說對於人的誓約之事他們已經有了許多經驗,而前天他自己親身看見法官們和陪審團曾發偽誓;還有,如果他讀『殉道經』,他就知道多少殉道者——當十次大迫害時期和波拿爾主教時期——曾拒絕起誓,所以服從基督命令拒絕起誓之事並非新奇。 

他說他倒希望法律另有規定。 

我說,『我們說是即是,說非即非;如果我們不守諾言的話,我們願意與發偽誓者受同樣懲罰。』我告訴他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向國王提出過,國王認為是合理的。 

再事爭辯之後,他們再判我入獄,等待下次庭期。奇拜上校命令典獄對我嚴密看守,『不使生物靠近於我』,因為他說我這人是不適宜於與人談話。 

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閣樓上;別的囚徒的炊煙冒了上來,像濃霧一般厚密,有時候竟使我看不見燭光。我是被禁閉在三重鎖閘之內的,當濃煙冒上之時,副典獄亦怕上來開最裏層的鎖閘;我幾乎給悶死了。 

此外,雨下在我的床上,在冰冷的各天,好幾次我想去止住雨水下來,衣服給打濕了,全身像肥料一樣污濕。我住的地方既高,正是當風,有時候我剛把窗子關上,立刻又被風吹開了。 

整個寒冷的冬季我是在這種情形下過的,一直挨到下一次庭期。這段期間我正是饑寒困頓,並受風雨侵襲,我的身體腫脹,四肢麻痺。 

一六六四年三月十六日巡迴庭再行開庭。前來主持的仍然是退斯登和特涅二法官。這回退斯登坐在主審席上,所以我被帶到他的面前。 

我也已經知道這一份起訴書中的錯誤;雖然在上次庭期法官特涅曾在庭上向吏員說,『務必將全部誓詞登錄於起訴書上,子民一語,以及王曆的年月日等均須註明無誤;在國人面前顯示起訴書上如是之多的錯誤真是一件可恥的事;』可是這份新的起訴書仍有許多錯誤,有些且是很嚴重的。主在運用祂的作為,擾亂了他們謀害我的詭計,叫他們盲目,那是很明顯的;前屆庭上把起訴書擬出之後曾由法官親自檢查,並和書記共同校閱,可是仍然漏掉『子民』一語,日子也錯誤了,誓詞中的幾句重要句子也漏掉了;祇是他們仍自信地對我提出控告,以為各種準備都很妥當。 

當我被召至被告席上時,陪審團即將宣誓就位,書記問我對陪審員名單有無異議。我告訴他我不認識他們任何人。他們讓陪審團宣誓後,又使三吏員宣誓,證明在上屆庭期曾經要我宣誓,一如起訴書所述的。 

『來吧,』法官說,『不必偷偷摸摸。』於是問我有什麼話說;在上屆庭期是否已經宣誓。 

我把過去對他們說的話告訴他;憑我記憶所能及。 

於是法官說,『除了法律問題之外,其他的我不同你爭辯。』 我說,『那麼關於起訴書我有話要向陪審團說。』 

但他說我不得向陪審團說話,如果有話要說就得向他說。我問他是否祇有國王的子民纔應當宣誓,還是別國國民也應當宣誓。 

他同答,『祇有本國國民應當宣誓。』 

『那麼,』我說,『請查閱起訴書吧,你們把子民一字漏掉了。既然宣誓之事祇限於本國子民,而你們不以我為子民,法庭就不應該考慮這一份起訴書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法官即喊說,『把他帶走,典獄,把他帶走。』於是他們急急地帶走了我。 

典獄和其他的人都以為不久我必再被傳喚;但他們卻不曾再傳我出庭,雖然起訴書中還有許多錯誤是我所要指出的。 

我離開法庭之後,法官詢問陪審團對我的控訴是否同意,他們回答都同意我為有罪,但我不曾被帶出接受宣判,也沒有聽見判詞的內容。 

我以後聽說,當他們詳細審查這份起訴書時,他們纔發現錯誤。法官已使庭上吏員宣誓他們在起訴書上所述的時日曾經要我宣誓,可是那時日是不對的。所以如果法官准許我就起訴書發言的話,我將再有機會指出法庭發了偽誓。這大概就是他急急於命令把我帶走的原因。 

在我被傳召之前,法官已宣判菲爾瑪加烈侵害王權罪;當我被帶走後他們似乎又以同樣罪名判我,雖然我並沒有親身聆受判詞,亦不知道這回事;這是極端違法的,因為依法他們非但必須在我面前宣判,而且必須問我有無反對宣判的理由。可是他們知道我要說的話很多,如果他們讓我說出來了,他們就無法對我判罪。 

當我被囚在蘭加斯德堡堡壘的監獄中之時,關於土耳其人將侵佔基督教國家領土的風聲甚盛,許多人大為恐懼。有一天我正在囚房中踱步,看見主的能力擊打土耳其人,把他驅回。我把主使我看到的異象向某些人述說,那時候大家正在為這事憂懼。約略在一個月之內,消息傳來,‘他們已經打敗了土耳其人。’

另有一次,我在囚房中行走,眼睛仰望著主,看見主的天使拿著發亮的劍指向南方,整個屋子似乎都著火了。不久本國和荷蘭的戰爭爆發,瘟疫蔓延,倫敦又遭火災;主的劍確實已經出鞘。 

由於長期被嚴密地囚禁於如此惡劣的地方,我的身體已甚衰弱;但主的能力勝過一切,支持我經過一切患難,使我能夠為祂和祂的真道及百姓,在環境許可的情形下效勞。在蘭加斯德獄中我寫作書評,批評四部代表四個宗派信仰的書,即天主教的彌撒,安立甘會的公共禱文,長老會的教會法規,和公理會的教會信仰。這四派是使徒時代以來興起的四大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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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在斯卡巴洛堡的一年
(一六六五至一六六六年)

巡迴庭庭期過後,奇拜上校和其他法官對於我之被囚禁於蘭加斯德頗不愉快,因為我在受審訊時激怒了他們;他們用盡方法要把我關禁到遠僻的地區去。奇拜上校有時恫嚇著把我放逐海外。 

庭期過後約六星期,他們從國王及議會獲得了移解我到別的地方去的命令;同時從安琪兒西伯爵處帶來一封信,略謂對我指控各罪若係事實,則我不得蒙受寬赦。其實控告我的最大罪名乃是我不肯違背基督的命令發誓。 

當他們準備移解我的時後,副警長及警長的用人和一些獄卒把我從監牢拖了出來,當時我因久居於潮濕寒冷及煙污地方,身體非常衰弱,幾乎不能走路或站立。他們把我帶到典獄的家,奇拜上校和其他的一些人在那裏,他們吩咐給我酒喝。我告訴他們我不要他們的酒。於是他們喊說,『把馬拉出來。』 

我要求他們先出示移解我的令狀,或副本,可是他們不肯,卻以刀劍威嚇我。我告訴他們我並未經判罪,據我所知亦未被判侵害王權之罪,因此我並不是國王的囚犯,而是警吏的囚犯;他們和全國人士都知道在上次巡迴庭上我未被准許作充分之發言,或指出起訴書中錯誤,都些錯誤一經指出,控告即不能成立。雖然如此,他們卻把我從一個庭期囚禁到另一庭期,準備對我審訊。但他們都知道我並未被宣判侵害王權之罪,所以我並不是國王的囚犯,而是警長的囚犯,我有權索閱令狀。 

他們不肯出示令狀,反而把我拖開,推上某警吏的馬背上去。 

當我坐在馬背上經過市區的時後,鎮上居民都出來觀看,我告訴軍官們我從他們所接受的待過是違背基督教精神,非文明和非人道的。 

他們催促我上路,走到約十四里外的賓坦姆。當時我很衰竭,幾乎不能坐在馬背上,而我的衣服煙污氣味極重,中人欲嘔。那典獄是一個兇惡的年輕人,原是一個獵戶。他有時故意在馬後鞭打一下,叫馬跳躍,使衰弱的我坐在上面極感費力,然後他跑到我的面前,瞧著我問,『覺得怎樣,福克斯先生?』我告訴他這種行為是不人道的。不久之後主懲罰了這人。 

當我們來到約克郡的賓坦姆之時,好些騎兵和一個警長迎著我們來,同時有許多地方上紳士和一般居民都出來觀看。我衰弱無力,疲乏不堪,要求他們讓我躺下,士兵們准許我的要求。那些押送我到此地來的人要警長監守著我,於是他派他的士兵警衛。 

他們停留此地的時侯徵用馬匹,把當地的衙役和警吏喊起來,連夜把我帶往奇葛斯威克;當時我覺得非常衰弱。他們的木履聲把警吏都吵醒了,警吏在房中飲酒通宵,使我沒有辦法休息。 

第二天我們來到一市鎮上,有些朋友會會友前來看我。威地斯和另外一些朋友在路旁等我。 

隔夜我詢問士兵們他們要把我帶往什麼地方。有的說要把我送往海外,有的說到泰因馬司堡去。他們恐懼會有人前來從他們手中搶救我;其實這種恐懼是莫須有的。 

第二夜我們來到約克,警長把我安置於一大房間裏。兩隊馬隊的士兵有許多到這房間看我。有一個貪婪的士兵聽說我是犯了侵害王權罪,問我所有的是那一類地產,是已登記的不動產呢,還是可以自由轉手的地產。我不去理會他的問題,卻向士兵們宣講生命之道,他們當中許多人非常友善。 

夜間那指揮騎兵隊的菲里齊微爾爵士前來看我,他的態度非常和靄。我告訴他我繫獄的經過,並將許多關於真道的事向他述說。 

他們把我留在約克兩天,然使派遣警長和四五名士兵把我押解到斯卡巴洛堡。這幾個人都很溫和,舉動文雅可親。途中我們在馬爾頓休息,他們准許朋友會人來探望我。 

抵達斯卡巴洛後,他們讓我住在旅店,然後通知總督。當夜總督派遣六名士兵警衛我。第二天他們押我進入監牢,關在一房間中,派警看守。我當時非常衰弱,常要昏厥,有時他們准許我在警衛看守下外出散步。 

不久他們把我移出這個房間,關在另一間破陋的房間裏,雨漏不堪,且煙污濃厚,使我覺得非常難受。 

有一天總督告羅士蘭爵士前來看我,並帶科柏爵士同來。我要求總督進入我房中,看看我所住的是一個什麼地方。我曾在裏面生了一點火,濃煙充斥房中,叫他們進來之後幾乎找不到門路出去;總督是一個天主教徒,所以我告訴他這房間就是他的『煉獄』,是他們用來關禁我的。我被迫付出五十仙令修葺房間,以阻止風雨濃煙的侵襲。 

當我對這囚房略加改善之後,他們把我換到一個更壞的囚房去,裏面既無煙囪,也沒有爐子。這一面靠誨,暴露於風雨侵襲下,雨水常常淋濕了我的床,有的時候流滿一地,得用大盆子盛水。我的衣服給打濕了無火可烘,因此身上因寒冷麻痺,手指頭脹大,一根指頭像兩根那麼粗。 

雖然對這房子我也花了些錢,但仍然無法抵禦風雨。此外,他們不准朋友們來探望我,有時接連一個都不准,也不許給我送些吃的東西。起初我僱用一個外人給我送必需的東西來,有時士兵們要奪取她所帶來的,她不得不和他們扭鬥。 

有一次天氣非常寒冷,我患了嚴重的傷寒症。我弄來了一點麥酒。不久聽見一個士兵向另一士兵說他們要同我耍個詭計,就是把我送去見副管事,然後偷喝我的麥酒;他們果然這樣做了。當我同來時有一個士兵上來嘲弄我,問我要點麥酒喝。我告訴他我已知道了他們的詭計,不再去理會他們。 

為了他們對待我如此嚴厲,不使朋友們自由來探望我,我就向這監牢的管事們申訴說,『一直到了我從蘭加斯德堡被解到斯卡巴洛堡,我纔知道我被判侵害王權之罪,因為法官並未在巡迴庭上公開宣判。現在我被囚禁於此,如果我不能得到我的自由,讓我的朋友們自由地來探視我吧,正如保羅的朋友們,在非基督徒的羅馬人當中,可以自由探望保羅一樣。保羅的朋友們凡願意的,都可以到他面前來,他也可以自由地在所租的房子裏向他們宣講。我既不能自由地往鎮上去,我的朋友們也不許到這裏看我;你們這些所謂基督徒,在這方面此異教徒更壞了。』 

可是,他們雖然不許朋友們來看我,卻常常帶些別人來望著我或同我辯論。有一回一大群天主教徒來同我辯論。他們重申『教皇不能錯誤』之說,且堅持自從彼得以來即沒有犯過錯誤。但我以歷史事實指出他們的不對,因為有一個羅馬教皇(即馬爾克立努)曾經否認信仰並向偶像獻祭;因此他並非『不能錯誤』的。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真的是處在那『不能錯誤』的靈當中,他們就無需監獄,刀劍,棍棒及刑具,或以酷刑,火刑,鞭打及絞架來支持他們的宗教,且為了這目的而毀滅人命;果然他們有『不能錯誤』之靈,他們必保全人的生命,對於宗教間題不應用別的武器,祇應用屬靈武器。 

另一前來和我辯論的天主教徒說,『從創世至基督來到之時所有族長都在地獄之中。基督受難後亦入地獄,魔鬼問祂說,你來為的是什麼,是不是要打破我們的堡壘?基督說,為的要把他們都救出來。所以基督三日三夜在地獄裏,為的要救出他們。』 

我說他的話是錯誤的;因為基督對同釘的賊說,『今日你要同我在樂園裏了』;還有,以諾和以利亞都被提到天上,而亞伯拉罕也在天上,因為聖經上說拉撒路在他的胸懷中;摩西和以利亞在基督受難以前,也曾與祂同在山上。 

這些證據止住了那天主教徒的口,叫他無話可說。 

另有一次,那著名的醫生韋地會同了泰因馬司堡總管法孔布立澤茲爵士,和其他好幾個爵士前來。他們召喚我去,韋地開始和我辯論,問我為什麼被囚。我告訴他,『因為不願違背基督的命令發誓。』他說我必須對國王宣誓效忠。 

他是一個有地位的長老會信徒,我問他從前有沒有宣誓反對國王和元老院,且立了蘇格蘭誓約?以後是不是又宣誓效忠國王?若然,他的誓約有什麼價值呢?至於我的忠誠不必依靠誓約,卻是真誠和信實的。 

另有一些其他的辯論之後,我又被送回監房。事後韋地醫生在鎮上向他的病人吹牛,說是他把我克服了。當我聽見這話之時,我告訴總管,韋地醫生之說他克服了一個囚徒不過是吹吹小牛;並要求勸他於下次到監獄來時再來看我。 

不久他再家了,約有十六七個大人物和他同來,這回他比前次更加慘敗,因為他在大家面前堅持基督並不光照一切到世上來的人;而上帝那救眾人的恩典也不是顯明給一切人的,基督也不曾為所有的人死。 

我問他那一種人基督不以光照亮,不賜與祂的恩典,亦不為他們死? 

他說,『基督不為行姦淫的人,拜偶像的,和邪惡的人死。』 

我開他拜偶像和邪惡的人是否罪人。他說,『是。』於是我間,『基督有沒有為罪人死?祂來是否要召罪人悔改?』他說,『是的。』我就說,『那麼你已經封閉自己的口了。』 

因此我見證上帝的恩典是向一切人顯明的,不過有些人離開了它而轉向放蕩,行為違背恩典;但基督的光照亮各人,祇是有人恨惡這光。 

他們當中有些人承認我所說的是實;但他卻氣忿忿地走開了,不曾再來見我。 

另有一次總管帶來了一個牧師,但一會兒工夫他就沒有話說了。 

不久他又帶來了二三個國會議員,他們問我是否承認牧師及主教的職權。 

我告訴他們,『是的,那些屬於基督所差遣的,那些白白領受,也願意白白施與的,那些合格的,具有使徒所有的能力及靈的牧師及主敬,我都承認。但若那些和你們的主教或教師相似,祇以地位為重要的人,我就不承認了;因為他們和使徒不同。基督告訴祂的門徒說,「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可是你們這些議員卻把牧師主教安置於肥美的地位上,把他們都寵壞了。試想他們還要到萬國去傳佈福音,除了肥缺之外,還願意到別的地方去嗎?你們自己可以判斷他們是不是這樣。』 

另有一次,老非耳法克斯爵士的寡婦和一大群其他的人前來看我,其中有一個牧師。我被感動向他們宣佈真道,那牧師問我為甚麼以“thou”和“thee”稱呼別人;他以為是最愚妄或白痴的人纔這樣說話。 

我問他,那些翻譯聖經,和那些寫作文法書的人豈都是愚妄和白癡嗎?在他們的翻譯和作品中,他們以 “thou”用於單數,以“you”用於眾數,並以此文法傳給我們。如果說他們是愚妄的人,那些像他一樣自以為很聰明,而不能忍受人家以“thou”和“thee”稱呼單數的人者,為甚麼不去改變文法語法和聖經,以應用於眾數的字眼去替代單數的字眼。如果承認翻譯聖經的人和寫作文法的人是聰明的學者,那麼我希望他自己省察一下,他們不遵照聖經和文法書上的教導是否屬於愚妄和白癡;亦無須對我們生氣,或以愚妄白痴呼喊我們。 

這些話叫那牧師住口無日,他們當中許多人承認真道,態度溫和可愛,有些人且要拿錢給我,但我不肯接受。 

這事以後克拉道克博士和三個牧師,還有總督和他的夫人,另外一個夫人和一大群其他的人來我。 

克拉道克博士問我為什麼被囚,我告訴他是『為了服從基督和祂使徒的命令拒絕發誓。』但我又說如果他——一個有學問的人,又是一個保安官——能夠告訴我在基督和使徒禁止起誓之後,曾命令基督徒起誓,我就願意起誓。於是我把聖經交給他,問他能否指示我聖經中有這樣的命令。 

他說,『經上記載說,「你必憑誠實,公義起誓。」』 

我說,『啊,那是耶利米時代的話;那時代是在基督命令甚麼誓都不可起之前頗久。在基督禁止起誓以後,有沒有同樣的記載呢?我可以從舊約找出許多起誓的例證,但這些例證怎能證明在新約時代起誓是合法的呢?因為基督和使徒都禁止起誓的事。此外,經上所記「你必起誓」的「你」字是指誰呢?是指外邦人說或指猶太人說呢?』 

這一點他不能回答。但和他同來的一個牧師回答說,『是指猶太人說的。』克拉道克博士也同意了 。 

『好吧,』我說,『可是上帝曾在甚麼地方命令外邦人起誓嗎?你知道我們是屬於外邦人的。』 

『是的,』他說,『在福音時代任何事都須有兩三個人見證始能生效,祇是不須起誓。』 

我說,『那麼你為甚麼在這福音時代,違背了你所認識的,強迫基督徒起誓?又為甚麼革除我的朋友們出教呢?』他在約克郡和蘭卡郡二地曾開除了許多人的教籍。 

他說,『因為他們不到教會來。』我說,『甚麼,二十年前當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你就離開了我們,把我們交給長老會,獨立派教會,和浸會諸派手中,他們當中許多人強奪我們的貨物並殺害我們,因為我們不跟從他們。那時候我們都年輕,不知道你們的主張;如果你們希望你們的道理存留,使我們能夠了解,那麼你們就不可從我們面前逃避,或則逃避之後,經常以書信,禱文,經訓和 晚禱詩歌寄給我們;因為當初保羅雖然身在獄中,卻不斷寫信給聖徒們。現在如果我們依靠著你們的書信,禱文和經訓的話,我們恐怕都已成為土耳其人或猶太人了。現在你卻開除我們,不論年輕或年老的,同時也使你們的同僚行同樣的事;這就是說你在接納我們進入你們的教會和接受你們的道理之前,已把我們開除了。你們這樣做豈不是妄作妄為嗎?其實如果你們先接納我們進入你們的教會,等到我們有了甚麼錯處,可以作為把柄之時纔來開除我們,也還說得過去。可是你們的所謂教會究竟是甚麼呢?』 

『甚麼,』他說,『就是你所稱為尖頭屋子的。』 

於是我問他基督流血是為著尖頭屋子嗎?祂是以祂的血贖回和潔淨尖頂屋子嗎?教會既然是基督的新婦和配偶,而基督是教會的頭,那麼你能說尖頭屋子就是基督的配偶和新婦麼?基督是那所舊房子的頭呢,還是祂的百姓的頭? 

他說,『基督是祂的百姓的頭,而他們就是教會。』 

我說,『可是你們把教會這屬於百姓的稱呼給了一所舊房子;又叫他們這樣相信。』 

我又問他為甚麼因為朋友們不繳納什一捐而迫害他們。上帝曾否命令外邦人獻納什一捐。基督在終止利未人的祭司制度之時是否亦終止了什一捐;當基督差遣祂的門徒出去傳佈福音,豈不是命令他們白白地傳佈,正如祂白白地賜給他們一樣;一切基督的牧者豈不是都應該遵守基督的這一命令。 

他說他無意在這一點上爭辯。 

我也覺得他不願意多討論這一問題,因為他立即轉移題目,說,『你們為人證婚,不知道你們是怎樣行的。』 

我答稱,『你說的不錯;可是你為甚麼不親自來看看?』 

於是他恫嚇將以他的權力反對我們,正如他已經做了的。我勸他留意,因為他已經是一個老年人。我又問他從創世記到啟示錄,有甚麼地方記載著祭司為人證婚的事?我希望他們如果要我們到他們面前結婚,就得提出聖經中的這種例証。我又指出他們曾經為了結婚的手續問題,開除了一個已經死了兩年的朋友。我問為甚麼他不開除以撒,雅各,波阿斯,和路德?因為這些人的結婚並沒有由祭司主持,他們祇在義人的聚會上,在上帝和祂百姓面前,做此攜手;我們亦是這樣。我們這樣行有著聖經中所有聖潔的男人和女人所指示的榜樣,他們是贊同我們的。 

我和他有了許多爭論,但當他發現他無法取得便宜之時,他和他的夥伴們走了。 

當我在獄中時和他們這些人接觸頗多;因為凡到獄中來的人都想同我講話,辯論之事也就多了。可是對於朋友們,我卻像是一個給活埋了的人,因為他們雖有許多人前來探望我,但被准許見我的人卻很少;任何朋友因事到獄中來若對我張望的話,就要激怒了那些看守的人。 

那總督終於自己也遭遇了困難;他曾遣派武裝船隻入海,這些船隻沒收了一些非屬於敵方的船隻,因此使他陷入於困境中,這事以後他待我比前溫和。從前有一個警吏守著我,為的向我要錢,我當然分文不能給他;他們知道無法向我勒索,也就把他調走了。 

那些軍官常常恫嚇著要把我吊在牆上。有一回那副總管告訴我國王因知道一般人民對我頗為注意,所以命令若遇國中有暴動的事,須將我懸掛牆上,以平息民忿。 

不久在某浸會會友家中有婚姻喜事,許多人歡聚一起,大家熱烈討論關於把我吊起來的事。我就告訴他們如果這是他們所要的,而他們的願望已獲批准,那麼我是準備好了的,因為我從來不畏懼死或苦難;祇是我是一個無辜,和平的人,不曾參與任何暴動或陰謀,我所尋求的乃是眾人的益處。 

以後總督對我更為溫和。當他要上倫敦國會去的時後,我同他談話,要求他告訴馬許先生,科柏爵士,和其他一些人關於我長期被囚的情形及理由,他照我的意思做了。當他再回來時他告訴我馬許先生說過,他對我很好,為著恢復我的自由,他願赤足走百里路,為我奔走。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人都在說我的好話。從此總督對待我更為友善。 

囚徒當中有兩個很壞的人,他們常和軍官士兵們在一起喝酒。因為我不願意和他們同飲,他們對待我非常兇惡。有一回這兩個囚徒都喝醉了,其中一人(名叫韋更遜,曾充任隊長的長老會人)向我尋事,要我同他打鬥。 

我知道他喝醉了,不去理會,第二天他比較清醒些,我譴責他不該向我挑戰,因為他明知我是不動武的,如果有人打我一邊的耳光,我必轉另外一邊給他。我說如果他真想打鬥的話,他得去找其他和他同樣好鬥的士兵們纔是。 

可是他既然向我挑戰,於是我來到他面前,雙手放在口袋中,把頭伸出給他。我說,『打吧,我的頭髮在這裏,面頰在這裏,肩背在這裏。』 

這樣,他避開了我,走進另一房間去;士兵們都笑了,有一個軍官說,『你能忍受這一類的侮辱,真是有福的!』這人算是不用拳頭而被克服了。不久他宣誓交保,出獄去了。過些時候主索取了他的生命。 

今年和前幾年中,各地朋友被囚禁的甚多。這時期我也先後被禁於蘭加斯德及斯卡巴洛監獄。倫敦方面許多朋友被禁於新門及其他監獄,當時倫敦疫症盛行,許多人死在獄中。也有許多人被放逐,有幾人在國王命令下被押解上船,放逐到外埠去。 

但有一些船長不願運載他們,把他們趕回岸上;也有些人被押解到巴佩道斯,牙買加,涅維斯諸地,在那些地方主大大賜福給他們。有一條船的船長非常兇惡,對待船上的朋友們極端殘暴,把他們關在艙底下,雖然他們當中正有疫病;因此許多人喪命。主對這船主的惡行施行報復,叫他在瘟疫中喪失了大部分水手,在海上遇到逆風,漂流好幾個月,而其他的船卻航行順利。 

最後他的船到了普里穆斯,當地總督和行政官卻不許他或船上的人登岸,雖然他的船急切需要補給。羅瓦,科吞,萊特,和一些其他的朋友來到船旁,給被囚禁在船上的朋友們送來食物及日用必需品。 

這船長經歷了這些災難,出怨言咒罵那些雇用他的人,並說他希望不至於在航程中被截捕。可是這條船開出普里穆斯港口不久,即為荷蘭兵船所截獲,帶往荷蘭。 

當他們抵達荷蘭的時候,荷蘭政府把那些被放逐的朋友會人送回英國,並給他們護照,證明他們並不是逃脫,而是被送回的。 

不久主的能力遏止了這一場風暴,許多迫害我們的人極為狼狽,自取羞辱。 

在斯卡巴洛堡被囚禁一年之後,我寫了一封信給國王,告訴他我被囚的經過和在獄中所接受的惡劣待遇;並說有人告訴我除他之外,沒有別人有權釋放我。這事以後,懷德海適在倫敦,他和馬許先生原是相識,特往見他,向他提起我的事情,他表示若懷德海能夠把我的案情寫出,送交上訴院的麥金海爵士,他必設法使我得到開釋。 

於是懷德海和賀奇士把我的案情及被囚經過擬具文書,交給馬許;他就帶這文書往見上訴院院長,由後者向國王取得了開釋我的命令。命令內容大略如下:『國王據報告知道我是反對陰謀及戰鬥的人,且時時準備揭發陰謀……因此國王願見我恢復自由,離開監獄云云。』 

取得這道命令之後,懷德海即來斯卡巴洛,將命令交與總督。總督在奉到命令之後立即召集官員,並不要求擔保以後遵守和平秩序,認為我原是一個守秩序的人,加以開釋,同時發給我護照字據,略稱:『持照人喬治•福克斯,近曾被禁於此,業經國王陛下釋放,得以從事合法職業,不受干預,一六六六年九月一日斯卡巴洛堡總督告羅士蘭簽署。』 

我被釋放之後,原須向總督贈送禮物,謝謝他最近對待我的仁慈友善,可是他不肯接受任何東西,並表示凡對我和朋友們的有益之事,祇要他力所能及,他都樂意去做;且決不作有害於我們的事。這以後,若有市長要求他遣派士兵解散朋友會人的聚會,他若派隊前往,必私下交代他們不可干擾。他一直如此愛護我們,到他臨終之日。 

那些軍官和士兵們的態度亦大有改變,對我非常尊敬,每逢他們有機會談論到我時,他們往往說,『他像一棵樹一般穩固,像鐘一般純潔,我們始終無法使他屈服。』 

我被開釋後的第二天,倫敦發生大火災,消息不久傳到鄉下。這時候我記得當我在蘭加斯德監獄中之時主已將這事指示我,使我看見祂的天使手持發亮的劍,指向南方。正如上面所提到的,這叫我認出祂的話是又真實又公義的。 

關於這火災倫敦市民事前已受警告,但他們不放在心裏,也不相信,卻越發作惡,愈加驕傲。在火災發生前不久,有一個名叫伊墨特(Thomas Ibbett)的朋友會人被感動從罕庭頓郡出來,分散他的銀錢,把馬放走在街道上,把腿褲的帶子鬆了,讓褲子掉下來,又把上衣的鈕扣放開了,告訴市民不久他們也要這樣行,分散他們的資財,衣履不整,像瘋子一樣,正如他現在所顯示的。到了城裏火起時,他們果然如此。 

可見主總是差遺祂的先知和僕人,藉著祂的能力,指示祂審判的記號;差遣他們警告人民。可是他們不肯悔改,反而毆打和虐待他們,從前朝至今,把他們當中某些人囚禁起來。 

可是主是公義的;服從祂話語的人都有福了。 

有的被感動赤身跑到街上,從前朝至今,以他們的赤裸作為記號,在眾人當中宣稱上帝將因他們的偽信鞭打他們,叫他們也一樣地赤身裸體。可是他們非但不加思慮,反而往往鞭打這些警告他們的人,多方侮辱他們,有時且囚禁他們。 

另有些人被感動穿麻友出去,警告眾人上帝將降災難懲罰驕傲不遜的人;但很少有人注意。前朝時代,有些邪惡,嫉妒和偽善的牧師數次上書執政克倫威爾及理查,並上書國會及法官,控告我們,以種種謠言及誹謗之詞攻擊我們。我們取得了這類控告的副本,藉著上主的幫助,逐一答辯,表白主的真理和我們的立場。 

可是他們裏面那反對真理的一片黑暗成為他們撒謊的掩蓋。但主清除了他們;以祂(和在祂)的能力,真理,亮光和生命圍護祂的小羊,保守他們,如同在鷹的翅膀下。因此我們一向得大鼓勵,信託上主,因為我們看見祂藉著祂的權力和靈,推翻了一切在黑暗中策劃反對祂的真理和祂的子民的陰謀詭計;藉著同一的真理,祂又賜給祂子民能力,得以事奉祂。 

我不能不注意到主的手臂怎樣在懲罰那些迫害我囚禁我,或曾經侮辱及苛待我的人。那個把我拖到賀格廈去的人喪失了他的地產,不久逃到愛爾蘭去。把我送進監牢的法官們多數不久就去世了,這些法官當中有老不烈斯敦,魯寧遜,波特,衛斯特等人。法官佛林明的妻子死了,留下十三四個小孩。奇拜上校從此不曾發達。那警長道格遜不久死了,小警吏毛特和另一小警吏亞士波因含的妻,那在她家裏辱罵我的,不久也死了。尼比,那個他們帶來作證控告我的人也已死了。蘭加斯德典獄韓特,當我在他手下時待我非常兇惡,也已夭逝。把我從蘭加斯德監獄押往斯卡巴洛去的副警吏也沒有再活多久。達剌謨典獄裕林,曾與我一同被囚於斯卡巴洛堡,往往煽動總督及士兵們攻擊我,以後他雖出獄,但不久主因他的兇惡而索取他的生命。 

當我再到那地方去的時後,住在蘭卡郡的那些人多數已死,其他的人也破產了。這些人過去曾非法地迫害我,我雖未圖報復,但是主對他們當中的好些人已施行審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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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組織工作
(一六六七至一六七0年)


這以後我往各地訪問朋友,一直到了約克,在那裏有一次盛大聚會。會後我去探望羅賓遜法官,他是一個老治安官,一向對我和朋友們非常愛護。 

和他在一起的有一個牧師,這人告訴我外間傳說我們不愛別人,祇愛自己。我告訴他我們愛全人類,因為人是上帝所創造的,都是亞當和夏娃的後裔;我們也愛在聖靈裏面的兄弟們。 

這話使他住口。再討論一些別的問題之後,我們在友善空氣中分手。 

約在這時我寫了一本書,書名為『敬畏上帝,尊敬君王』;書中我指出人若非遠離罪惡,即不能適切地敬畏上帝和尊敬君王。這書對一般士兵和許多人民有很大的影響。 

這時我被主感動建議在倫敦城裏成立五個月會(在婦女會和季會之外),負責有關榮耀上帝的事,同時規勸那些行為不檢,不照真道行事的人。朋友們原來祇有季會的組織,此時真道逐漸傳開,朋友的數目增加,因此我受感動建議在全國各地成立月會。主指示我所當作的,在本國和外國,這些男子和婦女的月會及季會該如何組織等等,同時指示我寫信給我未親身到過的那些地方的朋友們,勸他們成立同樣的組織。 

在倫敦的工作有了頭緒,主的真道,能力,種子,及生命已充滿及照耀全城,我就易地前往厄色克斯工作。(註) 

(註)這時期福克斯旅行各地,建立貴格會月會,作為處理教政及指導會友的道德及靈性生活的機構。在往後的二十四年光陰,福克斯的主要工作集中於貴格會制度的改善及確立。 

這時我身體十分衰弱,幾乎無力上馬下馬,但我對主所付託及差遣我去做的事工仍熱心以赴,不管身體上的衰弱,我仍繼續旅行,信靠上主,知祂必以祂的能力扶持我,像過去扶持我一樣。 

我們來到拆細耳,在那裏有幾次蒙恩的聚會,還舉行一次男界的大會;該郡所有月會都按照福音的指示,在上帝的能力中成立了。 

會後我離開此地他往。當地法官聽見這消息很不愉快,因為他們竟失掉了破壞聚會和逮捕我的機會;是主阻撓了他們的惡行。 

以後我又取道窩爾坦回到倫敦,我指導建立一所男童學校;又在沙克威爾開辦一所女校,教導一般年青女子一切有益有用的學問。 

到了一六六八年,男會友月會已在全國各地普遍設立,這以前各地祇有季會。 

同時我也寫信給愛爾蘭,蘇格蘭,荷蘭,巴佩道斯,和美洲某些地區的忠實朋友們,勸他們分別在各地成立男會友月會。他們過去原有季會的組織,可是現在真道既在他們當中被傳開了,他們就應該藉上帝所賜那首先叫他們相信的能力與靈,成立了男會友月會。 

這些月會既經成立,所有在上帝能力中的信徒,說是那些福音的後裔,都靠上帝的能力事奉主,他們許多人聚會感恩,讚美他們的主,並稱謝主上帝之遣派我出來作這工作。現在大家都在關心上帝的尊榮,關心他們所信奉的名不被褻瀆,並注意那些接受真道的人能以那與上帝的殿相稱的真道,公義和聖潔行事作人,好使大家言語謹慎,能夠明白上帝的救恩,並能了解及參與基督那必加增無窮的政權。 

這樣在每一個忠誠信徒心中,主的永恆聲名及榮耀巳被建立起來了;因此我們可以說在我們當中所建立的福音法規不是屬於人或由於人的力量的,而是屬於耶穌基督和由於祂的力量,並且是在聖靈中和通過聖靈而來的。 

這從天人基督來的福音法規比一切在墮落中的人——不管是猶太人,外邦人,或背信基督徒——中所設立的法規更為高尚,那些人都死去之後,這法規仍將存留。因為上帝的權力,那永恆福音,是存在於魔鬼之前,且將永遠存留。正如使徒時代福音會向各國傳佈,好叫各國通過了上帝那使不能敗壞的生命彰顯出來的能力,進入這法規;同樣,這永恆福音再度被傳開了,正如聖約翰的預見,福音將被傳給各國,各族,和各種方言的人民。 

這時候(一六六九年)我受主感動前往愛爾蘭訪問在該國的上帝子民。洛治,蘭加斯德,布立格滋,和士達布斯諸人和我同行。 

我們在利物浦等待船和好風。數天之後,我們派遣蘭加斯德往定船位,他回來後報告船已準備啟航,我們可在黑岩地方上船。於是我們徒步前往,很有一段路程,天氣又熱,走路使我非常乏。

到達之時,船並不停在那裏,祇好到鎮上去。上船之後,我告訴同行的朋友們說,『你必靠主得勝,因為我們將有好風和好氣候。』 

船上有許多人暈船,但我們同行的人沒有一人暈船。船長和許多乘客都很和藹可親;在船上的那一天剛好是星期日,我受感動向他們宣佈真道。船長告訴乘客們說,『這些話是你們生平所未嘗聽見過的。』 

抵達都柏林之時,我們改乘小船上岸。那土地和空氣的氣味使我覺得這是一個腐敗的國家,其氣味比英格蘭所發出的更為難聞;我認為這是由於天主教在本邦的屠殺所造成的,大量的血液流入土地中,一股污氣衝了上來。 

我們四次經過海關官員的檢查站,但他們並不搜查我們。他們知道我們是誰,有的非常輕蔑我們,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我們不曾立刻找到朋友會人,故先到旅店,然後派人尋找。找到了後,朋友們對我們之來到大喜過望,殷勤地招待我們。 

我們留在那裏參加週會,那是大的聚會,上帝的能力及生命大為彰顯。這以後我們參加一次省級會議,聚會共兩天;有一次會討論有關濟貧的事,另一次會是屬於普通性質的,主的大能在會中彰顯出來。真道被傳佈了,朋友們都大感所興奮。 

從那裏前行約廿四里,來到另一地方,有了一次非常有益的聚會。事後當地的一些天主教徒非常忿怒,我知道了,差人邀他們的一個教師前來相見,但他不願意來。 

於是我向他們挑戰,要他們的僧侶,神甫和耶穌會徒都出來,替他們那以餅和酒捏造的『上帝和基督』辯護,但得不到他們的答覆。我告訴他們,他們比巴力的祭司還不如,因為巴力的祭司為他們木製的神辯護,而他們竟不敢為餅與洒的神辯護;而且巴力的祭司和信徒也不吃自己的神,他們卻吃了他們的神,然後再製造另一個神出來。 

當時的科克市長嫉忌真道和朋友會人,囚禁了好些朋友。他知道我在那地方,曾發下四次逮捕令要抓我,所以朋友們勸我不可經過科克。但我已來在班吞,有一異象顯現給我,在異象中我看見一個面貌醜惡黝黑的人,藉著上帝的能力我的靈擊打了他,又似乎我的馬翻倒了他,馬蹄踏在他面上。 

第二天早晨下來,我告訴一個朋友主命令我經過科克;但我交代他不要向別人提起。於是我們上馬,好些朋友和我同行。 

靠近市鎮之時,朋友們告訴我有一條小路可以通過,我卻告訴他們我要從市上大街過去。於是我吩咐毛萊士帶路,放馬前行。 

我們經過市區,又經過市長的門口,他看見了我,說,『喬治•福克斯走過去了』;可是他沒有力量阻止我。我們走過了哨兵的崗位,過了橋,來到一個朋友家裏。朋友們告訴我鎮上的憤激情形,並說已對我下了不知多少次的違捕令。 

當我坐在那裏時我感覺到邪靈正在鎮上工作,在煽動惡勢力和我作對;我也感覺到主的能力在擊打邪靈。 

不久其他好些朋友陸續來了,都告訴我鎮上居民和行政官吏都因為我的出現大為忿激。 
我說,『讓魔鬼去盡量發揮吧。』吃了點心之後,我吩咐拉出馬家,由一個朋友嚮導,我們都上路了。 

科克市長和其他的人因為失掉了抓我的機會而大為忿怒,以後他們用盡方法要抓到我,在路上各處佈滿探子,偵察我的去向。我所參加的公共聚會幾乎都有偵探在場。行政官和神甫們互相交換關於我的情報,描繪我的頭髮,帽子,衣服和馬匹,所以當我在離開科克約百里之外時,他們對於我早已有了極詳細的情報。 

有一個兇惡的官吏,他既是一個神甫,又兼任地方法官;他從巡迴庭法官處取得了逮捕我的命令。這逮捕令的有效範團及於全區,約百里內外。但是主使他們的計謀失敗,挫敗了他們對我的一切陰謀,祂的全能之手保守我脫離了他們的陷阱,給我們許多可貴的機會得以探訪朋友,並在國中傳佈真道。 

我們的聚會規模都很大,朋友們從遠近前來,其他的人來參加的亦多。大家感覺到主的巨大能力的臨在。許多人相信了,集合在真道之下;主的羊群數目增加;朋友們因感覺到上帝的愛而大為興奮,大得安慰。在生命的洪流中他們有了重大的改變!因此在主的能力和靈中,許多人不禁出聲歌唱,唱出心靈的旋律。 

在愛爾蘭各地旅行,訪問朋友們的聚會處,處理屬於崇拜的和其他的事務,並答覆天主教僧侶神甫以及新教牧師們的一些批評(他們對我都很憤怒,設法阻撓主的工作;有些天主教的耶穌會徒公開地說,我們來到此邦宣揚我們的主張是不可容忍的),這以後我再到都柏林等船回英格蘭。我參加了當地星期日的聚會,那是一次大規模和可貴的聚會。 

剛好有船啟碇,又遇好風,我們就和朋友們分手,在柔和憂傷中,和在屬靈生活的能力中大家依依惜別。當天早上先把馬匹和行李送到船上,下午大家纔上船,許多朋友陪我們到船上;也有些朋友們和同情我們的人以小船隨著我們的大船出海,他們的愛心使他們如此不避危險。

愛爾蘭有良善,偉大和真誠的人民,他們對主上帝的能力是敏感的,對祂的真道是虔敬的。他們的聚會有良好秩序,因為他們擁護那輕蔑邪惡的正直和聖潔,他們當中有非常的精神,我們的訪問使彼此都得到益助。關於此邦和我旅行的經過還有許多值得記述的事,但在這裏我把祇一些特別重要的記下來,好使正直的人因真道的興旺而喜樂。 

我們的旅行一直把我們帶到布里斯它,在這裏我與菲爾夫人相會,她正來此探訪她的女兒遙邁一家。 

好久以前我即從主得到指示,知道我應當娶菲爾瑪加烈夫人為妻。當我向她提起時她覺得這是從上帝來的應許。可是雖然主將這事指示我,我並未從主得到完成這件事的命令。因此我把事情擱下來,仍然和已往一樣為主的事工奔走,在國中及愛爾蘭各地旅行。 

現在我來到布里斯它,知道菲爾夫人亦在此地,主指示我現在這事必須成就。我同她討論之後,告訴她如果她也覺得這事應該在此時促其實現,則她須先邀約她的兒女前來,她照我的話做了。當她的兩個女兒來時我問她們和她們的丈夫是否反對我們的婚事,他們都表示願見這事實現,並不反對。 

於是我詢問菲爾夫人她對於兒女是否已經履行了她丈夫的願望,她答說, 『這事孩子們自己知道。』於是我問她們如果她們的母親再嫁,對她們是否有損;又問菲爾夫人是否有補救的辦法,可使兒女們滿意。 

她們說母觀已經履行了對他們的責任,希望我不再提起這事。我告訴她們我是一個坦白的人,希望凡事坦白;我並不求自己在外表上的甚麼利益。 

已經取得兒女們的同意後,我們就把結婚的意向私下和公開地向朋友們提出,得到了他們的充分贊同。許多人見證這是出乎上帝的旨意。於是我們在布里斯它的布洛米德地方的聚會處安排了一次特別聚會,會中我和菲爾夫人彼此携手,結為夫妻,主亦在永恆之約和生命不朽之種子中使我們結聯。好些朋友們受屬天能力的感動發言,見證這事的重大意義。這時我們取出婚書,公開宣讀婚約及其手績,然後由親戚及當地朋友和從遠方各地前來參加婚禮的朋友們簽署。 

我們在布里斯它逗留約一星期,然後一道往奧斯敦,在主裏面我們分手,各人負起工作使命,瑪加烈回到北方的家去;我仍舊為主的事工旅行,經過尉爾特郡,八克斯郡,牛津郡,巴京汗郡,來到倫敦,訪問朋友。在上述諸大郡縣我參加了多次大規模和極可寶貴的聚會。 

在所謂『小聚會法案』(註)通過後的第一個星期日,我到了恩堂街的聚會處,我預期著大風暴即將在這裏開始。 

(註)所謂『小聚會法案』(Conventicle Act) 係一六六四年英國國會所通過者,於一六七0年修改,成為更嚴厲法案。根據該法案,小宗派所舉行之宗教聚會人數不得超過五人,凡拒絕起誓者均須受刑。 

我抵達的時候,發現街上擠滿了人,一名守衛在那裏警戒,不准朋友會人進入他們的聚會處。我到倫巴街的另一進口,亦發現守衛一名,可是院中巳擠滿了人,有一個朋友正在向他們講話,他並不講太久。 

當他講畢後,我站立起來,受感動開口說,『掃羅,掃羅,你為甚麼逼迫我?你用腳踢刺是難的。』於是我指出這種逼迫是屬於掃羅的本性的,那些以逼迫基督的肢體——即基督所以顯明祂自己的肢體——來逼迫基督者,正是用腳踢刺;也正是那從肉體生的在逼迫那從靈生的;狗的本性在吞食羔羊;我們正像羊一樣受迫害,並不反抗,因為我們是和平的人,我們愛那些迫害我們者。 

我講說了一會兒後,警吏和一個告發人及兵士們上來,當他們把我拉下來時我說,『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 

那指揮把我交給兵士們,吩咐他們看管著我,同時向我說,『你就是我所要的人。』他們也拘捕了本也特和其他的朋友,把我們帶走了,先往辦事處,以後又到毛菲特地方。當我們走在街上時,市民對我們的態度很溫和,有些人誚笑警吏,告訴他我們是不會逃跑的。 

起初我們並不知道那個混雜在我們當中的告發人,到了他和同行的人發生了爭論,他說除非大家都回到兩百年前那良善的宗教,這世界是永遠不能成為一個好世界的。聽見這話後我就責問他,『你是不是一個天主教徒?甚麼話,一個天主教的告發人,兩百年前除了天主教外並沒有別的宗教呀!』 

他知道他已掉進了自己的網羅中去,在裏面掙扎;因為沿路我時時向他說話,顯露他的身份。 

當我們來到市長的家,進入院子裏時,有些人站在那裏,問我為甚麼被捕。我要他們去問那個告發人,並調查他的姓名,但他不肯洩露自己的姓名。這時候有市長的一個官吏,從窗口探頭外望,告訴那人在他走之前務須說出他自己的姓名;因為市長願意知道他和兵士們究竟憑藉何種權力去作此執行法律之事;法律的執行原屬於民政長官的職權範圍內,不屬於軍人的職權。 

聽見這話之後,他急急於要離去,並要求看門的人讓他出去。有一官吏喊住他說,『你既告發別人,把人帶到這裏,現在你不等市長來到就想走嗎?』有的人吩咐守門的不要讓他出去,可是他以強力奪門而出。 

他剛出來走到街上,市民大嘩,都喊說,『一個教皇派的告發者!一個教皇派的告發者!』我們要求警吏出去把他搶救回來,因怕市民對他有不利的行動。 

他們出去把他帶回到市長家的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當他再度出去時,市民又向他喊叫,士兵就再出去把他搶救回來,帶他到一條小巷裏的一家屋子,勸他換了假髮,因此他得以逃離,不受注意。 

當市長來的時候,我們被帶到他的房間,有些官吏想要摘下我們的帽子,他看見了就止住他們,勸他們不要干預我們的帽子之事,並說,『他們還不是在我的法權下。』這時他訊問了一些長老會和浸會的教師,對他們頗為嚴厲,並判定他們的罪。 

處理了他們的案件後,我就被提到他所坐的台前;官吏的把我的帽子取下。市長很溫和地對我說,『福克斯先生,你在你們的一群中是著名人物,可不可以請你勸阻他們別舉行人數眾多的大聚會?既然基督曾經應許凡有兩三人奉祂名聚會,祂必在他們當中;而國王和國會亦准許四人在一起崇拜上帝,為甚麼你不尊奉基督在這兩三人聚會的應許,同時也尊奉國王四人聚會的限制?』 

對於這一點我回答說,『基督的應許並不是要阻止許多人奉祂的名聚會,卻在於鼓勵少數人的聚會,使少數人不因數量之少而放棄聚會。可是如果基督應許和這樣小的聚會,即奉祂名舉行的二三人的聚會同在,豈不更願意和奉祂名舉行的二三百人的聚會同在?』 

我又表示希望他注意這一法案,如果適用於基督的時代,豈不限制了基督的活動?因為祂常常和十二門徒及七十門徒這樣大群的人相聚。我又告訴他這法案是與我們無關的,因為它的目的在限制煽動性的聚會,限制那些披著宗教外衣圖謀叛亂(依照法案中語)的聚會,但我們的聚會已充分地證明了和平性質的聚會,因此希望他能在無辜與有罪之間劃分界線。 

他說這法案的目的在限制聚會,和那不按照禮拜儀式舉行的崇拜。我告訴他『按照』這話並不意味著嚴格地按照儀式;並問他所謂禮拜儀式是否按照聖經,我們是否能閱讀聖經和談論聖經。 

他說,『我們當閱讀聖經。』 

我告訴他,『這法案祇限制那些有事實證明為陰謀反叛的聚會,而他們知道我們的聚會不屬於那種性質。難道因為有盜賊走在路上,誠實的人就不許旅行?難道因為有謀反的人聚會圖謀不軌行動,和平的人就不許為著良好的目的聚會?如果我們的聚會是為了圖謀不軌的話,我們必願意使人數不超過四人;因為四人必比四百人更容易圖謀亂事,更可以無忌慮地交換彼此的心事及計劃。我們既然是無辜的人,不屬於這法案的對象,所以我們照常舉行我們的聚會。我相信你在良心上知道我們是無辜的。』 

再作一些其他的辯論之後,他記下了我們的姓名和我們住宿的地方;這時那告發人既已走了,他也就讓我們自由離開。 

那些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們問我,『現在你上那裡去呢?』我告訴他們,『再往恩堂街的聚會處去,看看聚會巳結束否。』 

我們到的時候聚會的人大多數走了,剩下三幾人站在門口。我們進入羅柏特的家,差人打聽城裏各處聚會處的情形,知道有些地方朋友們被阻止進入聚會處;也有些地方朋友們被拘捕,但數目後即蒙釋放。 

這真是光榮的時刻;因為主的能力克服一切,祂的永恆真道被傳揚著。在許多聚會上,一人講話剛被阻止,另一人即受主的感動接續發言,使聽者非常欽佩,尤其因為有許多浸會會友和其他宗派信徒離開了他們的公共聚會,特地前來參加我們的聚會。 

至於前面所說那個告發人,自從這事以後非常恐懼,有一段時間沒有一個告發人敢在倫敦露面。那個市長的名字為斯塔林,他對待我們雖頗圓滑,但事後證明他是朋友會的一個大迫害者,他曾囚禁許多人,這可從本尼威廉,米德威廉和其他朋友於本年內在老拜里受審的事件中看出。 

某次在靠近羅徹斯特地方我走下一個小山坡,忽覺心靈上有一重負,我再上馬,那重負仍舊壓著我,使我幾乎無法騎在馬背上。 

終於我們來到羅徹斯特,祇是我非常疲乏,世界之靈以極重的負荷壓著我,我的生命也被壓下。我勉強來到格累甫生德,停留在一家旅店裏,既不能食,亦不能眠。 

第二天盧斯和派克到倫敦去;士達布斯來了,於是我們渡海到厄色克斯。我們來到和倫堂,在星期日有一個聚會。這以後我又勉強騎馬到斯特拉得福,來到一位曾任隊長的朋友威廉士的家。在這裏我停留下來,覺得身體非常衰弱,甚至於喪失了聽覺和視覺。幾位朋友從倫敦來看我,我告訴他們我對凡不肯看或聽真道者巳成為一個標誌。 

我在這種情形下繼續了一些時候;有些人來探望我,我雖然不能看見他們,但我能覺察及辨別他們的靈,知道誰是心地誠實的,誰是不誠實的。好些在行醫的朋友來看我,要給我藥品,但我不願接受,因知道我必須經過這痛苦。我祇希望靈性穩固的朋友們來探望我。 

經過這嚴重的災難痛苦,愁煩和壓迫,我躺臥好幾個星期。我的身體已衰弱不堪,大家都以為我不能活了。有些和我在一起的人走了,因為他們說不願看見我死。在倫敦和其他地方都傳說我已死了;但我覺得主的能力在裏面支持著我。 

當那些照顧我的人對我放棄了希望時,我要他們備車把我送往約十二里外的羅柏特的家,因為覺得那是我應該去的地方。現在我已恢復了一點點視覺,當我在路上時我約略可以分辨人和田野,如此而已。 

當我抵達羅柏特家時,他的病頗重,我受感動向他說話,鼓勵他。在那裏逗留約三星期,上帝又命令我前往恩飛德。朋友們都怕我不便移動,但我告訴他們我去必可安全。 

告別了羅柏特來到恩飛德之時,我先往探望司徒達德,他患病極重,幾乎已不能言語。我受感動向他說,他為人信實,且對上帝信實,因此那不朽的種子已成為他的冠冕。我又受感動向他說了許多話,雖然當時我很衰弱,不能站立。過了幾天他病逝了。 

我到了恩飛德寡婦德賴的家,整個冬天都留在那裏,在靈性方面和那與真道及朋友們為敵的屬世邪靈交戰。這時期有許多嚴重的逼害;某些聚會處給拉倒了,有些給士兵們搗毀。有的時候一隊騎兵或步兵到來,持刀劍槍械,擊打朋友們;有許多人受傷,他們的血流在街上。 

在倫敦執行殘酷逼害的那些人當中,我的老敵人奇拜上校也是要角之一。他帶領著一隊步兵,破壞了好幾個地方的聚會處;每當他破壞聚會時,他必查問我的下落。有一回他帶隊渡海到呼斯理腦因,他的士兵和一些船夫發生毆鬥之事,他命令士兵開槍,殺害了一些人。 

這時期我遭受極重的災難,不是語言所能形容的。我被帶至深處,看見世界上的各種宗教和生活在其中的人,和把他們舉起來的神甫們,像一群吃人的人,把他們當麵包吞食,齧骨吸髓。至於那真宗教,真崇拜,和上帝的忠僕們呢,可憐呀!我看不見這班屬世的人當中有上帝的忠僕。 

雖然這是一個殘酷,血腥,逼害的時期,可是主的能力充滿一切,祂的永恆後裔興旺;朋友們都在祂的能力中堅定守信。別的宗派一些虔誠的人常說,『如果朋友會人不堅守立場,全國必都墮落了。』 

為了身體衰弱的緣故,我不能像過去一樣到處旅行訪問朋友,但在生命的激動中,我向朋友們發出如下的函件,鼓勵他們。 

『親愛的朋友們 ﹕ 祂的種子是在一切之上。你們要照它行走作人,這樣就有了生命。 
不要因風暴而驚異,因為義人往往受不義者的逼迫;但義人在未後要掌權。 

位們可以看到,信心能夠使山移動;惡人的忿怒和他的毒箭必歸消滅。風浪雖高,但是你們的信心必保守你們,好像浮游在浪濤之上;因為它們的勢力是屬於一時的,而真道卻不受時間限制。所以凡在光的引領下的,都須守住那聖潔之山。 

不要以為有甚麼力量能夠勝過真道。真道始終堅立,勝過凡在真道之外的。因為善必勝惡,光明必勝黑暗,生命必勝死亡,美德必勝敗行,公義必勝不義。偽先知不能勝過真先知,祇有真先知——基督——必克服一切虛偽。 

堅守你們的信心吧,並住在那不以時間為長久者的裏面。 

喬治•福克斯書。』 

不久之後主的旨意使這殘暴迫害之事緩和下來。我在心靈上感覺到已經勝過了那些掀動並執行這殘酷逼害的食人者的惡靈。在外表上我很虛弱,可是我清楚地感覺到,那些接近我的朋友和來探望我的人也都感覺到,逼害的事停息後,我也似乎從痛苦和災難那些重壓之下釋放出來;靠近春季之時我的身體開始復原,可以行走,真是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因為他們都不敢希望我能夠再出門去。 

當我的心靈處於試煉中時,那從天降下的新耶路撒冷的情況向我顯示出來——有些具凡俗心智的人以為新耶路撒冷和一般有形城市相似。我看見這城的美麗榮耀;它的長闢高深完全配稱。我看見所有那些在基督亮光中的人——既凡在祂所建立的信心中,和在祂的靈中,即基督與聖先知及使徒所具有的聖靈中;且在上帝的恩典,真道和能力(這些是聖城的牆垣)中的人——都在聖城裏面,是它的成員,有權食那生命樹之果,這樹每月結出果實,它的葉子要醫治萬民。 

關於天城新耶路撒冷我所看到的還有很多,是不容易說出的,亦不容易為人接受的。簡單地說,這聖城是在那光裏面,凡在光裏面的都在聖城裏面;城門是整天開放著的(因為那邊沒有黑夜),人人都可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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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美洲的兩年
(一六七一至一六七三年)


當我接到通知,知道我的妻再度被捕入獄之後,我就讓她的兩個女兒往見國王,自國王取得致蘭卡郡警長釋放她們母親的命令。我原期待她得蒙開釋,但逼害的風暴突然來臨,逼害者有他們的方法繼續把她囚禁。 

這時候逼害之事稍見和緩,我受感動勸勉斐雪和其他一位女會友往見國王,請求恢復瑪加烈的自由。她們在主的能力中,憑著信心去了;主叫她們的請求蒙國王悅納,所以國王頒賜釋放令,加蓋玉璽,刷清她的罪名,並放還她的產業。十年之久,她成為國王的囚犯,被控侵害王權之罪;這種事在英國真是少見的。 

我遣派一個朋友把釋放令送去,並附信給我的妻,告訴她怎樣把命令交與法官。同時告訴她主的命令要我到海外去,訪問美洲殖民地;因此希望在她獲得自由之後,盡速到倫敦來,因為海船航行之期已近。 

這時我往京斯敦,住在盧斯的家,等待我妻到來,然後開始準備遠航。可是年會之期已屆,所以我逗留至會議結束。許多朋友從全國各地前來參加,那是一個規模很大且極可貴的聚會;主的能力充滿一切,祂那榮耀的,永受稱讚的生命種子被高舉超過一切。 

這會議完畢後,我在英格蘭亦為主做完了工作,船和決定和我同往的朋友們都準備好了。我在六月十二日前往格累甫生德,我的妻和幾位朋友將陪我到丹茲去。 

我們從瓦賓乘坐駁船上船,這船停泊在格累甫生德下游,那些要和我同往美洲的朋友們早一夜已上船了。他們是布立格茲(T. Briggs),愛德曼遜(W. Edmundson),盧斯(J. Rous),士達布斯, 厄克斯(S. Eccles),蘭加斯德,卡特賴特(J. Cartwright),威地斯,帕提遜(G. Pattison)賀爾(J. Hull),呼吞(Elizabeth Hooton),和彌兒斯(Elizabeth Miers)。那船是一條遊船,船名為勤勉號,船長名叫富士迪(T. Forster),乘客共約五十人。 

當夜我就住在船上,但多數朋友們住在格累甫生德鎮上。第二天早上乘客和那些要陪我們到丹茲去的朋友們都上船,我們和那些祇送我們到此地的朋友們依依惜別,清晨約六時船向, 丹茲進發。 

我們的船正遇順風,走在其他出航的船的前面,傍晚時份抵達目的地。當夜我們當中有些人上岸,在第爾住宿。這地方有一個軍官奉總督命令登記我們一行人的姓名,第二天早晨他來辦這件事,我們告訴他們的姓名在格累甫生德已經登記了。 

下午風向正好,我和我的妻及其他朋友告別上船。啟碇之前,剛遇兩條王家兵艦航行於丹茲一帶,其中一條兵艦的船長遣派徵兵吏到我們船上,拉去我們船上的三名水手。減少這三名水手即使不至於阻礙了我們的航行,最少也將延誤行期,幸而另一兵艦的船長知道了我們船上的需要,由於同情之心,把他船上的水手撥給我們兩名。 

這件事還未完畢,一個海關官員又上船查驗包裹和收取費用,把啟碇的時間拖延到傍晚;這時候許多商船都已出航,走在我們前面巳好几哩了。 

到了當夜,我們的船纔開行,第二天早上在多維附近我們已趕上了一部分商船。不久又趕上其他的船,再不久已遙遙領先了,因為我們的船是一條速度很快的遊船。可是這船容易進水,因此船上水手和一部分搭客往往整天整夜地工作,把船中的水抽汲出去。有一天在兩小時之內,船底裏吸進了十六寸深的水。 

在海上走了約三星期,有一天下午我們望見了一條船約在四海里背後尾隨著我們。我們的船長說那是一條從摩洛哥出來的,叫著沙里的武裝賊船,看樣子是在追趕我們。他又說,『家吧,讓我們進去吃晚飯,天黑的時候,它就找不到我們了。』他這樣說目的在安定人心,因為有些搭客開始在憂懼這一危險。祇是朋友們都很鎮定,他們相信上帝,心靈並無憂懼。 

太陽下去的時後,我從房艙望出去,看見那條船正朝向我們趕來。天黑以後我們改變航線避它,它也改變航線,且越靠近我們。 

晚上船長和一些其他的人到房艙來,詢問我他們該怎麼辨。我說我不是水手,不熟悉航行的事,反問他們認為該怎麼辦最好。他們說不外兩種辦法 ﹕ 即比它跑得更快,或轉換方向,再回到我們原來的航線上。我告訴他們如果那是一條海盜的船,它當然也曉得轉換航線;至於比它走得更快那是不用提了,因為大家都看出它的速度比我們的船快。於是他們又問我該怎麼辦呢,他們說,『當初那些水手們要是聽從保羅的勸告,他們的船就不至於擱淺損壞。』我說這是試煉信心的事,因此我們應當等候主的領導。 

我心靈上總覺得平安;主指示我祂要把祂的生命和能力放在我們和那賊船之間。我把這話告訴船長及其他的人,並勸他們轉換航線,回到原來那正確的航路上。我又要他們熄滅所有燭光,祇留下用以照亮操舵的那點光,同時吩咐所有搭客都安靜下來。 

夜間約十一時左右守望的人報告海盜已迫近我們。許多搭客騷動起家。我在房艙中坐著,向窗洞望出去,月亮還沒有下,看見海盜已很近了。我站起來正待走出,忽然記起主的話 ﹕ 祂必將生命和能力放在我們和海盜之間。於是我再躺下休息。 

船長和一些水手再來,問我他們可否在此時轉舵,我回答說他們可以按照所要做的行。 

這時月亮已下去了。一股疾風忽然吹來,主把我們掩蔽了。我們迅速地航行,再看不見那條賊船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們照例舉行公共聚會;主的臨在大大顯明在我們當中。我要大家記念主怎樣施憐恤,救我們脫離危臉;因為如果不是主手臂的救援,這時候大家可能已落在土耳其人手中了。 

過了約一星期,船長和某些水手想叫搭客們相信前次追趕我們的船並不是土耳其海盜的船,而是一條開往加拿熱群島去的商船。我聽到這話就問他們說,『若是那樣,你們為甚麼求我幫助?為甚麼叫搭客憂懼?又為甚麼要改變航路呢?』我告訴他們留心不要小視上帝的憐恤。 

以後我們到了巴佩道斯(Barbadoes),有商船從沙里來,船裏人告訴當地的人有一條沙里賊船在海上遇見一條奇異的遊船,其巨大為從來不曾看見的,賊船追趕上去,及至靠近,不料那遊船有靈,無法抓住。這故事證明了在海上追趕我們的確是沙里海盜的船,而那拯救我們脫離危險的乃是我們的主。 

八月三日清晨,我們發見了巴佩道斯島;可是延到晚間十時左右我們的船纔在卡萊兒灣拋錨。 

我們立即登岸,我與同行的幾位步行到某朋友家。這朋友是一個商人,名叫福司徒爾(R. Forstall),住在離橋約四分之一里路地方。那時候我身體非常衰弱,疲乏不堪, 
到那家時幾乎支持不住。在那裏住下,重病好幾天,他們幾次給我藥品,要使我發汗,但都無效。他們所給我的反使我覺得乾焦,比沒有吃藥更不舒服。 

這情形在我登陸後繼續了約三星期,我覺得骨頭,關節和全身都甚痛楚,幾乎無法得到休息;可是我心中喜樂,靈性超越於這一切痛苦之上。我的病痛亦無法阻止我為真道作見證;當我在海上和到達巴佩道斯,體力未恢復到能夠旅行之前,我準備了好幾封文稿(由一朋友代書),有些文稿我交由第一條回國的船帶返,在英格蘭印發。 

我來到島上不久,就聽見了一件很奇特的事;在這事上神的公義極清楚地表現出來。事情是這樣 ﹕ 巴佩道斯有一個名叫德類克的青年人,這人頗有一點名氣,可實在是一個壞人;當他在倫敦之時,他想和一個朋友的女兒結婚,這女孩子幼年喪母,承繼了一筆很可觀的遺產,委托幾個朋友監護,我也是監護人之一。德類克曾向我提出要求,希望我同意他和這女孩子結婚。 

我告訴他我是她母親(一個寡婦)所委托照顧她的監護人之一;如果她母親希望她和不同信仰的人結婚,她就必有不同的安排;既然她把女兒付托給我們,希望女兒能接受敬畏上主的訓練;現在我如果同意她和不敬畏上帝的人結婚,豈不等於不忠於朋友的付托?這樣的事我必不為。 

當他知道無法達到願望之時,他無理地對我懷恨在心,就回到巴佩道斯去了。這回他聽到我將到巴佩道斯來,他發下重誓,倘若可能,要把我活活燒死。有一位朋友聽見這話問他為甚麼對我懷恨如是之深,他不回答,祇說他要把我焚死。朋友就勸戒他說,『不要太猛烈地往前衝吧,否則你很快地將走到路的盡頭。』 

約十天之後他得了極嚴重的熱病,不久病逝,他的身體受高熟的焚灼,見到的人都說像黑炭一樣焦,在我登陸的前三天他的屍體已被埋了。這真是一件悲慘的事例。 

這時我身體仍十分衰弱,不能出去參加聚會,但和我同來的朋友們為著主的事工都十分奮發。在我們登陸候的隔天,他們即在布立治舉行一大聚會,以後又在島上的不同地方分別舉行聚會,吸引各種人前來赴會,其中有些是地位很高的人。他們聽見我的名,知道我來在島上,都想見我,卻不知道我不能出去。 

我在精神上所受的重壓更加深了我身體的衰弱。起初我因當地居民那淫穢和不義行為而覺精神上不勝荷負。但是在島上一個多月以後,我的精神漸覺安舒,健康和氣力亦開始恢復,不久就出去和朋友們相聚。 

當我能夠出去稍作訪問之時,我即往見總督。毛里士,盧斯,和另外一些朋友和我同往。他禮貌地接待我們,對我們非常客氣,請我們和他一道吃飯,留著我們盤桓了大半天纔讓我們告辭。 

同一星期我往布立治吞。朋友會將在此時舉行一全體大會。關於我訪問總督和他殷勤接待我們的消息早已傳聞於文武官員當中;所以許多人從島上各地前來參加聚會,當中有些是很有地位的人,如法官,上校和隊長等;朋友們和其他與會的人有了一次非常成功的大聚會。 

主的能力豐豐富富地賜給我們,雖然我說話的時間無多,因為在我之前有其他三位朋友說話了,但是主藉我的口啟示許多事情,使與會的人大得滿足。毛里士上校前來越會,和他同來的有他的一個鄰居,是當地法官,名叫佛烈德威爾,這人很受感動,接受了真道。 

有一個好爭鬧的浸會會友,名叫規因的,來到會上,問我如何拼寫該隱名字,又問我是否具有與使徒相同的靈,我答曰然。於是他請法官注意這事。 

我告訴他,『凡是沒有同具使徒所有之靈的,就是具有不潔之靈。』於是他走開了。 

我們有多次大規模和可貴的聚會,有的是崇拜的性質,有的是為著教會的事務;前一種聚會有許多其他宗派的人前來參加。在某次會上,林尼上校——一個篤誠的人——對我所說的話極表同意,因此說,『現在我能夠反駁那些說你壞話的人了;他們說你不承認基督,也不承認祂的死;現在我知道你高舉基督的一切使命,超過了過去我所聽到的一切。』 

當我初來此地身體健康稍為恢復之時,我即往訪問總督;所以這回我住在盧斯家中,總督聞訊即來訪我,對我非常客氣。 

在巴佩道斯已過了三個月以上,訪問朋友,成立聚會所,處理上主帶領我到這裏來的任務,這時我心中覺得在島上的工作已可告一段落,應當前往牙買加(Jamaica)去。我把這意思告訴朋友們,同時也通知總督和他屬下某些官員,讓他們知道不久我將離開此地往牙買加。我來的時候既然是公開的,去的時候也應當是公開的。 

離開此島之前我寫了如下的一封信給我的妻,讓她知道我在這裏的經過情形和旅行的路程﹕ 

我所親愛的﹕ 
這封信是給你,同時給在永不改變和充滿一切的生命種子中所有的孩子們;願主的名永蒙稱頌。我曾經歷過身體和心靈的嚴重苦難,非言語所能描述,但天上的神是可稱頌的,祂的真道充滿萬方。我現在已經痊癒了,若主允許的話,將於日內從巴佩道斯前往牙買加去;在那邊不擬有長久逗留。我要求你們能夠在生命的種子中擺脫一切俗物的糾纏。此間朋友們大體上都很好。請安所有關心我的朋友們。不多寫了,就此表示我在那永不改變的生命種子中的愛心。 

一六七一年十一月六日喬治•福克斯書於巴佩道斯 

我在一六七一年十一月八日從巴佩道斯啟程往牙買加去,和我同行的有威地斯,愛德曼遜,厄克斯,和呼吞伊利沙伯。布立格茲和士達布斯留在巴佩道斯,和他們同主的有盧斯及貝力。 

我們很順利地到了牙買加,再次會見蘭加斯德,卡特賴特,和帕提遜諸位朋友,他們在這地方為真道服務,我們參加了他們的事工,在島上到處旅行。這島範園頗大,是一個頗富生氣的地方,雖然許多居民是放蕩和邪惡的。 

在這地方我們有許多工作,信而接受真道的人甚多,其中有些是頗有名望的人。我們舉行多次大聚會,都很安靜。居民對我們很有禮貌,沒有開口反對我們的。我有兩次和總督及其他官吏在一起,他們對待我都很溫和。 

在牙買加登陸後約一星期,年紀老邁,為真道到處奔走及遭受苦難的呼吞伊利沙伯離開人世了。她去世前一天還好好的,在安靜中過去,像羔羊一樣,臨終時仍舊見證真道。 

我們在牙買加約七星期,使朋友們有了良好的組織,並在他們當中成立好幾個聚會處。然後我們讓厄克斯留在這裏,其他的人都同往馬利蘭(maryland);臨別時看見牙買加的朋友們和真道均頗興盛;主的能力勝過一切,祂那當稱頌的種子在統治著。 

離開牙買加之前我又寫一封給妻的信,原函如下 ﹕ 

我所親愛的; 
我寫這封信給你,和凡在那不改變而充滿一切者當中的孩子們,和各地朋友們。我來到牙買加已經五星期了。這裏的朋友們大體上都很好,信的人不少。但可報告的事情太多了,不能盡述。在各地我都遇到困難,但那當稱頌的種子勝過一切。偉大的主是當稱頌的,祂是海和地以及其中萬物的主。主准許的話,我們計劃於下月初離此往馬利蘭。願你們各人住在上帝的種子中;在祂的真道中我寄厚愛於你們各人。 

一六七一年十二月廿三日 喬治•福克斯 書於牙買加 

我們於一六七二年正月八日上船,恰遇逆風,整個星期的航行,不能走出牙買加海面。 

這次的航行非常困難,且極危臉,尤其是經過佛羅里達海灣(Gulf of Florida)那一段航程,我們遭遇了多次的狂風暴浪。 

可是偉大的神,祂是海和陸地的主,他藉著風的翅膀飛行;以祂的能力保守我們經過許多大危險。由於極度惡劣的天氣,我們的船多次幾乎沉沒,船身破壞不堪。我們都深深覺得主是可靠的神,祂的耳朵垂聽求告祂的人。 

當風浪猛烈兇暴,以致水手不知道如何對付,任從船在海中漂蕩之時,我們就向主求告,祂垂聽我們,叫風浪平靜,賜給我們好天氣,使我們因祂的拯救誇勝。主的聖名是應當稱頌的,祂的能力勝過一切,風和浪都要服從祂。 

從牙買加到馬利蘭的航程約七八星期。上岸的前幾天,當我們進入帕杜仁德河灣時適遇暴風,有一條船被吹到我們的船旁,這船裏面有幾個頗有名望的人,我們讓他們上我們的船來,他們的船連同約值五百鎊的貨物一起沉沒。他們繼續在船上住了幾天,無法上陸,我們在船上同他們有了很有益的聚會。 

可是我們的給養逐漸短缺,因為他們沒有帶任何東西過來,而我們因航程費時,當他們上來時幾乎已食用完了,加上了他們一批人的生活,此時已無餘物。帕提遜看見這種情形,冒著生命的危險,划了一條小船向岸上去,風浪極為兇猛,除了朋友會人之外,大家都以為他必被浪濤捲去。可是主的恩典使他平安登陸;不久,當地的朋友們下來接我們上岸。他們來得正好,因為我們的糧食已經完了。 

關於這次的航行,由於主的眷佑,我們又蒙一次拯截,這是以後纔知道的。原來當我們決定離開牙買加之時我們有兩條可以選擇的船,這兩條船都向同一目的地開行。有一條是快船,另一條是遊船。快船船長對我們索價太高,因此我們同意乘搭遊船,後者取費比前者每人便宜十先令。 

我們都上了遊船,那條快船和我們的船一道開出,擬在航程上結伴同行。起初幾天兩條船在一起航行,但不久因遇逆風失了聯絡。以後這條快船迷失了路,掉在西班牙人手中,被他們當戰利品沒收了,船長和副船長成為他們的囚徒。後來這船又為英國人截獲,送還給維基尼亞的船主們。當我們知道了這事之後,我們看出並敬服上帝的眷佑,因祂保守我們脫離敵人的手;而那貪婪的人終於落在貪婪者的手中。

我們在這裏會見了本爾也特(John Burnyeat),他原計劃在最近前往英國,但我們的抵達使他改變計劃,參加了我們為主所進行的工作。他已召集好在馬利蘭州舉行一朋友會的全體大會,好使他在離開此地之前有機會和大家見面。上帝的奇妙安排叫我們一登陸便可以參加這大聚會,和本州的朋友們相聚。 

這是一次大規模的聚會,一連舉行四天,朋友們之外,許多社會上有地位的人物也來參加。有五六個地方上的法官,有議會的主席和其他名流,他們似乎都從聚會得到益處。全體會議結束後,男會友和女會友會議開始舉行,在會上我向朋友們指示工作的方針,他們都表示滿意。 

這事以后我們往克里夫士,在那裏參加另一大會。我們的旅程一部分是在陸上,另一部分是水路;在水路上我們遭遇風暴,幾乎把船打碎了,水湧入船裏來,我全身都濕了,剛從一次熱烈的聚會回來,現在一身都淋了冷水;可是我相信主的能力,蒙保守未受傷害,榮耀歸與主名! 

來參加這會的人許多巳誠懇地接受真道。我們也舉行了男會友與女會友的聚會。許多冷淡的人再回來,我們設立了好些處理教會事務的會議。 

這兩個全體大會舉行後為著真道的事工,我們分散為好幾組。蘭加斯德,卡特賴特從海路往新英格蘭;愛德曼遜和其他三位朋友往維基尼亞,聽說那邊的情形不很好;本尼也特,威地斯,帕提遜,我,以及當地的幾個朋友則乘船往拆撒比克灣(Chesapeake Bay)東部地區去,星期日那天我們在那裏舉行了一次聚會。 

會上許多人以喜樂之心接受真道,朋友們都大感興奮,那真是一次大規模的屬靈聚會。當地一些有名望的人也來參加,其中兩人是法官。主指示我差人邀請印第安皇帝和他屬下諸王前來赴會。皇帝來了,諸王因所住地方遙遠,不及趕到,但以後他們和他的酋長一道來了。 

晚間我有兩次好機會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樂意聆聽,並接受主道。我要求他們把我所說的話轉達給他們的人民,讓他們知道上帝已在他們的國士中張起了見證的會幕,並豎立祂的正義的榮耀旗幟。他們所表現的態度極其斯文可親,並詢問下一次聚會的時間,表示願意再來。可是他們說在未來之時他們和謀士之間有了劇烈的爭辯。 

第二天我們取旱路開始往新英格蘭去的旅程;是一條冗長艱辛的旅途,經過森林荒野,經過泥沼河流。 

我們從特刺哈文河上游上馬,穿過森林地區,到了賣爾斯河上游,渡過了河,向威河上游進發,來到了拆斯特河上游,就在林中生火,結營露宿。第二天早晨繼續在森林中行進,一直到了薩薩撥拉斯河,以獨木舟渡河,讓馬匹在我們旁邊游水而過。 

這以後我們又向波希米亞河進發,依舊讓馬匹游水,而我們乘獨木舟渡河。我們來到一個小莊戶休息,祇因下半天須趕三十里路,纔能抵達一個市鎮,不能不從速就道,繼續趕路。我和另外幾個人有比較健壯的坐騎,於當夜趕到鎮上,一身淋濕,非常疲乏;帕提遜及威地斯的馬匹不甚健壯,落在後面,當夜他們仍在林中露宿。 

我們所到的市鎮是一個荷蘭鎮,叫新壘(New Castle, Delaware);威地斯及帕提遜於第二天早晨到來。 

離開這地方,我們又冒了生命的危險,渡過德拉瓦河。過河之後很不容易找到嚮導,且索價極昂。我們的前途是一片荒野地帶,叫西澤西區,英國人尚未到此。有時候我們旅行整天不曾遇見人煙或房屋。有時候我們生火在林中休息,有時候住在印第安人的茅屋裏。 

有一夜我們來到一個印第安人的市鎮,住在土王的家,他是一個很慈祥的人;他和他的妻殷勤地接待我們,他的侍從對我們亦極尊敬。他們給我們睡覺用的蓆子;但其他的必需品頗感短缺;那一天他們所捕獲的很少。在我們停留的另一個印第安人市鎮,當地土王來見我們,他能說一些英語。我向他和他的子民說了許多話,他們都非常溫和可親。 

我們終於來到東澤西密陀鎮某英國人的田莊,在此地會見一些朋友;但我們不能留下來參加聚會,因為大家心中都急急於要趕到長島,俄伊斯特灣(Oyster Bay, Long Island)參加當地朋友們所將舉行的半年會,而長島已是在望了。 

我們訪問了哈德桑因(倫敦傢具商哈德桑因休士的兄弟),他在他家中殷勤地接待我們,讓我們吃了點心,然後用他的船送我們和馬匹渡過海灣,約費了整天時間纔渡過去,在長島登陸。當夜我們找到住在格累甫生德的朋友們,就住在那裏,第二天往夫拉星(Flushing),再下一天抵達俄伊斯特灣;格累甫生德和夫拉星的幾個朋友們陪著我們前往。 

半年會於隔天開始,那天正是星期日,會期延長四天。頭兩天我們有崇拜的公共聚會,各種人都來參加,第三天是男會友和女會友的聚會,討論教會事務。在這裏我們遭遇了一些邪靈,他們背離真道,成為偏見,爭鬧,並反對真道和朋友會的人。 

這些人對朋友們和他們的聚會製造了許多麻煩,過去如此,如今亦然;但我不能容忍我們男女會友的組織和工作為這些人的吹求所干擾及阻撓。我通知他們,如果他們對本會的崇拜方法有什麼異議,我們可以為這事另行指定一次會議。為著這一會議的籌備,我工作得更辛勞,並有更多的旅行;預料許多心中不滿意的人必將到會,因為我知道當我還離開他們很遠的時候,他們對我已經有了許多批評。 

男女會友的聚會結束之後,第四天我們和這些不滿意的人有了一次聚會,他們選派許多人前來;願意參加的許多朋友也都出席。會中主的能力彰顯出家,使反對派頗覺狼狽。那些製造不滿情緒反對真道的領袖們有的開始對我諂媚,而咎責其他的人,可是這種詭詐之靈巳遭受判斷和譴責,上帝榮耀的真理被高舉在一切之上,叫他們都屈服了。這對真道很有益,也使許多朋友們得到滿足及安慰;榮耀永歸於主! 

朋友們分散到他們居住的地方後,我們在島上再逗留數日,又在好幾處地方舉行聚會,為主工作。在島上的工作完畢後,我們再到俄伊斯特灣,等待帆船,把我們帶往羅德島(Rhode Island)去 (據估計離此約二百哩)。帆船一到,我們立即揚帆,於三月三十日抵達,當地朋友們殷勤地接待我們。我們來到該島總督伊士敦(Nicholas Easton)的住宅,住宿在那裏。旅行使我們非常疲乏。 

星期日我們有了一次大聚會,副總督和好幾位法官前來參加,頗受真道的感動。往下的一星期,全新英格蘭及附近殖民地朋友會的年會在本島舉行,除了從各地來的朋友們之外,士達布斯從巴佩道斯來,蘭加斯德和卡特賴特從另一路來。 

年會會期共六日,頭四天屬於公共性質的崇拜聚會,有許多人參加。島上並沒有牧師,因此對於崇拜的方法沒有什麼限制。總督,副總督,和幾位法官每天到會,這很鼓勵了島上居民,因此他們從各地前來參加。在他們當中我們有了良好工作,真道頗受歡迎。 

這裏居民在過去四天對聽道的熱忱及專注是少有的,這現象也為其他朋友們注意到。 

公共的聚會結束後,男會友的大規模及富有意義的聚會開始;第二天則有女會友聚會,也是規模頗大,且很嚴肅。 

這兩種聚會專為討論教秩及教會事務而設,會中藉勸導方法把各項有關崇拜的重要問題傳達及指 示會友,務使每一會友保持著清潔,甜蜜和芬香的關係。會中並決定在另外某些地區成立男女會友的團體,以處理救濟貧窮及其他教會事務,同時監督凡已承認真道的人都遵行上帝榮耀福音的教訓。 

大會結束之時,朋友們都依依不忍分別;主的榮耀能力充滿一切,祂的真道和生命洋溢在他們當中,使他們交織結連在一起,以至於要以兩天的時間互道珍重,殷殷惜別。主的能力和祂的臨在充滿在各人心中,所以大家在喜悅的心情中回到各人不同地區的住處去。 

當朋友們一一離去之後,我們這些來往在他們當中的人也就分散到不同地區工作。本爾也特,卡特賴特,帕提遜三人隨著從新英格蘭東部來的朋友們一起回去,訪問那裏的聚會處;士達布斯和蘭加斯德也打算在本島工作完畢之後前往會合他們,一同工作。威地斯和我還要在本島略事逗留,因大會過了之後由於會中的重大啟示和新的慕道友從各地不斷前來,我們覺得主的事工在此地還有許多可作的。果然我們在他們當中又舉行了多次的重要聚會。 

這時候適遇島上朋友會人舉行婚禮,我們都去參加。婚禮是在前本島總督某朋友會人家中舉行,參加的人當中有三位法官,和好些不同宗派的信徒。朋友們說他們從來不曾參加過如此嚴肅的婚禮儀式。畢竟真理勝過一切。這次的婚禮或可成為別人的模範;因為有好些從別的地方來赴婚禮的人在場。 

這以後關於浮囂派在這些地方活動的事使我心靈上頗覺痛苦,他們在某次聚會上(我未出席)有了粗野的舉動。於是我和他們約定了一次聚會,相信主必賜給我勝過他們的能力;祂果然如此地榮耀了祂自己的名! 

這次會中到會的朋友頗多,也有些外人,其中有的是法官和軍官,他們都頗受真道的感動。有一個曾任法官二十年的人相信了,對真道極為推尊;對我個人亦作了過分的讚揚,不是我所配受的。 

以後我們在普洛維騰(Providence)有了一次聚會,規模頗大,參加的各種人都有。我心裏所極端盼望的乃是這會是一個嚴肅的聚會,真道被傳開了並進展,且受他們的尊重;可是他們比一般牧師更為頑固,有的是故意要來爭論的。但我們所事奉的主與我們同在,祂的能力完滿他們,祂那當稱頌的種子被高舉超過一切。那些好爭吵的人都緘口了,聚會在安靜中順利結束;讀美主!與會的人都滿足地回去,很希望再有類此的聚會。 

普洛維騰距離羅德島約三十里;我們從水路前往。羅德島的總督和好些其他的人和我們同往;我們借一個大穀倉聚會,裏面擠滿了人,我覺得非常炎熱,汗流如注,但經過情形良好,主榮耀的能力照亮一切;榮耀永歸與偉大的神! 

這以後我們往那剌干塞特(Narragansett)去,距離羅德島約二十里,總督和我們同行。我的在某法官家聚會,那是朋友們所不曾有過的。這會規模頗大,當地居民幾乎都來了,也有從康涅狄格和其他地區來的,其中有四個法官。他們多數過去未曾聽見過朋友會的道理,可是他們極受聚會的感動,決心追求真道,所以我們的聚會可說是成績良好,榮耀永歸於主! 

我們在他家舉行聚會的那位法官,和當地的另一法官邀約我再度訪問他們;但我覺得在這一帶的工作已經完畢,決定往塞爾特島(Shelter)去。可是本爾也特和卡特賴特在我離開之前從新英格蘭到羅德島來,我就把這地方的工作交給他們;他們也覺得有這種呼召,即往訪問上述法官們。 

在另一地方,我聽見一些行政官吏彼此在談論著,說是假定他們有足夠的錢,他們必聘請我充任他們的牧師。在這一點上他們真是不明白我們和我們的主張;當我聽見這話時,我說,『現在是我離去的時候了,因為他們如果這樣看重我和我們當中的任何人,他們必不知親近他們自己的正當導師。』這種雇傭牧師的事巳敗壞了許多人,阻礙他們運用自己的才能;我們所努力的卻是要每一個人接近他自己裏面的導師。 

我從此地往塞爾特島去。威地斯,蘭加斯德,帕提遜,和巴佩道斯的一個種植家約翰哲諸人與我同行。 

我們乘坐一條帆船,經過猶地斯角和布魯克島,來到漁人島(Fisher’s Island),當夜登陸,但無法留在岸上,因蚊子太多,騷擾不堪。於是我們再回到船中,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拋錨,當夜就宿在船中。 

第二天我們進入海灣,發覺水太淺,因此退回,把船停在漁人島前面,當夜仍在船上留宿,大雨驟至,我們的船是無篷的,因此大家衣履盡濕。 

第二天我們的船經過二馬渡,加爾那島;又經過居兒島,終於到達塞爾特島。雖然從羅德島到此祇有二十七海理,但因航路的困難,我們走了三天纔抵達目的地。 

再下去一天是星期日,我們在那裏有了聚會。同一星期我和當地印第安人之間也有聚會,參加的有他們的土王,謀士,和其他一百多人左右。他們安靜地坐著,像朋友會人一樣,聚精會神地聽我講論,我所講的由一個精通英語的印第安人翻譯。會後他們顯得非常可親,並承認他們所聽到的確屬真道。 

往下一次的星期日我們在島上有一大聚會,許多從來不曾聽見過朋友會道理的人前來參加,都表示非常滿意,會後且都要同我說話纔走。我走進他們當中,發覺他們對真道頗為嚮往,有良好的願望和大愛心。榮耀歸主名,祂的名被傳開了,將為萬國所尊奉,為異教徒所敬畏。 

當我們在塞爾特島之時,一向在維基尼亞因為主工作的愛德曼遜來了。他從那地方出發,經過荒漠地區和許多困難險阻,到了羅阿諾克(Roanoke)之時,纔遇到有愛心的居民。在這地方他工作了七星期,然後乘船往馬利蘭,再轉紐約,長島,到了塞爾特島。我們在此地見到他,大家聽見他關於分別以來在各地旅行為主工作的報告後,均極欣慰。 

我們在塞爾特島停留不久,回到船上,向長島進發。這次航程極為兇險,遭遇逆潮達數小時之久,是我從來所未曾遇見的,因此雖有大風,亦覺寸步難進。 

我們整天整夜在水上漂流,第二天發現我們的船又給吹回到靠近漁人島海面。原因是海上濃霧,視界模糊,我們分辨不清方向。還有,夜間大雨,船無帳篷,我們全身都濕透了。 

第二天遇大風暴,我們為了進入海灣,費了很大的勁纔繞過去。離開漁人島之時經過法克那島,然後到大海面。我們拋錨等待風暴過去。 

以後我們橫渡海峽,大家一身盡濕。船頗難靠岸,因遇逆風。但榮耀歸與天和地,海和水的主上帝,一切都算順利。 

我們安全抵達長島的俄伊斯特灣,此地據說距離羅德島約二百里左右。我們到達的時間是六月七日凌晨。 

在俄伊斯特灣我們有了一次大聚會。同日蘭加斯德和荷得渡過海灣到大陸上的賴伊(Rye)去,此地屬於文司洛普總督轄區,他們在那邊舉行一次聚會。 

我們從俄伊斯特灣走約三十里路到夫拉星,在那裏參加一大聚會,會中有好幾百人,有的是從數十里以外來的。那是一次榮耀的屬靈的聚會,參加的人都很滿意。主上帝是當稱頌的! 

這時候荷得和其他一些朋友前往長島的另一市鎮,名叫牙買加的,在那裏舉行聚會。 

我們經過夫拉星來到約二十里外的格累甫生德,在那裏舉行三次很可寶貴的聚會;若非受天氣阻撓,許多人會從紐約前來參加。 

此地工作完畢後,我們僱了一條帆船,乘風汛之便,向現在稱為澤西的新地區進發。航程從康尼島,總督島,及斯達丁島而下,於六月甘七日破曉時分來到密德爾坦港 赫德桑因的家。 

當二天我們騎馬深入這地區約三十里,經過森林和好些沼澤地帶,其中有一帶比別的地方都壞,走下去如此陡峭,我們不得不連人帶馬給滑下去,然後讓馬匹躺下喘息了一會兒再走。當地居民給這地方起了一個名號,叫煉獄。 

我們終於來到東澤西的士魯茲巴立(Shrewsbury)。星期日有一次很可寶貴的聚會,朋友們和其他的人從遠地前來參加,主的靈與我們同在。同一星期內我們舉行了男會友和女會友的聚會,從新澤西各地有人前來參加。 

他們當中正在進行籌建一聚會所,且已成立了月會及大會,在這一帶對福音的傳播及耶穌基督那必增無窮的政權,必將大有益處,叫一切忠誠的人能夠幫助那些承認神聖真道者生活於純潔的宗教中,並按照福音的教訓行事。 

我們在士魯茲巴立 (Shrewsbury)時有一意外事件發生,對我們是一件重大的試煉 ﹕巴佩道斯的一個朋友哲約翰,從羅德島(Rhode Island)跟著我們到此地來,決意和我們一同取旱路往馬利蘭去,他因為試騎一匹馬,從馬背上給翻了下來,頸部著地,據說是斷了頸項。就近的人當作他已死了,把他抬著走了好一段路,然後放在一樹幹上。 

聽見這事我立即趕到,摸一摸他,也斷定他是死了。我站著為他和他的家人傷心;我執著他的頭髮,他的頭還能轉動,頸項非常柔軟。於是我雙手捧著他的頭,以膝蓋靠著樹幹,把他的頭舉起,知道頸項並沒有折斷。 

於是我一手按著他的頷下,另一手按在他的頭背,以全力把他的頭舉起兩三次,把它扭正了。覺得他的頸項又強健起來,不久他的喉嚨格格有聲,且開始恢復呼吸。 

看見的人都很驚奇,但我勸他們不要怕,要有信心,把他抬進屋裏去。他們就抬他進去,放在火爐旁邊取暖。我吩咐給他一些熱的東西喝,然後讓他在床上休息。不一會兒工夫他開始講話,卻不知道他是在什麼地方。 

第二天我們出發到十六里外密德爾坦地方開會,他和我們同行,覺得健康了。我們經過森林和沼澤,又過了一條河;我們讓馬匹游水過去,自己則傍著一株枯乾的樹幹過河。此後他同我們在一起旅行了好幾百哩。 

城里的居民多數出來參加這次的聚會。這是一次光榮的聚會,真道勝過一切,榮耀永歸與偉大的主上帝!會後我們即往五里外的密德爾坦港去,要於翌晨從那裏出發,開始我們穿過森林地區到馬利蘭去的長途旅行。我們僱用印第安人作為嚮導。 

我決意從德拉瓦灣的另一頭取道森林區行,希望能夠多走在河流的上游。七月九日我們出發,經過許多印第安人的村鎮,渡過河流和沼澤,約略走了四十里路即在林中生火休息,露宿一夜。當我們遇見印第安人時,我們就向他們宣講主的日子。 

第二天我們估計約走五十里路,晚間發見一所老舊房子,住戶因受印第安人侵逼把房子遺棄了。我們在這裏生火留宿,地點正是德拉瓦灣上游。 

翌日我們讓馬匹游過一條約一里寬的河流,先到了一個叫著上提尼康(Upper Tinicum)的島上,然後又到大陸;我們僱印第安人的獨木舟把我們渡過去。這一天我們祇走了三十里,當夜來到一個瑞典人的家,要了一些麥稈,躺下過夜。 

第二天僱了另一嚮導,穿過森林,約走四十里路,當夜在林中生火休息,把衣服烘乾了;在旅行中我們往往弄濕衣服。 

翌日我們渡過一條急湍的河流,河中怪石羅布,人和馬匹均極危險。從此地我們再進到克立斯坦河,讓馬匹游水過河,我們則以獨木舟渡過。這河兩岸都很泥濘,有些馬匹幾乎走不動了。 

再向前行,到了新壘(前稱新阿姆斯特丹)地方,大家非常疲乏,到鎮上詢問何處可買餵馬穀物。當地總督前來,邀請我到他家去,並要我在他家住宿,說是已為我備好床位,歡迎我去。於是我就住在那裏,其他的朋友也同蒙招待。 

這一天是星期六,總督讓我們在他家聚會。隔天我們舉行一次頗大規模的聚會,鎮上居民多數參加。此地從前不曾有過聚會,附近一帶也都不曾有過;這次的會確是非常可貴的,許多人心受感動,承認真道,有的加以接受;主是永遠可稱頌的! 

七月十六日我們再出發,當天據估計約走了五十里路程,經過森林和沼澤地區,向波希米亞河和沙沙法拉士河行進。當夜在林中生火宿夜。正是陰雨天氣,我們在密樹下避雨;又烘乾了身上的濕衣服。 

第二天我們涉過拆斯特河,河面甚寬;然後又走過許多泥濘沼澤,當夜仍在林中生火休息。這一天只走了約三十里路。隔天我們加緊趕路,途中雖遇不少沼澤,我們卻趕了約五十里路程,於當晚安抵馬利蘭 買爾士河(今名聖邁克爾)地方哈伍德的家。 

那是七月十八日;我們雖然疲累不堪,一身泥汙,但聽說第二天有聚會,立即前往,並從那裏往愛德曼遜的地方,然後在下一個星期日從水路到三四里路外地方參加聚會。 

會中有一個法官的太太,過去從未曾參加過我們的聚會,極受感動。會接她說聽我們一次講論,勝於聽牧師們千次講論。其他與會的人也都很滿足;主的能力特別與我們同在。願榮耀永歸於祂的聖名! 

我們又到約二十二里外地方,在肯特岸旁舉行一次很好的聚會,當地某法官前來參加。這以後附近威可克君的地方也舉行另一聚會,會中為主作美好工作。我們又從水路往參加約在二十里外的一大聚會,這會有好幾百人參加,其中有四位法官,有德拉瓦的警長和其他人士。另外有一個印第安人的皇帝和兩個酋長。 

對這些印第安人我有很好的工作機會。我借譯員之助向他們說話,他們注意聆聽真道,態度非常可親。這真是一次蒙恩的聚會,對於引人歸信真道並使信者在真道中堅立,均有重要貢獻。榮耀歸於主,祂使祂的真道傳播四方! 

會後有一婦人前來見我,她的丈夫是當地法官和議會議員。她告訴我她丈夫病危,看情形活不成了,要求我同她回去看他。此地離她家約三哩,而我剛從會中出來,不便就去;可是想起這是我的工作,於是上馬和她同往,探視她的丈夫。我把主所指示的話向他說出,那人極為振奮;藉著主的能力他終於起床,恢復健康,以後並參加我們的聚會。 

當夜我再回到朋友們的地方。第二天我們出發往二十里遠近的特剌哈文灣,再到愛德曼遜的地方。八月三日我們前往參加為全馬利蘭朋友們召開的會友大會。 

大會會期共五日。前三日有公共崇拜,各種人都來參加;後兩日為男會友和女會友聚會。參加公共聚會的有新教各派信徒,也有一些天主教徒。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行政官吏和他們的妻室,以及當地有聲望的人物。朋友會人之外參加的人數眾多,有時超過千人。當地的聚會處雖經盡可能擴大改建,但仍無法容納這許多赴會的人。 

我每天乘船經四五里水路赴會,河上舟揖如梭,恍若泰晤士河。附近居民都說過去未嘗見到有這許多船隻在一起;一個法官卻說他從來不曾看見這許多人結集在這地方。這是一次屬靈的聚會,主的臨在光榮地顯現出來。朋友們都極振奮,一般與會的人也都滿足,許多人相信了,因為主的可稱頌的能力充滿一切,無窮的讚頌永歸於祂的聖名! 

公共聚會結束後,最後兩天舉行男會友和女會友聚會,因為我特別有些關於上帝的榮耀,福音的規秩和耶穌基督之靈的統治等事要告訴他們。 

這些聚會完畢後,我們向此地的朋友們告別,他們在真道上已頗有根基。 

八月十日我們從水路到約三十里外的地方,經過克寧島,士溫島,和肯特島,天氣很壞蛋,雨下得多。我們的船無篷,我們非但一身盡濕,且有滅頂危險;有些人認為我們必不能免覆舟之禍,但讚美上帝,我們平安經過,隔天早晨船即靠岸。 

我們來到一所小屋子,烘乾了衣服,吃了一些點心,然後再回到路上,繼續我們的航程,有時候揚帆,有時候搖櫓,天氣仍甚惡劣,當天所走路程未超過十二里。夜間我們靠岸,在岸上生火,有些人就躺下休息,另有些人到附近一家屋子休息。 

第二天我們經過大灣,航行約四十里。當夜靠岸,有的人留宿船上,有的到附近一家小客店過夜。 

隔天剛好是星期日,我們走六七里路到一個朋友的家去,這朋友是當地法官,我們在他家舉行聚會。此地距大灣上流不遠;我們在水上已有四天,搖櫓頓覺困乏,但大家精神很好,榮耀讚美主! 

第二天我們到靠近哈吞島上流另一朋友的家,在朋友們和其他居民當中宣揚主道;隔天又在約三里外另一朋友威爾遜家中舉行一次很可寶貴的聚會,會中有些很虔誠的人。 

這會結束後我們再航行約十里到法官菲利齊拜的家。八月十六日我們在那裏舉行一大聚會,除朋友們之外,其他居民參加的有好幾百人,當中有幾個法官,軍官,警吏和地方上有名望的人。 

那是一次蒙恩的屬靈聚會,會中產生了為真道所作的強有力的見證;與會的人均極振奮,在他們當中有憂傷痛悔之情。 

當晚我們留在那裏到十一點左右,潮水來時我們即上船。當夜及隔天一天我們航行了約五十里, 來到另一朋友的家。往下兩天我們作短程旅行,訪問附近朋友。 

八月二十日我們在塞汶地方舉行一大聚會,那地方有一個聚會所,但不夠容納人眾。幾個當地長官和顯要人物也來赴會,一般都很滿足。 

兩天後我們和那些行為不端的人有了一次聚會,結果頗為良好。以後我們費一兩天時間訪問朋友,再往西岸去,於甘五日假柯爾的家舉行一次可寶貴的聚會,前來參加的有當地議會議長及其夫人,一個法官和幾個有地位的人物。 

隔天我們在六七里外貝克赫德家有一次聚會,許多行政長官及顯要前來參加;當地議會議長相信了。這是一次蒙恩的聚會,榮耀歸與主! 

第二天我們繼續旅行;再往下一天,八月甘八日,我們在克里夫地方沙普的家有一次大規模的可貴聚會,這地方距離前一站地方約三四十里。許多官吏及顯要前來參加,聚會的屬靈空氣甚濃。當地總督的某參事的妻相信了,她丈夫對朋友會人非常親愛。從維基尼亞來的某法官也相信了,從此在他家中經常有聚會。 

會中也有一些天主教徒;當中一人在來赴會之前表示要同我辯論;可是他受了感動,無法反抗。 主是可稱頌的,真道進入人心,超越乎言語,在他們當中大有喜樂! 

這會以後我們即往十八里外朋友不烈斯敦的家,他住在帕杜層特河邊。有一個印第安土王和他的兄弟來見我們,我同他們說話,知道他們明白我的意思。 

在馬利蘭工作完畢擬往維基尼亞去之時,我們於九月四日在帕杜層特舉行一次會議,向朋友們道別。各色人等都來參加,是一次很有能力的聚會。 

九月五日我們揚帆向維基尼亞進發,三天後來到南錫蒙特,距離馬利蘭約二百里。這次航行遇著惡劣天氣,狂風暴雨,晚間登陸,在林中生火露宿。 

在南錫蒙特有一個朋友,是一個寡婦,名叫來特。第二天我們有了一次大聚會,朋友們和外人都來參加。地威士上校和幾個軍官及行政官吏也來,他們對我們所宣佈的真道頗能接受。 

這以後我們又趕路向卡羅來納進發,但沿路有好幾次聚會,為主工作;有一次很可貴聚會是在離南錫蒙特灣約四里地方舉行的。我們又在那裏成立了男會友和女會友的組織,以便負責處理教會事務。 

在巴干灣也魯的家也有一次盛大的聚會。屋子不移容納這許多人,所以聚會在露天舉行。這是一次非常的機會,真道被傳開了,在人們心中有著喜樂,榮耀永歸於主! 

這以下我們往卡羅來納去的路逐漸困難,許多泥潭及沼澤地帶,深及膝蓋;夜間則在林中生火露宿。 

某夜我們來到散麥鎮一家破舊的屋子,在爐旁休息。屋子的婦人常感覺上帝的同在。她聽見了我們即將到達的消息,曾招集附近居民到屋中來,準備會見我們,並聽我們講論(真道之音在這荒野地區極受歡迎!);可是他們不曾見到我們。 

第二天(九月卄一日),經過許多森林和泥沼地區的艱難旅程後,我們抵達波那灣,當夜就在那裏過夜,有一婦人借給我們一條蓆子。 

這是我們進入卡羅來納所見到的第一所屋子。在這裏我們把這幾頭疲憊不堪的馬匹留下。然後乘獨木舟下港灣到曹汶河,來到史密斯家,一些其他宗派的信徒來見我們(這一帶沒有朋友會會友),有的非常殷勤地招待我們。 

在來訪的人當中有一個名叫比得士的,曾任羅阿諾克總督;他是一名隊長,是一個粗魯暴厲的人。他詢問我關於昆布蘭某婦人的事,說是他曾聽說這婦人久病,醫生束手無策,卻由於我們的禱告及按手而治癒了,他願意知道確實的情形。我告訴他我們並不以這種事誇口,但由於基督的能力,許多類此的事是實現了。 

在離此不遠的地方我們舉行了一次聚會,與會的人都為真道所感動,讚美主!這以後我們乘坐獨木舟沿羅阿諾克河而下,到了康尼荷灣,訪問一位隊長的家,這隊長對我們非常友善,把他的船借給我們;過去乘獨木舟一身淋濕,因水容易打進船來。我們就乘這條船往見總督。有的地方河水很淺,這船又是一條載重的船,無法浮渡,所以我們不得不去鞋脫襪,涉水而過。 

總督和夫人殷勤地接待我們,但在座有一個醫生卻要同我們辯論。其實他的反對對我們是很有益的,因為給了我們向眾人宣講有關上帝之光及靈之事的好機會,他不承認人人內心都有上帝之光及靈,堅持印第安人就不可能有這光及靈。 

於是我招來一個印第安人,問他當他說謊或做了對不住別人之事時是否內心感覺不安,似乎遭受譴責。他答稱確有此種經驗,似乎心中有些什麼在譴責他,使他在言行上有錯之時感覺羞慚。這樣我們在總督和來人面前使那醫生蒙羞,而他卻越來越狂妄,末後甚至不承認聖經的話語了。 

當夜我們留宿在總督家中;翌晨他非常客氣地陪伴我們在林中走了兩里多路程,到了一個地方,我們的船已在那裏等著。和總督告別後上船,當天船行約三十里,來到當地議員司各脫的家。 

在那裏我們舉行了一次很寶貴的聚會,與會的人很誠懇,會後均願繼續追求。在約四里外地方我們有另一聚會,總督的秘書亦來參加,他亦是本省的秘書長,在從前已歸信了。 

訪開卡羅來納北部,在民間為真道開一門戶之後,我們開始回到維基尼亞的旅程,途中舉行好幾次聚會,為主作美好見證,居民大體上都誠懇坦白,榮耀讚美主! 

有一夜我們住宿在秘書的家;到他家去很有一些困難,原因是水太淺,我們的船無法靠岸;可是秘書的夫人看見了我們的困難,划一條獨木舟(那時她丈夫不在家)前來,把我們接上岸去。 

第二天我們的船沉下去,但我們把它撈起來修補,當天又航行約二十四里,風高水急,航行危險,但上帝顯出祂的大能,使我們在這條破船中得到安全。 

回來後我們在史密斯家中有了一次可貴的聚會,主是永可稱頌的!居民頗誠懇,在他們當中我們為主作了美好的見證。會中有一位印第安人領袖,和靄可親,承認我們所傳的為真理。同時有一個印第安的道士,他們稱為巴瓦的,沉靜地坐在人叢中。 

十月九日我們回到波那灣。前次我們在此地留下馬匹;我們在卡羅來納北部逗留了十八日。 

我們的馬匹都將養好了,於是再向維基尼亞進發。當天旅行經過森林及沼澤地區,盡可能趕路,夜間就在林中生火露宿。第二天經過泥濘的沼澤地區,整天在污濕中,晚上纔生火烘乾了衣服。 

當夜抵達散麥鎮。當我們走近那婦人的屋子時,婦人望見了我們,吩咐她的見子管住他們的狗(附近居住於林中的人家多養著大狗看家)。但她兒子回答說,『那倒不用,我們的狗不會傷害這些人的。』我們走進屋子時,婦人說我們恰像以色列民,狗類不會動舌頭傷害我們。我們在這裏烘乾了衣服,這正是多少日來的例行工作。 

第二天我們有一次聚會;當地居民聽到我們經過此地的消息,很希望聽我們講論;在他們當中有一次很好的聚會,為從來所不曾有過的。主是永可稱頌的!會後我們立即離開。 

走了約二十里路,我們向一家人家問路,他們挽留我們停下來過夜,因此就在那裏休息。 

翌日我們和朋友們相會。從卡羅來納進入維基尼亞已旅行了約一百里。在這期間中我們覺察到氣候的變異,幾天之內從很寒冷地方到了溫暖如春的地方,可是主的能力是一樣的,充滿一切,與在萬物中的善相契結;主的名是永可稱頌的! 

我們以三星期時間旅行維基尼亞各地,訪問朋友,在好些地方舉行聚會。當在寡婦萊特家聚會,許多文武官員和有名望的人都來參加,確是一次屬靈的聚會,會中主的能力大為顯明,全會充滿敬畏空氣,安靜順服,大家滿有虔敬之心。 

在軍官中有一個上尉,是當地牧師的親戚。他告訴我牧師揚言要來反對我們所傳講的,可是主的能力不是他所能抗拒的,把他阻住了。會中嚴肅安靜。與會的人都在見證真理中大受感動;榮耀永歸於主! 

在維基尼亞完成主所付托的事工後,三十號那天我們乘坐一條開篷的帆船向馬利蘭進發。舟行過大風暴,大家都一身淋濕,幸得於入夜之前靠岸,走到威羅比角一家人家,當夜寄宿於此。這家主人是一個寡婦,非常良善,她過去未曾接待過朋友會人,對我們卻很慈祥,眼中含著淚水。 翌晨我們回到船上,揚帆啟航,盡可能速度前進。傍晚又過風暴,船極難靠岸。這是一條無篷的船,水不時潑進來,大家全身都濕。傍岸後我們上陸,在林中生火取暖,躺下休息,整夜狼吠不絕。 

十一月一日我們繼續航行,遇逆風,寸步難進,不得不在舒適角上陸;但這地方毫無舒適之可言,因天氣很冷,雖在林中生火亦無法取暖,我們所帶上來充飲料的水竟在火堆旁邊凍結。第二天我們仍回到海上,但逆風甚強,難以行進,於是再回陸上,尋找可以購買食物的地方,因為我們的口糧己吃完了。 

當夜我們仍露宿林中,天氣異常寒冷,風吹得厲害,霜雪又重,我們當中有些人幾乎忍受不下。 

三號那天風向很好,我們連忙出發,揚帆搖櫓,當夜趕到彌爾福港,住在靠近琴稷島地方龍理查君的家。 

第二天我們經過刺帕罕諾克河,這一帶居住許多人;朋友們借某法官家聚會,這法官從前曾參加過我們的聚會。 

我們也經過頗陀馬克洞,風浪甚猛,我們的船無篷,天氣又泠;但我們在那裏仍有聚會,有些人相信了。我們離開那裏時有些人留在他們當中。我們又向帕杜生得河的航路進發;白天的大部分和晚上的一部分時間由我把舵。凌晨一時左右我們抵達帕杜生得河地方不烈斯吞的家,此地距離維基尼亞的南錫蒙特約二百里。 

我們都非常疲乏,但第二天適逢星期日,我們到離此不遠地方聚會。同一週間我們到一印第安王的屋子去,會見好幾個印第安人,有了和他們談論的好機會,他們的態度都很良好。這一星期內我們參加了一次大會,以後往約十八里外基立君的家去,在那裏有一次可貴的聚會;榮耀永歸於主! 

這以後天氣變得更為凜冽,霜雪甚重,是這一帶所不常見的,我們幾乎無法忍受。在這種情形下,行走既不便,又危險,但我們仍排除困難,走了約六里路到馬由的家去,在那裏會見一些從新英格蘭來的朋友;他們是我們離開新英格蘭時留下的,闊別如是之久,且經長途跋涉,今再相見,實甚愉快。 

我們從這些朋友探悉愛德曼遜在羅德島及新英格蘭住了些時之後,即往愛爾蘭去;厄克斯從牙買加到波士敦,在聚會中被捕,送往巴佩道斯,以後就沒有消息;士達布斯和另一朋友前往新澤西另有好幾個朋友往巴佩道斯,牙買加和琉厄德群島去。我們很欣慰地知道了主的事工進展興旺,而朋友們不避辛勞地勤奮工作。 

十一月 卄七日我們在煙草屋中有一次很可貴的聚會。第二天我們回到約十八里外不烈斯吞的地方。當我們抵達的時後,發現他的屋子已於前夜失火燒成平地,原因是女傭失慎。因此一連三夜我們生火睡在地上,那時候天氣非常寒冷。 

關於天氣,我們觀察到一種很奇特的現象。有一天在極度寒冷中,忽然風勢轉南,天氣突變,炎熱到難以忍受,隔天及夜間,又轉北風,而寒冷同樣令人難以忍受。 

在這一帶地區旅行,訪問許多農莊,所到之處儆醒人民,在他們當中宣佈上帝拯救的日子。這時我們心中開始覺得在這一帶地方的工作巳告完畢,傾向於回英格蘭去。祇是在主的許可下,我們都願意留下來參加即將舉行的馬利蘭省區全體大會,希望在我們離開此地之前,可再和朋友們在一起相聚。 

我們利用這段時間訪問朋友,參加克里夫士及帕杜生得的聚會,撰寫文稿,答辯那些反對真道者所散播,阻礙別人接受真道的那些吹毛求疵的謬論。我們並不偷懶,仍然辛勤為主工作,到了省區大會開會之時;大會於三月十七日開始,會期共四日。第一天男女會友分別開會,商討及處理教會事務;會中他們得到許多有益的啟示及訓導。 

其他三日為公共崇拜聚會,前來赴會的有許多政界及其他重要人物。一般人都得到滿足,也有許多人被感動;這真是一次奇妙榮耀的聚會,主的有力的臨在充滿一切;願榮耀與頌讚永遠歸與掌管一切的聖名! 

這會以後我們和朋友們告別,彼此在愛心中,在屬靈生活的感覺中和在那活在我們當中的主的大能力中分手,從水路前往大船停泊的地方。許多朋友伴送我們,當夜和我們住在一起。 

第二天,一六七三年三月廿一日,我們開始回英的航程,同日科維爾亦到我們船上來,因為他自己的船給荷蘭人拉去了。 

天氣惡劣,又遇逆風,我們的船不停地拋錨,因此一直到了三十一號纔繞過了維基尼亞的海角,進入大海。但這以後船走得很快,四月廿八日在布里斯它的肯士律港下碇。 

我們在航程上遭遇暴風,浪濤湧激,有如山巒;船長和水手均覺驚異,認為是從來所不曾見過的。可是風雖猛烈,但風勢是有利於我們的,因此我們得在風前行進。那指揮風的上帝就是天,地和海的主,祂的奇妙作為在深處可見;祂指揮我們的道路,保守我們脫離許多危險。那帶領我們出去,安全到達新大陸的全能者的良善手臂,也同樣帶領我們安全同家。感謝與讚美永歸於祂的聖名! 

在航程上我們有多次可寶貴的聚會(每星期約有兩次),主的可稱頌的臨在大大地振奮了我們;祂的靈進入這一群當中,賜給他們愛心。 

當我們進入布里斯它的港口時,港中停著一條兵船,徵兵吏上到我們船上徵役。我們正在和水手們舉行登岸前的聚會;那徵兵吏就和我們一同坐下,參加聚會,覺得十分滿足。會後我請他留下他所徵召者中的兩人,因為他已徵召四人,有一人是跛腿的。他答稱,『當依照你所要求的。』 

當天下午我們登岸,到了犀罕吞,晚間即騎馬往布里斯它,朋友們非常歡欣地接待我們。當夜我寫了一封信給我的妻,告訴她我回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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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最後一次被囚
(一六七三至一六七八年)

在市集之前,我的妻從北方到布里斯它看我,她的女婿羅瓦和兩個女兒和她同來。她的另一個女婿魯士,賓威廉及夫人,和羅柏特等則從倫敦來;其他許多朋友從各地前來參加市集。這期間我們有多次榮耀而大有能力的聚會,因為主的無窮能力與生命充滿一切。 

我來到尉爾特郡,有多次蒙恩的聚會。在尉爾特郡的斯拉丁福地方有一次很成功的聚會,雖然會中有些人出來反對女會友的組織。關於女會友的組織是我受主感動向朋友們建議的,是為著基督教會的益處,使那些蒙召相信真道的誠信婦女們,既然有分於同一信仰,與男會友承受同樣的生命之永恆福音和拯救,幫助男會友勸誠那些在信仰上迷失的人,協助真道的傳播及教會的一般事務,正如在其他事務上一樣。這樣,上帝之家不論男女,都能明白並執行各人的任務,為主帝之家服役,使貧窮的人獲得比較良好的照顧,年青的人獲得訓導,在上帝的道路上受教;不守規秩的人也接受譴責和勸誡,知所以敬畏上主;婚嫁之事能達到更聖潔,且更合乎上帝的智慧;而屬靈軀體 ——教會——的各肢體都能在愛中互相照顧,互相幫助。 

到肯士敦訪問之後,我就往倫敦去,在那裏發現浸會會友和蘇西奴派以及一些叛道的人極為猖獗,他倒印發許多攻擊我們的冊子;因此離開倫敦以前,我在主的能力中為這事多多勞苦。讚美主,祂的能力克服了他們;一切謊言及毀謗的話都遭受駁斥。 

某夜,當我坐著吃晚飯的時後,我覺得我被捕了;但當時我未向任何人說出。翌晨起來,我們向烏斯特郡進發,來到亞司各特地方哈福特的家,在那裏借他的穀倉舉行一大規模聚會,主的有力的臨在顯明在我們當中。 

會後朋友們多數散開了,我正坐在客廳和幾個朋友談論,法官帕克走進屋子來,和他同來有窩立克郡 休尼吞地方的一個牧師,名叫亥尼士的。這法官從一個朋友會女會友聽到了我們的聚會;這女會友原是替他家看小孩子的,因為要來會上看我,向主婦請假,主婦向她丈夫提起這事,於是法官和牧師計議前來破壞我們的聚會並把我逮捕。 

剛好那天是他家小孩領洗之日,他們拉長了吃晚飯時間,到了我們的聚會結束,朋友們多數散了之後纔抵達我們的地方。這時我們雖已沒有聚會,可是他們所要逮捕的就是我,既然人在屋中,於是帕克法官抓住我,羅瓦陪我同往。法官雖然找不到控告我的罪名,卻以一種莫明其妙的收監狀把我們兩人囚禁於烏斯特獄中。 

既被囚禁,看情形在季庭開庭之前是無法出獄的,我們就商請幾位朋友陪伴吾妻和她女兒回北方去,我們則被囚於烏斯特。預算吾妻已經抵家,於是我從獄中寫了一封信給她﹕ 

親愛的, 
當你聽見我提起監獄和被捕的事,你似乎有點憂愁。可是我們應當順服主上帝的旨意。當我在肯士敦城魯士的家裏時,我已看見我被捕的異象;以後在牛津郡 道伊里家中晚飯之時亦看見同樣異象,知道我必須再經歷患難。但主的能力是勝過一切的;願榮耀永歸於祂的聖名!(註) 
喬治•福克斯? 

(註)福克斯被捕前曾接到老母病危的消息,原計劃在窩立克郡和他的妻分手,回家探視母病。他的被捕使他無法在母親臨終前與她最後相見,因母親死時他正在烏斯特獄中。又福克斯此次被捕罪名仍為『拒絕作效忠宣誓』。 

這時我疾病突發,身體衰弱不堪;這情況繼續好久,有些朋友認為我已沒有復原希望。我自己也覺得似乎是在墳墓中與死尸為伍。可是那看不見的能力暗中支持我,當我毫無力氣,幾乎不能言語之時,賜給我新的力量。有一夜我在床上醒著,稱頌那勝過一切的主,我得到啟示!主在召我與祂同住之前,,還要我為祂作許多工作。 

這以後(約在一六七四年十月一日),我的妻上倫敦去,向國王申訴,讓他知道我長期受不公道的囚禁,以及我如何被捕,如何受控告,他們又如何以宣誓事件構陷我,以侵害王權罪加給我,以致現在我已成為他的囚徒,祇有他能夠釋放我。於是她要求國王恢復我的自由。 

國王溫和地接見她,並吩咐她往見掌璽大臣,她去了,但不得要領,因為那大臣說國王除了下特赦令之外,沒有別的方法可釋放我。但我不願接受『特赦』,因我知道我並無作惡。如果我可以接受特赦,我就無須在監牢如是之久,因國王早就有意對我『寬赦』,且曾告訴穆爾君我不必因特赦而有所疑慮,有許多接受特赦的人無辜正如嬰孩;但是我無法同意接受特赦。我寧願終身坐牢,不願羞辱真道;因此我選擇受法官的審問。 

我先徵詢我的辯護律師科貝特的意見,然後請得提審令到烏斯特把我提往倫敦,在王家法庭應訊,為欲指出對我的控訴書中的錯誤。十二月四日副警長和我一起動身。 

我們於八日抵達倫敦。十一日我接提至王家法庭的四位法官面前。科貝特律師為我辯護,開始提出新的辯訴;他告訴法官們根據法律不得以侵害王權罪名處人徒刑。 

首席法爾哈爾說,『科貝特先生,你應當早一點來,在本庭開庭之初,即提出這一辯訴。』 

他答稱,『我們無法取得一份起訴書。』 

話官說,『你當告訴我們。我們必命令早日發下起訴書。』 

於是法官威德說,『科貝特先生,如果情形是像你所說的,我們在刑事裁判庭及其他外庭已有錯誤。』 

科貝特再肯定地表示根據法律不得以侵害王權罪判人入獄。 

法官說,『法典中規定可以出令傳召。』 

科貝特說,『但傳召並非囚禁,傳召的用意在於訊問。』 

法官說,『好吧,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去查閱書卷及法典。』於是宣佈展期到明天再行訊問。 

第二天開庭,法官們寧願放下新辯訴而開始審查起訴書中的錯誤。當他們審查之後發現甚多重要錯誤,因此法官們都同意這份起訴書不能成立,應即恢復我的自由。 

當天有些重要人物出庭,在我被傳訊前他們都在庭上作效忠宣誓。一些反對我的人乘機向堂上建議命令我宣誓,並說我是一個危險人物,不可容許我自由行動。 

但首席法官哈爾說他雖曾聽見這類報告,卻也聽見許多對我好評的報告;因此他和其他法官同意宣佈將我開釋。 

這樣,經過了將近一年又兩個月的無緣無故的監禁後,由於發現起訴書中的錯誤,我終於被無條件地開釋了,並非接受特赦,也不任何約束。主的永恆能力勝過一切,榮耀及頌讚永歸於祂。 

為我辯護的律師科貝特從此案得到很大的名譽。許多律師向他表示他們從來不知道『侵害王權』罪名不足以構成徒刑,是他辦明是非的。閉庭後有一個法官向他說,『你在堂上為福克斯辯訴使你獲得了很大榮譽。』 

即獲自由,我就訪問倫敦的朋友們。這時候我身體還很虛弱,並未恢復健康。我往肯士敦去,訪問朋友,然後又回到倫敦。寫了一篇致國會的文稿,同時寫幾本書給他們。 

這以前已經有一部反對起誓的重要書籍送達他們,書中立論正確。影響頗大。大家認為如果國會會期延長,或者能夠訂立甚麼有利於我們的辦法出來。我逗留在倫敦及附近等待年會之期;朋友們從全國各地及海外前來參加。在上帝的永恆能力中我們有了一次光榮的聚會。 

我在烏斯特監獄被囚期間所患疾病使我健康大為減損,好久不能復原。為了這一理由,同時因為有許多公私文稿等待撰寫,所以在這段期間我不常出門,暫時留在北方。當朋友們不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用頗多時間撰寫證道文稿。在斯窩司摩耳時我將好幾部書付印。(註) 

(註)這時候福克斯年僅五十一歲,但因歷年辛勞,旅行跋涉及多次被囚,身體及精力耗費迨盡,以後十四年的歲月他多用於寫作方面,且長期居留於斯窩司摩耳或倫敦附近之肯士敦。 

〔底下一封信是福克斯於一六七七年從約克寄給他的妻的,信中表示他在那時候仍然有工作能力。〕 

親愛的﹕ 
請讓我向你,你的女兒們,和所有關心我的朋友們表示我的愛心。但願你們在主的永恆種子中被保守,在祂裏面你們將有生命,平安,與產業,能居住在那以上帝為基礎的永恆屋子裏。 

在主的能力中我來到約克,途中有多次聚會。路上積雪甚厚,我們的馬匹有時陷入於雪堆中,無法行進;有的時候也過著暴風雨;但藉著主的能力我們得以安全經過。 

在斯卡豪士有一次大聚會,在巴洛拜有另一聚會,朋友們從克里夫蘭和達拉謨前來參加;還有其他的許多聚會。昨天在約克我們有一次人數眾多的大聚會,朋友們從許多不同的地方前來,大家都很肅靜,也很滿足。主的光輝照耀一切! 

今天我們有男會友和女會友的大聚會,朋友們從鄉郊一帶前來參加,非常肅靜。今晚將有市區的男女會友聚會。 

懷得海,洛滋和一些別人都在這裏,朋友們非常高興。我覺得我是處在神聖的環境和工作中。 榮耀永歸祂名!明天我計劃出城到達卡斯特去,雖然我不能夠像前些日子那樣騎馬,但讚美主,我仍然能夠從容旅行。 

所以請在那生命的源泉中接受我的愛;你們若能持守這源泉,你們的生命必獲滋潤;且藉著這源泉,我們必將長大,結集永恆的力量,為主服勞,得以滿足。我現在把你們付托給全能的上帝,祂的能力足以保守你們。 
喬治•福克斯 

〔在附近數郡工作後,福克斯再回到倫敦。他的日記繼續如下 ﹕ 〕 

上帝的美意使我安全回到倫敦,雖然身體頗覺疲乏。我每天騎馬不多,但因身體衰弱,連續的旅行使人困憊不堪。還有,夜間我往往沒有充分的休息,好恢復身體的疲勞,因為我常與朋友長談,在許多事上勸導他們。等到躺在床上又往往為頭痛牙痛所困擾,不能成眠,這些症候我想多半是從在雨中騎馬旅行受感冒而生的。可是主的能力勝過一切,祂帶領我經過一切患難,讚美祂! 

為著參加倫敦年會,許多人從國中各地前來,也有遠從荷蘭,蘇格蘭等地來的。是一次榮耀的聚會,主的有力臨在在會中為眾人所感覺到,真理的事工在合一的精神下進行,正直的人都獲得滿足及安慰,榮耀永歸於主! 

年會之後,我留在倫敦和朋友們同住約一二星期,然後和賓威廉同往他在塞色克斯的家,本爾也特和一些其他朋友與我們同往。當我們途經薩立之時,聽見該地季會就在當天舉行,因此賓威廉,本爾也特,和我取道前往參加,會後再回來找我們的隊伍,當夜抵達賓威廉的家,該地距倫敦約四十里。 

我逗留在塞色克斯約三星期。在這段期間內本爾也特和我從事寫作,答覆攻擊我們的一本邪惡的書,這書是美洲方面一個名叫威廉士(Roger Williams)的牧師所寫的,目的在反對真道及朋友會。 

這件工作完畢之後,我們和史密斯向往他在薩立之瓦坡吞地方的家,在那裏有一次大聚會。當地的朋友們於兩個月前曾因牧師的緣故受非常的剝奪。史密斯全部所有的五條牛都給沒收了,充作約五十先令的什一捐。 

我們又從那裏往肯士敦,又往倫敦,但未作久留,因主的命令要我到荷蘭訪問朋友,傳播福音,同時到日耳曼的某些地方去。我盡速略事收拾,即告別了倫敦的朋友們,同其他的幾個朋友下到科拆斯特,等船到荷蘭去。 

第二天剛好是星期日,我參加了朋友們的公共聚會,是一次大規模和肅靜的聚會。晚間有另一大聚會,但非完全公開的,是在我住宿的地方,甫里君的家中舉行的。再下一天我參加女會友聚會,規模亦頗盛大。 

翌日我們來到哈威奇。但坎和幾位從鄉間來的朋友來看我們。同時有幾位從倫敦來的朋友是準備和我同行的。 

我們所要搭乘的船還未能出航,我們到鎮上的聚會處去,有了和朋友們相見的寶貴機會;主按照祂的常善,藉著祂那克勝和振奮的能力,時許多人開口宣揚祂永恆的真道,讚美榮耀祂。 

在哈威奇會後我們回到凡地華爾君的家,那是我寄宿的地方。船要啟航之時我們向朋友們告別;一六七七年五月廿五日晨九時我們要往荷蘭去的一群人都上了船,當中有賓威廉,巴克壘,歧志夫婦,甫里和他的兄弟,塔科特,瓦特士,和吾妻的一個女兒約曼士等人。 

翌晨一時左右我們的船啟碇,適遇順風,第二天早上已可以望見荷蘭。可是這一天風平氣靜,船的進度極慢,到了下午四時左右,一陣疾風吹來,把我們的船送到距離陸地祇一哩之遙,可是不久風又停了,我們就拋錨,在船上過夜,時約夜晚九點至十點之間。 

賓威廉和巴克壘因知悉朋詹敏甫里將從羅特丹至布里爾會見我們,於是吩咐兩個水手放下一條小船,搖到岸上;但在他們抵岸之前閘門已經關了,閘門之外並沒有可住的房子,因此他們就在漁舟上過夜。 

凌晨閘門剛開之時,他們就進去,會見了甫里和其他從羅特丹前來迎接我們的人。他們派來一條小船,有三個和甫里同住的年青人一道來,他們把我們領到布里爾,那邊的朋友非常高興地接待我們。 

我們休息了兩個鐘頭,然後又上船,和荷蘭的朋友們一同向羅特丹進發,約於當天十一時(廿八日)抵達。這次的航行我覺得非常愉快,但有些朋友暈船。航程可說順利,大家平安登陸,讚美榮耀永歸主名! 

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們在甫里家有兩次聚會,許多當地居民及軍官前來參加,都很期文。若有朋友發言,由甫里或另一朋友告魯士繙譯。往下一天我用在訪問當地的朋友們。 

再往下一天,賓威廉和我,還有另外一些朋友一同往阿姆斯特丹去,從該城前來迎接我們的幾位朋友帶領著我們。當天下午上船,經過奧味克,來到德佛特,從該地棄舟步行。 

以後我們又上船來到來丁,當夜住在一家客棧,此地距離羅特丹有六荷蘭里,即等於十八英里,約需五小時的航程。我們的小船由一條馬在岸上拖拉。 

第二天仍坐船,來到哈連,距離來丁十四里。在這裏我們安排了一次聚會,頗為盛大,好些鎮上居民前來參加,其中有兩個是他們的牧帥。主賜給我們這寶貴的機會,非但和朋友們相聚,也和其他虔敬的人相聚。聚會在和平肅靜中結東,然後我們動身往阿姆斯特丹去。 

〔在一次大會之後,下列各地聚會處即紛紛成立。〕 

在阿姆斯特丹朋友們將經常召開月會,季會,和年會,使全荷蘭的聯合省份,和恩登,帕拉替內特,漢堡,腓特烈斯塔,但澤,以及其他日耳曼城市的朋友們得以相聚;朋友們對此都很欣慰,認為是對真道事工的大貢獻。 

〔福克斯日記中的有趣信件之一即關於歧志之妻和約曼士往見伊利沙伯公主的事;福克斯曾有私函致達公主。公主為那不幸的腓特烈的女兒,英國詹姆士第一的孫女,是一個靈性頗高,智力充沛的女子,一向和朋友會有密切來往,尤其和賓威廉及巴克壘有深厚友誼。她常勸說她的叔父英王查理及太子魯伯特釋放在英國及蘇格蘭被囚的朋友會人。她回覆福克斯的信如下: 〕 

親愛的朋友: 
我無法抑制對那些愛主耶穌基督的人的熱愛;他們對主非但相信,並且為祂的緣故受苦。因此你給我的信和你的朋友們的訪問,都使我非常愉快。在上帝所賜的亮光和膏油中,我必遵照你和他們所給我的勸導…
你的忠誠朋友伊利沙伯 
一六七七年八月三十日 

〔從福克斯在底下所敘述的,我們可以略略看出當時發生於荷蘭一帶的重要歷史事件。在和路易十四的鬥爭中,荷蘭的堤道被破壞,大部分土地浸在水中。底下所述為福克斯在東佛里斯蘭所得的經驗。〕 

格羅寧根城的一個行政官從琉厄登和我們同來,路上我們有一些談論,他的態度非常溫和。我們約走兩西里路,經過市區,然後乘船往德佛澤,當夜經過一個叫著亞賓達連的市鎮,那天當地剛有盛大的馬會,許多軍官搶進船上來,大家都有醉意,十分粗魯。我向他們說話,勸他們敬畏主,逃避所羅門王所說的那種『虛空』。他們是一軍囂張的人,但以後態度亦略為改變。 

〔另一與歷史有關事件乃是福克斯之寫信給尼美痕城的和平使節。他在日記中這樣說 ﹕『我寫信給那些在尼美痕城締結和平條約的使節們。』日期是一六七七年七月廿一日。信中結語如 
下 ﹕ 〕 

『…… 這信是一個愛護真道,正義與和平的人所寫的,他希望你們得到今世和永恆的善,並且在上帝所賜那從上面來的純潔,溫和,和平的智慧中,你們蒙受引領,知道如何處理上帝所付托給你們的事務,以此榮耀祂;同時於你們的權力範圍內,終止基督徒當中足以羞辱上帝,基督及基督教的一切事! 

喬治•福克斯』 

〔底下是關於在日耳曼旅行所遭遇的意外事件。〕 

在漢堡工作完畢之後,我們和當地朋友們告別,帶著喜爾同行。我們從水路經過魯克堡公爵轄下的一個城市,在那裏受警衛搜查後,又被帶往見總警衛,受更嚴密的搜查。當他們查出我們並不是士兵時,他們的態度溫和多了,准許我們通過。 

當天下午我們乘坐貨車出發,連日暴雨,路上水深,傍晚時份我們僱了一個童子帶路走上一片必經的水道,水很深,在我們走近橋邊時,趕車的人下來涉水,由我趕車。 

上了橋之後馬兒踐塌了橋的一部分,有一匹馬掉下水去,貨車停在沒有塌陷的那一段橋上;主的憐恤不使車子掉進河裏去。當他們把那匹馬拉上來之時,馬兒躺著像死了一般,他們終於叫牠站立起來,又套在貨車上,把橋板鋪好,由於主的慈愛,我們得以安全通過。 

這以後我們來到另一水道。知道水深,天又黑了,我們僱了兩個人幫我們過去,他們以繩子拉著貨車,以免強烈的水流把它沖走,可是在我們走上去後,水流甚猛,有一匹馬站不住腳,給水流翻倒。我喊得著趕車的拉緊馬韁,讓馬再站起來,費了好大的勁纔過了橋,於是往布來墨哈文走,這市鎮是趕車的人住的地方。 

遭遇這些危臉的日子正是六月的最後一天;夜間十一時左右抵此,要了一些稻草,胡亂躺下休息。到天亮四時左右起來,又向布勒門進發;也坐貨車也乘船。 

在途中我有良好機會向居民宣揚真道,尤其是在我們轉換路向的某市鎮上。我向居民宣佈真道,警告他們主的日子即將臨到於一切屬血氣的人,勸勉他們歸向公義,告訴他們上帝親自降臨教導祂的子民,他們必須歸向主,接受祂靈在他們心中的教訓。 

〔此時福克斯在國外工作頗有進展,但國中朋友紛爭迭起,從底下他所寫的信中可以看出。〕 

第二天我心中忽因那些在朋友會中製造分裂的惡靈而擔憂,知道他們多方牢籠,求取悅於人;關於這些人我向朋友們發出如下的一封信﹕ 

凡企圖以討好人來建立自己的,祇是求自己和他們所要討好者的益處,而不是為著基督。可是朋友們,你們是和平地居住於真道中的,這真道是永恆和不變的,必勝過一切真道以外的人,即使他們有說不盡的話語。因此凡是羨慕司徒里和威更遜的人,讓他們跟著他們去吧,讓他們分裂出去吧;至於你們,曾經見證那惡靈之非,應當堅守立場,讓他們去咎責你們好啦。不要反擊,也不要和違背真道的人妥協。那應當宰殺獻祭上帝的活物不可保留,否則你們將喪失了你們的國度。 

喬治•福克斯 

一六七七年七月十四日發自阿姆斯特丹 

不久歧志和賓威廉從日耳曼回到阿姆斯特丹,曾和荷蘭一個著名的浸會領袖亞伯拉罕(Galenus Abrahams)辯論,許多信徒在場;但時間不夠,不能結束辯論,所以兩天後他們再度相聚。終於真道獲勝,那人頗為狼狽。 

覺得主所付托我們在荷蘭的任務完畢之後,我們就和羅特丹的朋友們告別,由水路至布里爾,希望在當天搭船返英。羅特丹的一些朋友陪伴我們,也有幾位是阿姆斯特丹來的,他們要在我們離開荷蘭之前再和我們相見。可是我們要乘坐的船到夜間纔來,當夜我們住在布里爾,第二天是八月廿一日,星期日,我們上船,約於十時左右啟碇。我們一行有賓威廉,歧志,我和尼遜及其兒女。 

船上搭客一起有六十人。航程頗為危險,因氣候惡劣,又遇逆風,加以這條船漏洞頗多,我們應用兩具抽水器,日以繼夜地把船中積水抽出去,大家以為我們所抽出去的水量正等於這船的最大運載量。可是那能叫風浪平息,也能隨意叫風浪興起的主保守了我們,祂的名是永可稱頌的! 

雖然我們的航程困難,但是我們有了良好的時光,在船上搭客中為真道工作。這些人當中有的是出身望族,且都非常溫和可親。我們於廿三日晚上抵達哈威奇,在海上共約三天兩夜。 

第二天賓威廉和歧志騎馬往科拆斯特;我留下來,參加哈威奇的聚會。這地方並沒有科拆斯特去的車子,當地郵政局長的妻欲以車子租給我們,但索價甚昂,意圖詐欺,所以我往郊外約一里半地方某朋友家,租用他的貨車,鋪好稻草,然後向科拆斯特進發。 

我留在那裏到星期日,盼望參加朋友們在那天的聚會。那天的聚會確甚盛大,因為大家知道我從荷蘭回來,從各地趕家赴會。當地居民來的亦頗多,估計約有千人;都很肅靜。 

市集期及過後一些時候我都留在布里斯它。我們有多次可珍貴的聚會,許多朋友從國中不同地方前來,有的是做買賣來的,有的是為著真道的事工。 

那些在真道中守信的朋友們團結一致,大有愛心;可是有些人離開了神聖的結合,進入爭鬧,分裂,和不和中,態度粗魯無禮,對我亦表現了一種非常不合於基督徒的舉動。 

但主的能力勝過一切,產生了那使人為著祂的名忍受傷害的屬天耐性;我覺得我已勝過粗暴及強項之靈,把他們交給主,主知道我的無辜,將為我申訴。他們越圖譴責反誹謗我,那些誠懇正直的朋友們越加愛我及傾向於我。有些走錯了路的人因看出他們的妒忌及兇暴行為,又和他們分製。 

我來倫敦兩個星期以後,年會之期開始。朋友們從國中不同地區前來,真是一次榮耀的大聚會。在我們當中充滿著光榮,尊嚴,愛心,生命,智慧和團結!主的能力統治一切。許多人發言,見證那企圖在主的子民當中製造分裂的不信之靈的詭計,卻無一人開口為他們辯護。 

從各地及外國所接到朋友們的報告也都使人欣慰;這些情形我於會後寫給我的妻的一封信中略有報告,底下是信的內容﹕ 

親愛的﹕ 
在那統轄一切的生命永恆種子中,請讓我向你表示我的敬愛。我們這裏有許多大聚會,主的能力激動一切。主以祂的能力把朋友們奇鈔地團結在一起,祂的光榮的臨在顯現在他們當中。現在聚會都已在和平安靜中結束了,讚美主! 

據報告荷蘭方面的情形很好。有些朋友決定前往參加他們在阿姆斯特丹舉行的年會。在恩登地方,被逐出境的朋友們再回到市上來。 

在但澤,朋友們被囚禁,而當地行政官揚言將更嚴厲地囚禁他們;但隔天路得會派的人起來,推倒了天主教寺院。現在他們當中正是自顧不暇呢。 

波蘭國王接到我的信,現自拆閱;以後朋友們以荷文把它印出。從愛爾蘭半年會發來的信件,我也知悉那邊的朋友們彼此都有愛心。 

巴佩道斯方面朋友們都很安靜,在和平中建立他們的聚會處。同樣,在安的瓜(Antigua)和涅維斯(Nevis)真道亦甚興旺,朋友們按照次序聚會。在新英格蘭和其他地方,朋友們和真道事工均有良好表現,男會友和女會友組織相繼成立,榮耀歸於主名! 

所以希望你在那克勝一切的上帝的能力和種子中蒙保守。在祂裏面你們都有生命和救恩;因為主在祂的榮耀和國度中統治一切,願榮耀永歸祂名,阿們。 

匆促書此,謹向你們和所有朋友們表達我的愛心。 

喬治•福克斯 
一六七八年三月廿六日於倫敦 


************


第二十章 克勝死亡的種子
(一六七九至一六九一年)

〔一六七九年整年福克斯幾乎都住在斯窩司摩耳,過著退隱的生活,但到了一六八0年他又恢復旅行及其他活動。最後十年他多半住在倫敦及倫敦附近,因為這段期間內有些新的風暴需他應付,他不能長住北方。那反對朋友會制度及規訓的所謂威更遜及司徒里運動使他不能不到南方來。此外查理王朝末期對朋友會的逼害使各地監獄中充滿朋友會人,這事尤其使福克斯無限關懷。當時的情形是 ﹕ 凡『小聚會條例』被切實執行的地方,朋友會人則必大遭窘逼。〕 

這事以後我被主的靈感動往薩立及塞色克斯的某些地區訪問朋友。我從水路往肯士敦,逗留一些時後。我在那裏的時侯,主指示我寫信給土耳其和阿爾及爾的統治者,警告他們和他們治下的人民離開邪惡,敬畏上帝,並多行公義,否則上帝的審判必臨到他們,無可救治地把他們毀滅了。給阿爾及爾人的信我特別指出他們對所俘獲的朋友會人及他人所行的殘暴。 

在赫特福遇見司徒里和他的一群人;但真道的見證勝過了他們,使他們不敢放肆,聚會在安靜中進行。 

適遇星期日,翌日男女會友聚會討論會務,我特地訪問他們,因有人對他們表示輕蔑。會中我受感動告訴他們這一類聚會對基督教會的價值,我是依照主所給我的啟示說話的;相信對朋友們大有益處。 

我和一部分製造紛爭的人之間也有一次聚會,指出他們錯誤的地方。我對他們的責任既已完畢,就把他們交付給主。 

一六八0年冬季的大部分時間我住在倫敦,在多次聚會中及在會外為主工作。這段期間朋友們蒙受嚴重災難,我被感動多多訪問他們,以勸勉和榜樣鼓舞加強他們。這時國會在會期中,朋友們勤謹地前往求見,把所遭受的不平向他們陳訴。 

幾乎每天我們都接到關於朋友們在各地遭受苦難的新報告。為著減除弟兄們的痛苦,我和其他自願服務的朋友們花了許多時間,連續多日守候在國會大廈裏面,等待機會向上下院凡願意聽我們申訴的議員們說話。 

議員當中有些對我們非常客氣,表示願意盡可能幫助我們。但當時國會正在積極調查關於天主教徒的陰謀,並籌劃對策,反對我們的人就利用這機會(因為他們知道我們不起誓,不參加戰爭)使我們處在懲辦天主教徒的條例之下;雖然他們在良心上知道我們不是天主教徒,也從經驗上知道我們不是陰謀家。 

一六八二年倫敦的朋友們繼續遭受逼害;我的工作也多半在這一帶地方,很少出城,亦不作遠行。我很常參加公共聚會,以言語和實例鼓勵朋友們堅定立場,按照上帝的召喚而作見證。 

有的時候我一家家去訪問那些因見證真道財物被搶奪的朋友們。當時那些邪惡的探子們因受某些法官聳恿,簡直目無法紀。有些法官完全聽信探子的話,對朋友會人不加訊問,即行判罪,使許多朋友受苦受難。這非但違背正義,亦違反國家法律。(註) 

(註)底下是福克斯給當時在患難中的朋友們所寫的一封信﹕ 

親愛的羔羊們﹕ 你們既為著耶穌的名和祂命令的緣故而受難,就當因祂的真道而勇敢信實,這樣你必感覺基督與你同在﹒請仰望為你受苦難的祂;祂救贖你,也必餵養你;祂曾說過,『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祂又摧毀魔鬼及其工作,擊傷蛇的頭部。我說當仰望基督,你的避難所,在祂裡面你有安息和平安。你們蒙恩非但得以信服基督,並要為祂名受苦﹒凡立志在基督耶穌裏敬虔度日的,將遭受那些在基督耶穌之外的所謂信徒的逼迫。所以為著上帝的真道在地上應當勇敢,仰望在那叫你受苦的惡靈上面的基督,祂是在那惡靈之先,當那靈消滅之後,仍將存在。 

這時候我想要到鄉間參加某一聚會,但聽說會中將有爭鬧之事,而且城裏居民因選擇警吏而紛擾不安,因此我覺得應該留在城裏,並在星期日往恩堂街參加聚會。那天賓威廉和我同往,並在會中發言。當他在宣講真道之時,一個警吏手執大棒進來,吩咐他停止說話,立刻下來;但他仍然繼續,在 上帝的能力中宣佈真道。 

過些時候那警吏退出;當賓威廉講完話之後我站立起來,向眾人宣佈永恆福音,這福音在使徒時代被傳過,也傳給亞伯拉罕;為使徒時代的教會所接受並繼承。 

我說話的時候,兩個警吏持大棒進來,吩咐我停止說話,立即下來;但我覺得主的能力與我同在,繼續向警吏及眾人講論。我告訴警吏我們是一群和平的人,聚在一起等候上帝,以靈及誠敬拜祂,因此他們大可不必持棍棒前來,我們的聚會是肅靜的,所盼望的是眾人的益處和拯救。 

於是我再向眾人講論,把未盡之意向他們申述,當我講話的時後,警吏向門邊退去,士兵們持槍站在院子中。 

我講畢之後,跪下禱告,求主開啟眾人的眼和心,無論地位高低,使他們的心都受聖靈感動歸向上帝;使祂在一切事上都受最大尊榮。禱告後聚會結束,朋友們都散去;警吏再走進來,但士兵們沒有進來,他們的舉動顯得都很溫和。 

賓威廉和我照常走進附近一間房間,許多朋友們跟著我們進去,為著不使警吏以為我們故意逃避他們,有一個朋友下去告訴他們,若他們有什麼事而願意進入我們的地方,歡迎他們進來。 

星期日那天我受感動前往德文郡大廈參加當天下午的聚會;因為聽說早晨的聚會朋友們未被准許進入該大廈(當天城裡各聚會處的情形相同),所以我提早前往,在士兵們到來把守過道之前我已進入院中。可是警吏比我先到,持著棒子站在門邊。 

我要求他們讓我進去,他們說他們不能夠也不敢答應,因為他們奉命把守,不許人進入,同時表示歉意。 

我說我不勉強他們,因此站在一旁,他們的態度頗為溫和。 

我站著頗為疲乏,有人給我一隻凳子坐,過了一些時候主的能力充滿於朋友們之間,有一人開始發言。 

警吏立即阻止他,不許他說話,但他不願停止,他們都很忿怒。我溫和地以手放在一個警吏手上,希望他不干預朋友的發言。那警吏果然不動,那朋友說話時間不長,他講畢後,我被感動站起來講話。 

講完後我坐下來,過些時候我被感動禱告。主的能力勝過一切,警吏,士兵和其他的人都摘下帽子。 

會後朋友們開始分散,警吏脫下帽子,祈求主賜福給我們。主的能力克服了他和其他的人,叫他們順服。 

我逗留在倫敦及附近地方,訪問朋友們的聚會處,為著福音的事工奔走,直到三月廿八日年會開始之期。這是大患難的一個時期,我對於從鄉間前來參加教會工作的朋友們之被捕及囚禁於倫敦一事心中頗為難過。幸而主與我們同在,祂的能力保守我們,使我們有甜蜜幸福的機會好事奉祂,在祂裡面一同蒙受奮興,為著祂的真道及祂子民的緣故而服務。 

這是一個大逼害時期,我們知道在許多郡縣朋友們正處在災難中,受監禁或財產上的損失,或二者兼有。我很擔憂那些受害的朋友們,尤其是那些以貿易為業的,將因此連累在買賣上和他們有來往的人,叫別人也遭受損失。 

下一個星期日我到恩堂街的聚會處去。到的時候發現三個警吏已在那裏,不讓朋友們進去,所以我們就在院子中聚會。 

過了一些時候,我站起來說話,繼續好一會兒。有一個警吏進來,拉著我的手說,『你得下來。』 我要求他忍耐,並繼續講下去,但再過些時候他把我推下來,帶我進入聚會處。 

我問他們對這種差事是否感覺厭倦,其中一人答稱,『真的我們都很厭倦。』他們讓我到隔鄰福斯特寡婦的家,我就在那裏等待者。那時天氣很熱。 

當我被帶走之後有人禱告,聚會結束。警吏詢問朋友們是否有人願意擔保我,保證在他們要問話時我能出來應訊。朋友們告訴他們不必有此一舉,因為誰都知道我是一個不逃不避的人。於是他們去了,不再說什麼。 

我繼續住在倫敦,為主的事工在會內及會外奔走;有時訪問那些為著見證主耶穌而被囚的朋友們,鼓勵他們,並勸勉他們在他們的見證上守信不屈,因為那是主所付托給他們的任務。有時我也訪問那些患病,身體衰弱,或心中愁煩的人,幫助他們不至於在精神上感到沈溺。我們的聚會有時候很安靜,有時候卻為官吏破壞騷擾。 

某次當我在主的能力中說話,聽眾頗受感動之時,忽然警吏和一些暴民搶了進來,如浪濤捲至一般。 

有一個警吏向我說,『下來』,並以手抓住我。 

我問他,『你是不是基督徒?我們都是基督徒。』他正抓著我的手,於是兇暴地要把我拖下來 ﹕我站著不動,向眾人說了幾句話;求主使上帝的恩典降臨在他們身上。 

警吏仍堅持要我下來,他終於把我拖了下來,並吩咐另一持棒的人把我帶往監牢。那人帶我到另一官吏的家,這官吏態度比較溫和;過了一些時候他們又帶來四個朋友會人,也是他們所拘捕的。 

當時我非常疲憊,發汗甚多;有幾個朋友聽見我被拘留,都到警吏家來;但我吩咐他們各自走他們的路,否則怕又將被警吏及探子阻住了。 

過些時候警吏帶我們到約一里外地方去見一個法官,這法官是一個兇暴衝動的人。當他問明了我的姓名,他的書記登記下來;警吏又報告他我在聚會中傳道之後,他以生氣的口吻說,『你豈不知道在那樣的聚會中講道是違犯王法,也違背英國國教的崇拜儀式的?』 

當時在場的有一個名叫沙特的探子(這人據說曾在科芳德里逃獄,並曾在倫敦受烙印處分),聽見法官對我說這種話,即上前告訴法官他曾援引查理第二的第廿二條法案定這些人的罪。 

『什麼!你定他們的罪。』法官問。 

『是的,』沙特回答,『我定他們的罪。你也應當根據該法案判罪。』 

法官聽見這話大怒,說,『你在教我,你是什麼東西?我偏要判他們以騷擾之罪。』 

那探子聽見這話,知道法官動怒,狼狽地走開;因未達目的而十分失望。 

不久(一六八四年春天)我被聖靈感動到荷蘭去,訪問上帝的種子。年會一結束我就準備行裝。從倫敦和我同往的有派克,瓦特士和布剌色等,他們也有同樣被感動到荷蘭去。 

一六八四年三月卅一日我們趁車往科拆斯特,於當夜抵達。第二天適逢星期日,我們到當地聚會處去。雖然事前他們並不知道我要來,但我們抵達的消息不久即傳遍全城,甚至傳到七里外十里外的許多村鎮,所以許多朋友紛紛趕到,使我們有了一次盛大的聚會。 

我心裏擔憂這聚會過於盛大,恐在鎮上引起騷動,為地方官所不能忍受。幸而經過情形良好,會中秩序安靜,真是一個榮耀的聚會,使城裏和鄉下的朋友們都得益處。主的能力充滿一切,祂的名是永可稱頌的! 

主的能力和臨在確非語言所能形容的;當時我非常衰弱,幾乎不能赴會,且面孔腫痛(因傷寒引起的),但上帝在我們當中彰顯祂的能力,一切都很順利。主有支持的能力,祂的榮耀是永恆的!(註) 

(註)關於福克斯第二次訪問荷蘭的事,日記中沒有什麼記載。他在荷蘭的日期是從一六八四年五月卅一日到七月十六日。 

在夏季將盡時我回到倫敦,並留在那裏過冬。這段時期我的妻多半和我同在,我曾同她一起到肯士敦訪問她的兒子魯士。我身體雖然衰弱,但仍不停地工作,或在可能時參加公共聚會,或處理朋友間的特別事務,並訪問那些為著真道的緣故被囚或喪失財產的朋友們。 

我在這期間也寫了許多文稿,有的為著出版,有的為著某種特別目的,例如寫給丹麥國王及賀爾斯坦大公的信,是為著在他們治下的受難朋友們寫的。 

年會的日期已近,我很擔心從各地前來赴會的朋友們的安全問題,恐怕他們在路上會有困難,尤其在這時候因蒙茅資大公(Duke of Monmouth)在西部登陸,國中風聲甚緊。可是主憑著祂常在的良善,願意保守朋友們的安全,叫我們有一個蒙恩的機會,在和平安靜中相聚,並賜給我們祂的活的和喜樂的臨在。願榮耀永歸於祂的聖名! 

想起國家處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中,在年會結束後我心受感動寫了一封短簡給朋友們,勸勉大家避開那充滿爭端的世界之靈,而居住於和平的真道中。 

一六八六年的正月我回到倫敦,以全副精力注意朋友們受害的事,看情形災難可望解除。法庭定於二月假海克大廈開庭,許多朋友曾要求審訊。庭訊之期我每日和朋友們在一起,指導他們,使他們不至於失掉機會或有利情勢;結果頗為成功。 

因為我們不斷地把我們的受難情形向國王申訴,不久國王下令釋放一切在他權力下因良心緣故被囚的囚徒,於是各地監獄之門大開,許許多多的朋友恢復自由,當中有不少是長期被囚禁的。(註) 

(註)五月十六日詹姆士第二下命釋放所有因『侵害王權』,拒絕起誓,或不赴國教等罪名被囚禁的貴格派信徒。這一道命令使約略一千五百名的貴格派信徒恢復了自由。在下一屆年會上朋友們的喜樂之情是不可言喻的。 

有些多年被囚的朋友們前來參加於三月間舉行的年會。看見這些早期的忠實弟兄們能再度自由地為主工作,朋友們都極感快慰。這次的年會確是非常可寶貴的,主的臨在大大地彰顯在我們當中。 

〔這時候福克斯在健康方面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在寫作方面卻極辛勤。他所寫的多半屬於信扎及重要文件。日記上未來見有何記載。〕 

一六八八年我為著健康的緣故在鄉下住了約三個月工夫,因為我的身體確已很壞。七月間我回到倫敦來。這時我已無法從頭到尾地參加一次聚會;且往往需在會後躺在床上休息。可是健康的狀況並未阻止我為主工作,在祂賜給我的機會和能力範圍中,我仍然繼續在會內會外盡力為祂工作。 

在倫敦不久我就得到了一重大啟示,主使我見到即將到來的大騷動,擾亂,革命和更變。這些事不久果然實現。既然預知這情景,並在主靈的感動中,我就撰寫致朋友們的一封信,警告他們即將到來的風暴,要他們躲避在主懷中,以求安全。 

約在這時,嚴重的試煉臨到了我(每逢大變革或政府改換即有這些試煉),我的力量離開了我; 當我走在街上時幾乎暈倒。我終於完全不能出門;身體衰弱不堪,這情形一直繼續到我覺得主的能力充滿一切,並從祂接受保證,知祂必保守祂的忠實子民。 

一六八九年三月我往倫敦,當時國會正在開會,討論『特赦法案』。我身體雖甚衰弱, 
不堪煩擾,但心靈方面卻為了真道和朋友們的緣故,如荷重負,因此連續多日至國會大廈參加討論,與議員們一同為制訂一廣泛及有效法案努力。 

我留在倫敦一直到一六九0年十一月,繼續為主工作,或參加公共聚會,指示會眾真理之路,並堅定朋友們的信心;或從事有關上帝教會的其他工作。當時國會在會期中,提案中有關於起誓和私下結婚等案待議,有幾個朋友參加議會的討論,希望提案在字義上的規定不至於傷害到朋友會人。這件工作我亦參與;我曾出席國會,和幾位議員討論這事。 

〔一六九一年正月十日福克斯寫了他日記的最後一段,並附致愛爾蘭朋友們的一封信,當時愛爾蘭在內戰中,當地朋友們正遭受嚴重災難。〕 

回倫敦後我幾乎每天參加朋友們的聚會。在城裏約兩星期,知道愛爾蘭方面的朋友們正在遭受極嚴重災難,使我在心靈上覺得非常沉重,我受感動給他們寫了一封信,向他們說安慰的話。(註) 

(註)這是福克斯生平所寫的最後一封信,信中充滿得勝及樂觀語氣。 

〔第二天福克斯參加恩堂街的聚會,赴會人數甚多,他在會中作極有力量證道,指示許多深奧重要的事情,然後他領眾禱告結束聚會。當天傍晚朋友們到懷特赫德院他房中見他,他告訴朋友們當他從聚會處出來之時,他覺得『冷氣侵入心臟』;但又說,『我很高興能夠參加聚會,現在我的任務完畢了!』以後朋友們再去看他,他說,『一切都很好,上帝的種子統轄一切,也克服了死亡本身。我身體雖然軟弱,但上帝的能力勝過一切,祂的種子管轄一切不正的靈。』他在完全屬天的心境中臥著;他的靈完全傾向於主。一六九一年正月十三日晚他安靜地睡著了。許多人參加他的葬禮,他的身體埋葬於邦山附近墳場,有碑石立在他的墓上。很少人在臨終時能夠像他那麼真切地說『我的任務完畢了!』〕 (Modified on 2007/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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