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一年多以前的避難之作。柏立基學院是香港大學的一座旅店,跟我工作的明華大樓用幾條石梯連著。這個學院對我的生命有許多紀念的意義,此文寫作的時候,它是我的避難所,後來也讓我遭過難,不過是年底的事情。這裡的文字頗壓抑,也埋伏了許多典故,我自己的典故,故不太容易明白,望讀者見諒了。這個毫無創意的網名是網絡建設者自創的,讀起來似只吧兒狗,請酌情更改之) 從小就對山水樓台不動心思,命題作文裏的寫景狀物,不過是應付著溫習一點激盪在別人家裏的虛榮。對建築和那之外的天地有感是後話,雖比小時候臨摹的悲壯真得多,卻超乎了言語的指摘,作不出成形的文章了。 本是心裏匆忙收不住她的狂亂,潦草投奔了來的,看似顧不得講究價錢或者格調;買得一點靜,寫在文章裏定要故意說是偷來的安慰,如此,就沒有文章好作。你實心地調笑我問過來:這兩夜潦草的昂貴,也虧我應付得出來……? 好一個問! 我愁在這一問,佇在那愁煞人的藍牌子跟前--柏立基學院。 一群安靜沈寂的房子,古怪的中國風格裏蒸騰著有點發霉的西洋氣味,一隻被貴族邪氣燉老了的柏立“雞”。這裡有昂貴的簡慢,久久缺乏彈性的溫吞態度養在所有服務生的臉皮裏。房間裏該有的變得可有可無,若跟著天真人道的時尚前去聲討,總會因為驚起了無辜的莫名其妙和更加昂貴的彌補而生悔意……那裡絕沒有為著錢來來去去的呵護。他有他的驕傲,他自顧自去驕傲;你有心忖度也只能自顧自去,無意理睬卻有另樣的逍遙。傲慢流散著……你得到他不經意的庇護,你也沾染了他的不經意,無論是價錢或者格調,都不經意著;傲慢流散開去……沒有刻了意的,自顧自來往,你可以自在自不在,你就是無可無不可。 柏立基學院--忘我寓於其中! 難忘在離別之後…… 相聚、離開……最動心的一瞬,我佇在他那藍色牌子跟前,黑黑的字,凝我的眸子;寂寞淒清風冷憑欄處,目光歸去--一群古怪的中國房子。多少日夜,我獨自穿越他的迴廊,清輕的步子,踏我的故去,踏我的前程……徘徊不去的仍在那裡召喚,便是現在,匆促著奔回來,不須要探問究竟,究竟盡在其中。 2002/10/1 (文/华华) |